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结婚的第三年，婆婆忽然带来了老公的白月光上门。
我原本以为，白月光怕是又要哥哥长哥哥短的和我抢男人，结果——
只见她瞧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和我八卦老公那些不能见人的隐疾。
“你可放心咱扯开了唠哈，你这瘦弱的跟个鸡儿似的老公真他妈那方面不行？啧，这也太闹挺了，你每天和他睡觉不觉得膈应啊？”
“这瘪犊子玩意儿，拉倒得了。”
我一愣。
合着这还是个东北的白月光？
1.
杨春上门那天，我和郑铭丰正在吵架。
“这怎么又成我的问题了，明明是你不洗袜子还不洗头，我多说两句那是为你好！”
“又是为我好为我好，楚笑笑这么多年了，你难倒不清楚我需不需要你为我好吗？”
“那你当年娶我干什么！不如——”
话音未落，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拉开，我那婆婆一脸烦躁。
“吵什么吵什么，小丰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不知道多体谅体谅吗？”
话锋一转，堆起满面笑容。
“春春啊，快来，进来坐。”
“这些东西给笑笑就行了，你快过来歇着。”
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骤然一沉，我低头去看。
两大捆腊肉，一捆大葱，三袋木耳和地瓜，还有一只被拔了毛的活禽。
那个什么春春已经盘着腿做在沙发上，“这都是俺东北家的特产，你拿着别客气嗷！”
这倒是……客气不起来。
2.
家里来了客人，照例我是做饭的。
我按照平常吃饭的习惯坐了三菜一汤，考虑到有客人在，我又加了个不太拿手的锅包肉，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
可那什么春，十分不领情。
“大妹子，你这做的埋了咕汰的，小家子气。”
“你等着，姐给你露两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推到一旁，连手中的围裙也被夺走了。
“楚笑笑，你怎么回事儿？让你做顿饭都做不好！”
婆婆一脸凶狠，边说边掐着我的胳膊。
我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并不吭声。
郑铭丰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去把客厅拖一遍吧，别站这儿碍事了。”
我嗯了一声。
当初相亲嫁给郑家，是因为我爸看中郑铭丰他爸那个局长的位子，觉得他儿子肯定也差不了，便义无反顾把我许给了他。
因为结婚，我放弃继续攻读博士。
结婚前几年倒还说的过去，郑铭丰对我算不上多好，但好歹也是相敬如宾。。
但他爸死了后，我迟迟没有怀孕，郑铭丰对我的脸色就一天不如一天。
到现在，我没了工作，成了家庭主妇，仍旧免不了遭受白眼。
杨春算是郑铭丰他妈娘家的人，一领进门就十分热情。
但打着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3.
“小春啊，你今天睡主卧，让笑笑睡客厅，你是客人。”
吃完饭，杨春正擦着嘴上的油，忽然顿住动作。
“哎妈呀，那咋行啊，人夫妻两个不得睡一间啊，我算个什么玩意儿睡客房就得了呗。”
郑铭丰也劝道，“小春，你就睡主卧吧，不碍事的，笑笑她没那么小心眼。”
“那……那行呗。”
晚上睡觉时，郑铭丰特地前来警告我。
“楚笑笑，杨春在我们家住半个多月，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生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你想干什么？”
“你嫁进我们郑家七八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在这质问我？”
“别让我拿出你那些丑闻来赌别人的嘴。”
他啐了一声。
“我觉得恶心。”
我紧紧扣着手心，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天晚上，我是被杨春的尖叫声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从沙发上醒来，就听见杨春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这个滚犊子玩意儿想碰老娘，长的跟个三驴炮似埋了吧汰似的，摸你个棒槌丫子的还敢摸我，王八羔子不要脸，完犊子玩意儿瞅你就来气，给老娘滚滚滚！”
她这嗓门，这气势。
不被吵醒也很难了。
我翻身下去，连忙拉住她。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杨春一脸愤懑，睡衣领子都敞开了好多，义愤填膺的向我告状。
“嫂子，我哥他摸我！我他妈搁那睡的正熟呢，他就摸过来了，幸好我没睡死，不然我一个清白大闺女的名声就完了！嫂子！”
我替她披了个毯子，安抚道。
“没事没事，我在呢，你先别急，我去跟他说。”
我拍了拍她，刚抬起脚步，忽然郑铭丰冲了出来。
他扬起手，“啪”的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我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脸上顿时出现清晰地指印，唇边也泛起点点鲜红。
“你这个贱人！”
4.
那天，杨春为了我差点和郑铭丰撕破脸皮。
她骂起人来毫不遮掩，嗓门又大，力气又多。
郑铭丰烦躁着揉了揉眉心，显然不想再听太多。
他妈倒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春春啊，实在不好意思，都怪笑笑没照顾好你，我让她给你道歉，你看今天这事，是意外……”
婆婆使劲朝我使眼神。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意外，杨春。”我拍了拍她的背，“是我没照顾好铭丰，给你添麻烦了，你别介意。”
杨春显然也不傻。
“什么麻烦！俺清楚得很，明明就是——”
“我知道。”
我安抚她，“以后你跟我睡，我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可，俺表哥答应给俺找工作那事……”
我那婆婆连忙堆起笑容，“春春，都办好了，你可放心吧！”
折腾一天重新回到床上，杨春没心没肺的已经睡着。
但我却日夜难安。
黑夜里，我打开手机银行，仔细数了数余额。
快了。
就要快了。
5.
第二天一早，我刚洗完郑铭丰和他妈丢下来的脏衣服，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踌躇了一会才接上。
“舅舅。”
“铭丰今天往公司塞了个新人，闹的出了事，你赶紧过来解决。”
我话音一顿。
“好，我马上过来。”
“还有。”
他顿了顿。
“这几年我为你家兜事不是三番两次了。”
“再这么下去，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外甥女。”
“你好自为之。”
电话挂断，我紧紧攥着手中的衣服，似是隐忍。
我只有舅舅一个亲人了。
郑铭丰还要践踏我的底线。
“杨春，你怎么搞的！就让你简简单单复印个文件，你给我闹出这么大的事！”
“你到底长没长脑子！啊！”
我去的时候，郑铭丰正当着全公司的面骂杨春。
杨春手无足措，想解释，却被周围议论的人看了笑话。
我走过去，身旁有员工恭敬喊我。
“笑笑姐好。”
有人小声提醒。
“胡喊什么呢，叫副总。”
我没搭理，径直上前，“怎么了？”
郑铭丰见我过来，眼中的嫌弃也没遮掩。
“你怎么来了？”
我如实答，“舅舅给我打电话过来让我处理。”
“你在家老老实实做饭就行了，凑什么热闹。”
“我虽然不在公司坐班，不插手项目，但好歹挂着个名号。”
郑铭丰忽然一噎，脸色十分难看。
“郑经理，董事长找你，请您过去一趟。”
郑铭丰仿佛吃了哑巴亏一样，脸色难看，有些不甘心的走了。
而我，把杨春带回了家。
6.
我为杨春在公司找了一个适合她的活。
郑铭丰却因为杨春而大发雷霆。。
一回到家，就将在厨房做饭的我的头发抓住拖到客厅里，泄愤似的拳打脚踢。
“你他妈能耐了啊楚笑笑，敢管到老子头上！”
我身上的伤才刚好一些，今天又来了大姨妈，整个人天昏地转，被郑铭丰拽着头发，只觉得神经剧痛，浑身也像散了架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
“我他妈让你再多管闲事！让你再多管闲事！”
我蜷缩在地上，紧紧捂着肚子。
听到响声，婆婆从卧室出来，倒也见怪不怪的坐在了沙发上。
甚至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悠着点，你老婆可是大小姐，打不得骂不得，不然啊，人家爸妈可是要来找我们算账的。”
爸妈。
我总算是听清楚了这两个字。
我笑了笑。
我爸妈早都被他们逼死了。
我也快了。
不知道挨了多少脚，半昏迷间，我忽然听见我那婆婆惊诧的叫唤。
“坏了！怎么流这么多血！儿子，她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