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西门庆的新宠郑爱月儿有什么本事?

丝雨润春 2021-11-16 18:23:30

文丨花欲燃吖

在书中的第五十八回,《金瓶梅》解锁了西门庆人生末期的新人物,而前任新欢都成了旧爱,李瓶儿、李桂姐等人在此之后纷纷下线。这个节点促成了西门庆最后的狂欢,也有幸让我们这些读者见证了封建社会的富贵风流。

清河县的上流妓院统共三家常被西门庆走访,一家是早期得宠的李氏一派,一家是中后期得宠的吴氏一门,随后就迎来的晚期郑氏姐妹的崛起。透过这些女人的争风吃醋,为了抢客户而勾心斗角,也让我们见证了封建社会女人的卑微和无奈。

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底层女性,如同藤蔓紧紧缠绕上金主西门庆,彼此为争得一点点的稀薄空气而互相绞杀。

李桂姐曾经是斗争的王者,她不仅仅碾压了群芳独占西门庆多时,还抢占先机拜了吴月娘做干娘,成为了西门府中的常客。透过她为夏花求情得罪月娘一事足以看出她在西门庆心中的地位,敢说、敢做、骄纵任性的有恃无恐,这一切种种都是“宠妾”之征。

然而,在《金瓶梅》的第五十八回,郑家姐妹的郑爱月一出场,其市场地位瞬间被动摇,并逐步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取代,那么,作为西门庆的新宠,郑爱月到底有什么本事而李桂姐又输在了哪里呢?

犹抱琵琶半遮面,懂得吊胃口的女人才能掌控主导。

在古代,妓院是一个相对比较“正当”的企业,所谓“正当”就是不需要遮遮掩掩还会正常向朝廷缴纳赋税,其员工甚至可以招摇过市的一种供人谋生的场所。当然,以现代的思想去理解,就是一个典型的销售型企业,这些“瘦马”员工拼了命挣业绩,拉拢客人,维系长期的合作关系,使劲浑身解数拿出十八般武艺。一是为自己生存攒资本,二是替公司挣门面。

各个妓院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既是敌人又是朋友,可以合纵连横,也可以反目成仇,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利益”两个字。

比如,郑爱月还不等出场,应伯爵问及爱月如今出落的什么模样,那李家的乐工李铭立刻上前献殷勤:“二爹,她虽有个好身段,可也只会描眉画眼,唱曲也会,可怎么的也不及李桂姐一半。这宴会喊她,还迟到,可见也是个不知轻重的。”

李桂姐是李铭的人,这一番说辞摆明是踩一捧一,拉踩郑爱月来抬高李桂姐,此时的李桂姐应该已经落势,不然李铭不会如此迫不及待。

然而,在后文中,郑爱月却和竞争对手吴银儿分了半杯羹,二人还联手瞒骗李家,也是印证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话说这郑爱月受邀出席西门府,为何就姗姗来迟,给李家踩一脚的机会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妓院各家主咖的看家本领不尽相同,老鸨们还要为了让欢客有新鲜感,不断培养新人随时补缺。这时候,眼看李家风头正盛,郑爱香一己之力不足以撼动李家,于是,新人郑爱月就出场了。

郑爱月原是郑爱香的妹妹,岁数小,早些年应伯爵等人见她时还是个幼童,并不怎么出众。如今刚长成年岁,稚嫩青涩,身段妖娆,自幼在老鸨的教导下吹拉弹唱无不精通,一出手就知是个不省油的灯。

这次迟到也是故意为之,她拿捏男人的心理恰到好处,西门庆正是一步一步被引诱到郑家的。

1、犹抱琵琶半遮面

西门庆在家宴客邀请了李铭、吴慧,郑奉三个人带着自家招牌前来助兴,唯独郑爱月迟迟不见人影,问了来人只说被王皇亲家接走,并且拦着不让出门。

西门庆道:“他说往王皇亲家唱就罢了?敢量我拿不得来!”便叫玳安儿近前吩咐:“你多带两个排军,就拿我个侍生贴儿,到王皇亲家宅内见你王二老爹,就说我这里请几位客吃酒,郑爱月儿答应下两日了,好歹放了他来。倘若推辞,连那老鸨子都与我了,墩在门房儿里,这等可恶!”

西门庆是个争强好胜的主,但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如果此时郑爱月儿若是身有抱恙或者其他隐疾,完全可是如实相告。或者说,真的被王皇亲拦住了,老鸨子也会扯个谎,不能得罪两头人。

比如李桂姐背着西门庆接客被堵个正着,老鸨子还睁眼说瞎话编了七大姑八大姨的谎替她圆,没道理郑家的老鸨缺心眼。

那么最有可能是老鸨为了推新人故意卖了个关子,知道西门庆不肯被人虎口夺食,此乃男人的第一软肋,于是安排了这么一场争风吃醋的故事。

一来,在众多莺莺燕燕之中,西门庆一下子就将焦点聚到了郑家姐妹身上,并且兴师动众的派人去请。如果,真的起纷争了,也有利于妓女提高身价。这个比较好理解,就是杉菜放在人堆里平平凡凡,但是被F4捉弄后,反而成了亮眼的主角......人性原理相通。

2、此处无声胜有声

正叙谈间,玳安儿已经领着四个唱曲的进来,郑爱月儿也露了面。

西门庆即出到厅台基上站立。只见四个唱得一齐进来,向西门庆磕下头去。那郑爱月儿穿着紫纱衫儿,白纱挑线裙子。腰肢袅娜,犹如杨柳轻盈;花貌娉婷,好似芙蓉艳丽。

(若没有先前的迟到,怎会迎来大官人如此细看端详。)

西门庆便向郑爱月儿道:“我叫你,如何不来?这等可恶!敢量我拿不得你来!”那郑爱月儿磕了头起来,一声儿也不言语,笑着同众人一直往后边去了。

大官人的脾气这些花柳巷口的人早已熟知,最忌讳顶嘴抬杠被人驳斥颜面。如今,郑爱月儿迟到是罪,大官人兴师问罪若答不好便前功尽弃,郑爱月儿干脆不言语,娇羞怯怯的样子反而让西门庆火气全消。

西门庆吃软不吃硬,加之郑爱月儿年岁小,怯生生地一抿嘴倒是激起了他的保护欲,此乃男人的第二软肋。

到后边,与月娘众人都磕了头。看见李桂姐、吴银儿都在跟前,各道了万福,说道:“你二位来得早。”李桂姐道:“我每两日没家去了。”因说:“你四个怎的这咱才来?”董娇儿道:“都是月姐带累的俺们来迟了。收拾下,只顾等着他,白不起身。”郑爱月儿用扇儿遮着脸,只是笑,不做声。

月娘便问:“这位大姐是谁家的?”董娇儿道:“娘不知道,他是郑爱香儿的妹子郑爱月儿。才成人,还不上半年光景。”月娘道:“可倒好个身段儿。”

月娘问及众人迟到的理由,郑爱月儿如何解释都不对。埋怨别人会得罪主顾,若自己承担又会落了个不知轻重的罪名,干脆掩面而笑,无声胜有声。

这是她和李桂姐的最大不同,桂姐的嘴是同潘金莲一样尖酸刻薄不饶人的,无理也要辨三分,而郑爱月儿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四两拨千斤的劲,就中男人的软肋。

3、吊足西门庆胃口

初次见面给西门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在某一天,西门庆忽然想去拜访一下郑家姐妹。

郑爱香弹筝,郑爱月儿琵琶,姐妹二人频频劝酒,唱了几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姐姐爱香识时务地退出屋子,只剩下爱月陪着西门庆。

该吃的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西门庆就盼着直奔主题,结果郑爱月儿在关键时刻将西门庆一推。

“慌怎的,往后日子多如树叶儿。今日初会,人生面不熟,再来等我替你品。”

说罢,西门庆又劝,爱月道:“你不吃酒了?”

西门庆再次征询爱月,她又问:“你吃茶吗?”

几次三番后吊足了西门庆的胃口,让大官人从此常驻郑家,渐渐冷落了吴李两门。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此乃男人的另一处软肋。

郑爱月儿的故事还在继续,感兴趣的点个关注,我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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