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敌国熬了三年,熬死老皇帝,被新皇封为皇后,万人之上。
新皇宠我无度,亲自带我回母国与亲人相见。
嫡亲的姐姐嫁了当年状元郎,却被后宅闹得人老珠黄。
对我嫉恨无比。
再睁开眼,我重新回到敌国老皇帝要求和亲的时候。
这次,姐姐抢先我一步:“妹妹年纪还小,让我去吧。”
我看她喜滋滋进入和亲的队伍:“上一世你已享受过荣华富贵,这一世该我了。”
殊不知,前世新皇残忍暴虐,全靠我出谋划策上位,后看似宠溺,实则是时刻监禁。
1
“父皇,让我去和亲吧!”
姐姐迫切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我睁开双眼,发现此刻正跪在大殿之上。
旁边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大隆的长公主。
皇位上,父皇母后眼中满是担忧。
我知道,我重生了。
重生到战败时,敌国要求送公主和亲的时候。
“那怎么行,你可是大隆的长公主,怎么能去和亲?”
母亲连忙拒绝,满眼心疼。
真的只是因为长公主的特殊性吗?
我明明也是母后的孩子,与姐姐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记忆里,母亲贵为皇后,却愿意亲手抱着姐姐一点点照顾。
而更年幼需要母亲的我,却只是被丢给奶娘。
到了和亲的时候,也被毫不犹豫抛出来做弃子。
姐姐反而在后来嫁给风头无两的英俊状元郎。
有父皇母后撑腰,再加上和亲后两国的平静,姐姐在京城如鱼得水。
而我呢?
身在敌国,孤苦伶仃,连地位最底下的小太监侍女也随意欺辱。
老皇帝更是年过半旬,每天晚上我都要忍着恶心侍寝。
直到三年后,我成了颇受宠爱的新皇皇后,万人之上。
新皇对我宠爱无度,甚至愿意与父皇签订休战协议。
一时间,我声名鹊起,成了两国有名的和平公主。
随使臣队回国那晚,姐姐喝醉闯了进来,满眼嫉恨:“本来当初去和亲的该是我!只要熬过三年,就能成为皇后,这本来该是我的!”
我还来不及说话,下一刻,匕首刺入心口。
她只看到我表面受到的宠爱,却不知,那三年我如何筹谋,联合新皇弄死老皇帝,才有后来的地位。
她也不知道,我如何忍受新皇的暴虐与变态,在皇宫中如履薄冰。
难怪本该对和亲避之不及的姐姐,现在竟然主动请命。
她也重生了。
“正因为我是长公主,才该在这时候站出来!”
姐姐大义凌然,只有我看到她眼底的迫不及待和得意。
父皇母后宠爱姐姐,无奈之下,眼神落向我。
“婵儿,你觉得呢?”
父皇表情慈善,眼底却是冰冷的警告。
我低下头:“姐姐贵为长公主,未来的驸马当是状元郎那样的人物,我才该去和亲。”
姐姐眸光猛然射向我,满是狠戾,怀疑,而后恍然。
她贴近我,咬牙切齿:“我的好妹妹,上一世你已经享受过无上荣耀,该是你嫁给状元郎在后院磋磨!”
我茫然地看着她:“姐姐在说什么?前些日子你已经求父皇下旨赐婚,这时候怎么能去和亲?”
她的眼神变得狐疑:“那驸马归你了,只要我去和亲!”
我立刻欣喜起来:“我自然愿意,只是父皇母后……”
她打消了对我的怀疑,立刻抬头:“求父皇母后允诺,我是长公主,去和亲,儿臣心甘情愿!”
我知道,父皇母后拗不过姐姐。
这一世,我终于可以摆脱前世的命运了。
2
姐姐附在母后耳边说了什么,便看母后脸色变了。
而后她如愿成了和亲公主。
我却隐约猜到,她怕是告诉母亲,驸马其实在乡下早已有了婚约,是他的白月光。
也是这白月光,导致后来姐姐与驸马闹得家宅不宁。
母后宠溺姐姐,在姐姐的强烈要求下,加上驸马可能存在人品问题,自然会如她所愿。
至于这人品恶劣的驸马……
父皇早已金口玉言许下嫁个公主过去,自然不可能反悔。
“你姐姐替你去和亲,便由你代她完成婚约。”
父皇毫不犹豫,让我来填这个坑。
我温顺应下,哪怕明年我才及笄。
出了大殿,姐姐眼中满是狂喜和试探:“你已经享受过荣华富贵,这一世该换我了!”
我故作疑惑看着她,却见她只是露出放心的神色,迫不及待回去收拾行装。
她自以为占了便宜,却不知我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那老皇帝是个变态,就喜欢年龄小的女孩,尤其是我当时还未及笄,这才对我无比宠爱。
这种宠溺,让我有机会恃宠而骄,快速组建自己的势力。
忍着恶心,不断学习讨好老皇帝的技巧,在一年后老皇帝对我没那么宠爱时,我也靠着积攒的人脉,将其他嫔妃掌握在手。
与此同时,我暗中寻找能够合作的人选,太子就这么映入眼帘。
而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仍旧令我心惊。
太子弱冠五年,最大的儿子已满十岁。
老皇帝已经在考虑,直接废了太子,将位置给皇太孙,那样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个最大的儿子虎视眈眈。
太子聪慧,也察觉到了危机。
果断下手,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在后宫行事,本是想嫁祸给二皇子的母妃,万万没想到,被我发现。
危急关头,我灵机一动,将自己这些年的经营坦诚,请求与他合作。
而这些不足以让我活下来。
他身边的暗卫告诉他,我是阴年阴月阴日生人,符合做成长生药的条件。
从此,我一边在宫中与他里应外合,每月还要被他取血!
我不知长生药有没有效果,但他是信的,甚至在上位后立我为皇后。
人人都道我祸国妖姬,却不知我除了被取血,每夜还要忍受他的残暴癖好。
这些,我当然不会告诉姐姐。
她把驸马推给我,也没怀好心,我为什么要提醒她?
坐在高高的酒楼之上,我看着姐姐满心欢喜随着和亲队伍离开。
这时,一片哄笑从楼下传来。
我望过去,是一桌学子。
为首的那个,衣着普通,却是其中最出众的,公子如玉,说得便是他吧。
“哈哈哈,贺子章你清高个什么劲儿,如今公主去和亲了,你怕是做不成驸马咯!”
“做不成驸马,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只能从九品小官做起,说起来,公主宁肯跟个老皇帝和亲都不嫁你,啧啧啧!”
原来他就是新科状元!
我微微一惊,打量起来。
这人被同伴嘲讽,也是那么温和,神色满是平淡。
“当日圣上只是随口一提,并无赐婚,再者,公主和亲乃是为国奉献,诸位还是不要拿此取笑才是。”
一番话,说得我心中一震。
能在所有人都将和亲公主视为战败耻辱时,这么一个人却能看到其奉献。
这样的人,真的是那个违背婚约,又宠妾灭妻的败类吗?
3
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前世皇姐在父皇点状元后,便一眼看上他。
以皇姐的娇纵,完全有可能以势压人,以他的未婚妻威胁,令其完婚。
若他真的是被威胁,我愿意给他这个自由的机会。
可直到大婚,我从暗示到明示,他都是一副乐于成亲的模样。
难道,在酒楼的一切都是他装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愿再为他多费心思。
便是再不受宠,我也是公主,成婚之后,大不了再用手段与他和离,甚至不和离,我也有的是办法让自己过好。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他挑开我的盖头,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
就在我要主动同他提出分房,却见他先一步退后。
“公主,在下才知道你一年后才及笄,在此之前,在下不会碰你,你且好好养着身子。”
我愣住了。
这发展,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又眼睁睁看他从一旁柜子里抱出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铺盖,落在地上。
他冲我扬起笑容:“若是分房,府中定然有下人要嚼舌头,还请公主委屈一番。”
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好了?
心惊不已,我却按捺下来。
这一切是否伪装,明日便知。
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轻轻叫醒我,又飞快转身,非礼勿视。
等我起来,这掏出一条一模一样的床单,飞快换了上去。
不同的是,这床单上有一点落红。
眼看着宫里来的嬷嬷检查无误,将床单带走。
我越发为他这份缜密心惊。
拜过父母和他爹娘牌位,我将他带到侧厢房。
打开门,一道靓丽的身影正在其中。
贺子章第一次露出惊愕的神色。
我微微一笑:“据说你乡下有个未婚妻,本宫帮你请了回来,你可许她一个贵妾之位。”
没错,来人正是他那个未婚妻。
我人手太少,花了一个月才找到人带回来。
总以为他要流露出惊慌或喜悦,却不料,他一脸无奈。
“不知何人同公主说这是我……未婚妻?此人乃是在下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连带着那姑娘,也泪眼朦胧叫了声“哥”。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一番解释,我才知道,原来他这亲妹妹小时候走丢,不久前才找回来。
因为临近殿试,他简单安顿后便离开。
这才被不明真相的村里人传成未婚妻。
真相大白,我沉默了。
按照皇姐前世的说法,驸马成婚没多久就从乡下接了他的白月光回来。
她不允许驸马纳妾,他便日日睡在书房。
再往后家都不愿意回,频频出入风尘之地。
直到白月光有了孩子,她迫于压力,才叫驸马将人抬进来。
后来更是宠妾灭妻,在外人面前都不给她丝毫脸面。
这是亲妹妹,绝不可能发生皇姐说的事。
可除了这个白月光,也没听说驸马有别的女人。
到底是谁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