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竞争公司绑架后,打电话向我哥求救。
“你赶紧去死吧,只要你死了这个家就清静了。”
哥哥一直恨我。
就因为我妈生我难产而死,他认定我克死了我妈。
这一刻,我彻底心寒,不再对他抱有期待。
我从天台一跃而下。
他却疯了。
1
“哥,求求你救救我,我害怕。”
跨坐在天台上,我腿都在打颤。
下面就是高楼万丈。
“钟小曦,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不救我,我就真的死了。”
“那你就去死吧。”
我哥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听到传来的水滴声,我心灰意冷望着灯红酒绿的大厦。
我哥冷漠的声音如同梦魇般回荡在我耳边。
“那你就去死吧。”
“那你就去死吧。”
“原以为你钟家大小姐,还能从你身上捞一笔,结果谁能想到你分文不值!”
“什么晦气玩意儿,那我们岂不是白干了?”
“白干?那可不是老子的脾性!她看着虽然干巴巴的,但好歹年轻,不如我们……”
身后两个男人露出猥琐的笑容,朝我步步紧逼。
我扶着横栏的手都在抖,满眼绝望地看着他们,“你……你们别……过来。”
微弱的声音被风吹散,没人来救我。
我的亲哥哥让我去死。
我不知道,我人生的意义在哪!
从他将我推向风浪口尖的时候,从他说我不配活着的时候,从他刚刚说,死了算了的时候。
我的人生,早已经被他彻底毁灭。
我绝望一跃而下。
过往种种,如同走马灯在我眼前循环。
掉落的瞬间,我看到哥哥眉眼带笑给江月瑶庆祝生日。
江月瑶幸福地闭眼许愿。
温馨的画面,是我从未感受到的。
我死了。
死在23岁那天。
我手里紧紧攥着生日皇冠,鲜血染红白色的裙子。
“太可惜了,她还那么年轻。”
“她今天过生日吧,这也太遗憾了。”
我的灵魂飘浮在空中,看着我满是血污的尸体。
但我没想到,会有人因为我的死而感到遗憾。
他们明明只是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胸腔里有些酸酸的。
他们互相问。
“有没有人认识死者?”
“问问物业看能不能联系上死者的家属。”
唯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就是我的哥哥。
他那么恨我,怎么会来认领我的尸体。
要是他知道我这个祸害死了。
或许会放烟花庆祝吧。
2
我的灵魂飘在我哥的办公室里。
“晨哥哥,小曦她不会有事吧?”
江月瑶靠在我哥怀里,楚楚可怜。
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能有什么事?”
我哥冷哼一声。
垂着眼,脸上没有一丁点难过的情绪。
我哥恨我,从我小时候就恨我。
江月瑶偷偷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湿漉漉的眼里充满恶毒的算计。
江月瑶出去后,我哥看了一眼手机。
页面停留在刚才的通话记录上。
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暴躁地伸手扯了扯领带。
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直到我哥烦躁拿起外套开车前往墓地的时候,我才自嘲地笑笑。
他从来都记得我的生日,因为那是妈妈的忌日。
妈妈的墓前放了白菊花,我哥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微微向后蹲下烧纸。
“妈,我来看你了。”
他眼神温柔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明媚活泼,充满朝气,正是花样年华的时候。
是了,我妈生我的时候,已经三十二岁了。
可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天。
“我真希望,当初死的人是钟小曦。”
我哥嘴角向下,提起我的时候仍带着满腔怨气。
但他却用手机拨通我的号码。
只有温柔地女声一遍遍循环播放。
始终无人接听。
3
我哥恨我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妈生我时难产,不久后撒手人寰。
他一直认定我是害死妈妈的凶手。
据说当时我哥知道我妈死的消息,抱起嗷嗷待哺的我,就要往地上摔。
若不是我爸拦着,我早就随妈妈去了。
后来我爸也因为我妈的去世伤心过度,在路上精神恍惚出了车祸死了。
只留下十岁的我哥和未满月的我。
如果不是我突然地出生,肯定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从小到大,我哥不允许我过生日。
因为我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忌日。
所以我不知道生日蛋糕是什么味道的。
我很羡慕那些一过生日就被家人朋友围绕着的人,她们会收到家人准备的礼物,会收到家人温暖的祝福,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第一次我知道人要过生日时,才三岁。
那天放学回家,我扯着哥哥的裤腿,扬起期盼的小脸,“哥哥,今天你给我过个生日好不好?”
他那稚嫩的脸上出现与年龄不符合的阴沉,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你凭什么想过生日?”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害死妈妈的罪魁祸首!”
年幼的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记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以及,三岁的我就因为想要过一个生日,被哥哥关进了杂物间。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得了幽暗恐惧症。
以后每年的生日那天,都会被我哥关进家里的小黑屋里一整天。
不许给我吃喝。
家里阿姨看不过去,帮着劝说。
他称要是真饿死就好了,在他眼中,我是克死爸妈的罪人。
不配享福。
我只有过得不好,才能减轻我的罪孽。
4
据说,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哥哥对我越是冷漠,我越贪恋他那点亲情。
毕竟这世上我就只剩他一个亲人了。
爸爸去世的那天,十二岁的哥哥带着未满月的我抢回爸爸的遗产。
因为爸爸的家族企业内斗得厉害,都想抢夺爸爸的位置。
利益面前,哪里还能顾及手足亲情。
我哥和我如待宰的鱼俎。
但哥哥很聪明,一直韬光养晦,直到他二十二岁大学毕业那年,已经重新夺得话语权了。
只有我知道,他这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
优秀的他一直是我榜样。
所以我小时候从不给他添麻烦。
大学毕业后,通过自己的能力进哥哥的公司,帮我哥分忧解劳。
帮他收集一些很难收集且费时间的资料。
他谈不下来的项目我主动上门去找合作方,喝到胃出血,忍着那些老男人油腻腻的手在我身上揩油,将项目谈下来。
我不想让压力全部压在哥哥身上,不想看到他紧锁眉头的样子。
我想对我唯一的哥哥好。
固执地认为,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会被我感动。
结果有一天,他在公司第一次看见我。
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鹰隼一般的眸子视线从我脸上划过,露出阴鸷。
“你这是想来分公司了?是不是觉得爸妈没来得及给你留遗产,所以直接来公司想分一杯羹?”
我看着他,不住摇头,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先不论公司有没有我的份儿,就论这公司是他的心血。
我就从来没有惦记过。
可我的哥哥从来不信我。
5
我哥一直皱着眉头,离开墓地后看到江月瑶的那一刻,舒展开来。
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怎么来这儿了?”
江月瑶盈盈一笑,眼睛弯弯,“你每年这天都会来这里的,我怕打扰到你,干脆就在这里等你就好了。”
我哥抚了一下江月瑶柔顺的长发,“你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江月瑶低头浅笑,“你太辛苦了,总得有人体贴你的不容易。”
在我哥看不见的地方,眼里却是淬了毒似的。
果然,下一秒。
我哥收敛起脸上的神情,紧绷着脸,“要是钟小曦有你一半体贴就好了。”
“她从来就没有让我省过心,要不是她,我爸妈就……”
一提起我的名字,我哥眼里满是厌恶。
“晨哥哥,小曦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你别和她计较。”
江月瑶安慰着我哥,她还想说什么,被我哥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看了一眼是陌生来电,便毫不犹豫挂断。
那个手机号码又重复拨了两次,都被我哥不耐烦挂断。
江月瑶好奇问,“晨哥哥,怎么不接?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诈骗电话。”我哥冷冷道。
6
其实我哥并非看起来那么冷漠。
他会安慰人,会对别人笑。
只是不想对我好而已。
那天我辛辛苦苦熬夜整整两周做的策划案,就是为了能让我哥对我刮目相看。
结果被江月瑶直接整个文档拷走。
还是公司开庆功宴,嘉奖江月瑶时,我才发现我的策划案被公司采纳。
并且带来可观的收益。
宴会后,我直接找到她当面质问。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方案?”
江月瑶一脸柔弱装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你是谁呀?”
她居然说不认识我?
如果我对于哥哥来说是累赘,是想要丢弃的抱负。
那么江月瑶对于哥哥来说,她就是温暖,是救赎。
她是哥哥的白月光。
哥哥会对她卸下所有防备。
在江月瑶身上,他感受到了独属于女性的温柔。
我原本也以为,我要有一个温柔的嫂嫂了。
可是,那年江月瑶参加我哥的成人礼时,将我推进水池里。
“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有多厌恶你。”
“像你这种人,就不配出现在他面前。”
原来是哥哥,因为他讨厌我。
所以江月瑶也讨厌我。
周围的同事纷纷围观,看着我和她。
“这是谁啊,江月瑶都敢诬陷,怎么可能用她的策划案?”
“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钟总注意吧?”
我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眼里只有江月瑶。
那是我的策划案,凭什么被其他人占了便宜。
“你把东西还给我。”
我平时很少与人交流,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只憋出来这么一句。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有什么委屈的话可以给我讲。”
江月瑶反而装起了好人,彻底激怒了我的愤怒。
“你就是小偷,你用了我的东西还装作不知道。你……”
我刚一用力,江月瑶柔弱地往地上一倒,“啊!”
眼泪一直包在眼眶里,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钟氏集团那么多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心想帮你,你怎么故意推人?”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愣在原地。
对上周围的异样的眼光,我慌乱摇头,“我没有推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打我的人。
“哥。”
周围人大为震惊。
“你在家里闹还没有闹够,还要在公司闹!”他黑着脸。
江月瑶的眼泪,在我哥看向她时,一瞬间滴落。
“晨哥哥,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对她那么凶?”
她从地上起来后,伸手摸我的脸,语气心疼:“这得多疼啊?”
我身子一侧,躲过她的手,尴尬停留空中。
“你别管她,小心她克你。”
7
你看,我哥是心疼人的。
也会安慰人。
他只是不愿意对我这样而已。
“哥,她偷了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我哭着吼了出来。
我理解他因为不能接受父母的离开而一直对我冷漠。
可是,我不接受他这样误解我。
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哥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拿着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钱,偷偷给他买了一条领带。
他却质问我是不是偷家里东西了。
那段时间家里频繁丢东西,他直接断定,就是我偷的。
我被他打得很惨,在床上躺了三天下不来床。
然而,管家却揪出真正的小偷是在我们家待了二十年的阿姨。
只因为她儿子好赌输了很多钱。
但我哥知道真相后,也没有向我道过歉!
“偷?”我哥眯起了眼,露出危险神色。
“你说月瑶偷你的东西?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我是你妹妹,为什么不信我?”
“钟小曦,你不配做我妹妹。”他的眼神更冷了。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我听过很多次这句话。
可是,这次他居然当着公司那么多人质疑我,给我难堪。
他究竟有多恨我?
他越是这样护着江月瑶,我就越是要反抗。
给自己讨一个公平。
“她说是她自己做的策划方案,那好,那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数据展示出来,然后再说出具体的方案。”
江月瑶脸色变了,咬着嘴唇,楚楚可怜望着我哥。
他沉默片刻,沉声道:“凭什么她要接受你的建议去自证?策划案已经投入使用,更何况是整个团队的心血。”
“钟小曦,你什么时候能安分一点?”
我哥冷冷地看着我,然后拉着江月瑶离开。
留下极为狼狈的我肚子面对同事们的指指点点。
然而晚上,我下班回到家。
迎面而来的是我哥一个凌厉的巴掌,比起白天更痛:
“钟小曦,你就这么想报复我是吗?”
8
我摔倒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
哥哥一向喜欢漠视我,不管我。
然而就在今天,他已经对我动了两次手。
我心里有些懵,还有些难过,抬头看他:
“我报复你什么?”
“你是我哥,我们是一家人,我报复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鹰隼般的眸子发狠盯着我,“钟小曦,你进公司,不就是为了钟氏么,被我发现后,你就给对手写策划案,就是为了让他们抢走我们的合作是吧?”
“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恶毒!不仅克死了爸妈,就连爸爸的心血你也要毁掉!”
我摇头,泪花在眼里闪烁。
第一时间想到江月瑶。
“是不是江月瑶对你这样说的?”
他眯了眯眸子,发出警告: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知道反省,居然还将问题推给别人,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啊!”
“若不是月瑶,这次这个项目,就被你给拱手送人了。”
“我没有……”
我卑微上前拉住哥哥的衣袖。
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随便一两句话哥哥就信。
而他从来不会选择相信我。
哥哥一把推开我,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嫌恶,用丝巾擦了擦手,扔在垃圾桶里。
我浑身一震,忘记说话,呆呆地看着他。
他就如此讨厌我?
仿佛灵魂被抽离,直到再次关进杂物间。
我才反应过来。
临关上门之前,我哥厌恶、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钟小曦,你记住,你不配为钟家人。”
9
“你不配为钟家人!”
“我情愿她不是我妹妹。”
我脑海里不断重复这两句话,明明早已经麻木,可是委屈,还是从胸腔里溢出来。
哥哥,我也是人,我也会难过的啊!
你既然这么恨我,当初为什么不把我扔了。
可惜我永远得不到答案。
我看到哥哥和江月瑶从墓地回了公司。
我哥坐在电脑前看报表,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随手接通。
听筒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请问你是钟小曦……”
话还未说完,我哥不耐烦道,“钟小曦究竟给你多少钱?”
手机那头也懵了,愣了很久才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想问你是不是钟小曦的家属?”
“她死了。”
我哥冷冷一笑,“现在不用威胁手段,改换演苦情戏是吧?”
“麻烦你告诉钟小曦,她要死,就去死吧!”
我哥直接挂了电话。
见我哥脸色不好,江月瑶放了杯牛奶在他面前,他眉头微微舒展开,还是带着不悦:
“我说了我不喝牛奶,让钟小曦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看是江月瑶。
“月瑶,是你啊。”
“晨哥哥,晚上少喝点咖啡,对胃不好。”
不知为何,我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不过我也不确定。
因为我哥这人一向阴晴不定。
是了,我哥一向有晚上喝咖啡的习惯。
他经常又有应酬,所以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便央求着秘书姐姐将他的牛奶换成咖啡。
但每次牛奶都被我哥无情倒掉。
江月瑶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她露出诧异,“怎么了?小曦有消息了?”
“不要提她。”
“刚她不知从找了演员给我打电话,说她死了。”
“要是真死了,那也是她活该。”
我低下头,眼睛酸酸的。
大概是情绪上涌,让我这具灵魂也溢出几滴眼泪。
“她要是真死了,你也不在乎?”
江月瑶试探着问了一句。
“有什么好在乎的。”我哥毫不犹豫道。
“今天,她要是还不回家,我以后就当钟家没有她。”
江月瑶没听懂我哥话里的意思,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她走后,我哥看着牛奶发呆,过了一会儿,他全喝了。
我神情复杂,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原来他只是单纯讨厌我。
讨厌我出现他生活里的任何痕迹。
10
我哥还是赶到十二点前回了家。
第一时间去了杂物间。
“钟小曦在里面吗?”
管家狐疑看向他,“小姐,不是已经搬出去一周了吗?”
“她没回来过?”
我哥声音拔高两个度,他原本低沉带着穿透力的声音,此时差点将我这个魂魄给震碎。
我选择微微远离他。
不知道为什么,死后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一直就这么飘荡在我哥身边。
可现在我不想看到他,待在他身边,只会让我想起那些难过的事。
纵身一跃的那一刻,我对他彻底死心。
“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小姐搬出去后就不用再遵守这个规矩。”
“怎么可能!我就是要让她牢牢记住,妈妈是怎么没的!”
“她想和别人联合起来演戏,那就让她演!今天这个日子她敢不回来,那以后都别回来了。”
我哥烦躁地将一旁的青花瓷花瓶踹倒。
花瓶应声而碎,一地的玻璃碎片。
我被吓得尖叫了一声,刚刚开口,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哥他听不见。
我哥似乎还不解气,继续扔东西砸东西。
“她最好是死在外面了,否则,我让她好看!”
这一瞬间,甚至我也庆幸,我是死了。
不然,以我哥的性格,肯定会让我生不如死的。
我哥焦急等到十二点,看着窗外夜色昏暗,阴戾笑了笑。
“很好钟小曦,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骨气。”
他吩咐管家,将我所有东西扔出去。
一件也不留。
此后钟家,再也没有我这个人。
11
“少爷,小姐搬出去的时候,已经全部搬走了。”管家提醒着他。
我哥眉头狠狠皱起,“全部?”
管家点了点头。
我哥不信,第一次进了我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像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
只有角落,孤独地躺着一只鳄鱼娃娃。
看起来很旧,但是很干净。
那是我哥唯一送我的东西。
是家里来了亲戚家的孩子,他给他们发过年礼物。
这是没人要的赠品,被放在角落。
但我不敢随意拿东西,小心翼翼去问我哥,可不可以给我。
他当时正在打电话谈生意,无暇顾及我。
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我高兴坏了。
那是哥哥唯一送我的礼物。
我将它视若珍宝,每天晚上睡觉一直抱着它。
仿佛,就像是哥哥陪着我一样。
那天我搬走的时候,赌气地没有带上它。
就是想的,有一天,哥哥看见了,会不会想起我。
如今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多天真可笑。
“她没有带走?”我哥眼睛紧紧盯着鳄鱼娃娃。
管家挠了挠脑袋,“我也是才知道。”
“要留下吗?”
我哥拿起娃娃,垂眸敛去了神色。
但他紧紧攥着鳄鱼娃娃的手却开始颤抖。
我在一旁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这是哥哥第一次主动触碰我的物品。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