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车祸伤了眼睛。
我把眼角膜捐给她后,竟意外听到她的心声。
原来她的眼睛没有伤,只是为了哄骗我的眼角膜移植给她的旧情人。
更可气的是妻子竟然嫌弃我眼睛看不见。
百般羞辱我只为让我主动提离婚。
一切如她所愿,我放手了。
但是妻子却跪在我面前求原谅。
1
我被晾在客厅已经一个小时了。
犹豫许久,还是摸索着在离婚协议上费力地签字。
偌大的客厅里十分安静,可以清晰地听到妻子在房间里讲电话的声音。
「最近阳光强烈,你小心些眼睛。」
「你和我想象中一样,高大儒雅,满足了我对另一半的一切幻想。」
「你要出差吗,那我帮你查一下天气。」
妻子通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听到她走出房间的声音,立即把签好的协议往她的方向推。
「姜阮,以后我不在你要按时吃饭,别碰冷饮,还有小心意图不轨的人。」
踌躇了一下,我还是忍不住啰嗦两句。
她涉世未深,我总是担心她被骗。
一室寂静。
除了姜阮打字的声音。
又被忽视了。
我动了动嘴唇,略带几分自嘲地笑了笑。
稍微抬高些声音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我查到了,天气和我们这边差不多,你记得多带几件外套。」
妻子娇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
可我有自知之明,她永远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啪嗒!
是手机被用力摔在桌上的声音。
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被一股外力拖拽到地上。
猝不及防的我被撞到了膝盖,钻心的疼痛让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成了瞎子嫉妒心还这么重,我和我叔叔说两句话怎么了,至于诋毁他吗?」
「再说了我叔叔是个艺术家,你只会坐在电脑前敲键盘能和他比吗,对了,现在的你看不见,和废人有什么两样?」
姜阮恶毒的话就像一条毒蛇,缠上我的脖子让我顿感窒息。
前段时间我和妻子游玩途中出了车祸。
她的眼睛受伤看不见了,为此我非常自责把眼角膜捐给她。
自从成了瞎子我竟然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原来她和她口中的叔叔关系匪浅,两人是情人关系。
其实她的眼睛没事,只是想骗取我的眼角膜让她的情人重见光明。
现在他们想双宿双飞,姜阮便每天想方设法折磨我,好让我对她心生厌恶主动离婚。
这样她也好多要点儿补偿。
可是她不知道,其实我才是当年资助她上学的叔叔。
通过和她的信件来往,我了解到她内心的自卑和焦虑。
开解她的过程逐渐被她的毅力吸引。
后来我引荐她来公司上班,隐瞒身份和她结婚。
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我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免得她日后被别人欺骗。
「姜阮,其实你上学那会儿……」
「闭嘴,我上学那会靠的是别人的资助没错,但我并不觉得低人一等,你别想利用这点压缩对我的补偿。」
姜阮哪里都好,就是比较敏感。
一听到我提起她的过去,就像一只炸毛的猫,让我不敢再说下去。
2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双眼看不见的我在地上摸索了好久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直到我的助理小张来到我家送资料,才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
「傅总,您怎么不和她解释清楚?」
小张不仅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朋友。
当年负责每学期给姜阮打款都是他。
「她说她想象中的叔叔是高大儒雅,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摸了下狰狞丑陋的左脸,苦涩地摇头。
因为一次意外,我的左脸毁了。
现在我才为方才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
还好她打断了我的话,就让她心目中的叔叔永远是完美的吧。
我不是个自惭形秽的人,但是上周我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这才是我对她放手的真正原因。
和姜阮离婚后,小张陪着我到国外治疗。
令我意外的是,在我生日这天居然接到姜阮的电话。
我迫不及待从小张手里接过电话,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傅桓,你可不可以分点傅氏的股份给我当赡养费啊,实在不行介绍点项目给林修远做也行,没有经济基础,他不和我结婚啊。」
姜阮抱怨的声音传入我耳里,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就像灵魂被掏空,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我还是没忍住让小张查了一下,冒充我的人是谁。
没想到是他,林修远。
和我离婚当天,姜阮就搬去和他同住。
就算没有股份,我给她的一大笔钱也足够他们富裕地生活下去。
更别说林修远还偷了我最为值钱的东西。
「咳咳,对不起姜阮,傅氏由我哥一家接手了,我现在在国外不方便插手。」
喉咙里一阵奇痒,我忍不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张急忙倒水给我润喉。
我之所以突然这么激动,是因为我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把我给她的钱全都拿去给林修远那个赌徒挥霍掉了。
我能不急吗?
「什么,你把公司给别人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还是说你在报复我,故意不让修远娶我,你这种心思狭隘的人怎么不咳死算了。」
电话那头的姜阮气炸了。
我还想和她说一下林修远这个人不靠谱,但是听到她恶毒的话。
心口突如其来一阵锐利的疼痛。
口中一股甜腻的血气,瞬间喷出。
「傅总!」
小张急忙呼叫医生过来为我诊治。
同时抢过我的电话对着姜阮厉声呵斥,「傅总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凭什么要求他为你做这做那,要点脸吧。」
「光是傅总资助你上学的恩情你就偿还不了,更别说你的大学毕业典礼上……」
我急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忍着浑身的剧痛,凭感觉夺走小张手里的手机。
不料碰触到了扬声器。
姜阮尖酸刻薄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里。
「谁不要脸,我叔叔能画画,他会吗?每天对着他那张丑陋的脸我就觉得无比恶心。」
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刺痛瞬间传遍全身。
车祸时候,为了保护姜阮我的手已经废了,现在连握笔都费力。
当初结婚前她明明说过不嫌弃我脸上的伤疤,现在为什么这么直白地戳我的痛处。
又是一大口血呕出,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我堪堪保住了性命。
思来想去还是委托小张给了姜阮一个挣钱的项目。
毕竟是我深爱的女人,就当是我最后为她做点儿事吧。
没想到三个月后我被告了。
送她的项目被林修远投机取巧,偷工减料。
造成严重的塌方出了两条人命。
他们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要是不回国处理,傅氏也会受到牵连。
由于治疗被迫中断,替他们收拾烂摊子劳累过度。
我再度吐血昏迷,被送进医院。
正巧姜阮是这家医院的护士长,她以为我装病来纠缠她,对我并不上心。
医生提醒她我是癌症患者,但是她忙着和林修远发信息没有注意听。
因为我只是普通的胃炎,导致给我的注射用药最重要的抗癌药物被遗落在配药室。
3
这天中午,我的药水打完了,一直没人帮我换药。
护工临时有事请假外出。
不得已我只能自己拿着空药瓶摸索着去护士站找人。
现在是午休时间,护士站只有姜阮在值班。
「什么钱,修远我们已经没钱了,你不要整天拿钱出去赌了好不好?」
听得出姜阮的声音非常疲惫。
「傅桓是不是在你们医院,他给的项目我到现在还没收到钱款,他是不是给咱们下套啊?」
林修远无耻的声音在安静的护士站里特别清晰。
我冷哼一声,好好的项目被他弄出了人命,想钱想疯了。
「傅桓,你是想逼死我啊!」
姜阮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上前推了我一把。
一个不稳,我被推倒在地。
手背上的药管脱落,我感觉到手上一片湿腻。
「姜阮,咳,你别激动,那个项目出了人命,上面把钱冻结了。」
我感觉头晕乏力,呼吸不畅。
还是撑着精神和她解释。
但是姜阮却拖着我往地上摔,让我想办法给林修远钱。
双眼看不见的我在护士站被她又打又踹。
可是身上的疼痛抵不过心理上的。
姜阮的情绪有古怪,她怎么变得这么暴躁?
然而,我还来不及多想。
胸口一痛,绷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啊!」
伴随着姜阮的惊呼,护士站彻底安静了。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我努力地朝她伸出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装什么装,一个胃炎还能吐血,演上瘾了是吧。」
姜阮愤恨地踢了我一脚。
见我虚弱得动弹不了,终于慌了。
她慌张地跑开,不知过了多久,又折回来。
亲自帮我把嘴里的血迹擦干,把我扶回病房。
「傅桓,你,你的脸好苍白,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感受到了她的关心,我的眼眶有些酸涩。
似乎许久没有得到她的关心了。
「没事,别担心。」
我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
倏地,脑海里竟响起姜阮的心声。
「签了这份文件,傅桓就会顶替修远成为项目负责人。」
果然,没过几分钟,姜阮就拿来一份药单要我签字。
「这是医生刚开的药单,由于价格比较贵,需要你签知情同意书。」
我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悄无声息。
见我没有动作,姜阮有些不耐烦。
想了许久,我还是在这份文件上艰难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姜阮他们不知道,我已经让人给死者家属送去了协商好的赔偿金。
只要再走个过场,这个项目的差错就能揭过去。
所以这份文件我签不签都影响不大。
只是姜阮的决定让我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
签字之后当夜我就发起了高烧。
护工回来发现后连忙帮我叫了医生。
可是姜阮再也没出现在我病床前。
第二天天刚亮,烧了一夜的我还未完全清醒,就被公安从医院带走。
到了审讯室我才知道我给死者家属的赔偿款全被林修远私吞了,现在家属联合起来把我往上级告。
难怪姜阮昨天急着要我签字,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该这么形容我的心情,难道过往的美好都是假的吗?
以前的姜阮善解人心,知书达理。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
我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坐在审讯室里,咬紧牙关忍受着体内一波接一波的剧痛。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小张从老家赶回来了。
他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轻而易举就和平解决了死者家属的纠纷。
把我带到医院重新检查医治,在这期间姜阮是一刻都没出现过。
小张看出了我心底的疑惑,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他还是用轮椅推着我来到一个公园。
「修远,你以后还是专心画画吧,这次幸好傅桓看不见,才被我钻了空子,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公园里鸟语花香,可是现在我的心却跌入谷底。
什么叫幸好我看不见。
她不能仗着我的爱肆意践踏我的尊严啊。
小张仿佛感受到了我心里的不甘,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丢到姜阮面前。
「忘恩负义,你好好看看这些年资助你的到底是谁?」
小张的话瞬间让我顿感不妙,下意识想推动轮椅离开。
可他早一步洞悉我想法,固定住轮椅不让我移动分毫。
被人打扰的姜阮本来还有些不悦,但是视线落在地上的银行流水时,身体猛地一震,瞳孔急骤收缩。
「资助我的人是你?」
她推开邻修远,捡起地上的流水细细检查。
神色震惊地望着我,眼里竟是不可置信。
4
还没等我说话,林修远就开始给姜阮洗脑。
说现在什么都可以造假。
姜阮竟然相信他的鬼话,骂我心肠歹毒。
「林修远,你敢不敢告诉姜阮,我和你的关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没有什么顾忌的。
与其想着成全姜阮心中「叔叔」的完美形象而委屈自己。
倒不如揭开林修远的所有谎言,让她认清他的真面目。
林修远心虚,拽着姜阮就想离开。
被小张抢先拦截,当着姜阮的面拆穿林修远是我的学生。
当年他跟着我学画,偷了我不少画作。
我以为他偷回去是想好好学习,并没有让人追究。
谁知道他在和我学画期间知道了姜阮的存在。
在我公务繁忙时,用我的画作冒充我和姜阮谈情说爱。
「不,我不信,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要是他真偷了你的画作,你为什么不报警起诉他?」
姜阮的情绪非常激动。
颤抖的声音透露她此刻慌乱不安的心。
我皱了皱眉,拼命压抑住内心的痛苦。
「为什么,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他用你的裸照威胁我啊!」
最后这句话我几乎是绝望地嘶吼出来的。
身体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
血腥味弥漫在口齿间,硬是被我生生咽下去。
在国外查到林修远冒充我接近姜阮后,我就派人给他发出了警告。
谁知道他直接把姜阮的裸照发到我手机上,要不是小张看到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在和我离婚前,他们就已经苟合了。
「林修远,他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说那些照片看看就删掉的吗?」
姜阮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
话到最后竟带了一丝明显的哭腔。
「这么激动做什么,真的假的又如何,难道你对我的爱就这么肤浅?」
林修远依旧强词夺理。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好似连最后一丝期盼都没了。
一直以来我都抱着侥幸,希望林修远发我的那些图都是P的。
但是现在来看,是真的无疑了。
前所未有的酸楚和愤怒缠上心头,我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喉间的那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
「啊!」
「傅总!」
小张手忙脚乱查看我的身体,意识到我只是气急攻心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意识模糊间,我依稀听到姜阮恍惚的声音。
「我看过他画画,画得很难看。」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相信。
到底是太相信林修远,还是真相让她难以接受?
「是那场车祸,傅总为了救你伤了手,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画画了。」
小张冷冷地开口,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愠怒。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疼痛席卷全身,五脏六腑都像被灼烧熔化了般。
温热的液体在一瞬间从口中流出,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片混乱中,林修远是什么时候开溜的都不清楚。
「愣着做什么,送傅总去医院啊!」
小张气急败坏,清凉的嗓音里透着压抑的怒火。
「不就是胃炎而已,至于吐血吗?」
姜阮显然被吓坏了。
呆呆地看着我惨白的脸色,眼里渐渐染上了些许惊慌。
我要碰上这样子的女人,不虐她上千遍都不解恨,请问,学这种文章的作者是这样的女人吗,你愿意让我虐吗?
这是正宗的死舔狗了
哈哈,我竟然看完了,这主角可以让我多吃一碗饭[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
男二在厉害点就好了
能听到心声还被坑这样[笑着哭]果然是舔狗
舔狗之王是怎样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