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醒来的时候房东太太正在讲电话,大概意思是找人租她现在住的房子。她急忙爬下床,结果两脚发软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时候碰落桌上的水壶,好在水壶没有水,不然她就遭殃了。
听到动静,房东太太转过身看到地上刘翠,眉头拧着,“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在外面的时候晕倒,现在又摔倒,是不是不把我们这一家子害惨不甘心。”
“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想法。太太,我来是想让你们不要起诉我儿子,这个你知道的。”
刘翠想起她要转租房子,拉住她,“太太,我在那里住了这么多年,你是知道的,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房东太太哼一声,“不是我赶你们走,是你儿子说了以后就算睡大马路也绝对不会租我们的房子。刘翠是吧,你责怪人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去问问你儿子。”
儿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知道现在租房子有多难吗?
好的太贵,便宜的破烂,总体来说还是他们现在租的房子好,虽然是旧房子但总归不破破烂烂,而且房东人好不涨她的租。
这样好的房子和房东上哪找去。
刘翠不想退租,恳请,“太太,我继续租,我儿子不住我住,能不能不要租给别人。”
“不退也可以,诺,把这个医药费付了。”
房东太太递给她的是房东的 医药费,包括做手术的费用,一共三十八万八。
再贴一点就可以买一套二手的三室一厅了。
刘翠倒吸一口冷气,钱在他们眼里是真的很好挣,可惜在她这里是比登天还难。
登天不过是一个念头或者一瓶农药下肚,挣钱就难了。想挣都挣不到,更别说挣大钱。
沉默了会,她想起宋先生。
那个老头既然让她做地下情人,就应该帮她解决难题。
这么想,她让房东太太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后一定把钱付清。
带着房东太太的疑惑和嘲讽,刘翠来到宋先生的家。换了鞋并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先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碎花裙子。
书房传来老人哼歌的声音,刘翠推门进去,在宋先生看过来时微笑着走到他身边。
轻车熟路地坐到他的身边,刘翠贴上去,直接开价,“先生,我像问你借点钱。”
“多少。”
宋先生没有问原因。
”三十八万八。“
刘翠本来想着八千块找亲戚凑一凑,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开了口借多少不是借,索性一次借够数目,省了费心思去应付亲戚。
宋先生微微皱眉,摘下眼镜看着她。这一眼,刘翠心里打起了鼓害怕失去工作,更害怕不能继续好吃好喝住别墅。
“三十八万八?”
宋先生重复一次。
刘翠忐忑地点点头,搂着他的手臂亲昵开口,“少一点也行,不过我真的急用,要是你这里借不到这个数,我还要问其他人。”
宋先生笑了。
底底地笑着。
笑声很有粘性,像拉丝一样划破刘翠的心脏。
她听到心脏在滴血,不痛,就是有点不甘心。
好歹是个情人,不过是三十八万八,又没有要他的全部。
“你笑什么。借不借不就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事吗?”
刘翠恼羞成怒,不过为了不撕破脸忍着怒意。
宋先生挑起她的下巴,自上而下打量。轻佻的眼神轻佻地从她的衣领钻进去,然后移开盯着她的双眼。
“问其他人借,用跟我一样的做法?”
“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跟你那样。先生,你不要误会我。我的意思是在你这里借不到这个数,我会去问亲戚朋友,只是一定要凑够这个数。”
刘翠的解释有点苍白无力。
有这么多 有钱的亲戚,刘翠还需要沦落到这个地步?
宋先生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刘翠失落地站起来。
她没有离开,咬了咬牙做最后挣扎。她脱掉裙子,慢慢走向宋先生……
夜来临,书房传来开门声,宋先生从容下楼。不一会,刘翠一脸疲惫地走出书房,看到宋先生往门口走,慌慌张张追上去。
她走的急,又是下楼,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剧烈的声响让宋先生停下来,看到地上的刘翠微微不悦,“起来吧,我已经预支了你一年的工资,以后除了生活费,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先生,可是……”
刘翠隐忍恨意,含泪问,“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不瞒你说,如果没有这笔钱,我不仅失去我的儿子,还要失去我的住所。”
宋先生脸上更加不悦,冷哼一声,“去找别人?想的美。”
说完,他打开门离开,然后锁上大门。
刘翠惊呆,回过神时冲过去拍打大门,可惜宋先生已经开车离开。
她被关起来了,本可以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跑掉,但她害怕摔伤并没有逃跑。
摔伤就不只是三十八万八,刘翠舍不得。
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刘翠一直在客厅等他,大门打开客厅的灯亮起来时,她睁不开眼了。
她知道是宋先生回来,也知道要起来迎接他,但她睁不开眼。
“先生,我看不到你了。”
刘翠伸出手,“你能扶起我一把吗?”
沉默了会,她被人抱住。
不是宋先生,身上的香水味不一样。
刘翠下意识推开那人,不过使不上劲,只能任由对方抱她进房间。
不是上楼,是她住的保姆房间。
“你是谁。”
刘翠害怕。
那人没有说话。
“你想做什么。”
刘翠有问,不等对方回答也害怕对方回答,抢先说,“做什么都可以,不过你得给我钱,我不想失去我的儿子。”
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在换衣服,又像是虫子在撕咬衣柜。
不管了,不管是什么,刘翠问,“你可以给我三十八万八吗?如果可以,你做什么都可以。”
声音停止,刘翠着急起来害怕失去机会,紧张地到处摸索想抓到那人。
忽然抓到床上的一叠钱,她笑了,暗暗数了数,将近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