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推荐:《春情薄》,作者: 西菁
标签: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主角:谢明蕴
一句话简介:对白月光始乱终弃后。
立意:相爱要坦诚。
故事简介身为皇帝半路认回来的便宜女儿,谢明蕴的公主之路走得可谓顺风顺水,吃喝不愁,唯一一次阴沟里翻船,是她的好父皇为她找了个教习四艺的太傅。
便宜公主有帝王恩宠,还有上京最矜贵温柔的容太傅做老师,上京贵女无不艳羡她好命,只有谢明蕴如履薄冰,欲哭无泪。
原因无他,皇帝为她寻的太傅,容家的高岭之花,是年少她在外云游,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穷书生。
甚至当年临别时,她还曾大放厥词。
“逢场作戏露水情缘,郎君不会当真吧。”
谁料一转身入了皇宫,她渣过的白月光成了她太傅。
*
太傅容淮安,端方内敛温润如玉,循规蹈矩半辈子。唯一的差池,是云游时被人撩了心又始乱终弃。
一回京城,尚还未安定下来,便接到皇帝传旨,要他教才认回来的公主。
本欲拒绝的话在看到那张半年来恨的咬牙切齿的脸时倏然转变,他看着那小骗子公主脸上的慌张,挑眉一字一句道:
“公主顽劣,臣必不负皇上所托,定会把公主教导得知书达理。”
当年毫不留情离开的骗子,如今落入他的股掌之中,他怎会轻易让她好过?
*
自容大人入公主府教习,便有传闻公主和太傅有着不能为外人道的过节。
一向温和雅致的太傅独独和这位公主过不去,入府的第一天就逼着她练了三个时辰的大字,第二天公主学琴到晚上,熬的眼睛都红了。
众人:看来结下的梁子真不小。
之前艳羡这位公主的顿时都收回了心思,毕竟比起来有个温柔太傅,这样的折腾人人避之不及。
第一个月,太傅面无表情,叫公主府时常半夜传来琴声。
第二个月,二人针锋相对,不听琴声,倒是偶有侍女路过公主闺房,能闻见谁低声娇骂,唇枪舌战,好不激烈。
再后来,教习结束,人人都以为这俩人定要老死不相往来,谁知道三天后,宫宴上容大人随在公主身侧出双入对,为她拎起染了雨水的裙摆,温柔体贴,处处小心。
众人:嗯?
不是说过节严重的老死不相往来吗?
那赐婚圣旨上两个名字又是谁?!
【精彩试读】皇帝将这件事一锤定音,谢明蕴到了嘴边的话也无法再说出去。
本身要找太傅的事是谢明则开的口,也是她点头同意的,若是再三推诿,皇帝不高兴不说,也容易驳了她皇兄的面子。
何况再说下去,难免有人会看出什么端倪。
比如她身边心细如发的皇后。
到底是心虚,谢明蕴心下纠结着,开口问皇帝。
“只是不知父皇打算让太傅入公主府教习多久?”
“暂定……三个月吧。”
三个月……尚且在她能容忍的范围内。
三个月而已,一晃就过去了。
谢明蕴听罢,如是安慰着自己。
敲定了事情,皇帝转头问起容淮安容府抠抠峮丝二尔二伍旧亦司七整理本文上传的事,谢明蕴眼珠一转,悄然凑到谢明则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
“皇兄,我先出去。”
谢明则轻轻颔首。
谢明蕴看着不远处正和皇帝侃侃而谈的容淮安,悄然往后退了两步,脚底抹油打算溜之大吉。
她的身影刚从门边隐去,站在皇帝身侧的容淮安忽然偏头看了一眼她原先站的位置。
“容爱卿?”
皇帝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无事。”
容淮安回过头,浅浅地笑了一声。
皇帝与他说着话,皇后与太子对视一眼,朝皇帝行礼。
“臣妾/儿臣告退。”
皇帝摆摆手,二人从御书房离开。
偌大的御书房骤然空落下来,容淮安目光一瞥,看到了御案前那明黄的绢帛。
是先前写了一半的圣旨。
皇帝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走上前又把那圣旨打开。
“皇上早先有意让公主和亲?”
容淮安瞥过去一眼,语气清淡地问道。
“容爱卿觉得呢,朕如今的决定,是对,还是不对?”
皇帝不答反问。
“皇上圣明仁慈,公主刚认回来,是该再留些时日,以慰皇上与娘娘思女之苦。”
容淮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目光微微一转,落在绢帛上,眸中溢出几分讽刺。
毕竟谢明蕴若是此时和亲,他这半年以来日日萦绕在心头的那股闷气,又该从何消解?
那一张漂亮明艳的小脸又在此时晃过脑中,容淮安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在御案前。
“拿下去烧了吧……”
皇帝吩咐的话刚说完,太监还没进来,容淮安已经拿起了桌案上的绢帛,亲自弯腰走到了一旁的炭盆处。
“此事让下人去做就是,容爱卿何必染手?”
皇帝不解地看向他。
“无妨,臣恰好闲着。”
容淮安身子没动,清润的眉眼在瞧见上面的字眼时微微一动,一直看着那绢帛烧尽,才直起身子。
“皇上若无事,臣先行告退。”
“去吧。”
*
这边谢明蕴从御书房里溜出来,心乱如麻地搭着宫女的手往前走,往昔沉稳的步子也在此时有些凌乱。
“快点,回宫。”
她仍是不死心,若是在容淮安入府教习之前找到办法让他放弃,那自然是最好的。
心中正盘算着,转头过了御花园,就被人叫住了。
“哎呦,六皇妹。”
邪肆张扬的声音中带了几分不屑与高高在上,听着这声音,谢明蕴心里一咯噔,抬起头看过去。
小路尽头,一身华服的皇子正带着下人大步走过来,目光阴冷地落在她身上。
正是此次力荐她去和亲的四皇子谢明哲。
谢明蕴微微蹙眉,凌乱的步子一止,面上的慌张隐去,不等谢明哲走近,弯腰一礼,就打算避开他往另一条小路而去。
“谢明蕴。”
她刚走了一步,面前身影一闪,谢明哲已经到了跟前,冷笑地看了她一眼。
“怎的见了皇兄,却还偏要跑呢?”
“皇兄误会了,这大路朝天人人走得了,妹妹只不过是换一条路而已,如何避着皇兄走了?”
谢明蕴站直身子,仿佛并未感受到谢明哲身上的阴冷气息,温声开口。
只话虽然规矩,也礼貌地喊了皇兄,声音里却没有半分敬意。
她对一个时时刻刻想着害她的人,自然没有好感。
“皇妹这张嘴倒是巧,就是不知道若是他日和亲南湖,是不是也是如此伶牙俐齿?”
谢明哲冷笑一声。
“和不和亲不是四皇兄说了算,如何决断还要看父皇的意思,四皇兄在妹妹面前大放厥词可是没用的。”
大放厥词么?
“六皇妹还不知道吧,今日早朝之上,朝堂大半的臣子都上书力荐你去和亲,父皇如今是对你有几分疼爱与亲情在,但这疼爱比着江山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
谢明哲似嘲弄一般地看着她,眼中闪过几分恨意。
他的妹妹都没了,太子的妹妹凭什么好端端的?
他妹妹当年走过的路,他要太子的妹妹,也一一都走过。
谢明哲眼神更冷,一步步往前走,直等逼近到谢明蕴面前,瞧见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一时更觉得厌恶。
“毕竟你只是个三个月前才被认回来的乡野丫头,就算流着皇家的血,把自己捯饬成一只凤凰,骨子里也和那些低贱的百姓没什么分别。”
低贱的百姓?
谢明蕴神色似乎变了变,继而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父皇敬天命爱臣民,到了皇兄这子民却都变成了低贱的百姓,万一皇兄此等忤逆厥词明日传到御史大人府上,可要小心御史大人参你一本,在朝堂上丢尽脸面了。”
轻软的声音落在耳边,谢明哲顿时大怒。
“好个伶牙俐齿的乡野丫头,你是不是以为本殿不敢动你?”
话音未落,他衣袖一甩,手高高扬起朝谢明蕴脸上打去。
“四皇兄你大胆——”
似乎没料到谢明哲如此大胆,谢明蕴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往一旁躲开这一巴掌,骤然手腕一紧,她措不及防地被人拉到了身后,一只大手伸出,精准无误地扣住了谢明哲的手腕。
“四殿下。”
温和清润的声音里难得落了几分冷意,谢明蕴瞧见眼前掠过一角绛紫色的衣袍,继而那高大的身形就已经挡到了她的面前。
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恰是容淮安。
谢明蕴怔怔地看着他。
这人站在自己身前,替她挡住了谢明哲打过来的一巴掌,那扣在谢明则手腕处的手紧紧攥着,白皙的手背连青筋都瞧的分明,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大的劲。
“哪来的狗奴才敢拦本殿……容太傅?”
一阵剧痛自手腕处传来,谢明哲脸色扭曲了一下,本欲大怒的神色在看见容淮安之后显然有些怔愣,须臾阴鸷地眯起眸子。
“容太傅这是何意?”
容淮安轻飘飘地松了手,身子未曾弯下去,只淡声道。
“四殿下安。”
谢明哲没理会他的话,冷笑一声。
“本殿下教训不听话的妹妹,容太傅阻拦本殿是意欲何为?”
“明蕴公主是皇上委托给臣教导的学生,臣忠于皇命,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学生被人欺负,所以不得不阻拦殿下此举。”
学生?
乍一听得此言,谢明蕴心头一跳,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清淡站在那里的容淮安,指尖蜷缩了一下。
“什么圣旨指你给谢明蕴做太傅?为何本殿从来没听说过?容太傅,本殿看你是这半年养病养糊涂了!”
谢明哲冷笑一声。
“是与不是,四殿下现在就可去御书房问皇上,至于方才四殿下意图对明蕴公主动手的事,臣之后也会如实向皇上禀明。”
容淮安面色不变,语调疏和。
“你威胁本殿?”
谢明哲大手紧握,看着这个才入朝一年多就炙手可热的新贵。
他出身北谢第一世家,父亲是兵马将军,亡母是邻国公主,十八岁及冠参科举入朝堂,一跃成为父皇颇为依仗的臣子,手中握着城东郊外的兵权,父皇还有意在年后将此人提拔为国相。
得罪此人并不是个好选择。
他目光沉沉地扫过被容淮安拉在身后的谢明蕴。
他倒不知道这乡野丫头才回来,就有本事和容淮安有了牵扯。
“臣自不敢威胁殿下,只是实话实说,看到什么,自然就说什么。”
“你一个臣子……”
“毕竟臣的叔父任职御史,臣旁的本事没有,唯独这说真话的本事,是和叔父学了十足的。”
谢明哲说到一半的话骤然卡在了喉咙里。
是了,容淮安还有个当御史的叔父。
别的不顾及便也罢了,要是为这乡野丫头闹出的一场事让御史参奏他一本,可实在是个不划算的买卖。
想到这,谢明哲阴鸷的目光掠过神色平静的容淮安,又落到谢明蕴身上。
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收拾谢明蕴有的是时间。
谢明哲带着一众下人离开,御花园里顿时又陷入安静。
手腕上温热的触感犹在,谢明蕴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
察觉到她的动作,容淮安转过身子,低下头与她的目光对上。
那双眸子与她半年前在江南之时身边的书生一模一样,连瞧着她的角度都一般无二。
“江淮……容太傅。”
光影垂落在他身上,谢明蕴神色飘忽了一下,下意识的话说了一半,被她及时咽了回去,袖中的手微微攥住。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当时的书生“江淮”,而是太傅容淮安。
然话未说完,骤然手上一紧,这人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往后逼近了两步,咚的一声,她后背贴在了薄薄的墙壁上,冬日的寒雪被大氅扫掉,顾不上身上的凉意,谢明蕴一惊,下意识抬起头,对上容淮安的眼神。
“阿蕴,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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