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疯人院回来,白木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似乎之前执意要对付白磷等人的那个白木不复存在。
可就在第五天,疯人院来消息,说那个女人要求见白木,并提出只能见她一个人。
白木收到消息后马上停掉所有的工作去见那个女人,不过她让人打听了韩非子的儿子在哪所学校,并且弄来了课程表。
两人见面,女人有点憔悴,眼神多了些担忧。
白木没有绕弯子,“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也很直接,“我想见我儿子,你帮我,只要能见我儿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木笑,“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
女人也笑,“你不是一般人,上次来找我是为了确认你的想法,之后一直没有再打扰也是为了让我主动找你。”
两人都笑了。
白木拿出课程表递给她,“这是你儿子的课程表,中午时间仓促,没什么相处的时间。我建议你下午过去,刚好今天没有晚自习,我可以安排你们在校外见面。不会让他的同学知道你的存在。”
安排得很好,但还是征询她的想法。
女人哽咽,十二年来第一次被感觉到尊重。
“那就听你的安排,我还有一个要求,能不能我和我儿子两个人单独见面。”
“没问题。”
白木答应她,其实早就猜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而白木也有了对策。
下午很不凑巧的下起了小雨,女人表现得很紧张,两只手紧紧揪着衣服,两眼看向前方但并不是学校的方向。
白木顺着目光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出来。
女人的儿子出来了,高挑的个子相似的样貌,在人群中 一眼就能够认出。
白木起身,顺势把窃听器藏在桌下,“我在二楼,有什么你抬头就可以,我会马上下来。”
女人点点头,两眼黏在儿子身上,待人已经坐到面前时也不曾移开。
“阿姨,听说你找我。”
儿子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女人差一点泪崩,好在及时压住情绪。
女人点点头,好久才吐出一句,“萌萌长大了,比妈妈还高很多,真好。”
儿子惊讶,但很快发现异常,女人的手腕绑着疯人院的腕带,上面写了女人的名字和疯人院的日期,但这不重要,重点是腕带上“疯人院”三个字。
儿子皱眉,有点生气,“阿姨,你是不是疯子。”
女人摇头,伸手要拉儿子的手,被拒绝后失落地苦涩一笑。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只要你好好地,妈妈怎么样都可以。看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女人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一套衣服,这是女人要求白木给孩子买的,一套名牌休闲运动装。
袋子里其实还有一个电话手表,手表存了一千块花费,本意是女人如果想孩子可以通过电话联系。不过白木知道,这是天方夜谭。
孩子不会相信自己的妈妈是个疯子,更不会和女人相认。
孩子没有接衣服,而是起身要离开。
女人慌了,拿出一片树叶塞到他手里。孩子看到树叶目瞪口呆,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起来。
白木理解,十二岁的年龄确实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孩子最后还是跑了,在雨中拼命的跑着,像是要甩掉什么又像是要证明什么。
白木走到女人身边,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女人自嘲地笑了笑,“你说我能够像正常人那样活着,对吗?”
“嗯,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呆在韩非子身边。”
白木心里乐,目的快要达成了。
女人看向她,好久微微开口,“我不要呆在他身边,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帮你除掉韩非子,你让我儿子认我这个妈。”
这倒是有点难度。
今天这个相见的情形看,那个孩子不可能会和女人相认。
恐怕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妈死了,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妈妈是个疯子。
思量许久,白木点头答应。
回去之后她立刻把这件事告诉朋友,惹来了对方一长串的咒骂表情。
白木索性打开视频,见到对方还是生气,微微一笑,“难道你不觉得一个能够帮人顶罪十二年的人,重情重义吗?”
视频那边是给他资料的男人,冰子。
冰子灌了一口白兰地,冷笑,“我现在后悔告诉你那些了,白木,你就是个疯子。”
对,她确实是个疯子,不是疯子怎么会建一家疯人院,然后收留那些所谓的疯子。疯人院里面真疯子假疯子,比比皆是。
两人不说话,白木是用沉默逼迫对方同意。
半个钟有多,冰子叹气,“行,我答应你,这件事我来安排。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当年的真相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总觉得韩非子和那个女人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那不正好了,你很喜欢挖掘别人的秘密,就给你个机会了。”
白木咯咯笑着挂断视频。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她要的是把韩非子从慕容瑾的竞争者名单中除掉,这是她给慕容瑾的第一份礼物。
说曹操曹操到,慕容瑾来电话。
白木等了一会才接听,“瑾爷,有事?”
那边沉默了会,低沉开口,“轩园酒店,来一趟。”
白木笑,“瑾爷一向都是这样邀请女人的吗?那抱歉,我不吃这套。”
说完,她挂了对方电话。
挂了电话后,调了十分钟的闹钟。
轩园酒店距离她家十分钟的车程,慕容瑾如果明白她的意思,十分钟时间足够了。
十分钟后,外面传来汽车鸣笛声,白木咧嘴笑了。
她如胜利者一样走出阳台,倚在围栏上冲马路边的白色车扬了扬酒杯。
慕容瑾下车,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下来。”
“我家的围墙不高,瑾爷如果能够进来,我就跟你走。做什么都可以。”
白木说完抿一口红酒,有意让红酒从嘴角滑下来,顺着下巴到脖子上。
慕容瑾喉咙紧了紧,一跃而起翻越围墙,随后攀爬上二楼阳台。
“你……”
白木惊讶,下巴被慕容瑾挑起,微微不满地撅起嘴,“你吓到人家了,瑾爷。”
“原来你是这样的白小姐,跟那些女人也不过如此。”
慕容瑾收回手,转身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