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陈牧扬言要追我，我答应了他，他却取笑我异想天开。
“我怎么可能喜欢男的？真恶心！”
他说完后，我被大家孤立。
直到有一天，来了个转学生。
我们在一起了，陈牧却疯了。
1
接到陈牧的电话时，我愣了愣，因为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和我说过话了。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顿了顿，还没等我理清头绪，陈牧略带不满的声音又传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居然完全忘记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
我一惊，连忙道歉。
“那你过来吧，在金鱼KTV，7号包厢。”
说完后，陈牧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我赶去他说的KTV，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白絮才是你的男朋友啊，你这样不好吧。”
我呆呆站在门口，就看见陈牧怀里紧紧抱着林蓁，两个人姿态亲密，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才是一对呢！
“我不过是逗逗他而已，你以为我真的喜欢男人？他要不是长得跟你有几分像，我才不会搭理他呢。”
陈牧皱着眉头，脸色表情很不屑。
我闻言呆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真实的想法居然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林蓁的目光对上我，露出一个娇美的笑。
“哎呀，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白絮嘛！”
“白絮，陈牧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以后别再缠着他了！”
林蓁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
而陈牧就这么看着我，不置可否。
“你们不知道吧，陈牧跟我们提起你的时候，都是很嫌弃的样子呢！”
“是啊，你还偷亲他吧？哈哈哈，真是不要脸！”
我脸色一片苍白，摇摇欲坠。
陈牧，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抖着嘴唇开口，“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有说错吗？”
陈牧淡淡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蓁蓁已经回来了，我们也决定在一起了，你别不识好歹，每天看见你这张脸我都嫌恶心。”
我站在那里，却觉得自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忍不住抄起面前的酒杯，把整整一杯酒都泼在了陈牧的脸上。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渣男！”
说完之后，我把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白絮你干什么啊！”
林蓁尖叫一声，连忙拿纸巾给陈牧擦脸。
陈牧盯着我，眼神很吓人。
“算我们互不相欠了，白絮。”
“对，互不相欠，以后也别见！”
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2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点滴在我身上，让我瑟瑟发抖。
我走在街上，却不由自主想起陈牧对我告白的那一天。
太阳下，高大的男生笑容爽朗。
“白絮，我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我被太阳晃花了眼。
“我……我跟你都是男的啊……”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脸涨得通红。
“我知道，可是喜欢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
他微笑着，就像是耀眼的阿波罗神。
我不记得我那时候是怎么答应他的。
当我反应过来后，我已经被他一把抱在了怀里。
“我好高兴啊白絮，我们是恋人了！”
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眩晕，从未有过的幸福甜蜜充盈着我。
我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
二十年来，喜欢男人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
但是这一天，这块巨石不翼而飞。
和陈牧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都泡在蜜糖里。
他是个完美男友，细心体贴，包容我所有的小脾气。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开心快乐的。
可是，曾经有多甜蜜，我现在就有多痛苦。
3
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的我，踏进家门后却迎来了冷嘲热讽。
这个始终将我视为外人的白家，加上陈牧带来的伤害，让我在这一刻感到疲惫至极。
第二天，我决定住校，远离每一个我不想见到的人。
然而，有些巧合是我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一次简单的打包午饭，也能遇到陈牧一行人。
我正在前台等待自己的午饭，却和从包间出来的陈牧撞上。
他语气中的质问显而易见。
我冷淡地回答：“干你屁事。”
林蓁跟着出来，神色微妙，语气讽刺地问我：“你是因为不死心，才跟踪我们吗？”
显然，陈牧也是这样想的。
在他皱眉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排斥。
我淡淡地说：“这是饭堂，是公共场合。”
然后转身离开，告诉他们这场偶遇只是巧合。
“同学，你点的扬州炒饭好了。”
我点头致谢后，没有再管他们，转身离开。
但陈牧一直在盯着我，视线愈加灼热。
我加快了脚步，但仍然被追上来的陈牧叫住。
他挡在我面前，似乎有些无话找话地说：“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我罕见地讥笑了一下：“海鲜过敏的是林蓁。”
陈牧紧抿着唇说不出话。
但当我又要离开时，他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问：“你生日那天，当众羞辱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继续说：“如果想分手，你可以直说。”
四目相对，陈牧紧抿着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意味。
微风浮躁，但我感到心凉了。
我听见陈牧说：“她不喜欢你，她的家庭就是被你和你妈破坏的。”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让我的心情沉入了深渊。
许久，我淡然的声音也变得死寂。
我无法置信地问：“所以，从一开始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帮林蓁报复我吗？”
陈牧没有回答，他选择了沉默，而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原来，从来没有人喜欢自己才是常态。
我黯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知道了。”我拿起饭，抬步离开。
直至走到拐角处，余光扫到陈牧依旧站在原地朝着我的方向。
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我不合时宜地想起。
以前，从来都是我站在原地等他的，而现在的他，却选择了离开。
4
在学校的周年庆当天，我原本无意加入这场狂欢，但我的室友软磨硬泡，我只好答应。
现场很多人为了获得择偶优先权，精心打扮，穿着华丽。
而我，穿着一件白衬衣，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与周围的繁华格格不入。
这时，一些男男女女的目光投向我，有的带着鄙夷，有的则显得暧昧。
这让我感到不适，正打算离开时，林蓁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手里端着一个餐碟，上面摆着几颗丸子。
“白絮，从我回国到现在，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
她看着我，我抬眼看她，却只觉得无话可说。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冷淡地回答。
林蓁笑了笑，撩了撩头发，视线扫过一旁。
然后，我看见她脸上突然出现了红疹，显然是海鲜过敏的症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晕倒在地。
这一幕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陈牧。
他立刻冲过来，抱住林蓁，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怎么会不小心吃海鲜？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林蓁指了指桌上的餐碟，声音低弱：“白絮，丸子里有虾仁，为什么还要夹给我……”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难受而哭了出来。
陈牧立刻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质疑：“白絮！你为什么能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
他转向林蓁，语气里充满了心疼：“你忍忍，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我看着林蓁，感到荒唐，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这么做。
5
在那个夜晚，林蓁给我发来一个视频。视频中的她躺在病床上，手紧紧地握着陈牧的手。
她痛苦地向陈牧倾诉：“陈牧，我真的好难受……”
陈牧尽力安慰她，阻止她乱动，无奈地轻声哄道：“别挠了，乖，一会儿就好了。”
林蓁低声哭泣，我可以看出她的痛苦。
然而，她的目的似乎也达到了。
陈牧眼底的心疼几乎要化成水溢出来，他告诉林蓁：“别怪自己，是白絮的错。”
视频结束后，我点燃了一根烟，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未想过要和陈牧解释什么，因为我很清楚，他根本不信我。
我想起了曾经和陈牧在一起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很早就发现自己对性向有问题。”
他听后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地说：“你本来就是弯的啊。”
那时我没想到，这件事会成为现在陈牧伤害我的点。
那一夜的兵荒马乱终于落幕，我抽完烟后，疲惫的身体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我去教室的路上，天气沉闷地打着闷雷，显得有些压抑，我总感觉路过的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我。
在教学楼底下，我遇到了室友。
他犹豫地问我：“你……今天不打算请个假吗？”
我疑惑地问：“什么？”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我，似乎我遭到了什么不幸。
他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显示的视频让我瞬间明白了室友的话。
视频中，我和陈牧的对话让我脸红耳赤，我轻声对陈牧说：“想……接吻。”
陈牧轻佻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下巴，却没有答应我。
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我将面临一场误解和痛苦的风暴。
陈牧的笑意没有改变，但他的眸色却渐渐冷了下来。
我第一次亲吻别人，睫毛紧张得轻轻颤抖，就在我们的嘴唇即将接触的前一瞬，陈牧偏过头躲开了。
“抱歉，我不太适应。”他的声音平淡，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
我看着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僵硬，然后，画面突然转了。
拿着摄像机的人对准了陈牧，摄像机后面的人是陈牧的兄弟。
他看着镜头，咧嘴一笑：“什么情况啊？我还想拍点有意思的东西，你怎么躲开了？”
陈牧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想到要亲一个男的，我就恶心得不行。”
视频到此为止。
我的室友小声告诉我：“陈牧把这个视频公开发布在学校超话上。”
我大脑一片空白，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任何反应，我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我知道，我一直以来的隐忍似乎没有任何效果，他们那群人只会变本加厉。
天色阴沉，一道闷雷响起，暴雨随之而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原地只剩下我一个人，雨水毫无预兆地砸在我身上，迅速而直接，陈牧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站在雨中，目光沉静而疏离，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我隔着暴雨和他对视，情绪瞬间崩溃。
我冲到陈牧面前，打落了他手中的伞，朝他脸上挥去一拳：“陈牧，你们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地步啊？”
我大声质问，雨水模糊了视线，积压了许久的负面情绪喷涌而出。
“白絮。”陈牧看着我崩溃的样子，声音冷漠，“我是在帮你向林蓁赎罪。”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我的心。
“陈牧，我后悔了，我瞎了眼才会喜欢过你。”
“你说什么？”
陈牧周身忽升腾起一股暴雨也掩盖不住的戾气。
6
我冷笑，转身顶着雨离开。
我曾以侵犯肖像权和隐私权为由，成功让校方删除了一条涉及我的视频，同时，我也把陈牧和他的狐朋狗友告到了警局。
在那之后，他们消停了一段时间，仿佛一切又恢复了往常。
然而，陈牧和林蓁公开了他们的恋情，我却因此成了众人嘴里的笑柄。
那是一个两个班一起上的课程，陈牧拉着林蓁坐在教室中间，周围是他的狐朋狗友起哄簇拥着，这节课主要是展示每个小组的PPT。
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林蓁的主题是“如何看待同性恋？”
她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我，定格在陈牧身上，问：“陈同学，如果有男同性恋公开向你示爱，你会是什么感受？”
众人屏息，不少视线投向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