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69回之五十步笑百步

文一史二ywh 2024-09-25 11:23:58

张小闲们来到王招宣府诓诈王三官儿,林太太请来文嫂巧施缓兵之计,和王三官儿去到西门庆家搬救兵。

这边文嫂和王三官儿刚偷偷到家,那边西门庆差来的一名节级和四个排军就到了王招宣府,不由分说将张小闲们拿下,带上镯子,都押到西门庆家来。

西门庆在家私设公堂,坐在厅上,张小闲们跪在厅下。西门庆问明缘由,警告这干人不可再去设骗良家子弟(说白了就是王三官儿),要洗心改过,如若再犯,拿到衙门都要活活打死。随即把这干人都轰了出去,这五个人一时顿作鸟兽散。

西门庆发落了张小闲们,回到后房,吴月娘问他王三官儿是谁?估计前厅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跟她汇报了,所以不等西门庆说,她先开口问了。

西门庆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月娘细细说了,当然他和王三官儿的娘林太太上床那件事,肯定被他“甄士隐”——将真事隐去了。

西门庆在言语之中,对王招宣家门不幸,偏生出王三官儿这样的不肖子弟颇为不值。没想到倒引来吴月娘的一番吐槽:“你不曾溺泡尿看看自家影儿。老鸦笑话猪儿黑,原来灯台不照自。”西门庆五十步笑百步,自讨没趣,被吴月娘这一番话怼得不言语了。

西门庆与月娘正在吃饭之时,小厮来安进来通报应伯爵来了。西门庆吩咐请应伯爵先到书房里坐坐。良久,西门庆才出来见了应伯爵。

应伯爵首先问那天谢希大的生日宴上西门庆为什么早走了,西门庆当然不会跟他说,他去扁食巷厮会林太太去了,只是说:“衙门中连日有勾当,又考察在迩”,不比得你们闲人。言下之意,我可是大宋朝的国家公务员,现在又正值干部人事考察的关键时期,更要注意个人形象。

应伯爵此来还是想要核实王三官儿的事,张小闲那五个人是不是西门庆提刑所的人抓的。西门庆和应伯爵打起了太极拳,就是不肯承认。

但聪明的应伯爵察言观色,早已猜到一定是西门庆所为,赞他“此是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这一着做的绝了。还是哥智谋大,见的多”,应伯爵的马屁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泛滥成灾,几句话说的西门庆噗嗤一声笑了。其实这就算是默认了,应伯爵知道。

原来应伯爵想要跟王三官儿求个情,希望西门庆不要为难王三官儿。西门庆便叫小厮王经拿来王三官儿的拜帖,上面写着“晚生王寀顿首百拜。”应伯爵这才恍然大悟,极口称赞:“哥的所算,神妙不测!”

在这一回的最后,作者兰陵笑笑生意味深长地特别交代了一句:“西门庆从此不与李桂姐上门走动,家中摆酒,也不叫李铭唱曲,就疏淡了。”

西门庆对李桂姐几次三番背着他和王三官儿勾打连环,暗度陈仓,早就“吾意久怀忿”。何况现在正好有一个可以完全将李桂姐取而代之的、更年轻更漂亮更懂风月的郑爱月儿在,所以,借此和李桂姐一刀两断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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