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白柔肆意妄为,惹怒了魔尊,宋清川便将我推了出去,替她顶罪。
有人问,「朝霜爱慕你多年,你居然能狠得下心?」
他淡淡道,「她的品行太差了,得磨磨。」
五年里,我在魔界受尽了非人的折磨,差点死在那个地方,宋清川才终于想起来接我。
再见面,我被磨平所有的傲气,学会了远离宋清川。
可他却悔了,求我再变回原来的样子。
1.
在魔界替白柔顶罪五年,被告知有人来接我回去时,我有点恍惚。
我安静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用最后一点清水将前不久被鞭打的伤口清洗干净,包扎好。
因为白柔是个凡人,为了让我能不漏破绽地顶替她,宋清川封住了我修为。
昔日骄横跋扈的沉剑宗大小姐,没了修为傍身,在魔界属于最底层,任谁都可以随意欺辱,被折磨了五年后,我如今已经变的卑躬屈膝。
师弟沈义一见到我便一脸的厌恶,抬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好像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真是倒霉,抽中了我来接你。」
「喂,走快点,烦死了。」
看着突然抬手的沈义,我下意识的倒退几步,开始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我的话,沈义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惊讶了一瞬,「果然白柔师姐说的没错,你真的学乖了,现在居然还会道歉。」
他看起来有点得意。
我没有反驳,顺从的低下头。
接着,他唤来仙鹤,自己先站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
我默默的爬上仙鹤的背,僵硬的坐着,不敢随便乱动,害怕等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蹭脏了仙鹤的毛。
重新站在从小到大居住的云顶峰下,我觉得一切恍惚又陌生。
扭头想跟沈义说声谢谢时,他已经离开。
原本只要一瞬间便能回到的云顶阁,现在的我只能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云顶阁。
我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休息。
2.
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出来,在魔界五年里,从前那个靓丽天真烂漫,娇灼鲜活的朝霜死了,这点伤口跟之前受到的伤害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仙子,你需要帮忙吗?」我抬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童,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凡人,你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费功夫,我帮不了你什么的。」
「师兄说,见到貌美的女子都要叫仙子的,而且你受伤了,得包扎好伤口才行。」
小童蹲了下来,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张我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是白柔的脸,为了让我能更好地替白柔顶罪,宋清川寻来了早就消失的换颜丹给我吃了下去。
换颜丹其实是一种蛊虫,可让人改变容颜,却要换颜的人全身骨血被蛊虫噬咬七日七夜。
最后脱胎换骨,成为另一个人的样子。
其中痛苦非凡,可为了让我能不露馅,宋清川即便知道我要经历怎样的煎熬,却依然义无反顾,要我吃下那蛊虫。
只为白柔说了「怕」,宋清川不忍她受苦,便将我推了出去。
她肆意妄为惹怒魔界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怕呢?
回忆起换颜丹的痛,我忍不住开始战栗。
「仙子姐姐,你怎么,啊!」
看着我战栗不停的小童想靠近我,却被我一个用力推倒在地,我还没反应过来。
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朝霜,你在做什么?」
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起来。
我木然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宋清川,那个我曾经无比喜欢,努力想配上的人,也是五年前将我送出去顶罪的人。
不等我回答,宋清川淡淡的声音又传出:「我原以为你懂事了些,可现在看来,你还是半分未变。」
他眼神冷冽地看着我,似乎对我很是失望,「才刚刚回来,你便又控制不住你那嚣张跋扈的性子了,不知道的……」
「我知道的,是我的错,我会听话,安分守己,不会再犯错了。」
「对不起小童,是我的错推倒了你。」
他愣住,嘴里的话收了回去,脸上缓和了一瞬,显然是对我的回答满意。
「这是给你的赔礼。」我将一块刻字的玉牌拿出给小童。
宋清川却突然冷下来脸,他皱起眉来,「你这是对我有意见?」
四目相对,我熟悉这个眼神,是他不高兴的证明。
我不知道他又为何不高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了那玉牌上刻着他的名字。
玉牌是宋清川的。
是我在自己的生辰上,以他没有给我准备礼物的名义,抢来的。
从那之后,我就将它一直带在身边,我想他应该是想起我抢玉牌的嚣张行为了。
但我现在没有其他可以赔礼的东西,我局促的捏着玉牌,站在一旁。
「对不起青华仙君,我不该一回来就给你惹祸的。」
宋清川闻言变了脸色,「你叫我什么?」
我低敛着眼,反应过来,「对不起,大师兄。」
叫他的名字是不可能的了,往日我一叫他名字,他便会皱着眉,训斥我不成体统。
而现如今,就算我被推出去顶罪,可我仍还挂着沉剑宗弟子的名,尊他为大师兄才是应该的。
在魔界时,也是因为这个名,我会无缘无故的便遭到毒打。
3.
空气似乎又安静了好久,好一会,他抬手示意让人离开。
我刚想离开,宋清川却向我走了过来,感受到他的气息,我立马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他抬起的手顿在了原地,目光下沉,仿佛终于看到了我的伤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将手缩回了袖子里,回答:「一点小伤而已,不劳大师兄费心。」
好疼,手上,还有魔族那些人用鞭子在我身上打下的鞭痕,他们怪我,认为是我摘了魔尊为复活魔后种下的两生花,导致魔后复活失败。
我辩解过,但没人会听。
听到我的回答,他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勾笑:「她说的没错,你果然学乖了。」
又是这句话,我想,之前的我,大概是真的很让人厌恶吧。
「这就对了,只要你不再生出伤害柔柔的心思,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他的声音清冷,却带上恩赐的语气。
我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提出,「我想要个小厨房,只要可以煮点……」
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川打断了,「够了,朝霜,你是修仙之人,莫要太过注重口腹之欲,你刚回来,便先休息吧。」
说罢,他丢给我一个药瓶,转身离开。
白柔也有一个小厨房,那时,她是被宋清川救回来的一个凡人,沉剑宗上下辟谷,为了迁就她,宋清川让人给她建了一个独属于她的小厨房。
我想,宋清川大概是觉得,我还想和白柔比吧。
可他忘记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不吃,是会死的。
4.
我看着手上的药瓶,站在原地,手上的伤提醒我,我已是个废人,再也拿不起剑了。
这是过去在魔族里留下的伤,经脉断了,再也拿不起重物,更别说想继续用剑。
我是沉剑宗大小姐,虽不是什么一骑绝尘的天才,但在修真界里也小有名声。
修真界子嗣艰难,从小我就被我爹捧在蜜罐中长大,更因为我爹是这宗门长老,身为小师妹,师兄师姐们都宠我,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我却喜欢上了那个被称之为上界青华仙君转世的宋清川,沉剑宗的大师兄。
从第一次见他开始,我就成了他的跟屁虫。
会在他每次练剑的时候,雷打不动地出现眨巴着眼睛夸他,甚至学着凡间女子绣了个荷包给他。
他拒绝我,我就强硬地塞在他手中,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虽然我从未见他佩戴过,但我却是心满意足的,纵使因为绣荷包我的手被扎了好几针我也没放弃。
我爹有时都会吃味我对宋清川比对他还好,我拉着我爹的袖子跟我爹撒娇说,「我当然是和爹爹天下第一好了。」
然后,又会继续追在宋清川的身后,任凭他怎么赶都不肯离开。
我曾以为,我终有一天会打动宋清川,可天有不测风云,我爹在一次秘境中陨落了。
而与此同时,宋清川带了白柔回来,他说,她以后会留在宗门。
我沉浸在我爹陨落的悲伤中。
等回过神,回到云顶锋时,却发现宋清川身边跟着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凡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登对。
更刺眼的是,那个女子拿出来一个荷包给宋清川。
而宋清川并没有拒绝,收下了,不是被强迫收下的那种,他的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的便跑到宋清川面前质问,「沉剑宗从不收凡人,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我的出现,宋清川怔愣了一秒,立马就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将那凡人护在身后。
「朝霜,别胡闹,她对我有恩,我已禀明师尊让她留下,日后,她便是你的师妹。」
宋清川是上界青华仙君转世,他说下的话在宗门里甚至比掌门还要有用,但是我不服。
「她一个凡人,是在哪里见到过的你,又是怎么对你有恩的?」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可怖,那女子先说了话。
「师姐说的对,那天,我只是机缘巧合在琉璃城发现的宋清川,确实是我的运气了。」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头,眼角微红,带上了一丝的水雾,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琉璃城?」我突然意识到,那时宋清川误会了,「不对,不是她救的你,宋清川,是我,是我救的你啊!」
宋清川身为宗门大师兄,带着一群弟子去秘境历练,但是没想到低阶秘境出了个元婴期妖兽。
他虽然是上界青华仙君转世,可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
消息传来的时候,宋清川已经不知所踪,甚至连宗门都开始放弃寻找。
毕竟,就算是上界仙君陨落也是常有的事情。
是我偷偷跑了出来,去秘境周围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宋清川,救了他,把他托付给医馆。
可当我回到宗门应付完爹爹之后,却发现宋清川已经不在了。
没过几天,宋清川便回到了宗门,我原以为他是醒了自己离开的,没想到是他居然被他人带走,误以为白柔是救他之人。
四目相对,我满怀期待,他的眼中却升起一丝冰冷。
「朝霜,我原以为你只是骄纵了些,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连冒领他人救命之恩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他的脸色极冷,「看来是师尊把你养得太好了,现在他陨落了,我看谁还能惯着你这性子。」
「不是,宋清川,真的是我救的你!」我极力想解释,可当时我是瞒着其他人出去的,我不知道有谁可以给我证明。
不过,我想宋清川应该也不想再听了,我被禁足了起来。
等再出来的时候,却听说白柔摘了魔尊种下复活魔后的两生花,魔尊大怒,要向修仙界发起战争。
我想去找宋清川和他解释清楚,当初救他之人真的是我。
却听见宋清川与旁人交谈,那人问,「你真的要让朝霜去替白柔顶罪吗?」
他神色淡然说道,「她的品行太差了,得磨磨。」
我知道,他既然说的出来这话,那就是做的到的,我想离开宗门,可还没出一步,就遇上了拿着换颜丹的宋清川,他封了我的修为,将我推了出去顶罪。
只因那时的白柔还是个凡人,她怕自己到了魔界就活不了了。
宋清川心疼她,找了我来代替。
却从没想过,我被封了修为,也成了一个凡人,要如何在魔界存活下去。
5.
可惜的是,没人想听我的想法。
我被送到了魔界,换颜丹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我不仅要承受来自换颜丹折磨,还要面对失去了复活魔后机会的魔尊怒火。
肚子传来了「咕咕」的声音,让我想起那时被送到魔界时。
一到魔界,我就被魔尊丢进了魔兽窟里,在里面待了两年,没有修为的我,靠着我爹当初留给我的东西勉强撑了过去。
在魔兽窟里,最难的不是面对那些魔兽的攻击,而是成为凡人之后,我需要进食,可魔兽窟里能吃的东西不多,每天最难熬过去的是饥饿。
两年后,宋清川获得了一份机缘,从金丹跨进了化神初期,沉剑宗派人来魔尊传递消息。
我并不认识那来魔界传信的修士,想来是这两年新入门的弟子。
趁着魔尊招待那弟子时,我用纸鹤写下我在魔界的遭遇,向宋清川求救,希望他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能把我带回去。
可没想到的是,纸鹤却出现在魔尊的手上,那天,我被打的奄奄一息,也是那天,我的手被魔尊废掉了。
他掐住我的下巴狠狠道:「你还敢传纸鹤?还想有人来救你回去?」
「你以为今天来的修士就只是来传个消息?是宋清川,他专门让本尊好好地磨一磨你的性子。」
一道道的鞭子打了下来,可不一会儿,魔尊又觉得没出多少气。
他拿起一把匕首,割开了我两只手上的筋脉,血开始流了出来,我的伤口疼的厉害。
我才知道,原来宋清川居然是那么的讨厌我。
可我想不明白,明明我爹是他的师尊,对他那么好,就算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他也没必要这样对我。
魔族折磨人的手段不少,更别说对我这个已经被遗弃的人,他们的手段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每天被割开手筋,愈合之后又被割开。
那匕首上沾了魔气,慢慢的那些魔气往我的灵脉上腐蚀。
其实在第一天割完后,我的手就废了。
但魔尊不解气,魔族有多少人我就被割了几次的经脉,后来就变成了每天都要在全身挨上那么一刀。
我开始有寻死的想法,可我又不甘心。
慢慢的,我开始学乖了,我逐渐忘记了自己当初如何的恣意张扬,成了魔族里最为低贱的奴隶。
会为了一口吃的,拿起刀子割在自己身上,只为了讨那些低等魔修的欢乐。
会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自己脸上,嘴里开始咒骂其他那些修士。
我学会了在魔族里苟延残喘下来的方法。
魔尊对我的变化很满意。
我原以为自己会在魔族待到死,可没想到,宋清川居然派人来接我回去。
我低头看着宋清川给我的药,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柜子里。
在魔族的时候,魔尊有时也会把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让我代为保管,但一旦东西不见了,我便会招来一顿毒打。
可能是怕我回来得太过狼狈,打了宋清川的脸。
三天前,魔尊给我用了魔族的秘药,吃下去之后整个人会痛不欲生,但可以用寿命来治疗,让外伤快速愈合。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清川重新给魔尊传了消息,在回来的前一天时,魔族人又给了我一顿鞭子,只不过打的地方隐蔽,也算保全了宋清川的面子。
云顶阁里没有吃的,但好在还有以前留下的辟谷丹。
我吃下一颗,抵住饥饿开始入睡。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一只不知从哪飞来的纸鹤停在我的窗边。
「今日新弟子入门,速来。」
6.
简短的几个字,有着一股高高在上熟悉的命令感,不容让人拒绝。
我拿着纸鹤,看了许久,最后认命的从床上下来。
云顶峰离宗门大殿虽然说不远,但那是相对于之前还有修为的我来说。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感觉浑身的汗水直流,汗流到伤口里带来的刺痛感让我不敢停下。
到了大殿,我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一看到我,宋清川就皱起了眉。
「坐那干什么?」
他不高兴的说道:「身为师姐,还想和底下的弟子们混在一起?你在闹什么?」
「清川,你别怪师姐了,许是在魔族和那些没有规矩的魔族人混太久了,师姐都忘了不少的规矩。」
坐在下首的白柔立马说道,「也是我不好,身体弱,才让师姐替我去了魔族。」
我抬头看向说话的白柔。
五年过去,她现在已经从一个凡人成为了一名筑基修士。
短短五年的时间,她从凡人成了修士,而我却从修士变成了一个快死了的凡人。
「这又关你何事!是她自己做下的孽。」
宋清川怔了一下,立刻冷眼看过来。
是啊,是因为我的喜欢让他恶心,才将我送去魔界顶罪的。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从原有的位子起来,往前边走去。
越往前走,我狼狈的样子就被看的越清楚。
底下的弟子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这难道是当初初鼎鼎大名的朝霜师姐,怎么看起来跟个凡人一样?」
「听说她作孽被宋清川师兄送去魔族,看起来品性不太行啊……」
看着脸色变的越来越青的宋清川,我在想他现在应该是后悔叫我过来了,白白扰了这新弟子的入门大会。
我不知道是要离开还是留下,毕竟宋清川还没有发话,我站在原地,不再动。
「还愣着干什么,想让我过去请你?」
清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我的尴尬。
看着面色不愉的宋清川,我立马跑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宴会上,我沉默不语的坐着,只盼快点结束,到时候我回云顶峰也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刚入门的新弟子们开始向其他的师兄师姐们询问一下经验,白柔时不时的向宋清川搭话。
宋清川刚才不愉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只不过视线一旦瞟到我这,总是冷冷的。
我心中泛起担忧,果然,没一会儿,白柔就好像发现我这里的冷清。
「师姐怎么什么都不吃呢?」她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许是师姐在魔界待久了,更习惯那里的食物吧。」
面前的灵食都含有不少的灵气,对修士来说是很好的补品,可对我这个将死的人来说,吃了炼化不了只会加快我的死亡。
可我不能拒绝,要是拒绝了白柔的好意,还不知道到时候宋清川又会给我什么惩罚。
「不是的,我吃。」
想着反正吃不吃都活不了多久了,而且吃了还能有饱腹感,做个饱死鬼也总比做个饿死鬼好,我便开始吃了起来。
看到我的动作,白柔弯了弯嘴角,笑盈盈的又回过头去和宋清川说话。
灵食里带着的灵气开始在我的体内乱闯,与体内的魔气一起争位置,很疼,但是还可以忍。
我没忍住皱了下眉,咬咬牙将痛压下去。
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过多久,白柔突然起身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她在我面前停下,眼含恶意,「朝霜师姐,今天是新弟子们入门的第一天,你身为师姐,要不要给师弟师妹们示范一下沉剑宗最基础的剑招,让他们开开眼?」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仿佛商量一般的语气却不容我拒绝。
说着,她还从储物袋里召唤出了回雪剑,「师姐现在应该没有其他的佩剑吧,这回雪剑就先借师姐用用。」
底下的弟子一看到回雪剑的出现,立马就讨论了起来。
「白师姐居然是回雪剑的剑主,简直是我们女修的典范。」
「这回雪剑与宋清川师兄的去冰剑是情侣剑吧?」
但谁也没有想起来过,这回雪剑的上一个主人是我。
看着已经与我毫无关系的回雪剑,我压下心底的酸涩。
现在的我连剑都拿不起来,更别说什么示范剑招了。
白柔尴尬地站在我的旁边,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可明明被为难的人是我。
看着委屈的白柔,宋清川的脸色变的愈发不好看。
在魔界五年的日子里让我知道,我犯错了,现在应该做出点什么让他们消气。
我立马跪了下,抬手给自己来了两巴掌,谄媚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扰了诸位的兴致,是我该死犯贱,是我恶毒……」
此话一出,大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又抬头望向脸色骤变的宋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