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每一位爱着自己妈妈的人
每一名中学生都读过亚米·契斯的《爱的教育》,这位意大利作家擅长用纯净质朴的情感故事温暖人们的心灵。里面有个特别的故事:小男孩只身一人,不远万里去寻找异国他乡的妈妈。
80年代前,这个故事曾被制作成日本动画片《三千里寻母记》:
这里的马尔可更像是个英勇的冒险家,还配上了宠物猴子,反而没那么感人。
这则感人的寻母故事也被改编为《六千里寻母记》连环画,由贺友直大师作画。
贺老很少画西方题材的作品,他坦言自己没出过国门,故事里欧洲与南美的风土人情都是翻看地理杂志后加以想象所得。
男孩马尔可徒步跨越沙漠
男孩马尔可是意大利热那亚人,他们家境困难,妈妈要去南美洲阿根廷赚钱,为了养家不得不和家人分别。
此去万里,马尔可很舍不得妈妈,满含热泪,挥动小手告别。
他每天都在盼着妈妈的来信,看到邮递员过来,他特别兴奋。
虽然识字不多,他还是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妈妈在信里说已经找到工作,可以寄钱了,马尔可全家都非常高兴。
可是过了一年,妈妈的一封信提到身体不好,就没有再寄信来了。妈妈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此杳无消息。
马尔可心中担忧,总要有人去布宜诺斯艾利斯寻找,但爸爸和哥哥都没有办法放弃工作,只有他去。
爸爸相信马尔可有惊人的勇气和智慧,能找到母亲,支持他前去。
远离家乡,四周都是汪洋大海,这时候马尔可感受到了孤独,没有亲人在身边。他很害怕不想吃东西,也不敢和陌生人交流,半夜噩梦醒来,只能在角落默默啜泣。出了大西洋,马尔可才稍稍振作起来,他开始和周围人熟络起来,他觉得这些人都挺亲切。
他望着大海,眼前总是萦绕着噩梦中的可怕预兆。
不久,马尔可幸运地交到了一个好朋友,这位老爷爷常常宽慰他。
马尔可心情渐渐开朗起来,这天他们到达了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度日如年的海上生活结束了。
马尔可问路寻找目的地,还好这边的人也懂意大利语,能顺利沟通。
他一路盯着路上女人看,恐怕就是他的妈妈,但都不对,不是太老就是太年轻了。
联络的目的地在叔叔的店铺,他找到了这个地方。
可是他听到店铺里老妇人说,那个叔叔一年前就搬走了,搬走后不久去世了。马尔可听到这里感到脸色发白,天旋地转。
老妇人很同情他,让一个小伙子陪他去找叔叔寄信的联系人——梅赛奈兹先生。
可是梅赛奈兹先生也搬走去了柯特伟了,院子里的老人让马尔可不要着急,他写了介绍信委托一个罗塞留的朋友帮助马尔可。
路上他与土木工人住在一起,他还打听到去罗塞留的船只。
船上的水手居然是自己的同乡,他倍感亲切,心中也有了慰藉。到了罗塞留,水手送别他鼓励道:“大胆一些,到处有我们意大利人,不用怕”
送到介绍信后,送到了被委托人的主人手上,马尔可挨了一顿臭骂。
路上行人的脚几乎踩在他身上,无人理会。
穷途末路时,他遇到了船上认识的老爷爷!但口袋里没有钱了,希望打工筹路费。
酒吧里各位都很同情这个孩子,一起帮他凑到了路费。
他又坐火车到柯特伟。
不幸的是,柯特伟镇也没有梅赛奈兹先生,他已移居去了杜克曼。
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马尔可抹干眼泪,继续想法子。看到有一个马车队,就请求能载他前往。他再三恳求,才求到了一个谷袋上休息的位置。
在跟车队的路上,他擦油灯、喂饲料、烤肉,干得特别勤快,但也少不得受大商人的鄙夷和侮辱。
长期的担心受怕和旅途劳累,他病了,但无依无靠,只能硬撑着。他不怕死,就怕死了还见不到自己的妈妈。
车队老板对他不错,过了几天马尔可病好了,他与车队分道扬镳。
路过印第安村落,村民都很友善。
路过丛林,他要小心躲避阴险的毒蛇。经历了无数的村子,他距离终点不远了。
此刻,马尔可的妈妈已经病得很厉害,还好有两位其他女工帮着照顾她。她写了几封信给叔叔,一直没有回音,她不知道叔叔已经死了。她跟着主人来到杜克曼,用尽力气写完家信,寄出不到十天,马尔可来到了杜克曼。
一听说梅赛奈兹先生不在预计的住址,马尔可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有人给他指引方向,他希望连夜赶到妈妈所在的地方。
医生证实马尔可妈妈得的是内脏肿瘤,她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想放弃治疗。
“太太,外面有个人来了,是找……”主妇露出诧异的神色。
她艰难地支撑起身子,张望了一下,来人像是马尔可,是她的马尔可!
妈妈把马尔可搂在怀里,又是笑又是哭,她吻着马尔可,呼吸急促地说着。
“医生,快给我动手术,越快越好!”她坚决地说。
(完)
马尔可寻母历险记其实非常不易,首先是上万公里的海路:所谓的六千里只是意大利的计量单位,实际上远不止我们理解的六千里。
寻母路线
后面也辗转了好几个城市,陆路也至少有千里之遥。他是不幸的,当时的通讯不发达导致搬迁的信息滞后,他一次次满怀希望扑空,而他也是幸运的,总算可怜他是个孩子,没有打坏主意的人,最多也就是瞧不起他打骂而已,遇到了许多陌生人的温暖,在这些人的帮助下,马尔可找到了妈妈,也成就了一段呼唤亲情的佳话。
无论路途多么遥远,亲情总是割不断的,六千里寻母记虽然看似波澜不惊,也缺乏大的情节起伏,甚至最后见到妈妈时也没有很强的悬念反差,但这种淡淡的剧情反而更有真实感,面对异地他乡举目无亲的孤独,面对冷漠而势利的贵族,面对希望的次次落空,他都忍受住了,这种忍耐就是一种可贵的勇气。
其实人一旦有了执念,就可以忍受一切痛苦,譬如爱着妈妈的马尔可。而如果失去执念,可能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继续了,譬如以为再也见不到马尔可的妈妈。
爱是一种最美好的执念,足以让我们相信生活,相信未来,抵御一切眼前的困难与不安。不论多远不论多久,愿大家都能好好爱自己的妈妈,也能因此获得热爱生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