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师》于零八年在海外上映,后反响强烈,收获奥斯卡,以一名入殓师的视角,去观察众多死亡。
用第三者的视角阅尽了逝者亲属友朋,或是痛苦悲戚、或是另有心思。让许多人真正认识了殡葬行业,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去看待死亡与离别。
在一座普通寻常的县城中,坐落着一座殡仪馆,对遗体防腐与整容及其火化是此馆的主要业务和工作。
隶属湖北襄阳,就职于此处,入行近五年的茶泉灵,早已对工作熟稔在心,这一天,正值夏日,完成工作已是凌晨的她,不知不觉已经完成了十几名逝者的告别。
工作两天,休息两天,月薪平均在八千左右的,没有节假日,殡葬行业的特殊性也会在忙碌之时,连续作业,甚至需要通宵熬夜。
茶泉灵笑着否定了所谓年薪百万的说法,在茶泉灵看来有月均八千的工资在县城里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了。
悲喜交加,相濡以沫,哭笑之中,弥漫着引人遐想的哲思,人生大事,不过是生死而已,热映电影的上架,让得茶泉灵第一次听到有人在讨论她的职业。
殡葬师便是在天穹之上播种星星的园丁,如此充满诗意,带着正视、带着尊重的评价,不仅仅是茶泉灵工作五年多来首次听见,也深深触动了她的心。
或脸色如常、或神色慌张、或是满脸疑惑各种各样的神情,在被人问及做的什么行业时,让正视殡葬、神色依旧的茶泉灵早已阅尽。
在殡葬行业收获颇丰,从未有过转业,是茶泉灵的想法,同样也如实向时代周报记者表达了自己的真实看法。
01一个殡葬师的日常
层层交织的故事深入身心,从各个事件中引起了大众对于这个特殊的行业的好奇和关注,在网络引发了剧烈的争论。
在茶泉灵看来,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对于这个行业来说,辞旧迎新,拥抱新生活不仅仅是对工作、对这个行业的正视,也是其对于人生生死的见解。
或是出于风险对冲,或是出于外部剧烈的竞争,大多数人所青睐的专业,譬如公务员、教师、护士等专业,她毅然选择了这个非常冷门、竞争较小的行当。
又或是亲人的离世,让得她开始关注到殡葬专业,深入了解,茶泉灵深深觉得这个行业存在着太多误解,同时也觉得这个行业会让自己有所收获。
长沙民政殡仪学院的报考,作为首开殡葬教育专业的学校,学院的资源和专业的优良加之茶泉灵的努力,让得其在大学实习期间和就业后都受益匪浅。
学校的理论教学和在实习大量的学习和实地接触上,让茶泉灵顺利地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正式入职后观感更加不同了,这是茶泉灵的切身体会。
02人生无常与体面而走
遗体的大量接触,死因不一,少则五六具遗体,多的时候甚至有十几具,频繁接触下,让茶泉灵切实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人生得无常。
有一对年轻夫妻,因为一场车祸,倾家荡产、全力治疗,最终还是撒手人寰,其丈夫因怕支付不起火化费用向茶泉灵询问的时候,让她触动太深,哽咽落泪。
看多了许多生离死别,茶泉灵心中心酸不已,在通话中,如山一般的父亲的关怀,让得茶泉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
摆满桌面的早餐,看着这些菜,又看着催促着自己吃的师傅,茶泉灵知道师傅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什么都知道。
来自长辈和同事们的关怀,让茶泉灵在心酸之余同样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为此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坚持下的信念。
对于自己亲朋好友在身体健康问题的愈发重视,是茶泉灵见了太多的分离,深深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
接运、防腐、整容、火化、管理,在各处的实习以及五年的工作让得茶泉灵深入接触到这个行业,对于殡葬和生命有了自己更加深刻的认识。
体察家属需求,让逝者离开得体面,是对双方的尊重和重视,这是茶泉灵对于这份工作所秉持的信念和坚持。
令茶泉灵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因为意外踢球而去世的葬礼,彻底完成了她的转变,对于足球的喜好,哪怕是上了大学也依旧坚持,正是这名逝者的父母所告知的。
对于儿子骤然而去的事实始终难以接受的他们,对足球产生了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始于骄傲,终于悔恨。
茶泉灵同同事一起,精心布置了一场葬礼,看到送别之处像是足球场,以及众人在足球上的签名,其父母潸然泪下,又觉得很是欣慰,也最终释怀了。
用逝者身前最喜欢的事情去送别,不仅仅这件事物会成为承载着彼此回忆的特殊之物,想必逝者也会十分开心。
03坦然自如与顺其自然
绝大数人都特别有感触,闲着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当你稍微有些事情的时候,一件件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就在你身旁爆开来。
茶泉灵身处的殡仪馆一直处于发展之中,求聘新人加入其中一直是领导的心头之虑,茶泉灵与她的同事一直处于一种身兼多职的状态。
甚至某天亲人的突然离世,令得茶泉灵在心痛之余也同样无可奈何,哪怕自己归心似箭,但是鉴于工作的特殊加之任务也很重,令得茶泉灵始终无法抽身。
最终还是释然了,茶泉灵面对着接踵而至的需要举办仪式和火化的人,既是不忍让同事承担太多,茶泉灵的换位思考让得自己一下豁然起来。
她设想了倘若自己亲人因为殡仪馆因人手不足,导致无法顺利送走逝者最后一程,甚至导致殡仪馆停摆,这些已是有丧亲之痛的人又该是多么痛苦和难过。
刹那间是否回家走亲人的最后一程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想必亲人天上有知同样也不会责怪自己。
结束了自己工作,顺利送走了逝者,茶泉灵望着家乡的方向,远远地告别了亲人,茶泉灵内心早已没有了太多遗憾。
没有遗憾,或是见多了离别,她觉得有缺陷才是真实的人生,带着对逝者的追念,珍爱生命,负重前行。
哲学上对于死亡的争论依旧在继续,灵魂是否存在尚未可知,但是作为一个人,重要的并不是存续,而是他所在这个世界与他人创造的价值。
某些方面来说,死亡或许并不是死亡,向死而生,寄托在生者上,并带着永远继承下去。
茶泉灵愿意相信,每当怀念故人,望着漫天闪烁的星空之时,这些他们所播种下的满天星光,正是沟通生与死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