驸马屡次动手害死我们的孩子,只为复活他心上的仙子,重来一世,本公主要他俩死!

远山不是黛 2024-01-29 11:40:46

周鹤羽凯旋时,带回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

她说,她是从天山上跌落失了法力的仙子,待诞下麟儿后便会重登仙位。

她又说,要与我共侍夫君十月,十月后她保周鹤羽仕途更上一节。”

周鹤羽已是我燕国第一大将,难不成要夺我皇兄帝位。

我自然不信她的鬼话。

是夜,她跌落在湖中,一尸两命。

周鹤羽认定我毁了他的仕途,三年内接连两次亲手下药让我小产,以此让仙子复活。

重来一世。

我主动将仙子接进府中,冷笑道,“本公主等你十个月,十个月后我看你如何保周鹤羽仕途更上一节。”

一.

滑胎崩漏,我死得委实不大好看。

两腿大喇喇地岔开着,不断有冷风涌进来,身上的血几近流干了,浑身上下酸痛不堪。

在我逐渐陷入昏迷时,产婆刺耳的尖叫将我从荒芜中拉回。

“啊——是怪胎。”

她颤抖地抱着我方生下的婴孩。

我虚弱地挣扎起身,产婆怀中的婴孩却被另一人抢先夺去。

来人仔细检查小孩的全身,原本平淡冷情的眉眼顷刻间化开,偏头低声嘱咐产婆,“做得好,自去账房领赏。”

“长公主还在血崩,太医都在外面,请驸马爷——”

听到产婆的回话,模糊的视线才清晰些。

来人正是周鹤羽。

是亲自请我皇兄赐婚,十里红妆娶我的燕国大将。

“不必了。”他将婴孩递给了侍从,语气平淡,“去外面拖着时间,一切我来处理。”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稳婆、早产,都是他安排的。

“周鹤羽,你要做什么?”

我奋力地翕动着嘴角,声音却嘶哑难听,只化为一道呜咽。

直至所有人都撤出产房,他才搬了张木凳坐在我眼前,扬起笑意,“沈芙,让你苟活三年,已经是我给你最大的恩赐,如今怪胎之数已足够,我也不再需要你——”

“怪胎之数?”

眼角一片温凉,我嘶哑着问。

周鹤羽无声地笑着,“是啊,离岸大师真言,要以仇人之怪胎才可复活清寻,对了,还得是不足月的怪胎。”

清寻。

我在心中默念了数次她的名字。

脑中才浮现出关于她的记忆。

清寻,唐清寻。

是周鹤羽在边疆征战时,从天山脚下捡到的仙子。

不小心从天山跌落暂时失了法力,为报周鹤羽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身怀六甲。

周鹤羽将她带回京都,说要让她做个平妻。

她表面装得温柔贤淑,私底下却找上我,语气无不炫耀,“长公主,我能助将军仕途更上一层,你可行?”

周鹤羽已是我燕国第一大将,如何再上一层。

难不成还要夺我皇兄之位不成?

我自然不信她的鬼话。

是夜,她跌落在湖中,一尸两命。

我以为周鹤羽也不信。

他得知唐清寻死讯时平静得可怕,于是我才安心地与他举案齐眉,三年内有身子两次。

不过,第一胎也是小产——

理清思绪,巨大的伤痛迅速侵袭四肢百骸。

我挣扎着起身,目眦欲裂,“两年前,那个无故早产的胎儿——”

他冷声道,“是我亲手下的药。”

腹中传来一阵疼痛,我抽搐地拉住他的胳膊,怨恨地望着他。

“周鹤羽,若是我死了,皇兄不会放过你的——”

他猛地将我推开,我重重直接撞在床榻上。

下体濡湿的感觉不断袭来,视线在顷刻间又模糊起来。

我听见周鹤羽轻轻笑着。

“沈芙,你可知晓,每次与你和我同房我都觉得恶心。”

“沈芙,用你胎儿的命换清寻回来,是你应得的,能复活仙子,是你沈芙的福气,大不了——日后我为你多烧点纸钱。”

我咬紧牙关,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起身扑到门前。

在木门即将打开地那一刻,周鹤羽狠力抓住我的头发,我心如死灰地流着泪,只听见他附在耳边咬牙切齿道。

“沈芙,这府中都是我的人,别挣扎了。”

“是你毁了我的仕途,你就该死!”

最后一句,我被他擒住脖颈。

呼吸越发急促,满心满眼里都是密密麻麻的恨意。

2.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两个血肉模糊的冤魂缠着我。

他们头上长着犄角,脸上的肉早已腐败不堪,几只蛆虫往他们沾满鲜血的口中蠕动。

他们紧紧贴在我身上,嘴里喊着,“娘亲,是你害死我们。”

“身为长公主却被夺实权,你根本不配当我们的亲娘。”

再次睁开眼,季如风站在身前轻声道,“长公主,驸马爷从边疆带回一名女子,是否需要卑职派人解决?”

风打竹林,新裱好的御马图。

腹中没有钻心的疼痛。

我迅速意识到,我重生了。

回到和周鹤羽成婚的第二年。

新婚不久,皇兄便将他派去边疆驻首,我们聚少离多,平日里只靠书信联络。

连他得了位新欢,也是在回京都当日才知晓。

上一世我气得直发抖,一大早便守在大将军府前等着。

待马车一停,我还未质问,周鹤羽已先发制人,“阿芙,这位是清寻,怀着身孕,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唐清寻福身浅笑,“长公主姐姐好。”

我和周鹤羽青梅竹马,自小娇养着长大,伸手便要打她,却被周鹤羽拦住,“哪个男子不三妻四妾,长公主殿下的妒忌心这方圆十里可都瞧见了。”

他的话说得难听。

我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与他大吵了一架。

季如风见我没有反应,“公主若不放心,由卑职亲自出手解决她,您知道的,卑职功夫很好——”

“不必了。”我按下心中不快,“如风,你去城南请台戏班子回来,将军得了新人,自然得好好热闹一番。”

季如风脸上带着错愕,却又不得不领命前去。

他是自幼跟着我长大的侍卫,武功高强,皇兄封他为一品带刀侍卫。

本要贴身保护皇兄,到最后不知怎么就跟我来了大将军府。

上一世,大约是周鹤羽嫌他碍眼。

在我第一次有孕时,派他陪同太医去京郊外采药。

尸首抬回来时,已经摔得稀烂,衣衫褴褛得像块破布。

我哭着支人好生安葬,却周鹤羽拦下。

“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侍卫,还能得什么补贴体恤,随便裹张席子下土便可。”

我不从,他便拿安胎药哄我喝下。

一喝,我便极度嗜睡。

如今想来,周鹤羽做得何其明显。

上一世我定是鬼迷日眼,竟会一次又一次听信他的鬼话。

这一世,我必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我咬牙切齿地令阖府上下张灯结彩,戏台子搭好时,周鹤羽正好回来了。

“唱,直接最高潮开始唱。”

戏班子闻言,立马开唱《铡美案》中的包公审陈世美。

锣鼓声中,我含笑看向风尘仆仆的二人。

三.

唐清寻,的确很美。

雪白肌肤,杏眸流转,柔弱无骨地靠在周鹤羽怀里。

周鹤羽如前世一般出声,“阿芙,这位是清寻——”

“诸位,再唱得响亮些。”

我喝止了他的话,待锣鼓声几近冲破天后才又转身看他,眨巴眨巴眼,“大将军,你继续。”

可是戏台上的词何其明显。

“状告当朝驸马郎。”

“欺君王、藐皇上。”

“悔婚男儿招东床。”

“杀妻灭嗣良心唱。”

这一桩桩一件件,唱得哪里不是周鹤羽。

似乎戳中他心中所想,他红着脸略有尴尬地问,“阿芙,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新妹妹搭的戏台子啊。”

我笑着看向唐清寻,“妹妹可是不喜欢?”

唐清寻见我点了她的名,才福着身娇声唤了我一声长公主姐姐。

我点了点头,“这出《铡美案》很适合你们,若是有兴致便留着看,若是无意,西厢房已备好,两位安歇。”

说着,我招呼季如风安排好夜间巡轮。

近日来贼人颇多,怕有人不怀好意。

这话我是对着周鹤羽及唐清寻说的。

二人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跟台上唱戏似的。

我正要走时,周鹤羽却拦住了我。

“阿芙,清寻怀了我的孩子,日后要与你我相处一段时日。”

我冷漠点头,“哦。”

周鹤羽未预料到我的反应,松开唐清寻,急急追到我面前来,似有揶揄,“阿芙,莫不是你要赶回房中大哭一场?”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将军,戏台上的《铡美案》的还不够明显?”

“打仗把脑子打掉了?”

最后一问,周鹤羽有片刻的愣怔。

我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孰知他又追了上来。

“阿芙,你唤我什么?”

从前我会唤他的表字,如今我唤他大将军。

我冷哼着,“大将军,你的仙子虚弱得快晕倒了,还不去扶她?”

四.

对于唐清寻是仙子这回事,周鹤羽还未与我说。

用晚膳时,他舔着脸来问我如何知晓。

我冷漠回应,“哦城西有位离岸大师,大将军不妨去问问?”

周鹤羽醉醺醺地喝着酒。

一碗接着一碗,宛如牛饮。

我捏着鼻子让他快滚。

结果他酒盏一扔,直接将我圈在怀里,又顺势捂住我的嘴。

用力之大,血腥味从舌尖溢出。

男女力气差距悬殊,我挣脱不过,又被他带到床榻上。

他俯身下来吻我的脖颈,随即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摩挲。

几经探索,摸到了我的衣带上。

“阿芙,我知道你定是醋了,新婚不久我便离京,归来时又带了清寻回来。”

“你听我说,她是仙子,产下麟儿后便会重登仙位,届时她会助我仕途,助我燕国昌盛,只要你再多忍耐。”

这番话我听得想呕。

不住地疯狂挣扎,周鹤羽却以为我在与他调情。

松开手便直直朝我唇瓣吻来,解开禁锢,望着他那张愈来愈近的脸,惊慌失措中,我狠狠抬腿踢了他裆部一脚。

周鹤羽“腾”的一下滚下床榻,细长的眉皱成一团。

我正要下榻再补他一脚时,季如风却纵身跳进屋中,下手极狠。

擒拿手,夺命剪刀脚,一顿耍得行云流水的拳打得周鹤羽措手不及。

他失声呼叫着,引来府里头的丫鬟纷纷探首。

我佯装,“这是哪里来的贼人,如风打得好啊,打晕他送官府。”

季如风还抽空与我对视了一眼。

便是这档口,唐清寻推搡着从人群出来。

眼眸中藏着泪,哭倒在房门口,脆生生喊了声,“将军。”

人群中才有些讶然的声音。

我看情形不大对,连忙喝止了季如风,伸手将瘫在地上的周鹤羽扒拉开。

他醉得厉害,脑袋又有些清醒,扶着额头沉声道,“沈芙,你是故意的。”

是,我就是故意的。

但演起戏来我一套接一套,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大将军,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会误会我是故意的?”

周鹤羽晃着脑袋,略有迟疑。

一旁的唐清寻扑到他的怀里,泪眼婆娑,“将军,妾身看得一清二楚,是他——”

她一手拭着眼泪,一手横指着我身后的季如风,“此事不关长公主姐姐的事,是这侍卫自作主张殴打将军,让将军难堪。”

捉贼人的戏码,被她三言两语说成是周鹤羽丢面子的事。

好手段。

我冷笑着起身,护犊子似的将季如风往后我身后推了推,随即问,“好妹妹,你是左眼看到?还是右眼看到?”

“如风是我的贴身侍卫,如何会做不合规矩之事?”

唐清寻话梗在喉间,半晌应不出来,又窝进周鹤羽怀里。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自然怒意难消,“沈芙,你把季如风交出来,我便不再纠结此事,你我夫妻和睦才是将军府和顺之道。”

他还真是疯了啊。

季如风从小陪我一起长大。

岂是他周鹤羽丢面子便能让我交出去的人。

我双手环胸,“周鹤羽,我告诉你,敢动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我定杀尽你周家所有人,上至七旬老母,下至腹中胎儿——”

我的目光落在唐清寻小腹,轻轻笑了起来。

周鹤羽涨红着眼,额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咬紧牙关怒喝道,“沈芙,你出言不逊,此事本该你有错,既然你不交人,一切便上报交由陛下处理。”

“好啊。”我应得坦然。

广袖下却莫名有些晃动,我偏头看去,对上季如风担忧的眼眸。

五.

本是家事,却闹到皇兄面前。

周鹤羽呈上的奏章还说是季如风刺杀朝廷命官。

我简直快气笑了。

皇兄隔日将我们四人全部召到宫内。

“阿芙是朕的亲妹妹,为求不偏私,朕绝不会先听她所言。”

我这皇兄啊,素来秉公处理,能闹到他面前,我自然有把握能压周鹤羽一筹。

周鹤羽脸上一喜,迈步向前便要恶人先告状,却被皇兄拦下。

“如风,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季如风冷静异常。

一板一眼地讲述着昨夜发生的一切,精准到几刻钟都清楚异常。

皇兄脸色未变,“周爱卿,这与你呈上的奏章不甚相似?是阿芙不从,故而挣扎,如风以为遇了贼人——”

“陛下。”从进殿开始便直哭的唐清寻振声高呼,“您看将军脸上都是伤,此事再如何都是将军吃了亏,求陛下惩治季如风。”

什么狗屁因果关系。

我冷笑了声。

“阿芙,你笑什么?”皇兄询问。

我环视全场,看着周鹤羽道,“皇兄,妹妹在想,与大将军的和离书应当如何写。”

顷刻间,周鹤羽脸色大变。

何人不知他从前只是个守城小将,若不是攀上我,他又如何能当什么驻守边疆的大将。

皇兄唯我一个亲妹妹。

自然不想我下嫁得难看,一再提拔周鹤羽。

一旦和我和离,无疑直接跌落云端。

他还真当我爱他如上一世到心切啊。

周鹤羽仓皇跪下,“陛下,似乎是臣记错了,是季侍卫为捉贼人——”

我又笑起来。

皇兄狐疑地看向我,“阿芙,别老装神弄鬼。”

我索性直接跪下,目光坦然。

“皇兄可还记得周大将军当年求娶我时说的什么?”

“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如今物是人非,是周大将军忘了本分,从边疆带了女人回来,是他背弃在先,阿芙求和离有何错?”

皇兄一愣,似乎才正视起殿上的唐清寻。

她吓得连哽咽都忘记了。

最后,还是周鹤羽打破沉默,“求陛下明察,清寻是天上仙子,诞下麟儿后自会位列仙班,保我燕国国运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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