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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多年的建设,长三角地区和中部省份的高铁线路已经四通八达。对于省会城市来说,这是一次顺势打造高铁交通枢纽的绝佳机会。但是,由于城市地理条件、建设布局以及站址设计以及联络线安排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中东部省会城市间的枢纽布局水平不一,有好有差。在一项高铁枢纽优劣程度的调查活动中,铁路迷们给出的分数是:郑州82分,南京79分,合肥73分,武汉和长沙分别只有61分和60分。
一
郑州是著名的铁路城市,历来有中国铁路心脏、“铁老大”的美称。进入高铁时代之后,郑州的高铁枢纽也随着线路的增加以及高铁车站的建设,变得立体而丰满起来,尤其因为其布局合理、安排有序,成为中东部地区省会城市高铁枢纽的楷模和典范。
郑州的高铁线路繁多,包括了京广、徐兰、郑万、郑太、郑阜、郑济高铁等干线以及若干条城际线路。作为全国铁路心脏的郑州铁路枢纽自然也是十分繁忙,单日的动车接发量近百列。郑州东、郑州南(航空港站)以及郑州站作为动车运营的主客站,将这几条高铁线路的始发和通过安排得有条不紊。2022年,郑州率先建成了全国首个“米”字形高铁网。
对于郑州高铁,最主要的好评来自于这些高铁线路之间的互联互通。早在2016年,郑徐客专大型要点施工项目就全部完工,我国中西部高铁和东部高铁实现直接互联互通。据介绍,这一项目实现了郑徐客专与京广高铁、郑西高铁、郑开城铁、郑机城铁在郑州东高铁枢纽直接(不进站)互联互通,中西部地区通往华东地区的高铁扩容能力显著增强。
事实是,郑州枢纽布局非常合理,三大客运站之间的联系便捷,分工明确,新线路接入条件好,互通性做得的确很好。郑州东站、郑州站、航空港站(南站)之间全部实现了有效互通,各司其职,发挥了彼此的功能作用。看看郑州东站和郑州站间的场站设计和联络图,安排得如此繁复细致,令人目不暇接。
然而,因为在线路上存在主线、联络线之差别,郑州三个主要高铁站也存在一些安排上的瑕疵。比如航空港站的清闲,就曾被铁路迷们吐槽规划不当。但由于全国高铁建设高潮尚未完全消退,现在下结论也许为时过早。随着郑州枢纽布局的进一步完善和调整,各高铁站之间的功能作用或能得到更加有效和充分的发挥。
二
南京是历史悠久的铁路城市,可以说在华东地区,除了上海,其铁路枢纽地位从民国时期起就一直无其他城市能够替代,尤其是南京长江大桥建成后的三十多年里,其南来北往和承东启西的作用一直十分显著,六朝古都虎踞龙盘,风光无二,延续到高铁时代的到来。
相对来说,南京的高铁建设并不算起步很早,也并非是高速而密集的,相对于合肥这种铁路几近空白、后来居上的省会城市,甚至可以说有些滞后。但是,作为京沪之间最重要的节点城市,南京的高铁枢纽地位依然难以撼动。可以说,京沪高铁作为高铁界的“龙头老大”地位,使得南京延续了普速时代铁路枢纽的辉煌。
南京高铁枢纽建设方面,值得大书特书是南京南站和南京北站的选址。南京南站的规划起步非常早,当时它是作为京沪高铁在南京的枢纽站而设计的。铁道部门的想法,是从上元门通过隧道过江,在原有的南京站实施改扩建。但南京方面抓住这一契机,提出了从大胜关过江的“南线方案”,并一直坚持不肯让步。直到2003年6月,铁道部终于同意采用南线方案,从而使旷日持久的南站选址之争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如今看来,南京南站的高速运转以及南部新城的快速发展,都要得益于南京坚持了正确的选址方案,以及诸多领先全国的设计理念。
南京北站正在紧锣密鼓的规划和建设准备中,计划引入北沿江高铁、宁淮城际、宁宣城际、宁滁蚌城际、和宁启铁路五条线路。南京北站的站场规模超过南站。从南京高铁枢纽站的布局看,江北设置北站,城南设置南站,加上城区老站南京站,三站布局疏密有致,分工合理,完全弥补了长江给这座城市带来的地理条件上的劣势。可以说,一旦南京北站建成投入使用,南京的高铁交通将会变得更加合理完善,也堪称大都市高铁枢纽布置的城市样板。
三
合肥是高铁时代的“新秀”,纵观全国的省会,很难找到一个能在建设速度和地位提升方面超越它的城市。从枢纽重要性角度考量,省会之间存在着此消彼长的竞争关系,合肥的一马当先,无疑盖过了其他中东部城市的风头,也一举奠定了它华东高铁枢纽的基础地位。
经过十多年的筚路蓝缕,合肥已经建成了四通八达的高铁线路,多条高铁线路在此交汇。目前,路过合肥的高铁线路包括宁蓉高铁、京港高铁、商合杭高铁和合福高铁。这些线路将合肥与周边省会城市如南京、武汉、郑州、南昌等地紧密连接起来,同时形成了安徽省内和长三角区域内的高铁环线。
合肥目前最重要的高铁站是合肥南站和合肥站。尤其是合肥南站,承担了绝大部分高铁列车的始发终到和过境任务。合肥南站设有合福高铁场和沪汉蓉铁路场,是东西向和南向高铁进肥的枢纽车站,同时也设置有合蚌高铁的联络线,可以让部分高铁动车组通过此站北上。合肥站是合肥普速时代建设的火车站,目前它是淮南铁路、合九铁路、宁西铁路等普速铁路的枢纽站,同时是合蚌高铁、商合杭高铁的交汇车站,在合肥高铁枢纽中起到重要的辅助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建设中的合肥西站。这座车站因为建设进度拖延,启用一再延期而广受诟病。但是它的枢纽作用十分重要,一旦建成,就会成为京港高铁、合新高铁等重要干线的枢纽站,与合肥南站成为合肥高铁的“双子星”。
合肥枢纽的高铁站建设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是无可否认,其布置和设计是可圈可点的。合肥南站、合肥站以及很快就要竣工的合肥西站,站点位置比较合理,地铁、公交等转接交通都很完善,做到了无缝对接,给旅客乘车提供了极大便利。
四
武汉是“九省通衢”,其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无与伦比。作为北京到广州、上海到成都的中心节点,武汉发展高铁交通的条件,令所有城市都感到羡慕。
但是相对来说,直到目前为止,虽然有京广高铁和沪汉蓉高铁的加持,武汉的高铁交通状况还是很难令人满意。这其中,最重要的当是武汉高铁枢纽站的布置和各站相互间的联系差强人意。
武汉铁路枢纽规划中有四主两辅或五主三辅的说法。目前四个主要高铁站分别是武汉站、汉口站、武昌站和武汉东站。
武汉高铁枢纽的最大问题是布局不合理以及设计功能性缺失,导致旅客乘车不便,体验不佳。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武汉会有京广、京九、沪汉蓉、西武等高铁,以及汉孝、武咸、武冈等城际铁路通过。但它存在很明显的问题。首先就是各线路之间彼此不互通。比如,京广高铁与沿江高铁不互通,京广高铁经过武汉站,沿江高铁经过天河站、长江新区站,这一横一纵的两条高铁,无法实现直接互通。虽然京广高铁到了武汉站以后,可以通过连接线进入汉口站或转入天河站实现间接互通,但这样耗时间或换向跨线的布置,使得通行效率大打折扣。两条高铁无法直接换乘,造成旅客极为不便。
其次是武汉没有真正的高铁枢纽站。也就是说,无论是武汉站、汉口站还是汉阳站、武昌站,没有一个是真正的高铁枢纽站,各站都是只有一条高铁经过,没有两条高铁交汇的车站。武汉站只有京广高铁,汉阳站只有西武高铁,武昌站主要是普铁,汉口站只有汉孝城际和沪汉蓉高铁,武汉东站(光谷站)只有城际,这些站虽然规模都不小,但其枢纽作用甚至还比不上多条高铁交汇的地级市枢纽站。
武汉虽然有众多的高铁站,但有点“各自为政”的味道,所以并不能方便大家的出行。
另外一点,武汉的高铁站在设计之初缺乏足够的参考样板,导致一些设计在实际运营中暴露出明显的问题,这一点比之南京、合肥相差甚远。
五
最后再说说长沙。长沙是高铁“新贵”之一。沪昆高铁舍弃沪昆线枢纽株洲改走长沙,使得长沙的高铁枢纽地位陡然提升,加之渝厦高铁的加持,长沙也有了笑傲中东部省会城市的资本。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长沙的高铁枢纽布局也存在诸多问题,除了长沙西站和长沙南站的功能定位和客流分配存在争议外,长赣高铁的线路走向也广受诟病,成为人们不肯轻易放弃的话题。
长沙南站作为成熟的交通枢纽,已经连接了众多旅客流量大的线路,如沪昆高铁、京广高铁等,形成了成熟的交通网络。而长沙西站作为新兴的高铁站,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和未来空间,但如何更好地协调两者之间的关系,实现资源共享和高效运营,是目前面临的主要挑战。有人认为,即使呼南高铁接入长沙西站,也可能因为线路本身旅客流量的不足而难以发挥应有的作用。从这一点看,还不如让呼南高铁直接服务于长沙南站效果更佳。
但是那样做,长沙西站岂不成了“鸡肋”,还有建设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