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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雨婷,今年28岁,是一名普通的职场白领。从小就生活在北京,家境算不上富裕,但也过得去。我的性格有些内向腼腆,但也很有主见,不愿被别人主宰。
我的父亲李建国是一名退休工人,脾气有些暴躁,但对我和弟弟还是很疼爱的。母亲张淑芬是一位典型的家庭主妇,操持家务,管理家计,她很传统,希望我们将来能娶个好媳妇、生儿育女、孝顺父母。
我的弟弟李雨辰比我小六岁,正在读大学。他从小就很乖巧听话,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父母都很溺爱他,我们姐弟感情也非常要好。
三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实习时,认识了我现在的男友王伟。那时他是公司的资深设计师,为人稳重谦逊,处处为人着想。
最初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很不错的前辈,没想到随着工作的深入接触,我渐渐被他的才华和为人所吸引。王伟也似乎对我有了好感,经常在工作之余主动找我聊天,了解我的生活和兴趣爱好。
一次公司年会后的聚餐,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王伟鼓足勇气向我表白了。我当时虽然很惊讶,但内心深处又有一丝雀跃。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我还是接受了他的表白,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大概是去年初的一个周末,王伟约我到一家高级餐厅吃晚餐。餐厅的布置典雅浪漫,王伟一反常态,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
就在我们用餐时,王伟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单膝跪在我面前,郑重地向我求婚:"雨婷,我爱你,愿意和你共度余生吗?"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心里五味陈杂,既有惊喜,又有一丝忐忑不安。但最终,我还是点了点头,王伟欣喜地为我戴上了钻戒。
"妈,伟哥不只是我男朋友,他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们准备结婚了!"我高兴地说。
父亲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结婚?可是你们准备怎么办彩礼的事?"
"彩礼?这还要彩礼吗?"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当然要彩礼了!这可是我们老百姓的规矩。"父亲脸色严肃地说,"你们年轻人可能觉得这是老习俗,但在我们这一代人看来,彩礼是对女方家人的一种尊重和补偿。"
"可是现在社会在进步,很多人都不那么重视彩礼了啊。"我试图解释,"而且我和伟哥都是自食其力的上班族,完全可以自己承担婚姻的开支。"
"不行!你是我的闺女,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母亲也插了进来,"彩礼少不了,而且要给足够的份子钱,这样你们的婚姻才会美满幸福。"
我看了看王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都清楚改变不了父母的固有想法。
其实我和王伟在北京都只是小小的白领,工资收入虽然可以维持生活,但要攒下一笔可观的彩礼还是很吃力的。
我在一家外企做市场营销,月薪只有一万出头。虽然比一般公司的水平高一些,但在北京物价这么高的情况下,每个月也所剩无几。
我们曾经也幻想过,等结婚后两个人的收入合并,再加上父母的些许资助,说不定就能在北京郊区买个小房子,开始新的生活。可没想到彩礼这道坎把我们卡住了。
相比之下,我们家里真正的希望还是寄托在弟弟雨辰身上。雨辰品学兼优,今年刚考上了北京一所著名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前程无量。
父母一直把雨辰当成了掌上明珠,万分宝贝着,想尽办法为他创造良好的成长环境。他们常常对我说,雨辰就是我们晚年唯一的指望,将来一定要给他最好的条件,让他成才发展。
看着弟弟这么优秀,我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也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出息。只是有时也会暗自庆幸,我终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会再被父母当成重点培养对象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今年春节,按照我们的计划,婚期就定在了今年国庆节。可是彩礼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我和王伟都束手无策。
有一天,我终于鼓足勇气,找到了父母,诚恳地说:"爸妈,我和伟哥都是勤恳工作的上班族,攒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我们现在正在努力攒首付,以后还要还房贷,实在是筹不出足够的彩礼了。不知能不能借我们一些钱,等将来我们赚钱了,一定会还给你们。"
父亲沉吟片刻,问道:"你们需要多少钱?"
"三十万吧,这样勉强够付个彩礼了。"我说。
"三十万啊……"父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行,三十万我们可以借给你们。"母亲开口了,"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
"这三十万,你们要打个借条,写明是借给你们两个的。"父亲说,"而且这笔钱,将来不能还给我们,要留给你弟弟雨辰作为他的启蒙资金。"
我被父母这个无理要求惊呆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当然是希望将来能资助弟弟的,可这笔钱明明是我和王伟的彩礼啊!而且还要打借条,这分明就是想把钱据为己有。
"爸妈,这怎么可以呢?"我有些激动地说,"这分明是我和伟哥的婚礼费用,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给了雨辰呢?而且还要我们打借条,这根本就是在占我们的便宜啊!"
"乖女儿,你就答应吧。"母亲劝道,"你们年轻人将来挣钱的机会多着呢,这点钱不算什么。雨辰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他将来要上学、创业,所需费用可不菲。你作为姐姐,就应该多为他考虑考虑。"
"可是……"我还想再争辩什么,却被父亲打断了。
"就这么决定了。"父亲脸色严肃地说,"要么你们照做,要么就自己去筹钱吧。"
我沮丧地离开了父母家,回到和王伟合租的小房子里。看到我黯然神伤的样子,王伟连忙上前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将父母的决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没想到王伟听后，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那明明是我们的婚礼钱,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给了你弟弟呢?"王伟气愤地说,"而且还要我们打借条,分明就是想占我们的便宜!"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无助地说,"可是爸妈就是不肯改变主意,非要我们答应不可。"
"那我们就不答应好了!我们凭自己的力量也能攒下彩礼的!"王伟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时间太紧迫了,恐怕来不及啊。"我叹了口气,"而且就算攒下了,爸妈恐怕也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吧。"
"那又怎样?我们完全可以私下举办婚礼,根本不需要他们同意!"王伟的语气变得有些偏激。
我被他的话惊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反驳道:"怎么可以这样?爸妈是我们的父母,我们怎么能不经他们的允许就擅自结婚呢?那太不孝顺了!"
"可是他们现在的做法也太过分了吧?你不觉得他们是在剥削我们吗?"王伟愤愤不平地说,"我真不敢相信,你父母竟然如此自私自利,完全不顾及我们的感受!"
"你太绝对化了!"我擦干眼泪,有些生气地说,"父母虽然有错,但他们对我们的祝福是真心实意的。你怎么能这样诽谤他们呢?"
"可是,雨婷……"
"够了!"我打断了王伟的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看到我这副模样,王伟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内疚,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伤心地哭泣。
就这样,王伟和我陷入了冷战,我们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鸿沟。有一段时间,我们见面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气氛非常。
我开始反思自己和父母的做法是否合理。父母那固步自封的想法固然让人无法接受,但他们对我和弟弟的祝福和爱护是真心实意的。而我和王伟,则是被现代社会的一些新观念蒙蔽了双眼,对父母的苦心付出视而不见。
更让我反思的,是王伟当时那番伤人的话语。虽然他是为了维护我而说的,但他对父母的否定和指责却让我伤透了心。一个人怎么能对自己的长辈如此不敬呢?就算他们有错,我们也不应该这样咒骂他们啊。
经过几番思想斗争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必须亲自去找父母,向他们诚恳道歉,也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
就这样,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父母家。母亲一见我就热情地招呼我进屋,可看到我黯然神伤的神情,她的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雨婷,怎么了?你是不是和伟哥吵架了?"母亲关切地问。
"妈,对不起,我来找你们是想说清楚彩礼的事。"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说,"虽然你们的本意是好的,但要我们把彩礼钱给雨辰,这实在是有失公允。而且还要我们打借条,这分明就是在占我们的便宜啊。"
"可是雨婷啊,那钱原本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嫁妆啊。"父亲皱着眉头说。
"不,那分明就是彩礼。"我坚定地说,"而且就算真的是嫁妆,那也应该是我和伟哥的,怎么能给别人呢?雨辰将来出息了,靠自己也能挣钱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就不打算给雨辰任何资助了吗?"母亲有些生气地问。
"可是我们已经把钱答应给雨辰了啊!"父亲愤愤不平地说。
"爸妈,请你们三思而行吧。"我恳求道,"雨辰是你们引以为豪的儿子,我相信他一定不希望你们这样做,伤害了我和伟哥对吧?"
父母面面相觑,久久没有说话。就在这时,雨辰不知从哪里回来了,看到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有些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前因后果简单解释了一遍。没想到,雨辰听后,竟然非但没有表示庆幸,反而脸色沉了下来。
"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雨辰严肃地说,"姐姐和伟哥哥是自食其力的人,你们怎么能剥夺他们应得的钱财呢?就算是为了我,这也做得太过分了吧?"
从父母家回来后,我立刻就给王伟打了电话,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太好了雨婷,你终于说通他们了!"王伟在电话里由衷地高兴起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解决这件事的。看来我之前那番话确实太伤人了,真是对不住你。"
"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温柔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为婚礼做好充分的准备了。"
"是啊,我们要加把劲儿赶紧攒钱!不过光靠我们两个的薪水,恐怕还是有点吃力。"王伟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我问。
"我在考虑,是否可以让我们各自的父母先垫付一些钱?"王伟说,"等我们将来攒够了,再一次性还给他们。这样一来,时间就不那么紧迫了。"
"可是我父母已经拿不出钱了。"我皱了皱眉,"不过你父母那边应该还可以,他们的经济条件应该比较宽裕吧?"
"是啊,我爸妈手头确实还算宽裕。"王伟笑着说,"而且他们对我们的婚事也是百分之百支持的,我相信只要解释清楚,他们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就这样,在王伟的父母资助下,我们终于筹足了三十万的彩礼。父母见我们处理得这么不错,也由衷地为我们感到高兴。
虽然彩礼的问题解决了,但我们买房的目标却还遥遥无期。在北京这个房价高企的城市,三十万根本不够首付的。
有一天,王伟突然对我说:"雨婷,我们要不要考虑换个城市?比如去一线城市外的其他城市,那里的房价应该会便宜很多吧?"
我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父母太远。你别忘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将来还需要我们照顾呢。"
"你说得有道理。"王伟点点头,"那我们只能继续在北京打拼了。不过要买房的话,我们得加把劲儿赚钱才行。"
从那以后,我和王伟都开始拼命加班赚外快。我常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有时候周末也要去公司加班。王伟的情况也差不多,他经常在深夜还守在电脑前赶进度。
我们的生活也开始过起了节衷缩约的日子。以前偶尔会去高档餐厅吃顿大餐,现在基本只能在家做做简单的饭菜。出门也尽量选择公共交通,节省开支。
一度有好几个月,我们除了上班和睡觉,就没有什么其他活动了。生活变得索然无味,但我们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买房是我们共同的梦想。
就这样,一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在这段日子里,我们不仅攒下了可观的首付,对于父母的那些陈旧观念,我也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而我们这代人,则更多地将婚姻看作是两个人真心相爱、自愿结合的行为。婚姻不是一种交易,自然也不需要任何有形的补偿。
更重要的是,父母是否应该在两个子女之间如此明显地伤害一方的利益?我和弟弟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个体,理应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经过这一番思考,我对传统观念有了新的认识。一些陈规陋习固然需要坚持,但也要因时制宜、与时俱进。我们这一代人,应该树立起新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就在我沉浸在这些思考之时,父母的态度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有一天,母亲突然主动来到我们租住的小房子,神情有些内疚地说:"雨婷啊,妈之前对你们是有些太过分了。你们这么努力工作赚钱,我们却还一味要求你们交那么多彩礼,实在是太自私了。"
"妈,您别这么说。"我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安慰她,"您和爸爸都是出于好意,只是观念上有些陈旧而已。"
"可是我们那时的做法,确实很伤害你们的心啊。"母亲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追求,我们老人家真是太固步自封了。"
我没想到母亲会有如此通透的认识,不由得被深深地感动了。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砺,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传统观念的不合理性。
不久后,父亲也有了类似的觉悟。有一次,他主动约我和王伟吃了顿大餐,并郑重地向我们道歉,希望我们能原谅他们当初的愚蠢做法。
我看着父母谦卑的神情,内心百感交集。他们终于放下了固有的成见,以一个更开放、包容的心态接纳了我们这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
除了父母的改变,让我感触最深的,还有弟弟雨辰的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