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楼女，却被摄政王安排在傻子皇帝身边当了细作。

我给皇帝下药，说：

［楚凌，把它喝了。］

楚凌乖乖喝完，然后苦的皱起了脸。

我安慰他：

［皇姐给你找蜜饯，你等等。］

可是他一低头，我的指尖就被他吮住了。

触感湿热，直透入心底。

他抬头无害的说：

［皇姐比蜜饯还甜。］

我是疯了吧！

对自己养了五年的弟弟动心！

1

找到楚凌的时候，他正在跟一堆太监宫女放风筝。

我生气的叫停了他们。

［楚凌，功课没做完就来玩，夫子又要批评你了。］

楚凌是皇帝，可是见了我这个长公主，立刻萎了。

低低道：

［皇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嘛。］

边说，边晃我手臂。

神态透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天真。

但我压根不吃这套，想着明天夫子检查，我决心考较一下楚凌功课。

［你把夫子上次布置的诗歌背给我听。］

他如今只有十四岁的神智，背诗要花好一番功夫。

果不其然，我这么一说，楚凌就皱起了脸，可不知想到什么，胸有成竹起来。

［芙蓉帐暖春满窗，涕泪哀求苦一宵。］

［待到云雨初毕时，无处不白玉琼浆。］

本公主没念过书，听是听不懂，只觉得朗朗上口，满意道：

［继续。］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

我说：［很好。］

旁边那些宫女太监突然没憋住，有几个“嗤嗤”笑了出来。

楚凌得我夸奖，精神一振。

［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几句诗有些奇怪，但我也没放在心上，还想让他再背。

终于我的丫鬟小翠忍不住了，附到我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面色一变，喝道：

［楚凌！］

［你背的什么东西？谁教你的？］

楚凌卖的很快。

［是那些太监告诉我的！］

太监们惶然失色。

［长公主饶命！陛下饶命！］

楚凌跟他们关系好，悄悄冲他们打手势，他们趁乱一窝蜂的散开了去。

但凡楚凌神智正常点，有个皇帝样，一群人也不会如此无组织无纪律！

可看着他清澈眼眸，我突然觉得头疼的要命。

［你，你是要气死皇姐！］

2

如你们所见，楚凌脑子不好，乃是大周开国以来唯一一位傻子皇帝。

十四岁那年他被宫人推落下水，从此心智也就停在了那一年。

十五岁先皇去世，他登基为帝。

问题来了，一个傻子怎么料理朝政？

幸好有摄政王容铭在！

所谓摄政王，就是辅佐皇帝治理国事。

在他治理下，国家四海清明、政事昌平，人人都说他是位贤臣……

才怪。

至少我不这么觉得。

因为我就是十六岁时容铭安排在楚凌身边的奸细。

我本是青楼女，托了容铭的福，伪造了个先帝遗失在民间的公主的身份入宫，成为本朝大长公主。

由于年岁略大楚凌两岁，我照顾痴傻陛下，直把他当半个儿子养。

［皇姐，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中午我刚躺在榻子上准备午睡，楚凌就来道歉了。

声声哀求：

［皇姐，求你了，阿凌想跟你一起睡。］

我说：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道歉，你根本没有悔过之心！］

楚凌没办法，只能在我床头把夫子教的诗从头到尾背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脑力消耗巨大，背到后来，额头都冒了薄汗，可怜巴巴的看我。

我心软了。

想拉开被子让他上来。

楚凌落水后就一直怕黑，所以从来都是我陪着他睡。

可是突然我就想起上次太傅闯入他寝殿，撞破我俩，几乎气晕过去的模样。

我说：

［楚凌，不行，以后不许跟皇姐睡了。］

他不高兴：

［为什么？］

［你夫子上次还说这样不成体统，而且你都这么大了……］

我话没说完，楚凌就嚷嚷起来。

［管那个老头子干什么，他成天四书五经的，听得我头都疼死了！］

［咱们自家人闭门，只要管起自己！］

他吵的我头疼，索性把被子兜头盖到头顶。

［你出去。］

隔着被子，他嗓音模糊。

［皇姐，你敢对我这么绝情，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心说你还能怎么样，可下一刻就忍不住叫出了声。

原来他伸手放到被子上，正好戳到了我的腰。

［住手，住手！］

他手作怪不停。

［皇姐，我要跟你睡，你同不同意？嗯？嗯？］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死命挣扎。

手伸出去，往他身上锤。

结果他一手就攥住了我两只手，并到一起，压到我头顶上。

身子也整个就贴在我身上。

不知不觉间，空气就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我突然觉得喘息困难。

楚凌生的好我知道。

可近距离一看，却好的过分。

五官如刀削斧凿般深刻俊美。

旧时青涩的容颜，已经蜕变成一个男人才有的野性与凌厉。

而且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如同野兽锁定猎物，居然没了平时痴傻之像。

仿佛是受到蛊惑般，他抬起了我的下巴。

一阵摩挲热意直窜入我心底。

突然 ，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敢这样在我寝殿旁若无人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让我翻身而起，拿起一旁被子往楚凌身上一盖。

喝道：

［站住！］

摄政王容铭在屏风处顿住脚步，笑了。

［阿乐，今天这个时候居然还醒着。］

我说：

［你又来干什么？］

我这个主子真是闲的发慌，三天两头朝这里跑。

容铭道：

［你不是想吃芙蓉酥？今早我让丫鬟排队去买，特意给你送来。］

嗓音竟隐隐柔和。

说完这话，他又要进来。

［王爷，今天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我脑子转的飞快：

［本公主正与新得来的面首寻欢。］

说完就忍不住抽自己一下。

那么多借口，怎么挑了个最银荡的讲？

他语气陡然沉了下来。

［我怎么不知道公主有这种癖好？］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王爷还不走，是想一起来吗？］

［……］

屏风处沉默片刻，就听到“𪠽”的一声。

一个食盒被重重放在桌上。

容铭拂袖离开。

我心里正松一口气。

就看到身下被子被拉开。

楚凌天真问我：

［皇姐，面首是什么？］

3

晚上乔装打扮，在翠色轩见到容铭。

他表情很差，递给我一包粉末。

［别忘了你的任务。］

我在楚凌身边数年，就是要徐徐给他下一包毒药，让他神志不清，维持童稚。

我接过药就走。

突然容铭说：

［站住。］

［诗乐，我看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诗乐是我幼时在青楼的艺名，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容铭。

［没忘，也不敢忘。］

他冷笑：［既然如此，就做好你的事情，不然我随时把你弄回去。］

我说：［行啊，换了我让诗霏来。］

诗霏是我同在青楼的姊妹，清纯柔弱。

当时容铭要在我们之间选棋子，送入宫中，诗霏哀哀掉了几滴眼泪，就把容铭这厮心疼的不得了。

本来我还对容铭藏了些情意，看着他揽着她那副模样，就立马把不该有的心思摁了回去。

容铭脸色一僵，我知道他舍不得。

冷哼道：

［王爷与其费心敲打我，不如给我涨涨薪水。］

……

汤药熬好，我端给楚凌。

［楚凌，把它喝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督促楚凌喝药，数年如此。

楚凌揪着自己腰间我送的荷包，无精打采。

［皇姐，里面没加什么东西吗？］

［枸杞、当归、生姜、三七……不就是太医开的药方？］

他眼睛直直看着我。

［没有别的了吗？］

我有些心虚。

［皇姐怎么会害你？］

为了证明，端了中药就大口喝了下去。

容铭给我的粉末早就被我换成强身健体的药，所以我才敢这么做。

可惜中药刚下肚，我就皱起了脸。

苦。

太苦了。

唇边一凉，一根手指撬开我唇齿，轻轻巧巧塞了一颗蜜饯进去。

我伸手接过蜜饯，往嘴里一推。

［好了，现在你可以喝了吧？］

楚凌笑的眼睛弯弯。

［皇姐最好啦。］

仰头，把剩下的药都喝了干净。

我寻思着也给这崽子塞个蜜饯，可是碗里空空如也，招呼小翠：

［拿点甜糖来，解苦。］

可是突然“啊唔”一声，手指就被楚凌给含住了。

我能感到，

他像条小狗一样吮着我那根指尖，轻缠、舔绕。

触感温热，直透入心底。

不知为何，我的心越来越慌，想抽出手指，却像僵硬了般一动不动。

［楚凌！］

直到我叫他，他才松开嘴巴。

我羞恼：［你干什么？］

他无辜看我：

［皇姐刚刚拿蜜饯，手上是甜的。］

［那你怎么不吸自己的？］

他一想，道：

［也对哦。］

然后便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像小儿那样吸吮。

模样痴傻，便与他的年纪全然不同。

我心里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感觉，就看到他又慢悠悠抬起眼睛。

眼尾上挑，里面似乎喊了某种名为欲望的东西。

［皇姐……］

我猛的转过头，摸上自己胸口。

心脏咚咚跳动，让我几乎不敢置信。

明明一个傻子，怎么能那么勾人？

4

第二日午时，他躺床榻上玩枕头，我坐在桌案前替他翻看奏折。

我：［刘尚书说请求回家省亲。］

他：［批了。］

我：［李侍郎问陛下是否龙体安康？］

他：［批了。］

我无奈：［楚凌，你有没有好好听？这都是要回复大臣的。］

他无所谓：［反正重要的折子也递不到我这。］

闻言我动作一顿。

这……倒也没错。

这些折子都是先在容铭那过一遍目，捡不紧要的才送来。

但他一个傻子，我从来没跟他说过，他怎么知道？

我没纠结，说：

［好吧，你年纪到了，后宫空置，也该选妃了。］

怕他不理解，我解释道：

［妃子就是要陪你伺候你的。］

他自顾自玩枕头。

［给我选妃，皇姐不醋？］

我醋什么？

崽子大了我欣慰才是。

我把女子画像一个个递过去。

［这个怎样？］

［太丑。］

［这个？］

［太老。］

……

给他选了一堆，这小崽子挑的很。

我继续翻捡，突然眼睛一亮。

画上的女子容色娇美，清新脱俗，正是户部尚书的女儿陆蓉。

这个，他绝对挑不出毛病。

谁知，楚凌道：

［确实美，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像皇姐。］

我无奈。

［给你选女人，像我干什么用？］

谁知他一伸手，就把我拉了过去。

手环上我的腰，坐在榻子上认真看我：

［皇姐，你做我的妃子吧。］

［不对，做我皇后，给我生娃娃，我只要你一个。］

他的眼眸深邃如墨。

明明知道他神智十四，可这话还是像漩涡一样把我越拉越深……

某一时刻，我竟然真的幻想他说的这种未来。

但很快我就惊醒，生气了。

［楚凌，我是你皇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许说！］

然后又逼着他把画册上的女子全看了一遍。

结果他各种挑挑拣拣，半点不认真。

我有些烦：

［你得多挑？一个都看不上？］

留下这句话我就觉得困乏，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醒来睁开眼，楚凌已经不在了。

而桌案白纸上，只留下了一首《离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丛中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怔怔看着那诗，突然又觉得心脏不受控起来。

这字写的颇有风骨，与他从前那歪七扭八的狗爬字半点不同。

这小子！让他练字果然有长进。

5

这日容铭邀我这长公主听曲。

面上是邀约，但我知道我压根拒绝不了这主子。

谁知到了之后，酒馆里一堆妹妹围着他献殷勤。

什么靠个肩膀啊、喂口小酒啊、亲个小脸啊……

可是我好困。

于是伴着丝竹管弦声，我睡着了。

我没看见，男人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诗乐！］

我惊醒，看到他脸黑如锅底。

他一挥手，那些妹妹就走了。

走上前，一把攥住我下巴。

［你老实交代，那天藏在你床上的面首，是不是楚凌？］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

努力想借口搪塞。

他捏着我的脸愈来愈紧。

［让你监视他，你却跟他苟合起来，你有没有廉耻心？］

我恼了，把他推开。

［楚凌一个傻子，我把他当儿子，能跟他发生什么？］

［心脏的看什么都脏。］

他冷笑起来。

［没有最好。］

［记住，你是我的。］

抛下这句话，他就狠狠亲了下来。

这男人发什么疯？

我也不客气，直接恶狠狠咬他一口。

他把我推开，血顺着他舌头流出来。

我厌恶的擦嘴。

［找你的诗霏去，别找我，脏。］

转身离开。

他说：

［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语音狠厉。

我脚步一顿，回身扭头，就看他捂着嘴满脸痛苦。

索性迈出了几大步，高贵冷艳问道：

［你奈我何？］

也不管他气的吐血的表情，直接出了门。

这次一气，宫宴上再见，他望着我这的眼神格外阴沉。

［皇姐，你在看什么呢？］

颈边一热，下巴就被人掰了过去。

楚凌那满是野性的脸正不满的看着我。

［看一条疯狗，不过现在已经跑了。］

我随口扯了个谎。

嘴唇一热，楚凌手指就按了上去。

这崽子总摸我脸摸我唇的习惯我得让他改改。

［皇姐，你这里好红。］

他表情关切，但手却隐隐用力。

我心里咚的一跳，把他手拍掉。

［吃饭。］

这时对面迎上来一位美人，娉娉婷婷，风姿绰约，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臣女陆蓉拜见皇上。］

原来她就是陆蓉，画像上那位美人。

楚凌兀自低头拨蟹，理也不理。

我让她平身。

她又盈盈几步上前，说要给皇上倒酒。

本来我还漫不经心，突然眼神就顿住了。

好……大。

她穿的衣服本就是低胸，因为倒酒，大半胸脯都露了出来，几乎呈在楚凌眼前。

嘶哈嘶哈。

做皇帝真好啊！

容铭道：

［听说这位陆尚书之女还未婚配，陛下觉得如何？］

太后也满意的说：

［这身段，说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来人，赐座。］

于是她就被安排在了楚凌旁边。

面色得意。

我还盯着她的酥胸嘶哈嘶哈，就见到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然后柔柔道：

［皇上跟长公主的兄妹感情真好啊，奴家真羡慕。］

楚凌没接话，继续剥蟹。

［听说长公主久经男色，不像奴家，一直养在深闺冰清玉洁。］

？

这话听的我有点奇怪。

楚凌动作一顿。

［你听谁说的？］

她捂嘴笑：

［前几日长公主和面首在寝宫寻欢作乐，宫里都传遍了呢。］

我往四周一看，就看到太监宫女们纷纷朝我指指点点。

太后闻言皱眉道：

［楚乐你既身为公主，应当端庄守礼，克谨守节。］

［你再靠近凌儿，真怕他被你带坏了。］

几位大臣纷纷道：

［公主没出嫁前还是要注意一下名声。］

［简直不成体统，就算是公主，我也不会选这样的媳妇。］

［……］

哪个不要命的散播本公主私生活？

我撸撸袖子就要发怒。

而楚凌猛的从座椅上站起。

一张嘴石破天惊！

［那日与皇姐在一起的是我！］

刹那全场鸦雀无声，齐齐盯着楚凌。

容铭眯起眼睛盯着他。

我猛的站起来把他按了下去。

［这个……大家别当真，并不是。］

［而且本公主没有面首，不许散播谣言。］

楚凌不满大叫起来：

［皇姐，我要做你的面首，我就是你的面首！］

我：［……］

谁教他面首这个词的？

大胆！

我眼神如刀，去看他身后那几个小太监，他们都捂着嘴嗤嗤笑个不停。

太后拍案而起，气道：

［你，楚乐，让你留在陛下身边好好教导他，你都教了他什么？］

［你现在回府，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靠近皇帝！］

我大惊。

那我的任务怎么办？

容铭可不会同意吧？

我正指望容铭说什么，但他低头看酒杯，居然不说话。

楚凌生气的说：

［我就喜欢跟皇姐在一起。］

［要你管，要你管？！］

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大踏步出门。

陆蓉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就引来这许多事，哀哀叫了声：

［皇上……］

可是楚凌早就拉着我走远了。

碧莲湖旁，我拍着楚凌的手臂。

［你也忒任性，半点不给你母后面子。］

楚凌猛然顿住脚步。

脸上满是负气的神情。

［谁都不可以说皇姐不好！］

楚凌落水后便被人嫌恶，即使是他母妃都冷遇于他。

如果不是他后来被容铭扶植登基，现在都烂在泥里。

所以宫里楚凌最信任的就是我。

［皇姐，这个给你。］

我低头一看，发现他手心躺了一个小小油布纸包，把它扯开，呼吸一窒。

里面躺着满满的蟹黄。

这崽子，原来方才一直在给我剥蟹。

正好肚子饿了，我便不客气享用起来。

好东西当然要分享，我便舀了一勺，也喂给他。

他“啊唔“一口，吃的狼狈，蹭到唇边。

我便掏出帕子给他擦嘴。

［慢点，吃那么急干什么？］

擦完后要把帕子收起来，却被他一把抢过，盖在脸上。

［好香。］

我笑了，慢慢扯下帕子。

就看到，先露出的是俊美深邃的眉眼，鼻梁像颜真卿的字，极英挺，往下便是红润的唇，微微翘着，像是……像是什么呢？

他睁眼，把那帕子攥在手里。

［皇姐，这帕子是我的了。］

［为什么？］

［我擦过了就是我的！］

像小孩，耍无赖。

［陛下……］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柔柔呼喊。

我一看，居然又是陆蓉。

她可真执着。

不过我知道她未必是喜欢楚凌，只是喜欢他的皇位。

楚凌脸色一下很差。

［你又来干什么？］

［陛下，是摄政王给我指路来的……］

我提防起来，心想她不会是容铭安排的第二颗棋子吧？还是说她以为这样楚凌会给她面子。

楚凌直接拍出一掌：

［我不想见你，你滚开！］

谁知她直接整个抱住楚凌手臂，在我目瞪口呆中跟楚凌一起……倒在莲池里。

莲池噗通几声，就没有声音了。

我一急，跳下去，把楚凌拉出水来。

还要再跳，楚凌拽住我，已经神智不清了。

［皇姐，咳咳、我……］

我心想等这水淹进他的胃，他就直接没命了。

想到医书上说的什么解水之法，须得按压胸腹，朝人口中吹气……

我想也不想，解开他衣衫，按揉几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他唇就吻了下去。

呼、呼、呼。

我觉得差不多了，睁开眼，赫然对上楚凌睁开的眼睛。

就好像一道天雷劈顶，我整个人都要僵硬石化。

坐起身就要解释，突然后脑一热，就被人按了下去。

这次撬开我唇齿的不是指尖，是湿滑软嫩的舌尖。

它湿湿柔柔，像蛇一样往我嘴里钻，再往我心里钻，浑身都热的发烫。

突然他的腿撬开了我的双腿，挤了进来，天旋地转，我就被他压到身下。

在舔到我唇上那伤时，男人猛的用力一咬，我下意识皱眉，又很快被这强势进攻夺去意识，甚至下意识迎合起来。

于是容铭匆匆赶来，就看到我们抱在一起，吻的难分难舍的模样。

［……楚乐！］

我猛的惊醒，睁开眼。

容铭就已经把楚凌从我身上拉起，凛冽怒气蹿上他眉眼，他狠狠一拳就砸了上去。

楚凌似乎神智不清，很快没了意识。

容铭走过来攥住我双肩。

咬牙切齿。

［你、你怎么敢？］

很快他身后侍从赶了过来，道：

［王爷，发生了什么？］

一等人来，他立刻就放开了我，生怕在外人面前跟我牵扯半分。

［无事。］

我隐隐觉得似乎忘了什么，猛然一惊。

［快，快救人！］

很快侍从跳下水，就把陆蓉捞了出来。

然后探她鼻息。

大惊失色。

［王爷，陆小姐她……没气了。］

陆尚书家举行葬礼那天，我被赶了出来。

无论我怎么解释，也没用。

楚凌是个傻子，他说的话大家也不信。

于是在当场目击者容铭几句轻描淡写的言辞后，尚书府众人完全视我为见死不救的小人，京城里也流言纷纷。

回去路上，下了大雨，我没带伞。

雨水就这么把我淋成落汤鸡。

我看到楚凌撑伞在前面站着，装作看不见，走了。

他就跟在我身后，一声声的喊：［皇姐，皇姐……］

我实在厌烦。

［行了，你能闭嘴吗？］

他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惶然无措的神情。

我少有对他这么差劲，但我也顾不上，抛下一句［别跟着我］转身离开。

春雷阵阵，瓢泼大雨一下下打着窗户。

我抱膝把自己埋起来，心里愁绪像一团乱麻的丝线。

如果我能当机立断，陆家小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她在遭受生命危难的时候，我竟然在和楚凌……

想到陆尚书哀愁的模样，我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小翠说：［公主，皇上站在窗外等你呢。］

确实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