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县城有个做买卖的年轻商人,名叫吴洛尘。
这年初春,在媒婆的撮合下,吴洛尘娶了隔壁村子一位店掌柜的女儿,名叫阿莹。
小两口结婚后,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日子过得是和和美美。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到了这年六月,吴洛尘要去邻县谈一笔生意。
阿莹帮他收拾好了行李,说道:相公,你这一去,路上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早去早回。
我知道了,娘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吴洛尘带上行李,一路奔波,来到了邻县。
这次谈生意非常顺利,他和客户商洽完毕,签订了契约,转身就往回家的方向赶。
这天黄昏时分,他路过一个小村子,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忽然发现几个地痞混混,围住一个美妇,动手动脚的。
美妇哪里敌得过这群混混,连连后退,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美妇越是求饶,地痞越发张狂,一阵浪笑,将美妇团团围在了当中。
见此情景,吴洛尘顿时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上前,暴喝一声:住手,放开她!
这一嗓子,犹如一声响雷,几个痞子吓得直哆嗦,抬头一看,来了个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
痞子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骂道:妈的,要你多管闲事,滚开!
朗朗乾坤,你们竟敢调戏民女,这事我管定了。
妈的,我看你是找打!
几个痞子仗着人多势众,呼啦一下子,挥拳就朝吴洛尘打来。
这下他们失算了,吴洛尘自幼跟随法名寺的高僧,学过五年功夫,那也是个练家子。
这些个地痞混混那不是白给吗!
就听见地痞喊叫:哎哟,妈呀,这小子太厉害了,快跑啊,兄弟们。
顷刻间痞子被揍得鼻青脸肿,连滚带爬的跑了。
美妇见地痞逃走了,赶紧过来施礼:多谢大哥出手相救,小女有礼了。
诶,路见不平拔刀相救,这算不了什么,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好的,有劳大哥了,敢问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吴洛尘,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乐盈。
啊,原来是乐盈姑娘,失敬失敬。
说话间,已经到了乐盈家门口,她说到:吴大哥,谢谢你仗义相助,进屋喝口茶再走吧。
不了,既然你已经到家了,我也该走了,我还要赶路呢。
吴大哥,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我刚刚到邻县谈了一笔买卖,这不,正打算回家呢,娘子还在家中等我。
听到这里,乐盈的脸色突变,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正色道:
吴大哥,今晚你回家,不要走前门,一定要走后门。
啊,这是为何?
吴大哥,我父亲是个算命先生,占卜算卦,本领高强,我也学了些皮毛。
吴大哥,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不会骗你的。
好的,我记下了。
说罢,吴洛尘拱手施礼,匆匆转身走了。
吴洛尘一路走就一路琢磨,乐盈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想着想着,他就到了家门口,此刻已经是三更天了。
吴洛尘刚想抬手敲门,忽然想到了乐盈说的话,他伸出去的手,立马又缩了回来。
他多了个心眼,随即悄悄地绕到了后门,这里有道矮墙,他一个纵身,越过矮墙,跳进了院里。
但见阿莹的卧房里亮着灯,影影绰绰,屋里有人影在晃动。
吴洛尘悄悄地趴在了窗外,透过窗缝往里观瞧,不看则已,这一看,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只见屋里阿莹和一个男子躺在床上,两人衣衫不整相拥在一起,画面不堪入目。
吴洛尘仔细一看,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莹的表哥黄瑶。
就听见阿莹说到:表哥,你真是色胆包天,这么晚了,还敢来找我,我相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万一被他撞见,如何是好?
怕什么,他不回来算他走运,他要是回来,你就把这个放进他的酒里,一了百了,到时候我们做个长久夫妻。
说罢,黄瑶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了阿莹。
表哥,这里面是什么?
这里面是毒药,无色无味,把他毒死了,官府的人也查不出来,美人,我都等不及了,快来嘛。
说罢,黄瑶按倒阿莹,就要行云雨之欢。
吴洛尘看到这里,气得胸肺炸裂,哐当一脚踹开房门,高声喝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看你们做的好事!
说罢,他揪住黄瑶就是一通胖揍。
黄瑶哪里是吴洛尘的对手,顷刻间被揍得鼻青脸肿,像狗一样叫唤。
哼,你不是想要毒死我吗,我先给你下点料。
说罢,吴洛尘撑开黄瑶的嘴巴,就要把纸包塞进他的嘴里。
黄瑶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一般喊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吴洛尘也没想真要杀死黄瑶,见他这副怂样,狠狠踹了他一脚,妈的,就你这怂样,还想毒死我,痴心妄想!
他找来一根绳子,将黄瑶、阿莹捆了个结结实实,押往了县衙,连同那包毒药一起带走了。
县令审案之后,黄瑶、阿莹被判刑坐牢,自不必说。
吴洛尘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官司了结,他该干嘛还是干嘛,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有那好事的媒婆,见吴洛尘还年轻,就想帮他说亲,可吴洛尘受此打击,不敢再轻易相信女人了,对于再娶的事情,已经没了信心。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过了三年,这年年底,吴洛尘去邻县送货。
等他送完货,准备回来的时候,恰巧赶上了中秋佳节,看到城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团圆在一起,欢欢喜喜庆贺佳节。
吴洛尘心中很不是滋味,再看看自己孤身一人,越发显得孤单,不觉心中烦闷,就独自到酒馆喝闷酒。
老话说,酒入愁肠那是愁上加愁,本来吴洛尘酒量不错,可这会儿他心中苦闷,几杯酒下肚,不一会就喝醉了。
结账之后,吴洛尘摇摇晃晃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就在这么个时候,迎面来了几个地痞流氓,他们刚从赌场里出来,输了个精光。
地痞一看迎面来了个醉汉,几人会意一笑,哟嚯,该着我们发财啊。
几人一下就拦住了吴洛尘的去路,喝道:小子,别走!
吴洛尘此刻醉的是七荤八素,站都站不稳了,你,你们要干什么?
哼,干什么,哥几个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借点钱花花。
说是借,其实就是抢劫,地痞伸手就从吴洛尘的怀里掏出了钱袋,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哟嚯,发财了!
地痞兴高采烈,将钱袋揣进怀里,拔腿就跑。
喂,别跑,把钱袋还给我!
吴洛尘急眼了,迈步就要去追,可这会儿他醉的不省人事,哪里追得上。
眼看几个地痞就要跑没影了,忽然前面来了一个姑娘。
但见这个姑娘一身短衣打扮,英姿飒爽,浑身透着一股英气。
她大喝一声,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拦路抢劫!
哟嚯,哪来的小妞,长得真俊呀,你是不是眼馋了,只要你把我们几个小爷伺候舒坦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哈哈哈。
说罢,地痞发出一阵浪笑。
女子顿时气得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找打!
话音刚落,只见女子拳似流星,快如闪电,噼里啪啦,顷刻间就将几个地痞打的满地找牙,鬼哭狼嚎。
姑奶奶,饶命啊!地痞乖乖的交出了钱袋。
女子一把夺过钱袋,喝道:滚!
几个痞子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逃走了。
女子将钱袋还给了吴洛尘,说到:大哥,你的钱袋收好,夜里路上不安全,你还是及早回家吧。
多谢姑娘,吴洛尘接过钱袋,不由得看了女子一看,就是这一眼,霎那间感觉有股强劲的电流从身体穿过。
他还想问些什么,女子疾步如飞,已经走远了。
打这之后,吴洛尘就害上了相思病,哎呀,该死害死,当时怎么就没有问问女子的姓名,家住哪里呢?
县城这么大,到哪儿去找她呢?
正当吴洛尘懊悔不已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谁呢?就是乐盈。
对呀,怎么把她忘了,乐盈能掐会算,何不去找她帮忙呢。
打定主意,这天一早,吴洛尘买了一份厚礼,来到了乐盈家。
乐盈一看是吴洛尘,欣喜不已,哎呀,吴大哥,你怎么来啦,快,快屋里坐。
说罢将他请进了屋里,奉上了香茶。
吴大哥,多年未见,你一向可好。
多谢姑娘挂念,这几年我还过得不错。
吴大哥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不对吧,我看你是有事来求我,而且是为了一个女子,我猜的没错吧。
哎呀,你真是个活神仙呀,想不到全都被你说中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是这么这么回事。
吴洛尘就把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乐盈,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求你帮忙,帮我找找这位姑娘在哪里?
哈哈哈,吴大哥爽快,英雄爱美人,好,这个忙我帮定了。
说罢,乐盈装模作样,开始掐诀念咒,口中念念有词。
末了,她忽然大喊一声:有了,吴大哥,你从这里出发,往东走十里。
那里有座山庄,门口有两棵杨树,你进入山庄去找,一定能够找到那位女子。
多谢多谢!
吴洛尘听罢,大喜过望,骑上快马,就朝东面飞奔而去。
十里路,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眼前果然出现一个山庄,门口有两棵杨树。
吴洛尘进门一看,哟嚯,院里站了几十个身强体壮的后生,各拿兵器,在那操练呢。
一个小伙发现吴洛尘探头探脑,大喝一声,喂,你是干什么的!
吴洛尘赶紧施礼,小哥,我是来找人的。
喔,你找谁啊?
我找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姓甚名谁?
这,---吴洛尘一时慌了神,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呀。
哼,你连名字都不晓得,就说来找人,我看你是来找茬的!
说罢,小伙子拉开架势,这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候,忽然里屋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声:师弟,住手!
话音刚落,从屋里走来一个女子,吴洛尘定睛一看,欣喜若狂,正是那晚遇见的女子。
女子看到吴洛尘,顿时一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那帮操练的小伙子纷纷起哄,喔喔喔---师姐谈恋爱了,相好的找上门来了。
女子听罢,顿时羞红了脸,喝道:你们这帮浑小子,再敢乱叫,撕烂你的嘴!
那帮后生做了个鬼脸,呼啦一下跑开了。
大哥,屋里坐吧,说罢,女子将吴洛尘请进屋里,端上了香茶。
姑娘,那晚多谢你出手相救,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
我叫红秀。
啊,原来是红秀姑娘,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
你没看见吗,这里是家镖局,我爹就是总镖头,我的功夫都是跟我爹学得。
原来如此,佩服佩服,有机会,我两切磋一下啊。
怎么,大哥也会功夫?
我也学过几年功夫,跟姑娘比差远了。
诶,大哥谦虚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谁敢说自己的功夫天下无敌呢。
就这样,两人热烈的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吴洛尘这才依依不舍告别。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吴洛尘和红秀以武而相识结缘,一年之后,吴洛尘风风光光将红秀娶进了家门。
洞房花烛夜,吴洛尘看着妩媚动人的红秀,喃喃的说到:
能够娶到你做老婆,是我的福分,我得感谢一个人。
喔,相公,不知你说的是谁?
就是乐盈,要不是她,我不会找到你。
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出口,红秀刹那间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诶,娘子,你笑什么呀,我说错话了吗?
红秀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个傻蛋,真是不开窍,那乐盈是我的表姐,他看你孤单影只怪可怜的,才做下这个局,让你我相识的。
做的局,什么局?
你真是个傻蛋,你没发现呀,那晚打劫你的地痞混混,都是我的师弟假扮的吗。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吴洛尘听罢,惊讶万分,随即噗的一口吹灭蜡烛,将红秀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