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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发生在中国四川省的成都市,2013年3月20日,
一名年轻小伙急匆匆的走进了当地的派出所,
他告诉值班警员,自己母亲和姐姐突然失踪了,
打了很多电话,去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她们。
小伙表示母亲患有皮外乳腺癌,在一个多月前,
姐姐陪同母亲来到武侯区的某家医院接受治疗。
为了节省住院费用,母亲和姐姐租住在医院旁边的招待所里。
3月18日,自己想询问母亲治疗进展时,却发现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此后问了很多亲朋好友,但也没消息。
越想越不安的自己,这才急忙请假来到成都寻找母亲和姐姐。
了解相关情况后,警员立即采取了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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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3月22日,他们找到了小伙的姐姐罗筱闵。
当时她当时住在新都区的一个出租房里,
细心的警员发现,当时罗筱闵头发蓬乱,
衣服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红色印记。
警员走进房间里面一看,发现居住条件很差,有点像是城中村里的城中村。
当看到上门的警员时,罗筱闵起初表现得很镇静。
被带到派出所后,她坚称不知道母亲下落,还时不时露出诡异的微笑。
经验丰富的警员觉得,这个年轻女孩背后肯定藏有秘密。
为了找到突破口,他们翻阅了罗筱闵的社会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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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资料 罗筱闵此前出生在四川省遂宁市的某个农村,
下面有个弟弟,父亲瘫痪在床多年,母亲李华琼是一名小学教师。
可以说整个家庭,几乎都是由她母亲撑起来的。
一边要照顾丈夫,一边要抚育儿女,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工作。
但仅凭借她一人的微薄工资,实在难以改善一家四口的生活质量。
所以一家人过得是相当拮据,经常还需要亲朋好友的救济。
也正是因为如此,罗筱闵从小学习刻苦,
后来凭借县中考状元的优异成绩,被遂宁市一所重点中学录取。
虽然学习成绩很不错,人也长得很漂亮,
但美中不足的是,罗筱闵脾气非常不好。
经常与家里人发生口角,偶尔还会跟母亲发生肢体冲突。
弟弟表示,每次姐姐和母亲吵架时,总会埋怨家里为什么会这么穷。
入读高中后,为了让女儿能安心学习,
母亲李华琼让女儿到她弟弟家暂住,也就是罗筱闵的舅舅。
当时舅舅是国家公职人员,也是罗筱闵在家中唯一尊重的人。
高考后,罗筱闵被西南石油大学的法学专业录取,学校就在成都市的新都区。
就读大学期间,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由舅舅负担。
为了减轻舅舅的压力,罗筱闵申请了很多贫困生助学贷款。
在周围同学的印象中,罗筱闵性格孤僻人缘非常一般,
不过在大三时她交往了一个男友。
大学毕业后,男友选择在绵阳市当体育老师,
罗筱闵因为在四川当地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选择前往甘肃省天水市的中石油分公司,
主要从事和销售有关的业务,年薪10万元RMB左右。
在2007年这个收入,对工薪阶层是相当不错的,
况且罗筱闵只是刚毕业。
但美中不足的是,工作地方跟老家相距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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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母亲李华琼来说,自从女儿毕业找到工作后,
她觉得美好生活总算就在眼前。
有稳定收入的女儿,可以帮助家里偿还欠下的债务,也能帮儿子支付部分学费。
可她不知道的是,女儿在外地的生活和工作并不如意。
首先是四川和甘肃两地气候差异极大,生活方面上也相差甚远。
从小没有在外地长期生活过的罗筱闵,
一个单身女孩子,在天水举目无亲,
面临着巨大的生活和工作挑战。
罗筱闵告诉警方,在一次商业酒局后,
她送完客人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领导居然躺在床上。
这个领导趁着罗筱闵有点醉意,强迫她和自己发生了关系。
事后还做出承诺,会给罗筱闵升职和加薪。
随后 罗筱闵虽然被调到离领导更近的办公室工作,
但承诺的升职加薪一直并未兑现,不但如此,
这个领导总是以职位薪资作为诱惑,多次把罗筱闵当作泄欲工具。
逐渐的 升职无望的罗筱闵想摆脱对方,奈何对方处处刁难而且纠缠不休。
后来某天 领导的妻子发现后,直接来到单位大闹,
狠狠羞辱了罗筱闵,在分公司闹得人尽皆知。
无法忍受下去的她,只能辞职回到四川成都寻找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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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怕家人担心,也可能是觉得事情难以启齿,
总之罗筱闵没有讲述辞职的具体原因,更没有把自己被强奸的事情说出来。
只用了一句不习惯,敷衍了父母口水多过茶的唠叨。
母亲李华琼觉得,对于自己这种清贫的家庭说,
女儿这份在央企的工作是相当不错的。
在帮忙解决家里债务方面,有很重要的作用。
正如后来记者采访罗筱闵时她曾透露,
在甘肃工作了5年的她,只有大约6万多元RMB存款。
在天水的开销并不大,罗筱闵的生活也比较朴素,
所以她大部分收入应该都寄给了父母。
也正是因为如此,母亲才会无法理解,
你一句不习惯,就先斩后奏辞了工作。
同样身为女人,这些年我吃苦比你吃的盐还多,
母亲无法理解女儿为何会如此娇生惯养,这点苦难都克服不了。
一个不爱解释,一个喜欢浮想联翩,
总之因为这件事情,母女两人时常发生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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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遂宁待了两个月后,
因为难以忍受与家人的冲突,罗筱闵独自回到了成都。
为了节省开支,她选择了母校附近的棚户区作为落脚点,
环境非常非常简陋,很多生活用品都不具备。
唯一的好处就是房屋便宜,每个月130元RMB。
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一个曾经在央企上班的人,
一个年轻漂亮的单身女孩,
居然独自居住在这样子的环境下,房东也觉得非常震惊。
也许是受上一份工作的印象,来到成都后,
罗筱闵对新工作的选择非常谨慎,以一直没找到心仪的岗位。
当时的她年纪也来到29岁,对于女性来说,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最后关头。
她很想找一个优质男,包括学历和收入方面,但还是无疾而终。
后来她认为,自己找不到心仪的工作,
和大学本科的学历不够高有关,于是便决定考研。
也许在她看来,自己既然可以靠高考翻身,
那同样可以借考研更上一层楼,所以她把人生的筹码再次压在学历上。
当罗筱闵下定决定后,时间已经是9月份左右,
研究生考试是在次年的1月举行。
因为考研难度比较大,绝大部分人都会在大三就开始复习,
所以留给罗筱闵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破烂的棚户区出租房里,她努力了两个多月,
直到某天突然接到电话,母亲确诊乳腺癌,
这个消息对罗筱闵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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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母亲来到成都开始放射性治疗,
因为种种原因,罗筱闵放弃了考研,并让叔叔代为照看家中的父亲。
因为积蓄微薄,为了节省住院费用,
母亲选择住在旁边的招待所中,一天15元。
除了到医院接受治疗外,两人就蜗居在这个房间里面。
很多人估计无法想象,小房间只有5平米。
准确来说,它根本不是一个房间,
只是要给床位而已,光线和通风条件都非常一般,
平时只能在楼道里做饭,而且用的都是公共卫生间。
有句话叫做,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对于罗筱闵和她母亲就更是如此,
年龄鸿沟,病情折磨,辞职风波,家中债务。
每一样都在刷新着罗筱闵的极限。
稍有不慎,她的忍耐就会变成疯狂。
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罗筱闵和母亲曾多次爆发激烈争吵。
在陪同母亲治疗的2个月里,她也去找过工作,
但能和她双向选择的企业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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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过程中警员发现,母亲的手机就在女儿罗筱闵身上,
可她坚持否认知道母亲的下落,也否认去过招待所,
说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母亲住在什么地方。
虽然罗筱闵一问三不知,
但警员已经在招待所内找到了重要线索,
当时房间里被收拾的异乎寻常的整齐。
但是在墙角和一些角落,还是发现了血液残留。
警员带走了罗筱闵的部分衣物,在内裤的臀部位置和裤脚,
同样检测到母亲李华琼的血迹。
3月19日晚上的监控录像证实,当天晚上8点,
母女俩人回到房间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直到半夜2点,罗筱闵独自走出房间,
拿着拖把和水桶来回穿梭于公共洗手间和房间。
后来某天的凌晨,有人在成都青白江区的一个建筑工地内,
发现一个装着尸块的黑色行李箱。
至此 李华琼失踪的真相,在警员心里已经几乎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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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浓于水,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罗筱闵,她真的是凶手吗?
警员还是希望这个女孩能主动说出背后的一切。
可面对警方的询问和线索,罗筱闵始终沉默不语。
经过弟弟的提醒,警员请来了她的舅舅。
因为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舅舅可以说是给了第二次生命的人,
警方让他单独进入审讯室跟罗筱闵沟通。
虽然心里非常生气,但坐下来后舅舅并没有直接问责外甥女,
他开始回忆罗筱闵幼时的趣事,希望通过从情感上让她放下反抗。
一开始问到关于案件的关键问题时,罗筱闵仍然有所抵触。
直到舅舅表示,这个家只有舅舅我才能救你,有什么事,你给我讲清楚。
终于,满眼泪花的罗筱闵,小声向舅舅承认是自己杀害了母亲。
听到这里,舅舅掩面痛哭,
两个都是他最亲的人,却以如此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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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9日这天,母亲李华琼告诉女儿,
在疗程结束后,想带她回遂宁老家,但被女儿直接拒绝。
好不容易从农村爬到城市,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
在罗筱闵看来,母亲的意思就是让她在家乡县城找个普普通通的工作,
然后结婚生子,就这样“碌碌无为”度过余生。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语气便激动起来,
罗筱闵从央企辞职的事情自然也就被翻了出来。
无法克制情绪的她开始大吼,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家,我怎可能落到如此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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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筱闵告诉警员,当时她在削水果,
手里刚好有一把水果刀,争执中不小心划伤了母亲。
这直接激怒了母亲,无法忍受母亲斥责的自己,
直接朝母亲的脖子刺去,以至于母亲当场毙命。
母亲倒地后地上很快就流出一滩血液。
仓皇下,自己用棉被堵住门缝。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的罗筱闵,根本没有报警求助的念头。
几分钟后,看着倒地不起的母亲,她越发害怕。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坐牢的情形,
一想到自己被彻底毁掉的人生,她决定菜刀将母亲肢解,
碎尸后,她用四个袋子和行李箱把9块尸块装了起来,然后仔细打扫了房间。
为了避开了前门的摄像头,她从后门溜了出去。
因为进入招待所的路非常窄,出租车进不来,
所以罗筱闵先在路边叫了辆三轮车,伪装成要搬家的模样。
把装有尸块的袋子和行李箱运出后,
再搭乘出租车先回到新都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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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被警方发现,罗筱闵改变了主意,
决定到四十多公里外的青白江区抛尸。
为了迷惑警方,她还乘坐出租车,沿途绕道近80公里。
当时参与调查的警员表示,罗筱闵说她作案时还是有点害怕的,
但在审讯时罗筱闵的神情和语气,似乎就是转述影视剧里的犯罪故事。
更让警员直冒冷汗的,
是罗筱闵在其中一处抛尸指认现场时的表现,当时她全程带着微笑。
指到母亲的躯干部分时,还用愉快的语气说了一句,哎呀,好肥哦。
在回程的路上,舅舅拒绝与罗筱闵同车,
他说自己的外甥女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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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姐姐是否有精神疾病,罗筱闵的弟弟认为,
姐姐精神肯定没问题。
姐姐如果不正常的话,她能考上大学吗,
能拿到年薪十万元的工资?
他认为姐姐是装出精神病的样子,想逃脱法律制裁。
她懂法律,肯定是想方设法的逃避,为自己开脱。
弟弟还表示,母亲这个病在癌症当中属于最轻的,
她属于皮外,治疗后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
除此之外,罗筱闵的大学同学认为,
虽然内向,但没有精神问题,不相信她会弑母分尸。
2013年5月,司法鉴定中心给出了鉴定意见,认为被鉴定人作案时无精神病。
本来脸上不时有诡异微笑的罗筱闵,在看到鉴定书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沉默了数秒后,她表示拒绝在鉴定书上签字确认。
庭审时 法院认为罗筱闵故意杀人罪成立,
判处死刑缓刑两年,此后被改为无期徒刑。
这意味着在被关押20年后,罗筱闵就能获释出狱。
可当她下次走出监狱时,她已经是个和社会完全脱节的中年女人。
她失去的不但是一份用心良苦的亲情,
更还有她原本无限可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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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讲述中罗筱闵表示,
母亲对她和弟弟都没有什么关心,也没有什么帮助。
自己对于人生一直有远大的抱负,
还想留在成都学习和工作,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母亲回老家。
在无期徒刑的拷问下,后来的罗筱闵终于揭下了装疯卖傻的面目,
她向记者表达了后悔,我没有走好自己的路。
我对不起我的母亲,也对不起所有爱我的人。
她让记者转告转告弟弟,让弟弟不要恨她,替她照顾好父亲。
无法接受姐姐杀害母亲现实的弟弟,
后来因为精神恍惚曾发生了工伤事故,所幸最终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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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2013年3月19日那天晚上,
罗筱闵能和母亲耐心的沟通,也许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身患癌症的母亲和接连挫败的罗筱闵,
或许是通过争吵这种特殊方式,对彼此发出“呼救”。
对于母亲李华琼来说,在多年辛劳后,
终于把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抚养长大,
他们也终于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家庭可以稍微宽裕一些,
结果自己却身患癌症。
而且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癌症依然是一种很难根治的绝症,化疗费用非常高昂。
更何况此前因为丈夫的身体,家里就已经债务累累。
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李华琼又怎能不接近奔溃。
她的抱怨更多的是在诉说一种无奈,
和一种“如果我们不这么穷就好了”的悲哀,
一种如果对女儿叛逆的无奈。
另一边 对于罗筱闵来说,她踌躇满志地踏入社会,
却在异乡遭受了领导侵犯,屈辱与愤怒无从诉说,
即使是最亲的人也难以启齿,回到故乡又一事无成,
在高不成低不就中反复挣扎徘徊。
如果家人们能信任一贯要强的女儿,
不太可能因为气候问题就冲动离职,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
或许她能走过这段被性侵的经历。
贫穷固然是一种无奈,但它绝不应该成为犯下罪恶的借口。
我是小渊 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