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队养了一头毛驴,是司务长东山哥用节余伙食尾子买的。毛驴每天拉着小驴车屁颠儿屁颠地为战友们服务,我们叫它“驴吉普,”那个时候,基本上各连队都有这么一辆驴吉普。
我们连队的战友
这头三岁口的毛驴是我们连队的功臣。说它是功臣,是因为它承担了连队后勤很多繁重的工作,比如犁菜地,磨豆浆做豆腐,套上小驴车去营城子镇火车站接客人,炊事班上士天天赶着毛驴车去镇上买菜,偶尔有超喜欢它的战友,会骑着它跑上几圈,当然,如果被司务长东山哥发现了,肯定会被臭骂一顿。它若是生病了或者闹情绪休息一天,我们百十号人就喝不上豆浆、吃不到豆腐,连队后勤工作便会大受影响,好在这头毛驴任劳任怨,一年到头没有休息过一天。
我们连队后院有个驴棚子,里面有一个大磨盘,每天天一亮,这头毛驴就会被老炊们用一条脏兮兮的破布蒙住眼睛,然后不知疲倦地转着圈儿磨豆浆。我们天天早餐喝豆浆,中午、晚餐吃大白菜炖豆腐,虽然菜里面只放点猪大油没有肉,但这是我和战友们最爱吃的一道菜。
我拉着毛驴去驮猪草,结果这头犟驴拒载。副连长经常抽我们战斗班的人去割草喂猪。有一天,我和战友永江到营房后面很远的一条小河边割猪草,副连长让我们用背包绳把割好的猪草扛回来。由于草太多、天又热,我悄悄回连队把这头四处闲逛的毛驴牵过来,这头毛驴看到穿军装的人都会跟着走。我把两大捆猪草中间用背包绳连接上,然后准备搭在毛驴后背,两面一边一捆,结果这头犟驴一下子就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战友永江说:“这头毛驴真聪明,它知道身上没有鞍子,绳子勒到后背会很疼的,所以它才拒载。”最后,我俩牵着毛驴背着大捆的猪草回到了连队。当时那个情景好尴尬、好好笑!
功臣毛驴最后被司务长做成红烧驴肉,战友们在悲痛中大块朵颐。我们连队住在吉林省九台县营城子镇一个叫“荒山”的山沟里,附近就是吉长线火车道,营房远离村庄。我们这头毛驴每天就在连队附近的山上吃草闲逛,很少拴着,偶尔炊事班会喂它几个玉米棒子。
一天,这头自由自在的毛驴逛到了吉长线火车道上,被飞驰而过的火车撞出老远,卒。战友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伤心也很无奈,陈连长大手一挥:“吃了它!”第二天中午开始,连着几天餐桌上都有一盘红烧驴肉。望着这散发出阵阵香味、颜色黑黑的驴肉,我直咽口水,因为很久没有尝到肉味了。一个班八名战友围绕这一盘红烧驴肉(当然还有别的青菜)假装绅士,待玉明班长动筷后,我们紧跟着吃起来,我大约吃了3块左右盘子就见底了。友友们想一想,那余兴未尽是啥滋味。
后来,炊事班用驴骨头棒子炖黄豆,这道菜也特别好吃,这头驴我们连队大约吃了一周才吃完。从此以后,我们连队再也没有喝过豆浆、吃上豆腐,因为东山司务长已经拿不出伙食尾子再去买一头毛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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