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薄情》by相吾,聪慧公主vs乱世枭雄

新冬看小说 2024-05-11 10:08:34
《她如此薄情》

作者:相吾

简介

聪慧公主vs乱世枭雄,伪叔侄,相爱相杀,真香上头,她逃他追。

文案

五胡乱华,汉室南渡后,王室衰微,唯有王谢共治天下。隆汉公主为王室地位,出降大司马谢狁。隆汉在新婚之夜见到了传说中嗜血好杀生的谢狁——她的夫君。乌发簪冠,冷皮薄唇,眼眸浓黑得恍若恶鬼,衬得那身喜气洋洋的吉服也像是被鲜血浸染成色。他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畏惧发抖的新婚妻子,冰冷冷的声音里带着挑剔:“会吗?”*汉室天子为显与谢家交好,翻遍族谱,终于从一百年前的姻亲关系里,与谢狁攀上亲戚,硬生生给他安上了个皇叔的称呼。

婚后,隆汉公主自知妻位不稳,为求怜惜,也唤谢狁为皇叔。谢狁戴着玉扳指的手捏起她楚楚可怜的下巴,慢条斯理地教她:“卿卿,你就算要攀亲戚,也该唤我‘爹爹’。”

*

曾有人诅咒谢狁此生爱而不得,谢狁不屑一顾。他是当世枭雄,怎么可能耽于小小情爱。哪怕是李化吉,他也只是看中了她的聪慧,听话,不会给他惹事添麻烦,是很好的贤妻之选。但情爱之事,向来是润物细无声,等他回过神来,已是一片能溺死他的汪洋大海。他看着小妻,挺着孕肚,跪在他面前,用他以前很欣赏、现在却痛恨至极的冷静求他。“只要你肯放我们姐弟二人走,我就把孩子生下来给你,并且保证此生不与他相认,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你依然可以娶一个高门嫡女,做他的母亲。但若不同意,那就一尸两命,我保证说到做到。”

精彩节选

玄却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道:“这是我的命令,你出去。”

衔月没办法,只好先退下,王之玄又叫她:“今日之事你先不要报于三郎,我会告诉他知晓。”

衔月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醉了酒的李化吉并不难缠,衔月一推她,她就松了手,大抵是察觉到了自己被人冷落,因此也不想讨嫌,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哭。

哭得鼻尖发红,豆大晶莹的泪珠颗颗分明地掉下来。

王之玄没安慰过姑娘,有些束手无策,半晌才想起该找出自己的锦帕递给李化吉。

李化吉没有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奈,王之玄只好半蹲下,捏着帕子给她擦泪。

李化吉上了妆,泪水将脂粉化开,露出更为细腻干净的皮肤,饶是隔着层锦帕按着,王之玄也能感到那温软的体温从指尖传了上来。

李化吉隔着泪雾看他,似乎在仔细辨认他是谁。

她所接触的男子有限,能这样亲昵的也只有阿爹。

那个虽无银钱,却肯出十来个铜板请书生给她取个吉利名字的阿爹。

李化吉睫毛一颤,泪珠滚落到了王之玄的手背上,灼烫异常:“阿爹,你是回来看囡囡吗?带囡囡走吧,不要把囡囡一个人留在这了,这里真的会吃人。”

王之玄澄清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半个上午都是他在陈情讲述,明明知晓李化吉才是奉命去杀了伏皇后的人,他却没有察觉她一声不吭时情绪有何起伏,非要等她醉了酒,将真话开闸,才想起这件事对于一个女郎来说,究竟有多残忍多恐怖。

谢狁混蛋,他也不分伯仲了。

李化吉是受了惊吓的模样,饱蓄泪珠的眼眶里都是恐惧和胆怯,她声音发着颤。

“我好像听到她骨头断掉的声音了,她不是自尽,而是被黄门用白绫活生生拽断脖子。”

“她死不瞑目,她腹中的胎儿也死不瞑目,我瞧着他们用草席将她卷起,拖出去时,僵青的脚后跟磕到不平的地面时,总是一跳又一跳,我就这样看着,好像她随时都会跳起来索命。”

“为什么?她是无辜的,谢狁……”

王之玄捂住了她的嘴。

这是情急之下的举动,他做时没有多想,等定住了身子,才察觉到掌心间两瓣唇柔软又湿热地贴着,横过的手掌几乎将李化吉半张脸都罩着,她的鼻息徐徐落在他掌间,轻柔得像是鹅羽挠痒。

很不妥。

王之玄低下声,有些无措:“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话虽如此,却不敢松开手,害怕外头还站着衔月,也害怕衔月会将这些话听去并转述给谢狁。

王之玄只好低着声道:“我也不喜欢现在的三郎,可是我们不能让他知道。”

李化吉流泪的眼睛好像在问为什么。

王之玄迟疑了下,道:“因为令尊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李化吉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几乎满了王之玄的掌缝,他转过头,不忍去看她痛苦的眼神。

谢狁将最后一份军务处理好,甘露殿内仍空荡荡的,没有王之玄活泼的声响。

他随口问了句:“什么时辰了,王二郎呢?”

谢灵看了眼滴漏的刻钟:“快子时了,郎君还在凤阳阁,不曾归。”

谢狁有些意外:“留一日了。”

谢灵道:“可要吩咐人去请?”

谢狁抬起脚:“不必。”

虽小皇帝不理朝政,但朝会仍要开,谢狁卯时便准备去宣政殿,车舆停在甘露殿殿门前,他换上朝服,戴着三梁冠,将笏牌握到左手,准备踩上车舆时,忽然问了句:“王二郎可回来了?”

谢灵道:“未曾。”

谢狁道:“罢朝后,叫衔月来见我。”

毡帘落下,谢灵躬身应是。

“……殿下吃醉了酒,糊涂间将奴婢错认成了娘亲,开口便喊要归家去,不肯待在大明宫里。奴婢正好奇为何殿下忽然失态,二郎君便起身喝斥奴婢出去,奴婢违拗不过,只好暂避,二人在里面说了些话,奴婢未听清,好长会儿二郎君才出来命人进去伺候殿下安置。”

谢狁道:“安置时他也一直看着?”

衔月道:“未曾,他只是背身坐在屏风后,二郎君恪守礼节,未曾逾矩半分。”

谢狁转着玉扳指,道:“未曾逾矩,却也在凤阳阁住了一宿。”

衔月小心道:“不知当时殿下要说什么,才招来二郎君这般关切对待。从前无论女郎对他如何掷瓜盈车,他都是一笑而过,可不曾留意上心。”

谢狁唇角讥诮一勾:“不过几句非议而已,他是怕我会砍了隆汉的脑袋。”

衔月诧异后又有些为谢狁伤心,王之玄与他是亦师亦友亦亲,现在谢狁不大与王谢的小辈有私交了,唯独还肯与王之玄说两句话。

被亲近之人如此忖度,她无法想象谢狁有多伤心。

可谢狁只是慢条斯理地把玉扳指转回去,重新扣进指根:“这个隆汉,比我想得还要聪明些。”

衔月贴身伺候李化吉,将她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也未曾瞧出半分心机筹算,她想不通李化吉究竟做了什么,才会招来谢狁一句夸赞。

需知谢狁最少夸的,就是聪明。

但谢狁是主子,主子说话做事,是不必向奴婢解释的。

“回去好好伺候着。”

谢狁道,脸上瞧不出有什么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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