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跌宕起伏的中美关系发展进程中,5月10的维也纳对话是一个关键事件,这次对话如同中美去年11月的破冰,以及2月份的“气球事件”一样,是中美关系的阶段性节点,对外传递出了中美高层对话解冻的迹象。
这是2月份中美“气球事件”以来两国最高级别的高层会晤。在2月份美国出于国内政治需要,炒作“气球事件”、推迟布林肯访华并接连出台新的对华遏制措施以来,中美两国在3个月时间里一直处于外交“冰冻期”。
在这3个月中,中国对美国的反应相当冷淡,这使得外界一度认为中国对美国的耐心已经耗尽,但维也纳对话中,中国表现出了仍旧愿意沟通的态度,这使得中美关系再度出现转机。
在港媒中评社5月14日的一篇评论文章中就分析认为,中美之所以能达成维也纳对话,是因为美国已经意识到了中国的信心消耗到达边缘。
文中指出,中方之所以冷落美方,主要是因为近年来美国方面的种种言行不一,让中国对美国的信任快速消耗,中国官方一再强调,美国不能一边讲沟通,声称要给中美关系设置护栏、划定底线;另一边却不断打压遏制中国挑战中方的底线和红线。
正是美国“说一套、做一套”的做派,损害了中美关系的政治基础,使中国民间意识到不能相信美国人的“花言巧语”,与美国无意义的对话,根本无法改善两国之间的政治关系。
而美国方面也意识到了中国人对美国有这样的总体看法,才开始改变自身的政策。从根本上来说,美国并不愿意承担中美两国开战的责任,也知道中国无意与美国开战。
美国国家情报总监海恩斯此前在美国国会听证会上就首次承认,中国对美国遏制打压中国的批评,可能反映了北京对中美关系日益增长的悲观情绪,但美方仍然评估北京希望保持对美关系稳定。
中美维也纳会晤,释放积极信号因此,或许出于避免中美关系进一步滑坡的考虑,美国在近期对中国实施了一系列的缓和措施,包括美国财长耶伦在4月底发表近五年来基调最温和的对华经济关系演讲、拜登政府频繁发出的对话要求、沙利文相对温和的对华遏制描述、布林肯5度对外公开表达访华意愿以及正面评价中国在俄乌冲突中的促进作用。
这一系列措施对多数中国人来说是缺乏说服力的,但还是传达出了美国对缓和中美关系的迫切性。在中美关系跌落后,中国也一直对沟通交流持开放态度,希望维持中美关系斗而不破的格局,而不希望看到两国一步步滑向对抗。
最重要的是,美国表现出不再是“为了对话而对话”的无意义态度,让两国之间可以进行有成效的沟通,这才能促使中美维也纳对话圆满完成。
评论文章中也注意到,维也纳对话后,双方发表的声明比近几年来几次双方高层会晤后的声明表现出了更多的一致性。
其中,双方都使用了“坦诚”、“具有实质性”、“建设性”等外交辞令来定义这次对话,这说明两国都认可此次对话的必要性和意义,而且取得了一定的共识与进展。
其次,两国讨论的主要议题基本重合,都是中美两国当前最关心的问题,没有出现以往中美对话各说各话的现象。
第三,双方都认为此次对话所形成的沟通机制相当重要,愿意继续保持这个沟通渠道开放。接下来很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会晤举行。
要想缓和中美关系,拜登应做好4件事而中国方面的表态已经相当清晰,接下来决定中美关系发展方向的球将会被抛到美国一方,是否能真正缓和中美关系,需要拜登做好四件事。
其一,美国在台湾问题上怎么做?
其二,拜登政府在对华安全战略的围堵遏制和经济科技方面的脱钩断链怎么做?
其三,美方是否能采取实际行动纠正特朗普时代遗留的错误做法?
最后,双方能否从小事做起,促进人文交往的恢复?
这四点涉及到了中美双方共同关切的问题以及双方的根本利益。美国对台湾的表态是中美关系的根本基础,也是两国关系回暖的重中之重。此前,美方做出了很多对台湾的错误表态,不断的掏空“一个中国”政策。如果没法在这个中国“核心利益中的核心、中美关系政治基础中的基础、中美关系第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上做出正确表态,中美两国永远也不可能缓和关系。
而脱钩锻链和围堵的问题则涉及到美国的拉帮结派。包括美日荷对华芯片联盟以及美日印澳四边安全机制。如果美国不能改变这种拉帮结派、共同遏制中国的做法,拜登口中所谓的“无意遏制中国”就只能是一纸空文。
至于特朗普时时期错误做法纠正,不只是中国方面的诉求,也是拜登自己在选举时的政治承诺。拜登在刚刚上台时,其政府内部就开始推动对特朗普时代不当关税政策的纠正,但至今为止仍然没有任何效果,如果连自己最基本的政治承诺都无法实现,拜登政府也就无法领导美国继续前行。
中美之间人文交往的恢复则是两国关系实现彻底缓和的最根本手段。从两国民众旅游,两国学校机构交流活动,到中美两国在流行病防控、文物走私、动物保护等方面的合作,可以从各层级实现两国交流互通,使两国在合作中消弭隔阂,最终实现两国关系正常化。
如同当年的一场乒乓球打通中美外交一般,现在中美两国也需要这样的民间性质交流来打破僵局。
归根结底,中美关系是双向性的,不能以中国的单方面努力或让步来实现缓和。不管美国愿不愿意承认,妥协都是当代政治的最主要组成部分,美国不愿意为国际外交做出自己的妥协,最终只能让局面走向各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