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一直奉行“贫穷教育”。
逼女儿吃剩饭，穿补丁。
女儿想要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只新圆珠笔，都会迎来老公劈头盖脸的训斥和辱骂。
女儿生日那天，因为偷吃了一口生日蛋糕上的奶油，被老公怒骂是贼。
关在家里两天两夜不给吃的，最后女儿误服了老公的“减肥巧克力”去世了。
当老公看到女儿的墓地，他疯了。
……
1
女儿生日那天，我在国外出差。
给女儿发视频，她一直拒接，只肯和我语音。
我知道家里又出事了。
“乔乔，你打开摄像头！你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没……没有……”
女儿在否认，可语气中的抽泣根本遮掩不住。
“许乔！怎么不敢说实话了？”
“我就是打你了！因为你手贱！你是小偷！”
“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张远的咆哮隔着话筒都震耳欲聋。
他开了视频。
我看到女儿清秀的小脸上，是触目惊心的手掌印。
张远一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掌掴女儿。
“啪！”
“啪！”
“我让你嘴馋！让你偷吃！”
女儿被打得抱头痛哭，不住求饶。
“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张远仍不解恨，用皮鞋往女儿娇嫩的小身体上踹。
踩在女儿身上，更踩在了我的心尖上。
“住手！她还是一个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误需要你这么体罚？”
张远打得身上出了汗。
他捋了一把头发，冲我叫嚷。
“许芸，你还有脸求情？这丫头长成这死德行都是被你宠坏的！”
“她居然偷吃商场生日蛋糕上的奶油？真是恶心死了！”
张远越说越恨，又踹了乔乔一脚。
女儿在地上翻滚。
“爸，我错了……我就是过生日了想吃一口蛋糕……我再也不敢了……”
张远抓住女儿头发，又是一巴掌。
“我看你长得像生日蛋糕！我们家没钱不知道么？再不节省过日子就要上街要饭了！”
我都要把手机捏碎了。
女儿过生日想吃一口蛋糕有罪么？
就算家里面经济再拮据，当父母的大多也都会勒紧裤腰带，满足孩子的心愿。
何况我们家根本就不穷！
我年薪加奖金每月能有3万。
张远挣得少点，每个月也有8000的收入。
可从小张远就对女儿施行“贫穷教育”。
天天在女儿面前哭穷卖惨。
“我们家没钱，你还要买洋娃娃？买了我们家就得破产！”
“衣服破了补补还能穿，谁给你的脸要新衣服？”
“钱难赚！屎难吃！想要什么等你自己挣钱再说！现在我没让你饿死冻死，就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我说张远这种教育方式太苛刻。
张远总是振振有词。
说他这是在锻炼女儿的意志品质，养成勤俭节约的习惯，激励孩子的奋斗欲望，防止女儿以后成为混吃等死的啃老族。
说我对女儿的宠爱是在害孩子。
他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根本说不过。
只能自己偷偷摸摸给女儿买好吃的。
只要被张远发现，就大吵大闹。
平时也就算了，过生日还这么刻薄，我真是对张远太无语了。
不过我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我虽然在国外，但担心女儿生日受委屈，所以在出国之前就给女儿预订了生日蛋糕。
难道没送来么？
“张远，我给乔乔订的蛋糕呢？”
“我给龙龙送去了，龙龙和乔乔一天生日。”
张远十分淡定地回答。
乔乔是他初恋冯薇的儿子。
我想再说什么，张远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再打就不接了，也打不通女儿的电话手表。
担心女儿，我要马上回家。
可最近的归国航班也需要两天时间。
两天后我风尘仆仆打开门，看到的只有乔乔冰冷的尸体！
2
抱着女儿的尸体，我痛不欲生，哭得数次昏厥过去。
张远却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他知道女儿出事了么？
女儿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没了？
我报了警，法医也来了。
死因查明，女儿是死于西布曲明中毒。
因为他误食了张远放在抽屉里含有西布曲明成分的“减肥巧克力”。
西布曲明虽然有减肥效果，但对人的身体伤害很大。
特别是儿童若中毒，反应更加严重甚至会致命，早被国家列入了违禁药物名单。
这该死的巧克力是张远从网上黑店买来的。
他本来没有那么爱美。
自从初恋冯薇回来后，就和走火入魔了一样。
沉迷于美容、健身、减肥。
大男人天天晚上敷面膜。
就是他间接害死了女儿！
我疯了一样拨打张远的手机，但他一直不接。
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给乔乔吃的巧克力？
好在我家里有监控，我调取了之前两天的录像。
看完我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女儿不是被张远间接害死的，而是被张远直接害死的！
亲爸就是刽子手！
原来在生日那晚，我与女儿的视频电话被张远强行挂断后，张远又对女儿进行了长时间的责骂侮辱。
还不给女儿做饭，要用饥饿惩罚她的贪吃。
后来，张远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出门了，还警告女儿不许给我打电话。
否则就不要她了。
在张远的“贫穷教育”威压下，女儿胆小自卑，根本不敢违逆。
随后的两天，张远一直没回家。
乔乔很饿，可家里面没有能吃的现成食物。
她哭着给张远打了好几次电话。
“爸爸，我好饿。”
“爸爸，你回来好不好？”
“爸爸，我没力气了。”
张远是怎么回答的我听不到。
但他依然没有回家！
乔乔只能到处翻找食物。
虽然厨房有米面油，但乔乔又不会做饭，只能眼巴巴看着。
最后女儿在抽屉里发现了那几块巧克力，这才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我红着眼，再次拨打张远的电话。
这次他终于接了。
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上来就是呵斥。
“许芸你干什么？我带着龙龙在外市旅游呢，别打了！烦死了！”
“我知道你肯定又嫉妒我与冯薇的关系。告诉你，虽然我们之前是情侣，但现在已经分手了，我们是清白的。”
“我只是可怜他们母子没有男人照顾，特别是龙龙没有爸，给他点父爱怎么了？犯罪么！”
“麻烦你别那么小气！”
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嘶哑着嗓子质问。
“父爱？你有什么资格说父爱！你把乔乔扔在家里两天两夜没吃没喝，知不知道她——”
我要把女儿已经不幸去世的消息告诉张远，但张远却再次粗暴打断了我的话。
“死丫头又和你告状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什么叫没吃没喝？家里面不是有油米面么！可以自己学着做饭啊！我看她就是懒！一点都不自立！就是欠教育！”
“就算是不会做饭，难道就不能生吃米面么？之前旧社会遇到饥荒，草根树叶都能吃，现在家里面守着成袋的米面要是饿死了的话，可就成大笑话了。”
“行了，我要给龙龙买披萨了，别啰嗦了。”
张远说的TM是人话么？
“张远你给我听好了！乔乔死了！吃了你的巧克力被毒死了！”
我怒吼。
张远却在冷笑。
“呵呵，偷吃我的减肥巧克力？那可是我花了几千块钱买的！死丫头为什么嘴这么馋！”
“真是一个贼骨头！挨了一次打还不长记性！”
“装死就能逃避惩罚么？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张远挂了电话。
哀默大于心死，我不想再和张远说什么了。
3
我忍着悲痛操办女儿的丧礼。
而张远带着冯薇母子在外面旅游，足足过了半个月才回来。
他打来了电话。
“许芸，我出去旅游花了5万多，手里没钱了，你给我转点。我在万达，还要给他们母子再添置点东西。”
“哎，没有男人照顾真不行啊！什么都缺！我是操不完的心。”
还真TM大方啊！
张远一个月工资8000，随随便便就给冯薇母子花了大半年的工资，丝毫不心疼。
而我的宝贝女儿却是被他虐待刻薄死的！
这对乔乔公平么？
“去你妈的！你和那对母子一起见鬼去吧！我要和你离婚！”
我怒吼着挂了电话。
但十几分钟后，我的手机陆续收到了十几条消费提示。
“您的亲情卡账户消费1580元。”
“您的亲情卡账户消费999元。”
“……2299元。”
“……7999元。”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咬着牙，开车到了万达。
在耐克专柜找到了张远与冯薇母子。
身边大包小包，足足十几个购物袋。
不只有给龙龙买的衣服玩具，还帮冯薇买了手机和化妆品。
张远没看到我，正对耐克柜员交代。
“这款799的童鞋我要了，我看颜色容易脏，这样你给我拿7双吧，我让龙龙每天换一双穿。”
龙龙很兴奋，扑进了张远的怀里撒娇。
“干爸！你真好！”
张远一脸慈父笑：“龙龙，你想要什么干爸都给你买！”
“再穷不能穷孩子，你之前没有亲爸照顾，受苦了……啊！”
张远的脸上挨了我重重一耳光。
“许芸，你打我？”
他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我恨不得打死你！”
我用哆嗦着手指着张远。
“你愿意犯贱你自己去犯贱！别用我的钱去贴补这对狗东西！离婚！”
龙龙见我，挥着小拳头要打我。
“坏人！干爸的钱都是我的！”
我一脚把他踹出去十几米远，趴在地上哭闹。
张远心疼了，过去抱起龙龙。
“许芸！你疯了，龙龙还是一个孩子！”
冯薇在一边假惺惺上来解释。
“许芸你别冲动，我和张远是清白的，我们在外面旅游都是开两个房间睡的。”
“你要相信张远，也要有自信。虽然初恋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但我还是有分寸的，我忍得住。”
“张远只是给龙龙当干爸，没有给我当干老公……”
这哪是解释？
冯薇就是在拱火！
换做之前我一定会吃醋愤怒。
但现在女儿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更不会有为张远这种渣男争风吃醋的心思。
“冯薇，你不用阴阳怪气，这个男人我不要了，我送给你了。”
我咬牙，对着张远再次重复。
“赶紧把离婚办了，以后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我一点都不想把乔乔去世的消息告诉张远，他不配知道！
在张远怨恨的目光中，我回了家。
算是他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再用我的亲情卡支付，但仍然连续三天夜不归宿。
周末，我想女儿了。
我买了女儿喜欢的蛋糕、玩具要去看她，在小区门口再次遇到了张远。
他看到我车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顿时不满了。
“许芸，这是给乔乔买的？我不允许！”
“这不符合我的教育理念！”
“别说我不同意离婚，你对我的不满都是因为你自卑和嫉妒。”
“就是我同意与你离婚了，乔乔的抚养权也得归我，我是不允许你这么宠坏她的！”
张远打开车门，就要从后座上拿那些东西。
“这个牌子的沙琪玛龙龙还没吃过，我去给他拿……啊！”
我一脚油门，汽车疾速而去，把抓着车门的张远给重重甩在了地上。
后视镜里面，看到张远的身体在地上打滚。
我无动于衷，继续加速。到了乔乔的墓地。
我把蛋糕、零食放在了冰冷的墓碑前。
张远也追来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蹭破了，身上还流着血。
嘴里面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许芸！你这个疯子！”
“我刚才差点被你谋杀！”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来墓地做什么？谁死了？”
“乔乔！”
张远终于看到了墓碑上的名字，他一下子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