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强行纳入后宫却被他轻易抛弃,在他与邻国公主大婚当夜,太子敲开了我的宫门

红橙黄绿 2024-06-14 16:37:07

为了替死去的夫君翻案,我被皇帝强行纳入后宫受尽折辱。

可后来,他却扶着怀了孕的邻国公主出现在我面前。

与她恩爱异常,全然忘记了和我的山盟海誓。

我信念崩塌,悲痛欲绝,可当晚,亲自被我教养长大的新帝却爬上我的床头:

「老师,我年轻活好,自愿当老师心上人的替身,老师不如试试我呢?」

1

今夜是我入宫的第三年。

蒹葭殿里红烛高燃,春宵帐暖。

我任凭侍女对我摆弄打扮,只呆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铜镜里的人面容姣好,只是失了血气,像是个精美的提线木偶,让人稍一用力,就能将这木偶四分五裂。

火红的烛油滴落,烛火摇曳的影子仿佛噬人的鬼魅,将我这半生事迹尽数遥散开来。

我闭上眼睛,恍惚记起从前。

我自有记忆起便是孤儿。

爹娘都是武将,在我极小的时候,他们就在匈奴人的屠刀下变成一具尸骨。

尔后,我就被爹娘的同僚老镇国将军接入府中收养。

老将军将我视如己出,在平时的吃穿用度上,我与他的亲生儿子裴玄一般无二,甚至还要精致许多。

兴许是为了留住我爹娘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丝血脉,老镇国将军从不许我习武,反倒是请了最好的先生教我读书习字。

只是裴玄,却照旧跟着老将军在军中日夜操练。

我们偶尔匆匆见上一面,我便能从他眼里看到炙热的情愫。

年少心动,不可阻挡,后来,我们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夫妻。

只是好景不长,在我们新婚燕尔的第一年,边疆就传来老镇国将军战陨的噩耗。

裴玄甚至来不及亲自将老将军的尸骨迎回故里,就被朝廷一直令书送去边疆。

可他这一去,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他被自己人害死在了战场上。

听闻,当时那一战,本是能胜的。

只是,丞相拦下来裴玄从沙场传回来的所有折子。

军中粮草不足,前朝弹劾不断,一身意气风发的裴玄终究还是被耗尽骨血,生生被匈奴人围困城中,万箭穿心而死。

李家满门忠烈,裴玄一死,丞相就给他们扣上了通敌叛国的帽子。

那时,我跪在镇国将军府,满地白烛,漫天素稿,偌大的府邸只剩数不清的牌位和几个残病老奴。

一室穿堂冷风,丞相的皂靴停在我面前,他假惺惺的开口,说我新寡,孤苦无依,便给我个谋生的门路,让我去他家府上做女先生,教他的女儿们读书。

说这话时,他眼里的轻蔑怎么都压不住。

也是,我毕竟只是一个身居内宅中的女子,什么都做不了,更别提提裴玄翻案。

但我却从未放弃过调查这件事,同时,我也在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好先生,没将她们牵扯进我和丞相里的恩怨之中。

在丞相府待的时间久了,我发现,每次我讲课的时候,总有个男孩子躲在墙角偷听。

听闻,他叫温景,是个亲娘早死又不得宠的庶子。

我远远的看着他男孩,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子狼崽子一般的狠劲儿。

和我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没有偷听被抓包的窘迫,反而还静静的看着我,朝我露齿一笑。

冷风吹透他破烂的衣衫,少年身材瘦弱且高,在廊下单薄的站着,挺拔又坚韧,让我忽然想起裴玄说的话。

他说,在军营里,训练的好的精兵不止武艺高强,而且,他们身上还得有那股执拗不怕死的劲头。

我觉得,这样的形容放在温景身上同样合适。

2

我从未赶走过温景,任凭他靠在廊下听我教书。

但这样一个少年是藏不住身形的。

丞相的嫡女很快就发现了她。

少女自幼便被千娇百宠,性格也格外刁蛮,见到温景,她冷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几乎尖酸刻薄。

「果然是下贱胚子生的孽种,永远都在做这种偷偷摸摸上不了牌面的烂事,没的让人恶心。」

她早早便浸润在了名利场里,身边学的也都是持强凌弱的那一套,所以挖苦起人来,也格外难听。

我抽出桌上的戒尺,毫不犹豫的打了她三大板。

第一下,打她言语刻薄,不懂孝悌。

第二下,打她恃强凌弱,毫无善心。

第三下,打她口无遮拦,无世家女子风度。

三戒尺下去,一向被人捧着的姑娘一张脸涨得通红,眼泪也夺眶而出。

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便哭着跑了出去。

其他姑娘们焦急的追上去哄她,不消片刻中,书斋中就只剩下来我和温景。

兴许是没被如此对待过,温景表情惊异,「你不罚我吗?」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想到从府中听到有关他的传言,忍不住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传闻,他娘生前也曾受宠非常。

丞相夫人善妒,连带着温景也被丞相夫人厌恶。

后宅之中捧高踩低一贯是常事,一个没有生母又被嫡母厌弃的庶子,自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冬日的炭火和应季的衣衫短缺不说,在丞相府其他男丁被送出府读书的时候,他也只能在府中继续蹉跎时间,连纸墨都碰不得,只能来我这偷听。

兴许是自己自幼也没了爹娘,我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他,「想读书不是错事。」

温景的眸子一瞬间亮了起来,一贯疏离孤傲的眉眼间,难得染上了几分孩子气。

自那以后,我默许他偷偷听讲,偶尔也会将裴玄以往读过的兵书赠予他。

我总觉得,裴玄看人是很准的。

温景身上所有的表现都符合裴玄挑选精兵的标准。

所以这样的男子,更不该困于后宅,而该是在沙场上大有建树。

温景本性很好。

相处久了,我便时常能在他眼中看到儒慕与感恩。

后来时值深秋,我给女孩子们上完课后,抬头便看到了一片被霜打过的柿子林。

枝叶上的柿子火红,一颗颗摇摇欲坠的挂在枝头,令人垂涎。

我不禁想到,若是裴玄还在,见我如此眼馋这些柿子,他竟然会立即给我摘下一篮送到我手中。

故人音容笑貌犹在,我忍下心中的凄凉,强颜欢笑着挪开目光。

可身后却忽然生出几声动向,没等我看清,我就瞧见,温景已经凌空而起,三两下爬上了树梢。

秋风混杂的落叶从树上掉下来,有几片叶子砸在我的发鬓之中,温景怀里捧着柿子,双眸明亮,「先生,这些柿子够吗?」

他坐在那样高的树上,看得让人心惊。

我连忙伸手招呼他下来,他小心护着柿子,毕恭毕敬的将它们送到我手上。

我的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掌心,却又猛地被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灼到,连忙收回手指。

秋风萧瑟,我抑制不住的低咳了两声,温景的声音便紧跟着传来,「先生,柿子性寒,不能多食。」

他少年志气未脱的眉眼中饱含关切,殷殷叮嘱的语气,却仿佛他才是那个长者。

透过他的眉眼,我仿佛又看到了裴玄。

那时,我与温景的交集还不算多,印象里,少年足够沉默,对我也足够尊重。

每次见我,他对我行的都是标准的学生礼,散学时也会主动来帮我背书。

偶尔有几次,他会送我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大多是一些木雕野果之类的东西,倒也十分有趣。

我们俩人一前一后走过了从丞相府到将军府来往无数次曲折的街道,交谈屈指可数。

但有一天我发现,他的衣服,又短了半截。

温景身量抽得越高,身形也和裴玄越发相仿,只是更瘦一些。

我停顿片刻,便干脆把裴玄生前的衣服收拾送给了他。

有些东西留着睹物思人也没用,只是平白多天眼泪罢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温景穿上裴玄的衣服后,竟然真同裴玄越发相似起来,引得我看他时,时常觉得恍惚。

马上要到春节,街上的雪下了厚厚一层,我也放了姑娘们的假,不必再去丞相府教书。

温景照就如同往常一般,等叽叽喳喳的姑娘们走完之后,才从角落里出来,替我背起沉重的书箱。

雪踩在脚下咯吱作响,身边川流而过的百姓们脸上个个带着对新年的期盼。

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询问,「除夕怎么过?」

温景说的平淡,「家中无人待见,自然是一个人待着,早早睡去。」

我眨了眨眼睛,莫名替他觉得孤单。

亲娘早逝,爹爹薄情,他也只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少年,却要年年夜夜在这世上孑然一身。

我脚下踉跄了一步,温景伸手扶住我,黑魔屋又直直的望向我的瞳孔,「那先生呢?」

他问的没头没脑,我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压抑的期待。

街上的雪落的急了些,我忽然想到了我战死沙场的父母和镇国将军府百余十口牌位。

巨大的孤单和凄冷席卷而来,我猛的意识到,我大抵真的需要有个人陪伴。

如他一般。

鬼使神差,我笑着告诉他,如果他今年不愿早睡,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吃碗饺子。

但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来。

直到他翻墙坐在我对面,在红烛摇曳的火光中冲我笑时,我的心脏才狠狠的一痛,继而,眼泪毫无征兆的落进了碗里。

温景不声不响的递来一方帕子,我将眼泪止住,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在猛然惊觉自己竟然已经独自支撑了这么久。

我在这世间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我而去,连除夕夜的这一碗饺子都无人能再与我共享。

可人总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我将饺子送入口中,边吃边笑,边笑边哭。

记得上次吃饺子时,还是刚和裴玄成亲的时候。

我和裴玄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所有的经历记忆都重叠在一起。

今年他不在,我只觉得物是人非,冷风凄然。

温景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我,眼神滚烫。

直到寂静的夜里响起一片欢庆的鞭炮声,烟花在巨大的天幕中绽放,我才忽然听到他说,「先生,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也是我过过最开心的除夕。」

在他的注视中,我忽然觉得有些羞赧。

后来,他又在我生辰时,将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一根金簪赠予我。

他那样信任我,又一声声说着无以回报先生的恩情。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但我却忽略了他眼中对我越来越浓的占有欲。

3

我对这丞相府没有什么真情,我始终记得自己来到丞相府的使命。

我要收集证据,为裴玄翻案。

我并没有等多久。

温景足够优秀,没过多久,就凭借着优异的课业让丞相刮目相看。

一番考教之后,丞相破例允许他在府中书房自行翻阅古籍。

但丞相绝对想不到,温景会将我也一同带去。

也就是在那间书房里,我看到了那些被丞相扣下来的折子。

从请求增援到弹尽粮绝,裴玄写了无数封书信,字字泣血。

我的心脏揪成一团,再次感受到了他死前巨大的绝望。

我将那些折子带走了。

李家满门忠烈,我要面见圣上,还裴玄一个清白。

可等我敲响登闻鼓,远远跪在殿前长阶之下时,那位年轻的帝王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只用轻易一句话,就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他说,「丞相所做,皆是出于朕之授意。」

裴玄功高震主,皇帝不得不惧。

一刹那,我无力的瘫倒在地,眼前只剩下一片可笑滑稽的幻影。

我想到自己曾经温景争辩过一个问题。

君要臣死,臣又当如何。

我说,但死何妨。

温景摇头,良臣死国而不死君,为国泰民安奔走是值得的,但死守无能的君王,便是愚忠。

眼泪从指缝中簌簌流出,绝望席卷全身,我甚至来不及开口再说第二句话,就看到丞相将温景拖来了殿前。

他被打的遍体鳞伤,这一路拖行过来,路上一片淋漓的血迹。

丞相不耐烦的踢了踢他,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我,眼里藏着的却是明亮的灼烫。

他分明知道是我将他害成了这个样子,眼里却没有半点怨言。

我捂住口鼻压抑着哭声,从此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我每一个噩梦中,都有这样一双眼睛。

大概是玩够了猫捉老鼠的把戏,那高高在位的帝王忽然抬起我的下巴,说林家世代武将,竟难得出了我这样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他不顾我为裴玄守节,强行将我纳入后宫。

他给了我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他对我的每一次凌辱,都像是是在回味自己除去忠臣时那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今夜,是三年的最后一天。

侍女为我梳妆打扮扶到床上,放下床账,让我静静的等待皇上的临幸。

我紧紧闭上眼睛,攥紧了手里温景送我的那只金簪。

他们用三年的时间羞辱我,我又何尝不是在用这三年的时间消磨皇帝对我的戒心?

簪尾已经被打磨的很锋利了,若是能顺利刺进皇帝的咽喉,一定能一击毙命。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应当是皇帝来了。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步步逼紧,终于,在那双手掀开我面前的床帐时,我猛的攥紧了金簪,狠狠刺了出去。

然而,温热的血液并没有如期溅在我脸上。

我睁开眼睛,却听到了温景的声音。

「先生,别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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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橙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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