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因为家族企业搬迁,我跟随父母去往外国。
几年后再回来却发现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要和最好的朋友结婚……
在她的步步为营下,如愿以偿将我逼到死路上。
而陆瑾年在看见我的尸体时,终于悔恨,然而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回国了。
呼吸着这片熟悉的空气,A市依旧繁华。
机场大屏上播放着今日的商业新闻,商业巨贾陆氏集团陆瑾年即将迎娶某不知名十八线女星。
看着那个女人熟悉的脸时,我呼吸一窒。
安园,我曾经最好的闺蜜,甚至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参加她的婚礼,而上天恰恰开了这个玩笑。
安园故作神秘地说在婚礼上再揭示她的闪婚男友,当时满心满意的祝福现下在心里已经结成寒冰。
甚至这几年关于陆瑾年的一切消息都是从安园这里得知的。
一切变得无比可笑。
连家都没回立即赶去了陆宅。
这里仍然是三年前熟悉的模样,可当管家刘叔看到我的那一刻,表情却十分诧异,仿佛对我的到来十分意外。
“刘叔,我是来拜访陆叔叔陆阿姨的,麻烦开门让我进去一下。”
刘叔脸上很纠结,我十分不解,这时正好看见陆瑾年的母亲出门,我连忙叫住她。
“陆阿姨,好久不见,您和陆叔叔身体最近还好吗?”
陆母看向我,本来夹杂着笑意的脸骤然变冷,语气很冷漠:“江大小姐回来了?怎么有空赏脸来陆家。”
虽然不解,但毕竟是陆瑾年的母亲,从前待我也是百般温柔慈祥的,还是温声开口。
“阿姨,我可是刚下飞机就来看望你们了。”
最终还是进了陆宅。
在二楼走廊处听见一声声女人的嘤咛声,还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出于礼貌没有继续上前,正当转身时,却听见了熟悉的低沉嗓音,磁性沙哑的喊着“园儿”。
是陆瑾年。
腿脚瞬间像上了几百斤的钢铁,再也迈不动。
鬼使神差的向前,透过未关紧的房门,看见了衣衫凌乱的两人。
下意识扣了扣门,清脆的声音明显打扰了正在兴头的两个人。
慌乱中陆瑾年迅速用西装外套遮住了安园,转头一脸不爽的看着我。
愣了几秒种后,意识到是我站在他的面前时,开始露出了讥笑的表情。
“江小姐什么时候有偷窥别人夫妻之间闺房之乐的爱好了。”
陆瑾年整理了衬衫,不紧不慢的开口,“果然在外国待久了,人也变得更加放荡了。”
陆瑾年的话处处带着刺,安园露出通红的脸蛋,眸含秋水的看着陆瑾年,又看向我。
“瑾年不是故意的,浅浅你别生气,回国怎么不联系我?”
安园娇嗔的语气倒还真是仍然把我当成好闺蜜,可看着她依偎在陆瑾年身边的模样,我只感觉到一阵恶寒。
“你的结婚对象是陆瑾年?”
“怪不得要在婚礼上告诉我,你还真是打得一副好牌,是我低估你了还是我信任错了人呢。”
还没说几句安园的眼睛上已经噙了泪水,陆瑾年丝毫不顾我还在面前,轻柔的吻了她的眼角。
“江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继续围观。”
“但是家妻脸皮薄,你可以随便去个会所观看,甚至还能自己体验,不要碍着园儿的眼睛。”
陆瑾年的声音凉薄,以前温声细语对我,如今声声刺耳。
我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陆宅,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到的婚礼现场。
但是我可以赌一把,就赌陆瑾年爱了我十年,就赌我是江家千金。
婚礼现场的音乐甜蜜婉转,陆瑾年左右逢源,三年过去了,他早在商场上如鱼得水。
我从没想过回来之后他的身边会没有女人,倒也没想过他竟然会娶别人。
明明他早就跪在我面前,求我爱他。
在安园盛装出席,缓缓走向舞台的时候,我在台下握住了陆瑾年的袖口,掌心细细摩擦,陆瑾年没有抽开。
“阿年,别娶安园。”
唇瓣几乎已经贴到他的耳廓,呼吸声咫尺相闻,“选我,我是你的,江氏集团也是你的。”
陆瑾年反手握住我的手,他的体温很高,我的手掌迅速升温,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察觉到安园的目光,用另一只手抚上了陆瑾年的脸颊。
在众人看不见的待入场场地里,陆瑾年低头吻住我的唇。
耳边司仪焦急的救场声音传来,安园极力镇定地稳住身体。
在我以为一切被我掌握的时候,陆瑾年薄凉的唇瓣抽离,贴着我的耳朵,缓缓吐出几个字,让我瞬间坠入冰窖。
“你也配?”
然后缓缓走向台上,倨傲的眼神看向我的方向。
手机里传来继母焦急的声音。
“浅浅,江氏出现问题了,不知道被谁搅了个单子,现在高层混乱着,你爸他没顶住住院了。”
电话里的声音愈来愈清晰,脑袋里此刻万分清醒,回望向陆瑾年的方向,震惊绝望的表情调配的刚刚好。
礼成。
一对新人站在台上端着酒杯敬四方来宾。
后台。
安园换了一套大红色的礼服,站在离我一尺远的距离,把玩着高脚杯。
“浅浅,你明明不喜欢陆瑾年,为什么还要来婚礼现场搞破坏?他现在爱的是我。”
“不是你邀请我来参加婚礼的吗?好姐妹,我让你看紧我的男朋友,你反而监守自盗?”
我笑了笑,“不过陆瑾年还是吻了我不是吗?他真的爱你?”
安园气得脸色涨红着,欲伸手掌掴我,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终于不装了是吗?”
反手给了安园一巴掌。
不出意料的话,陆瑾年待会儿就要出场了,抱着他的新婚妻子,再给我两巴掌。
这套路有点过时了吧。
陆瑾年和陆家人对我的怨恨,这两天已经调查的三三两两。
当年出国时,陆家产业受到了一次很大的危机。
而他们在挑拨之下以为是外公做的,而安园又在背后说我背叛陆瑾年和商初滚到了一张床上。
当时万念俱灰的陆瑾年在双重打击之下对我们家尤其是我恨之入骨。
我也不能便宜了这出苦肉计,给安园又补了几巴掌。
果然,手刚落下,背后的脚步声出现的一瞬间,安园就顺势跌坐在地上。
陆瑾年赶紧上前扶起安园,又过来捏住我的下巴,“江浅,你不要不识好歹,不要惹园儿。”
“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你现在是真不挑?”陆瑾年手上的力道加重,咯得我下巴生疼。
“算了陆瑾年,反正本小姐就没喜欢过你,我们也不算在一起过,祝你们幸福咯。”
陆瑾年愣了一下,松开了手,我揉了揉下巴,转身准备离开,陆瑾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浅,和我在一起。”
呵,男人还真是贱,永远喜欢得不到的。
我没转身,只是顿住脚步,陆瑾年继续道,“江氏我可以帮你。”
我无声地冷笑着,转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安园已经按捺不住地抱住陆瑾年的胳膊。
“瑾年,你……江浅背叛过你,你怎么可以还和她在一起,我……我怎么办……”
陆瑾年吻了吻安园的额头,似安抚。
“骄傲的江大小姐,如今只能做我陆某人的情人,你说这有意思吗?”
“好啊,陆总。”
我欣然应允。
如今只有陆瑾年才能够帮到我。
陆瑾年在新婚之夜将我约到酒店,还在我面前表演着他有多爱安园,还真是可笑。
“你穿的?”
陆瑾年看着我这一身单薄的衣服,眉头微蹙。
“陆总约我来酒店,难道不是想睡我?”
“江浅,你真的变了,我以为……”
我打断了陆瑾年的话,“陆总不要以自己的认知来揣测别人,不睡江氏你也得帮。”
陆瑾年没再继续说话,揽住我的腰肢。
很快陆瑾年的手机响了。
“什么?我马上去医院。”
陆瑾年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服,没有留一句话给我,拿上外套径直冲了出去。
过了二十分钟,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
“谢谢。”
不用谢,本来就不想让他碰我。
江氏,你也得救。
果然第二天就收到继母的电话,父亲已经好转,集团也起死回生,多了陆氏这个投资商,自然枯木逢春。
此时非彼时,陆氏早就在A市风生水起。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陆瑾年置办了一处房产。
地处偏僻,临海,他将我安置在了这里。
陆瑾年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给我讲外面的事情,讲江氏的情况在他的帮助下如何逆风翻盘。
他会吻我,但从未真正碰过我。
这让我感到诧异,想来又觉得陆瑾年还是对安园的诟病耿耿于怀,他接受不了我和商初发生关系这件事。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不过是男人执着的情结。
真是愚蠢的男人。
“你还爱我吧。”我看着窗外的海景,几个月如一日,还是依旧平静,我知道陆瑾年在身后看着我。
陆瑾年没有说话。
“可是我真的没爱过你,也没爱过商初。”
陆瑾年走到我身旁,直视我的眼睛。
“你明明不爱安园,陆瑾年,你只是想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吧,又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所以娶她。”
我顿了顿,“而我,你觉得脏,可是也放不下。”
“阿浅,我根本不在意你爱不爱我,可是你怎么可以让别人碰你,陆氏也一样,我根本没那么在意。”
陆瑾年眼眶猩红,不似平常那副疏远清冷的模样,像头发了疯的野兽,紧紧扼住我的脖颈。
“……”
陆瑾年还是个疯子,这倒是在我的计划之外。
不过还好,他没有真的要杀了我,这倒是让我钻了个空子,录音笔缓缓合上。
“阿年,帮我夺回江氏,我告诉你个秘密。”
这个交易的诱惑力并不大,可我是江浅,陆瑾年同意了。
很快,叱咤A市多年,转战国际市场的江氏集团易主,而我的父亲急病攻心,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
继母携私款逃跑,途中被捕。
外公的江氏终究被我借了陆氏这个东风夺了回来,母亲被害的大仇也得报。
我知道陆瑾年快要来了,他想知道他费心两个月为我夺回来的江氏究竟可以换回来什么秘密。
陆瑾年当晚来了海湾别墅,可是比他先来到的是安园。
“你果然在这里。”
安园眼中含着强烈的怒火,挺着已经很显怀的孕肚。
想必已经听过录音,深刻领悟了陆瑾年只是把她当做生孩子工具的这件事情。
“你知道了啊。”我云淡风轻的继续喝着手中的养生茶,眼皮也未抬一下。
“江浅,你真可怕。”安园扶着孕肚缓缓上前。
“明明这一次我已经赢了。”
“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你是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小姐,而我只能是佣人的女儿。”
“你可以被陆瑾年深爱十年,而我只能在学校被那些恶心的公子哥糟蹋。”
“我不服,现在你没机会了,你去死吧,江浅,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安园一个响指,两个保镖出现在面前,目标是我。
毫无疑问,我很轻易地被他们拖到了悬崖边上,安园给了我说遗言的机会。
“恭喜你,安园,你赢了哦。”
为了不让腹中胎儿和陆瑾年知道她做这件事,安园离开了之后再让保镖处理我。
两个保镖松开了我的胳膊。
“大小姐,一切按计划执行。”
“嗯。”
很快陆瑾年就找到了我,隔着遥远的距离,我明显的感觉到陆瑾年的表情已经阴郁。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两个人已经将我推了下去。
陆瑾年飞奔过来,还是迟了。
高耸不见底的悬崖,下面是一片深沉的海,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将准备好的秘密喊了出来,如愿以偿听见了陆瑾年的悲泣。
“陆瑾年,我没和别的男人睡过,包括商初。”
陆瑾年带着搜救队围绕着海湾搜救了整整一个月。
向来以冷静自持的陆总裁,竟能为了我放下手中家族企业,日夜不合眼的找寻,明明知道我是没有生机的。
终于迫于父母的压力,陆瑾年回到了陆氏。
不停歇的工作,同时毫不吝啬地扶持由江岸管理的江氏集团,我知道他是在弥补失去我的遗憾与误解我的愧疚。
可是一切都晚了。
计划好的尸体浮到了海面上,搜救队艰难的将“我”打捞上来,陆瑾年闻讯快速赶来。
可能是一直还怀揣着我还存活着的一线希望,此刻的陆瑾年恍如被抽离了灵魂似的,剧烈发抖的右手缓缓揭开白布。
浮肿的泡的发白的脸,还有脖颈间的玉石项链,中间的“浅”字实在刺眼。
“阿浅。”
陆瑾年口中不断呢喃着,片刻像卸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倒在了一旁。
“阿浅没了。”
“……”
一年后。
江浅没了,苏浅回来了。
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计划,商初计划周全的找了个假的尸体,在陆瑾年恢复意识之前那具尸体就被火化。
一切有关江浅的事物真正消失在A市,消失在陆瑾年的世界里。
我在美国的疗养院里休养了很久,但还是留下了病根,染上了肺病。
重新回到A市的那天,一切还是如往常那般美丽。
商业栏目永恒不变的陆氏陆瑾年,江岸也成了商界新贵,在陆瑾年的帮助下江岸成长的很快。
相比于之前商初提出让我去陆氏的想法,不如先去江氏探探水,看看江岸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可以担当大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甚至连我的亲弟弟江岸都没有发现是我回来了。
“新来的?撞到总裁大人了知不……”
江岸的声音在看到我的脸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江岸十分激动地握住我的肩膀,“姐,你……你……”
“不好意思江总,我是苏浅,长相酷似江总故姐这件事我近来常听同事提起。”
看着江岸明显落寞下的表情,还是忍着转身走掉。
现在还不是时机。
在江氏的几个月里,明显的感觉到了江岸的成长,但同时也发现了江氏的内部存在了诸多危机。
陆瑾年表面上扶持帮助着江岸,实际上早已将实权转到自己手上,江氏现在的存在与否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或许一开始陆瑾年就并不是真的想帮我夺回江氏,他始终为自己留一手。
我终究高估了他的爱。
也是,亲手杀害了阿苏的人,又有什么情感可言呢?
我和陆瑾年时隔一年后的再次碰面来得很快。
江氏和陆氏内部早已贯通,职务调动的原因足够合情合理,我来到了陆氏,成了陆瑾年的助理。
陆瑾年的一天排得很满,直至晚上八点他才空下来,想起了我这个新上任的助理。
我踩着高跟鞋步履款款朝他走过去,把次日需要的工作日程摊在了他面前。
陆瑾年揉着太阳穴,透过昏黄的光线,直直的看向我,不带一丝掩饰他眼中的震惊。
“陆总,麻烦确认一下明天的日程。”
我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目不斜视,“对了,我是新来报到的助理——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