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白剧透版]
穿了!她也穿了!可是穿成谁不好,非要穿成八阿哥的通房丫头,还好死不死地魂附在一个软妹子的身上,真是恨铁不成钢!
ORZ这是一个怎样凌乱的世界啊?
太子喜欢半夜三更跑去跳池塘;四阿哥喜欢杀她;八阿哥喜欢抢她东西;九阿哥十阿哥喜欢听她讲笑话来自虐,这个三阿哥的喜好更是另辟蹊径啊,竟然喜欢同他弟弟的通房丫头光明正大的当街寒暄!!!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原本说好为期一年的康熙末年观光之旅,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白白延长了近三十年。。。
[文艺晦涩版]
彼年,他投以琼裾,她报以无邪,之间隔着越不过的滚滚流年。
此后,他欲温柔以待,她愿世世为念,悲喜中夹着诸多人事纷纷。
他的命数,汇成一道沟壑
一头是混沌初始的洪荒玄黄,一头是高不可探的万丈深渊。
她的过去,分了两个世界
一面是波澜不惊的浮世清欢,一面是往过无端的一尺经年。
人于浮世、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心之何如、不知心之所向、故有恐怖
拈花一笑谓般若,喟然一叹梦长离
自此抛家傍路,换得几年离索,红尘淡淡,碧落茫茫。
那一场荒诞不经的旧梦,留在江南里,苍生浮屠过眼,颠倒容华万千
精选片段:
八月末的江南,天已渐凉,草木褪去了青翠。
一辆马车疾驰在乡间笔直的小径上。
一夜秋风过,道上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小果子,都是两旁立着的香樟树上落下的,车轮轧过时,发出规律的破裂声。
车行未几,纵横的河道和错落有致的阡陌田埂被房屋所替代,先是一间两间,渐渐地多了起来,目下已是连城了一片,马车也随之慢了下来。
雨停不多时,青石板路上还有些湿滑,桥头、巷尾,多是低着头匆匆而过的人。
着青花布衣的少女打着四十八骨紫竹伞轻盈地走过,身姿妙曼,面容清秀的锦衣少年在石桥边伫立,望着渡船伴着氤氲而来。
几个裹着靛色头巾的老妪笑的满脸沟壑,一双小脚踩着做工精细的绣花鞋,颤颤巍巍地一边走,一边攀谈着。
间或传来几句低语笑谈,都是轻声轻气,就好似重一些就会将空气打碎一般。
正值康熙三十三年,乾坤既定,国泰民安。
百姓是否真的富裕,尚不可说,只就江南一隅,看似一片和乐与安逸,权当作普天下也是这般光景便罢。
打东而入过了阊门,眼见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满耳的吆喝叫卖声,戏台子上的昆曲评弹,还有底下的啧啧赞叹声交杂在一道,虽也是鼎沸的喧哗,只因带着吴地特有的软糯口音而显得毫不嘈杂,倒像是浑然天谱的小曲儿,唱的人心底酥酥麻麻的。
“公子,就是这了,姑苏城最有名气的“艳绝楼”!”一个皮肤黝黑的粗犷青年俯身对马车内说道。
“艳绝楼?这美艳都绝了还有何看头?”
里头传来的声音听着很年轻,略带些调侃,帘子被掀开一个角,露出一只纤细白净的手。
“公子,自然是天下美艳都终绝于此之意了”粗犷青年继续腆着张脸笑语盈盈道。
“那便是这儿吧”
一声轻笑,半大的少年掀开帘子跳下车来。
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通身华服锦衣,腰间系着块成色极好的玉坠,不肖说,站在门口迎客的老妈妈早已收到了眼中。
“哎哟喂,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呀,这般风流俊俏,快请进请进,翠儿、佩儿,出来接客!”
鸨母忙不迭地挥动着手中的帕子,浓妆艳抹的脸上白粉一层层地掉落。
两个豆蔻少女听闻便翩然而至。
少年抬起头,只见两人一个穿红,一个着绿,年纪都不大。
细细打量一番,稍年长些的翠儿面若桃花,眉眼儿细细的,算不上多美,却也像极了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一旁的佩儿倒不同,小小年纪眉眼间却已流转着股娇媚,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儿眼顾盼流转,将瓜子般的脸蛋儿衬托地更为娇小。想必不出三年,定会长成个让这里的每个男人都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尤物。
眼神轻微一碰撞,翠儿和佩儿早已心神荡漾,可少年却浑然不知。
两人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毕竟还涉世未深,尚存着一份单纯的小女儿姿态,见多了污浊之人,忽而眼前一亮,怎能不心生欢喜?
“公子雅座有请,让小女子为公子献上一曲吧。”翠儿说着,便款款走向一旁的古筝。
“公子,佩儿给您倒酒,快喝呀!”。伴着娇嗔的语气,一双小手端着酒杯送到跟前,卷带着胭脂的香味。也难怪那么多男人的前程都断送在这莺歌燕舞里,就连他在那一刻也有着一丝心猿意马的乱意。
少年摇了摇头,伸手挡了回去,佩儿有些尴尬地放下酒杯,随即攀上他的胸口:“公子酒也不爱喝,曲子也不爱听,难道是想要。。。”稚气未脱的脸上浮起暧昧的娇羞,另一只手便攀上了他的颈间。
少年轻巧地一避,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里头太热,我去外边走走,就不劳烦两位姑娘了”
佩儿见他刀枪不入,颇有些受挫,却也不好阻拦,两人只得面面相觑,在心里暗暗抱怨。
“来呀来呀,来追我,追上了就给你亲!”一个满身绕着红纱的女子提着酒壶,赤脚穿梭在人群中,那些男人的手脚都不听使唤地往她身上招呼着。这厢,一个珠环翠绕的女子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打横抱起走进了厢房,留下一串娇媚入骨的笑声。
“六朝碧台散作尘,剩九重门里万古冷,一朝山水一朝臣,一片园林一片声。。。”一阵清幽的歌声,在重重调笑嬉闹的阻隔下,清晰的传了过来。婉转的吴语丝丝扣入心弦,词虽听不懂,曲意却通透。
少年循着歌声而去,在一个珠帘半掩的厢房里,看到了一个少女的侧脸,眉头深锁,双眼含泪,悲伤、无奈、恐惧、紧张,太多的情绪体现在了她的脸上。
少年停住脚步,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她。
“寒山隔远钟,野雪不留踪。若问何处去,河灯照桥枫。山塘十里秀,梅雨正分龙。芦苇结舟望君珍重,两处不相送。戏台犹卧美伶人,然偏已沦作那地坟,惊梦游园喜相逢,曲罢唯恐是梦中。秉烛聊番陈年事,再离别覆手二三言,不见王侯只见君,来年姑苏城。”
一曲完结,少女早已默默流下两行清泪,悲伤地不能自已,却又怯于一旁瞪圆了眼的鸨母,只能强忍住抽泣声,微微发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无尽的哀伤。
“唱得好唱得好!没想到你王春杏这还有如此天籁,怎么样,我出100两银子问你买下这个女娃娃,你看行吧!”
带着几分薄醉的年青男子毛手毛脚地上前捏了捏少女的脸,只见她畏缩了下,咬着嘴唇把泪水吞了回去。
鸨母显然有些尴尬,这女娃可是她费尽了周折才带进来的,凭她倾城的美貌和好歌喉,以后定是她艳绝楼的招牌,就这么被人给买走,实在不甘心,可又碍于开口的是县令的侄儿,这等于是刀架在了脖子上,这笔生意她是非做不可了。
“当然当然,我这儿的人能被许少爷看上那真是我王春杏几世修来的福分。。。”鸨母勉强挤出个笑,一边收下银两,一笔再简单不过的交易眼看着就要完成。
听罢,少年慢慢地靠近半掩着的珠帘,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个许少爷果然就在这里。只因视线的阻挡,他只能窥得那人粗短的腿,尚看不见面容。正抬手欲拨开帘子,却见一团粉色毫无预示地径直朝他撞来。
“不要,我不要,王妈妈我不去”少女眼见着自己已被卖了身,急的往外跑。
“抓住她,这个小蹄子!”许少爷见她要跑,赶紧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少女身姿灵巧,一个闪躲,掀开珠帘就冲了出去,没想到却撞进了一人怀中,少年忙伸手扶住,抬眼间,只见她满眼的绝望。
他目光微微一敛,复又深深地看进她眼中,故而寻得她眼底的一丝希冀,倏然间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将刚才的绝望一扫而空。
“帮帮我,求你了!”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耳语,却很坚决。胳膊被她紧紧握着,犹能感知到她颤抖着的身躯。
只可惜少女一语未止,少年便觉得手中一松,人已被抽离。
“你还想逃,我让你逃!”只见许少爷一手险些将她提了起来,“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后,又重重地推倒在地上,女孩毕竟年幼,身体尚轻,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哪能承受的住?
只见“啊”的一声惨叫,少女的头撞在了桌脚上,顿时血流如注,没了声息。。。
“啊!出人命啦”
“这。。怎么办呢?”
“快走呀,快走呀!”
刚才还笙歌曼舞的艳绝楼一下子人去楼空,众人纷纷逃离出去。。。
少女俯在地上,呈一副诡异却又妖娆的姿态,脑袋贴着的地方开出一朵妖艳无格的花,几缕青丝黏在额前,肆意缠绕在凝脂般的肌肤上,右手的指间,微微泛着清辉。。。
肖君陌走到305病房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足够让她从缝隙中看到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伸出手,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请进”
他的嗓音醇厚温暖,让人听着舒服。
推门而入,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遍布她的全身,那种暖暖的感觉在这冬日的午后尤为难能可贵。
条件反射般的眯起眼,她想,家里的客厅若是有这样的落地窗,她铁定天天懒在太阳底下睡午觉。
听到动静,那个窗口凝眸而立的男子转过身来。
约莫30岁上下的年纪,不长不短的褐色碎发略微有些调皮地翘着,鼻梁上架着的那双黑框眼镜给他周身上下添了份儒雅的书卷气。他穿着病院统一的蓝格子衬衫,外头披着一件厚厚的米色棉袄,眉目清朗,浅笑安然。
“你就是梦将逝?”
“是,你可以叫我本名金易安。
他笑笑,朝她走过来。
“我叫肖君陌,所以网名叫陌圣人。”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发。
这个梦将逝是她认识了还不到半年的网友,他们在一个论坛上结缘,她喜欢他冷静的分析洞察力、温和友善的措辞、辩驳时的淡定从容,还有偶而有之的幽默和犀利。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是什么,只要他一开口说话,她就爱听。
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和他那样近,近到同住一个城市却一直没发现。每天看着同样的车水马龙,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也呼吸着同样的汽车尾气,喝着污染程度不相上下的水源,可不同的是,她健健康康活蹦乱跳,而他病着,病的挺重。
他得的是绝症,晚期,医院已经下过两次病危通知单。
有关他的这些情况,君陌是昨天才知道的,她想,要是她早知道,那今天绝不会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了。
就连今日之约,也是金易安有邀在先,他想请肖君陌帮一个忙,君陌自然爽利地答应了。
“坐”
金易安见她站着有些拘束,忙指了指窗边的椅子。
“好,谢谢!”
她走过去坐定下来,随意地环顾了下四周。
很干净的病房,并没有想象中刺鼻的气味,也没有各种冷冰冰的器械,地上堆满着探病留下的鲜花,发散出一阵阵清幽的香味。和她原本想的大相径庭,这里丝毫没有半点绝症病人将不久于世的那般凌乱冗杂的痕迹。
他也顺手拉了张椅子坐定,拿在手上的书随意放在一旁,见她四处打量,并不忙着打断,只是静静地坐着,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随意敲打着。
君陌回过神来,才发现金易安在歪着头看着她,有些尴尬,习惯性的低下头来摸着头发笑。
这一低头,目光就被茶几上一本古旧的书吸引住了,为了看清那封面上斑驳的字迹,她不觉凑近了身体。
“《松月堂目下旧见》,这是什么书?名字那么拗口,而且看起来年代好久远的样子。”
“这是我高祖父的手抄本。”
君陌听闻不禁哑然,高祖父?那就是5代以上了,那得起码也是100多年前了。
“这上面的墨迹流传了100多年?这不科学啊,是怎么保存的?”
“一种特殊的墨汁,在我祖父接手之前一直完好如新,只可惜,后来配方丢了,就成现在这样了。”他惋惜地看着那本书。
“这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此书是我们家先辈所创,原本共有7卷,如今有六卷,个别图书馆有完整的收藏,其余散佚在民间的数量非常少,至于这第7卷,已成孤本。”
“为什么这个第7卷会成为孤本呢?”君陌看着他的表情,便知他所说的孤本现在就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各种原因,我们家族。。。很复杂,这最后一卷不为当世所容,代代仅以手抄独本以传!”他脸上闪过几丝忧伤,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册书卷。
“既然就只有这独本了,你怎么不赶紧复抄一份下来,我看这本已经快脱页了,而且字迹也有些看不清了”君陌提出了她的疑问。
“抄下来也没用了。。。除了我还有谁会看呢?”
除了他,还有谁会看?而他现在这情况又命不久矣,何必做这无用功呢?
君陌似是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有些懊恼自己问话不懂得斟词酌句,便也不再多问。
“你想知道我高祖父是谁吗?
一扫刚才的惆怅,他绽开笑意,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很出名吗?难道我应该知道?”
“不出名,但出姓”
“额?”出姓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他叫爱新觉罗载霖”
“爱新觉罗?你们家是。。。是。。。哦,怪不得你姓金!”君陌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清代皇族后人,只觉得他身上流转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再细细将他打量了他一番,其实单看五官并不算出彩,可合在一起就有着说不出的好看,再加上肤色细腻白皙。。。只可惜,哎!
“我高祖父40岁便辞世了,他在同治年间遭人迫害,命庶妻孙氏先带着腹中的胎儿逃亡至松江府。来了以后,没几日便得到消息称高祖父遇刺身亡。于是孙氏腹中的胎儿成了遗腹子,她勉强打起精神生下了我曾祖父,托付予家仆,旋即沉湖自尽,谁夫而去。幸好,她保全了这唯一的血脉,你要知道,如果保不住,那我们家族就绝后了!”
君陌听地入神,她知道,古有言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断香火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更别说是贵族皇室了。
“实际上,也可以算是绝嗣了,因为我曾祖父的名字并未入碟。后来,曾祖父生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仅有小儿子存活,也就是我祖父,祖父也只有父亲一个独子,而我父亲,同样也只生了我一人,现在我又得了这病。。。眼看着就要下去见先人了。”
君陌心想,他们这支派系中肯定存在着遗传缺陷,几代都是血脉单传,传到后来,仅剩这一独苗了,却又面临着死亡。也太杯具了!会不会是清代宫廷喜欢近亲结婚导致的呢?
不过嘛,看着金易安雍容平和的气度,她又恍惚觉得这一支系虽说子息单薄,但理应基因质量该是不错的。
“你要我帮的忙,是和这些有关吗?”
见易安对她说了这么多,却只字未提找她帮忙的事,这就不难让她猜到,恐怕这事就和他刚才说的有关。
“没错,你好聪明,其实原本这事该是我自己去完成的,可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别这么说,我看你好得很,要保持你一贯乐观的心态才行哦!”
易安笑笑,未知可否,只是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罗盘来,低头拨弄了一番后,递向她手中。
君陌稍稍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来,刚一触碰,“磁”的一声静电让她有些恍惚,定了定神后又一把抓住,却好像是接过了一段厚重的流年,沉甸甸的。
金属的质感,冰凉的触觉,异样的气氛瞬间遍布周身。
罗盘上奇异的符号图腾,还有微微生锈的气味,她能肯定这东西暗含着某种玄机。
“我要你。。。帮我完成我的梦想。”
“好!你说,我会帮你。”
“替我回到康熙六十一年,亲眼目睹那年发生的所有事!”
金易安的一字一句,在君陌耳中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清朝?开玩笑!
紧跟随着他的话语,手中的罗盘突地亮了一下,散发出古铜色的光圈来。君陌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诡异的现象,说不出话来了。
“你别怕,它不会伤害你,我研究了7、8年,确信这玩意可以出师了!”
“穿。。。穿越?”
“哈哈,对,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女孩子不是流行看这些小说吗?有这个机会,愿意试一试吗?”
“可是。。。”君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她真的不相信有穿越这回事,况且她很少看有关清朝的穿越小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你到了那里,只要待一年而已,因为我为你选好的躯体会在那一年的12月死去,只要她一死,你就可以回来了。”
“我是附身?”君陌简直觉得自己在听神话故事。
“也不算吧,应该是灵魂暂时寄存,她还是她,只不过同时拥有了两个思维而已。”
“哦对了!最重要的一点忘了和你说,你现在过去,明天还是会回到这儿,也就是说,那里的一年等于这里的一天!”
一年?一天?这是神马神话小说?
君陌是确定自己没看错刚才那罗盘的诡异情况,又觉得既然他说的那么煞有介事,那自己不如试一试,万一穿了呢?不就是占用一天的时间吗,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可是既然这一年等于一天,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呢?”
“我试过,但是不行,我体内的药物与磁场相斥。”
“那你为什么会选我呢?”
“我说我是扔硬币决定的,你信吗?”他双眉一挑,难得地露出几丝顽皮来。
“你。。。”
“开玩笑的,别介意,其实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你。。。值得相信罢了。”
有他这句话,君陌早就飘飘然了。
“那好,我帮你试试!就在这进行吗?”
“到门口吧,地面大一些”说着,他先走向前去,拉开病床前的抽屉,取出一本金黄色封皮的书来。
“把这带上,到了那里慢慢看,看完后你大致就能了解那些你即将遇到的人物了!”
说着,还未等她看清楚书名叫什么,就听到身后背包的拉链声。
“可以开始了吗?”君陌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手中的罗盘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息般,发出五彩斑斓的绚丽光彩。
金易安一只手抓着她正在发抖的左手防止她乱碰,另一只手轻轻地拨弄着发条,一格、再一格,极为小心。
君陌只觉得被他握紧的手滑腻腻的,手心开始冒汗,腿有些软,心跳得更厉害了。
“好了吗?”
“快了,还有三下,三下之后,你暗下红色按钮就好!”
“一、二——”君陌在心底默念,心就要跳出嗓子眼。
“打扰一下,查房!”
就在她念出三的时候,身后的门忽地被推开,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向前一倾,胸口撞到了易安的手,只见他原本小心翼翼拨出的最后一格哗啦啦的往前进了大半圈,而自己的右手就这么下意识地朝那个泛着红光的按钮用力按了下去!
紧迫感一下子束缚住她的身体,她完全不能动弹,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哭泣声、吵骂声、低语声、全部搅合在一起,她想挣脱,可是她觉得自己正在迅速下沉。
她看到的最后景象,是金易安惊慌失措的脸和他叫出的为时已经晚的两个字!
“糟了!”
她的身体还在迅速下坠,周围已经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充斥在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清楚有儿童的欢笑声,叫着“阿玛,阿玛!”,没一会,笑声又成了婴儿的啼哭声,凄厉无比。
又是那么一瞬间,周遭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身体不再往前坠落,眼前出现一抹熹微的光亮。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一切景象在她视线里渐渐清晰起来。
好大!好空旷!
入眼满是金黄和朱红,浓烈又鲜亮,在午后炎炎烈日下射出刺眼的光芒。
怎么会是夏天?金易安说这儿是一月的,她身上的羽绒服哪去了?怎么身上薄薄的?
眼前的背景极其眼熟,那巍峨霸气的建筑比她向来的认知中要新很多,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新漆味。
故宫!真的是故宫!!!
她终于看清楚了所有的近景远景,远到故宫城楼外的山,近到......直抵胸口的剑!
虎躯一震、呼吸一滞,君陌顺着剑一路向上攀爬,对上一双凌厉的眼,那眼中寒星点点,像是在这大白天色下,把黑漆漆的夜全数点缀了进去。
刀尖离她胸口的蕾丝花目测1厘米不到,她只要放松地呼一口气,立刻就会刺进去。
眼前是两个挺拔的身姿,其中一个,拿刀指着她,另一个离她稍远,目光平静,神色缓和。
半瓢秃顶,身后是一根漆黑累赘的大辫子,身上簇新的长袍马褂她在影视作品中没少见过。
君陌再度低头,发现格格不入的其实是自己,牛仔T恤,还有在后背磕着的无比难受的背包,不翼而飞的羽绒服。
“四弟,此人来历不明,要不要细细查问过后再做处置?”
开口的是那个稍远的身影,君陌在尽可能不动身体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稍稍抬起头朝他看去。
帅。。。帅哥!绝对的帅哥!在此人神共愤的发型下还有这么一张能看的脸,这简直是奇迹!而且他刚说的话,分明可以让自己先脱离险境,这无疑让他原本也就只是端正而已的五官瞬间自动处理成最佳观感。
君陌向他投去自认为感激无比的一瞥,却没想到毫无落点,人家帅哥哪里鸟她,视线一转,早就“含情脉脉”地投向那个所谓的四弟了。
等等!四弟?四弟?清朝!康熙年间!
信息量略大!!!
所有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无不向她昭示着一个事实,雍正!雍正此刻正用剑指着她!
最后知道真相的她眼泪掉下来!
不是说康熙六十一年吗?就以眼前雍正这张小清新的容颜来看,哪里像是六十一年了?
她想起那个坏事的护士,这剑该是指着她才对,她都恨死了,刚才那罗盘上的指针,疯狂地多转了大半圈!
瞬间一盆冰凉的水将她从头冻结到脚!会不会,她多穿了几十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该怎么活啊?
虽说现代那边她消失几十天再出现还能编个理由搪塞下,可崩溃的是她在这可是要度过实打实的几十年啊亲!还路费包邮,不忍差评啊亲,现在她也就能指望下千万别再买一送一了!
“那个。。。我们能商量下吗?”
她觉得路费包邮与否这事可以暂且先搁下,留在以后慢慢研究,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最好能先和雍正找个地方坐下,喝杯咖啡抽根烟什么的,先平复下双方的情绪。
“不必了三哥,从天而降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神仙,另一种。。。必是刺客无疑!”随着最后几个恶狠狠的字眼吐出,手上力道一加重,剑就这么毫无预示的没入了她的身体。
君陌还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来不及反应这突发的情况,她不可思议地朝那双狠戾的眼睛看去。
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她刚才只夸了另一个小爷长得帅,忘了夸他而导致的羡慕嫉妒恨吗?
她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夸嘛,你们不是讲究长幼有序、兄诱弟攻。。。哦不,兄友弟恭吗?刚还说你小清新来着,怎么瞬间就重口味了???
君陌想要咆哮,可是她叫不出声来,她觉得她就要窒息了。
神智便开始涣散,而眼前的这双眼睛中所有戾气凶狠早已抽去,只剩下一片澄澈清明,仿佛刚才的凶残是她的幻觉一般。她用仅存的几丝余力往身下看去,只见胸口开出一朵又一朵鲜艳的红花。
终于。。。寂静无声,感知全无。
她!肖君陌!史上第一个刚一穿越就被一剑刺死的杯具女主!!!
可是,死之前能不能有人告诉她一下,女主万能不死定律是神话小说吗?是吗???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伴着江南style的曲调呼啸而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两个挺拔的身姿、一把刃血的剑、一个冰凉的尸体。
-------------------------------------------------------------------------------
沈思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安静地坐着,手撑着头在一旁打着盹,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了下眼睑,精致的小鼻子小嘴巴如雕刻般浮在清秀的脸庞上。
思年盯着他看了良久,闭上眼痛苦地摇了摇头,一阵晕眩感迎头劈来,她伸手摸了下后脑勺,发现被纱布层层包裹着。
不对啊,这张脸她没见过,不是那人!于是重新闭上眼睛,回忆起晕倒前最后的那一眼,慢慢在眼前模模糊糊地勾勒出另一个少年的面容,可仅仅这么一瞬,又和眼前这男孩的面容交合在了一起,无法辨清。
思年挣扎着坐起了身,谁知眼前一抹黑,又软趴趴地倒了下去,这一下惊动了一旁打盹的少年。
“别动思年!你头上有伤”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思年?她愣了一下,五雷轰顶般地回忆在头脑里炸开来。
自己是谁?难道不是肖君陌吗?
可。。。。可她也是沈思年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完全乱了套,她怎么会有两个身份呢?
想到这,她狠狠地紧闭上双眼,嘴唇颤抖着沉吟道:“不对,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重新来!”
再次睁开眼,却见少年关切的脸离自己更近了些。
“难受吗?你先别动,我叫太医来给你诊脉。”说着,他吩咐停下了马车,请进来一位银须白发的老者。
“姑娘感觉如何?还是剧痛吗?”所谓的太医小心翼翼的问着,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还行,就是有些晕,好像很多事想不起了。”
“哦,姑娘放宽心,这只是暂时地混沌,待你额前的伤势平稳了,便也会恢复的。”慢条斯理地说完后,太医抚了抚下巴的胡须,低头自顾自沉吟一番,便下车取药去了。
太医?这个词无论对于肖君陌抑或对于沈思年,那都是不着边际的称呼,作为肖君陌,这个词尤为离谱,她不是好好的在家睡午觉吗?只不过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个人,一个罗盘,然后。。。然后后面的事就记不起来了!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到了这个异次元的时空呢?
对于沈思年来说,太医也不该和她扯上关系啊,她家家道早已没落,就是从前风光时,也不过是个经商世家,在江南算是个名门望族,可也和皇家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联啊!
“你才刚醒,什么都不要去想了,闭上眼好好休息吧。”少年的嗓音带着青春期变声过程中特有的沙哑。
“你是谁?”她带着深深的疑惑看向他,话刚问出口就有些懊悔,能请动太医,还这么年纪轻轻,身份必定不凡,自己这么莽撞地问出口,不免有些唐突了。
好在少年完全不介意,只是稍稍愣了下,复又扯开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叫舜安颜!”
“舜。。安。。舜安颜?”好拗口的满人名字,但不得不承认它很动听。
“恩,佟佳·舜安颜”,见她一脸茫然,他只好轻轻地开口,把自己连名带姓地介绍一遍。
“佟佳?啊!佟佳!这么说,你是。。你。。!”瞠目结舌间,她竟不知该以哪个身份来解读这个名字!
如果她是肖君陌,她依稀知道这是满族的大姓,清宫剧里常出现的满族姓氏。
如果她是沈思年,那更不消说,佟佳一族有多显赫,恐怕无人不知晓。
“有那么可怕吗?”舜安颜笑问道。
“没。。没有,对不住,我失礼了!”
“不打紧,你如今是我表妹了,这些繁缛礼节就丢在一边吧。”
“表妹?我?”
“恩,等你的伤好了,我就带你回京城,家书已快马传回府中了,等玛父收到,便会安顿好一切,等我们到时,肯定都妥当了。”
“所以说,我叫沈思年?”
舜安颜显然没有料到她的答非所问,有些好笑地眨了眨眼,低声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真是好名字!”
思年盯着他的脸,看着他说一句话眨一次那杏仁般的大眼,而每眨一次眼,黑羽般的睫毛就起落一次,辗转了两世,还从没见过睫毛那么长的人,更要命的,他居然是个男人。。。至少目前正在往男人方面发展。
舜安颜回过神来,正捕捉到她毫不顾忌打量自己的眼神,颇觉新鲜,心想这姑娘倒是有些意思,和他从小惯常见的都不一样。
思年意识到自己放肆的举动,一下子羞红了脸,慌忙找话来掩饰。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思年无以为报!”想了半天该说些什么,不管说什么,谢谢人家总是对的。
“如此说倒显得生分,从今往后就直呼我名字吧,往后住一处,时常要碰面的。”她窘迫的样子都被他收在了眼里。
“舜安颜”思年又轻轻地念了一遍,这名字虽难记,却越发觉得好听,就如他容颜一般,在第一眼的惊艳后,渐渐的生出和煦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