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我32岁,历史终将铭记这一个载入史册的特殊年份,就像2008年一样。2008年,世界经历了美元的金融危机,而中国还额外经历了雪灾、地震和股灾。
时隔12年之后,今年与当年很类似,世界经历了新冠肺炎带来的生物危机,只不过这次中国没有额外经历一些灾难,反而率先完成对新冠疫情的控制,经济也率先恢复增长而且是今年经济正增长的唯一国家。
在这个魔幻的2020年,中国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同时显得格格不入的还有我们这些“打工人”。
今年是打工人觉醒的元年,一方面是因为疫情之后,长时间处于隔离状态下的人们对于往日生活有了结构性的反思,另一方面是因为美国倒逼中国走以内循环为主的“双循坏”经济战略。
“内卷化”、“中美脱钩”催生出了“打工人的觉醒”。
那会儿我刚毕业,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北方保守的舆论环境下与自我人脉构成的信息茧房中,我一门心思地刻意追求“稳定的生活”,而导致自己在改制国企里晃荡了几乎我整个青年时光。
我在企业里呆的第三年因为岗位的调离,让自己陷入了间歇性奋斗、间歇性颓废的畸形职场发展路径。
我曾经三次尝试摆脱自己对于这种畸形路径的依赖性,终于在第三次成功了,2019年4月我正式辞职,成为了一位灵活就业人员,那年我31岁,已经步入了壮年。
我的数学一直不好,这让我在很长时间甘于落入“温水煮青蛙”的铁锅之中,其实算算房价和自己薪资的差距就应该清楚,我即使月薪再翻一倍,也逃不掉房子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储蓄的暴力收割。
既然横竖都是一刀,为什么不早点跳出来,为自己拼搏呢?
为了弄得懂这个浅显的道理,我花了整整七年半的时间,也只是比大部分打工人的觉醒早了那么一年。
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最终还是走出了人生的弯路,离自己想要的生活又进了一步。
人们习惯在反思过去之后,就做出当下相应的改变,然后再对未来做出畅想,我也处于这个思维惯性之中。
2020年8月随着今日头条平台停掉青云计划之后,我经过调整,放弃了继续在历史自媒体深耕的发展计划,转而把今后的工作重点放在了小说创作。
故交旧友们得知我清贫的状况后,纷纷为我将来的发展出谋划策,但大多不过是包装着各种PUA话术的制造业前景,在感谢他们的好意后,我依旧对制造业打了个叉。
即使抛开国内产业升级和“双循坏”经济战略的布局不谈,就个人发展而言,在制造企业里也没有什么前景,我再干个十多年,不过是混成狗主任那般模样的高级打工人,不靠灰色收入,依然过得拮据,还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应付明枪暗箭,只为在职场上的夹缝中求存。
当然作为高级打工人,不是一点乐趣都没有,可以使矛盾向下转移,看着下属们愁眉苦脸的样子,瞬间获得翻身做主把歌唱的临时体验感,好像又变回到了那个初升职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一成不变的,98年有下岗,08年有金融危机,2020年来了新冠病毒,谁知道后面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即使你费尽心机稳住了在公司内部的生态位,一次危机到来,就可以让你在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
在我看来,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国际环境下求稳,是“满纸荒唐言”。毛主席在那个风云诡谲的六十年代提倡的“备战、备荒、为人民”才是符合疫情之后世界的硬道理。
历史的发展是螺旋形上升的,事务的发展是在曲折中前进的,稳如磐石,一帆风顺,不过是人们的美好祝愿与某些人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在经历过魔幻的2020年之后还认识不到这一点,依然把偶得当必然、把突变当常态、把愿景当现实,那么也许在下个危机来临之时,你连打工人的生态位都保不住,会向边缘人的生态位滑落。
世界的变化总是超出人们的预知,谁也没有想到2020年的美国是这个鸟样,中国是这样的抗揍。
就像我在2016年之前,未预想到自己也会秀恩爱死得快;在2017年之前,未预想到出过车祸的我也开上了车;在2018年之前,未预想到我的青年生涯就这么结束了;在2019年之前,未预想到我就这么麻利地辞职了;在2020年之前,未预想到新冠病毒会改变整个世界。
我已经经历了五个超预知,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超预知在等着我们,我们都要学会在将来如何与超预知和谐共存,因为超预知才是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的必然、常态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