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诗文钒红雪景斗笠杯摄影| @仓巴鹿人

如果要在陶瓷上表达自己的意图和思想感情，最直接的方式无疑是文字。文字纹不仅仅代表我们所使用的汉字，还包含藏文、梵文、阿拉伯文等。

新时期时期的陶器上许多令人不解符号，可以作为早期文字的雏形，随着时代演变，其内容有民谚、俚语、诗句、词句、曲句、文赋等等。

文字，竟然也是纹饰

日月山川，人文民俗，由具象图画，迈向抽象文字，是中国古人记录情感和思想的高明之处。

文字纹用于瓷器装饰始于唐代长沙窑，多在盘心或壶身以褐彩书写如“鸟飞平无远近，人随流水东西。

知乐紫砂壶承摄影 李冉| @仓巴鹿人

到了宋代，这种文字纹样更加流行，这和宋朝重文轻武有很大关系。比如，在宋代磁州窑瓷枕上就有多种文字装饰，有反映市井商民为人处世哲学的“众中少语，无事早归”，反映宗教信仰的“真主伟大”，，反映座右铭写竹的“未出生时先有节，待成材时总虚心”等。

到了元代，盛行的文字纹不再局限于中文，而是增加了许多外族纹样，有藏文、阿拉伯文、梵文（梵文为古代印度的书面语文字，内容多为佛教经文、咒语之类）等，之所以有这种变化，和蒙古人南征北战脱不了关系。

黄釉墨彩石竹纹折腹锡壶承摄影 李冉| @仓巴鹿人

到了明朝，外族的文字纹样渐渐变少，但文字开始图形化，其中就有现在很常见的寿、福、喜等。文字图形化和瓷器技术的进步有很大关系，毕竟没有高超的技术不可能把文字图形化。

到了清朝，瓷器水平进一步提升，文字纹的图形化程度更高，工艺上从写变为了画，比如喜字，先用黑色勾画轮廓，然后在轮廓内填上颜色，这和瓷器上画画是完全相同的手法。又由于是少数民族统治，所以文字纹的种类也是繁多，和元代有得一拼。

釉上新彩荷花闻香杯摄影 李冉| @仓巴鹿人

文字纹，形与意兼顾

文字纹的寓意没有图形纹那么复杂，福就是福，寿就是寿，囍则是双喜临门。

文字纹在图形上既可以当作点缀，也可以单独成画，但一般来说是作为点缀，毕竟文字过于单薄，能表达的寓意太少。尽管如此，中国文字自诞生之日起，就与美共生，这在陶瓷装饰上也不例外。

晋铎    摄影 李冉| @仓巴鹿人

无论是单个文字作为主体装饰的如“卫”字瓦当，还是作为功能性解释的如“茶”字大罐;无论是寄托情感的唐长沙窑诗歌执壶，还是化文字为图案的清康熙万寿大罐;都让沟通情感的文字作为了装饰元素，进而成就了陶瓷美学中的另类装饰风格。

以文字作为陶瓷装饰虽不常见，也构不成陶瓷装饰主流，但几千年来断断续续总会有它的身影。文字在陶瓷上的显现，除去装饰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功能，无意有意地帮后人清晰准确地记录了陶瓷烧造时的客观条件，这部分与陶瓷相关的文字对后来者弥足珍贵。

木作莲依壶承    摄影 李冉| @仓巴鹿人

“白云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

陶瓷用纹饰作为表现手段自宋以后日盛，到了元朝后期，纹饰装饰渐渐成为陶瓷装饰的主流。

尽管陶瓷从未放弃过颜色釉装饰，但世俗化的文学倾向通过元曲杂剧以及明清小说不停地向社会灌输，陶瓷在这样的大文化背景下不能免俗，遂追求故事化，情节化，细节化，最终具体化。

平盖石瓢摄影 李冉| @仓巴鹿人

文字作为中华民族创造的第一瑰宝，当仁不让地也登上了每一历史时期的文化大舞台及陶瓷小舞台。由于历史的变迁，朝代的更迭，社会的需求发生过许多意想不到的改变。

“无论如何改变，最终也无法改变中国字的社会风貌，让每个看见它的人都会心动，继而敬仰。”（马未都《瓷之纹·下》）

主编／仓巴鹿人撰文/阿森图源／故宫博物院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