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必逢人便说。对于我的故事,大叔没有过问,我自然也不会主动谈起。当然,我也不好奇大叔的故事。
谁都有故事,不去挖掘就像那句话说的: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一定加入其中。
既然过去的过去,那就展望未来吧。
答应和大叔谈恋爱之后,我们的联系更加频繁。转了白班之后,大叔一个星期会来找我两次,吃个晚饭逛一会夜市,他就匆匆回深圳。
同事知道我谈恋爱,都问我进展如何,我笑而不语。大叔一直遵守承诺,我们像两个比好朋友更好一点的关系,不逾越但都能够感受到那份爱意。
尤其是大叔,他的眼神越发充满粘性,似乎要长在我身上一样。
原以为异地恋会持续三个月,这样就算大叔厌倦了也不至于这么为难。没想到一件事让这段异地恋情有了意外的发展。
车间来了一个新组长,听说是老板娘的亲戚。第一天上班就要求我连班,我们的连班是白天八点到八点,休息一个钟立刻上晚班。
其实按照当时的产量完全不需要这么做,但新组长却要这么安排。
群里发了通知,大家都替我不服,不过都知道新组长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我不愿,立刻找到厂长要求取消连班爱拍。
厂长表示很为难,我一气之下提出辞职。没想到新组长当场签字,并且打电话让财务给我结算工资。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回过神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没等走出车间我就打通大叔电话。
听到他的声音时,哇 一声大哭起来。
大叔很紧张,小心地询问我,“丫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擦着眼泪,“他们太欺负人了,非要让我上连班,我不干提出辞职,他们马上就批我辞职……”
心里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一股脑地涌出来,我就这么蹲在墙角哭了一个多小时,也诉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完之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想到了更现实的问题。
我不能辞职,因为我不喜欢找工作。
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这里的生活还有这里的人和工作,不想去换。
我哽咽,没底气的问大叔,"大叔,如果我现在回去说不辞职了,他们 会不会留我下来。“
大叔安慰我,“既然不想干了,为什么要回去向他们低头?”
下班铃声响起,同事从车间走出来看到蹲在墙角的我都绕道走。原本升起一点希望的我瞬间绝望。
所谓人走茶凉,我还没有真的走,那杯茶已经凉透了。
泪水再次流下来,我哽咽说,“大叔,我想离开这里,你来接我好不好。”
大叔嗯一声,说,“半个钟我就到了,你先回去收拾行李。”
我当场愣住。
也就是在我哭诉的时候,大叔已经往我这边赶了。眼泪又一次盈眶而出,我重重地嗯一声,不过不愿挂断电话。
此时同事肯定在宿舍,我不想跟她们打招呼,但是不说话会很尴尬。只要我再打电话,代表我有事做,这样就不需要和她们交流。
行李其实不多,按照大叔的意思,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服等等。其他不要的都扔掉了。
见到大叔的时候,我没有哭,而是微笑地抱住他。
大叔欣慰地捏了捏我的鼻子,“比我想象的坚强,不愧是在外面闯荡的人。”
我傲娇地仰着头,“那当然,大学都不上就出来工作,没点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行。”
其实,如果没有他,我真的承受不了。没有他,此时此刻我或许正在流落街头,亦或者随便开间房缩在角落里让黑夜笼罩我。
分神之际,大叔把我的行李搬上车,等我反应过来车门已经为我打开。
我笑了,“大叔,你不会想把我带到深圳去吧?”
大叔笑,“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可能。”
我一咬牙,“那就去深圳,以后就得大叔养我了。”
大叔呵呵地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深情开口,“灵灵,记住,我是你的依靠,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依赖我。”
除了父母兄长,大叔是第一个说是我依靠的外人。
我的故事里,确实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过。
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喜欢你,我想你,我爱你,等以后……
大叔却很实在地告诉我,他是我的依靠。
我瞬间哽咽。
眼泪被风吹掉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困了睡着了。
醒来时,我们在一个小区楼下,大叔正看着我。
我擦了擦嘴角,尴尬地笑着,“大叔,你怎么不叫醒我。”
大叔揉揉我的脑袋,笑说,“看你睡得香, 不舍得。”
此时夜色浓郁,小区不远处很热闹,似乎是大人带孩子在玩耍。我探头到窗外看了一圈,想到了什么。
我问,“大叔,你的家在这里吗?”
大叔点点头,“买的房子,有几年了。放心,你睡主卧,我睡客房,绝对不会乱来。”
我顾虑的不是这个,点点头问,“你的前任在里面住过吗?”
大叔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其实房子买了有些年头,肯定会有女主人。不然大叔一个大男人根本没必要在外面买一套房子,印象中大叔在村里的房子很大,并不缺房子住。
他沉默,应该是在思考怎么回答。我没有催促,而是看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一脸的平静,在他面前我就是一直小白兔,他这一头大灰狼正在斟酌怎么让我安心跟他回家。
许久,下起了小雨,随风飘进车里面。
大叔关上车窗,捧着我的脸认真问道,“住过一个,不过已经分了。你介意?”
我点点头。
他惊讶中带着为难,看了眼时间,“这个点不好去租房子,我先带你去酒店住一晚,明天我请假找房子。”
“大叔,你其实可以说服我。我这样子是在无理取闹。”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感动。
他在妥协,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哪怕是没有道理的也一样妥协。
大叔笑了笑,拇指指腹摸着我的嘴唇,眼里深情流露。
“丫头,我不会要求你妥协我的过去,毕竟你是要和我待一辈子的人,如果你不舒服,这段关系就会有瑕疵,我不想这样。”
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又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