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苏承焕的第3年,他带着我的姐姐回家了。
他说国家大旱,祭司算出大姐姐是龙王新娘,
她能平息龙王怒火,能解旱。
姐姐说,想在祭天前体验我的一切。
所以因为她,我被夺走了一切,最后孩子也惨死怀中。
可苏承焕却劝我“不要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你姐姐为了苍生甘愿祭天,她格局之大,你为何不能忍一忍?”
直到我濒死,才知晓真正的龙王妻其实是我,
苏承焕知道后,疯了一样抱着我的尸体祈求让我活过来,
再睁眼,我居然重生到了一年后...
1.
在我嫁给苏承焕的第四年,他将我的姐姐许兰烟带回了家,
而他在带姐姐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同我提出和离,
“苏承焕,你刚刚说的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兰珍,我说,我们和离吧!”
苏承焕眼中闪过了一丝愧疚,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而许兰烟没说话,只是在苏承焕背后柔弱哭泣。
天宇国已有四年干旱,百姓困苦陛下烦忧,便请来了祭司来推算国运。
祭司算出,这大旱关键出在龙王发怒,
而许家的大女儿是龙王之妻命格,只要让龙王妻以身献祭,
这大旱便能解除,苍生也能得救。
而从知道许兰烟是龙王妻之后,
在家中本就很受爹娘宠爱的许兰烟更被爹娘护在了心中,
她想要我在南街的店面,父亲让我拱手让出;
她无意间说城外的果仁烧鸡很香,娘便套了车花上好几个时辰去买;
她随口称赞了一句我住的院子景色美,第二日我的所有东西便移到了别院,
她想要我成亲时那副猫儿石金步摇,苏承焕问都不问,从库房中拿去给了她,
如今她一句想在死前想和有佛缘的人喜结连理,
所有人都劝我让出王妃之位。
“王爷,你是认真的吗?”我干巴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苏承焕轻捻佛珠的手停顿了一瞬。
苏承焕心善信佛,被三清观的大师誉为佛子,
他手上那串黛青色的佛珠,便是大师相赠。
以往的苏承焕温润纯粹,良善重孝,因为信佛,他低调质朴,
娶我时虽没有依照王妃身份一路红妆,
但婚后他将所有田产铺子都挪到了我名下,
他会在繁忙之后去寺庙为我诵经祈福。
会亲自动手为我做连下人都觉得麻烦的八珍糕,
小世子出生后,他更是手把手照顾。
就连嬷嬷都说他以后定是个慈父。
那时,坊间都传王爷心善,爱妻如命。
可如今,就因为许兰烟是龙王妻,他要与我和离……
“兰珍,你心中有怨和委屈我都知道,但你姐姐为这苍生甘愿祭天,”
“在她有生之年,就这样一个小愿望,本王答应她又何妨呢?”
我摇了摇头,并不应允。
母亲见我摇头,叹了口气道:
“兰珍,你姐姐如今可是面临着生死,难道你就不能让让姐姐吗?”
“况且,你姐姐深爱王爷大家也是知道的,你总不能让她带着遗憾献祭给龙王吧?”
“兰珍,从小你最懂事,就看在你姐做出这等牺牲,就让她这一回吧,好吗?”父亲也插了一嘴。
全家人轮番劝着我,我看向躲在苏承焕身后的许兰烟。
她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抬着眼睛看我一眼。
“所以哪怕姐姐的愿望是要我死,我也必须去死,是吗?”
心上忽地生起一抹疼,拉扯着的疼让我的质问变得轻飘飘,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献祭,我就必须要让出我的夫君?
苏承焕蹙眉,他看着我的神色之中开始出现了不耐。
他耐着性子看向我:
“兰珍,懂事些好吗?你姐姐能为苍生祭天,难道你连一个王妃之位都放不下吗?”
“兰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要让本王失望!”
我气得浑身发抖,许兰烟在这时开口了,
“妹妹……对不起!”许兰烟怯怯得向我道歉,
“姐姐知道这个要求很唐突,也知道这样很不合理,”
“可...姐姐也想在死前没有遗憾,兰珍,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等这件事结束,你还是王府的王妃呀!”
许兰烟祈求的眼神看向我,她这一说,更显得我不通情理。
可我还未说话,苏承焕便拉着她带到身后,
“兰珍,一个王妃之位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你连你姐姐的生命都不顾?”
“王爷,我——”
“罢了,”苏承焕阴沉着脸,“你做不了这个决定,本王帮你做!”
接着苏承焕看向许兰烟:
“兰烟,你放心,你为苍生着想,我定会许你王妃之位!”
“她若不依,本王定休了她!”
我看着全家人和苏承焕如此护着许兰烟,心上忽然生出一抹寒凉,
好似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一场闹剧,最终以一纸和离书结束。
2
苏承焕同我和离后,我带着孩子峥儿搬入了东南街。
如此平淡的生活转眼过去一周有余。
暮色四合,我哄着峥儿睡去之后,
刚想回房安歇,可在院内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兰珍”苏承焕捻着一串佛珠,看向我的眼中满是柔情,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苏承焕言语中透露着和往日一样的关心,
“如今你已娶我姐姐为正妃,你不在王府,跑来我院中作甚?”
我冷淡道,
苏承焕叹了口气,靠近我,
“兰珍,我知你心中对我不满,但我答应你,等你姐姐献祭后,我一定迎娶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对你姐没有爱情的……”
苏承焕走过来,想把我搂入怀里,被我冷冷推开,
“还请姐夫注意言行举止!”我冷声说。
苏承焕听到姐夫两个字,脸色一沉,
“你别置气,你这么气我有什么意义?”苏承焕不悦道。
“天色已晚,王爷请回!”我转身想走,
却被苏承焕攥住了手,
“等等兰珍!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苏承焕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我心中忽然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
防备地开口:“何事?”
“兰烟如今已为王妃,但她还有最后一个遗憾,”
“她说,她没有体验过当娘亲的感觉……你也知道她为苍生赴死,本王不想让她留有遗憾,”
“兰珍,要不,你将峥儿暂时过继给兰烟,弥补一下她——”
我猛地摔碎了药碗,碎片飞溅在苏承焕鞋上,吓得他猛得躲开。
“滚,滚出去!”我双眼赤红疯狂大吼,
“谁都别想打我峥儿的注意!谁都别想,哪怕是你苏承焕也不行!峥儿身患寒疾,必须我亲自照顾!要想夺走峥儿,除非我死!”
“兰珍,你现在太激动,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你姐姐的事不等人。”
苏承焕说罢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
我原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够决绝,
足以让苏承焕和爹娘他们打消过继峥儿的念头,
可我没想到,两日后,苏承焕带着爹娘和许兰烟,
再次来到了我的小院中。
“兰珍,今日你就将峥儿送到王府吧,让峥儿正式认兰烟为娘亲!”
“等兰烟祭天仪式后,我再把孩子还回来,乖,听话好吗!”
苏承焕虽然在问我,但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干脆,
好像下一秒,我就该听话马上把孩子送到许兰烟手上。
“兰珍,你姐姐喜欢孩子,峥儿送过去,肯定不会受到亏待的,”
“你就听母亲这一次好不好?”
母亲拉着我求情,父亲也在一旁点头。
“苏承焕,你做梦!”我崩溃大吼,
“峥儿是我的骨肉,你怎么忍心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何况峥儿还有寒疾,我姐姐怎么照顾得好他!”
我看着他们,眼泪汹涌而出。
“兰珍,你放心,我把峥儿当我自己的孩子对待,峥儿过去后,我定会照顾妥帖!”
许兰烟一边说,一边急切往屋内看,
此刻峥儿正满脸害怕的躲在屋内看着我们,
“兰珍啊,你姐姐马上就要祭天了啊,你还在意什么孩子啊!”
母亲抱着我哭嚎着,彷佛我才是那个让许兰烟成为龙王新娘的罪人。
“峥儿也是我们的外孙!我们难道不会照顾着峥儿吗?你放心,你把峥儿过继给兰烟,我们也帮着你照顾峥儿!”父亲笃定的说。
“难道你们从头到尾就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我大吼,我可以失去世界上任何的人,
但是唯独不能失去我的孩子!
“你的感受重要吗!兰烟是我的命根子啊!!”
母亲用更尖锐的声音吼道,
我愣住了。
心上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剧烈,
沉默,死寂,
母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满是难堪。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和峥儿的命真的没有姐姐重要...
苏承焕闭了闭眼,手上的串珠越来越快。
“兰珍,为了苍生大局,别再胡闹了!”
“兰烟能为了天下苍生舍弃性命,如今你连一个孩子都舍不得吗?”
“兰珍,那是你亲姐姐啊,你怎能这般绝情不懂事?一点格局都没有!”
曾经最爱我的三个人,如今开始疯狂指责我,
仿佛我是个无恶不作的罪人。
但峥儿是我的命!我绝不会让步!
3.
“谁都别想将我的峥儿带走!”我握紧拳,恨声道,
“兰珍,我只是想试试为人母亲的感觉,没有考虑到你是我唐突了,”
“王爷,算了吧,我们……”许兰烟在这时楚楚可怜道。
可苏承焕面色一冷,挥了挥手:“去把峥儿抱出来!”
“不许碰我孩子!”我扑了过去,
但我一个弱女子哪是王府护卫的对手,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峥儿被他们抱走。
“苏承焕,你还有没有心!峥儿还在发烧!”
“许兰烟不懂医术,峥儿的病只有我清楚,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这样下去峥儿会死的,苏承焕!”
我跪在地上拽着苏承焕的腿央求着。
“兰珍,等这事结束,我定将峥儿带回来!”
“你暂且呆在此处,等你姐姐献祭后,我会过来接你!”
苏承焕叹了口气,带着众人离开。
可他临走前将我的门锁锁住,打着保护我的名义软禁了我,
门外更是有护卫守着,这期间,他们都不让我见孩子。
我浑浑噩噩在门前守了两日,直到第三日,
苏承焕打开了门,
“兰珍,你这两日都没有吃东西吗?”
苏承焕惊愕的看着我,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我已经两日没有用过膳食和水,
“苏承焕,我的孩子呢?!”我猛地站起来,
眼前忽的一黑,苏承焕扶住了我,他的脸上带着喜色,
“兰珍,最近祭司观天象,发现近日天象开始出现降雨征兆,”
“祭司说,是兰烟的福泽深厚,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
“等一月后兰烟祭天,大旱便能彻底解决了!兰珍,这是好事!”
我愣愣看着苏承焕,我不在乎兰烟对大旱是否有效果,
我只在乎我的孩子,
“苏承焕,孩子怎么样了?”
苏承焕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兰珍,峥儿在兰烟那儿好好的,又有岳父岳母照看,你放心便是,”
真的好好的吗?可为什么苏承焕的脸色不太好?
可苏承焕只是叮嘱了我几句便被护卫叫走,
苏承焕走后,我右眼忽然跳动得厉害,
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这种焦躁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一个月后,就在我即将崩溃时,
苏承焕打开了我的院门,我急忙冲上前去看苏承焕身后是否有我的孩子,
没有。
“苏承焕,峥儿呢?你不是说事情结束之后你要带着峥儿回来吗?”
可下一秒,我便看见了苏承焕的脸上一片灰败,
眼圈通红,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眶,
“苏承焕,峥儿呢?峥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我极力忍着心中万般的不祥感发着抖问道,
“兰珍,我....”苏承焕声音哽咽着发抖,
“兰珍,是我对不住你,峥儿,峥儿没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
直到我到了王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棺材。
我愣住了。
心脏好像在那一刻,不会动了。
“兰珍,是我的错!”许兰烟看见我后,哭得喘不过气来得扑过来跪下,
“太医说,峥儿本就在发高烧,加上往日身体不好,”
“前日我带着孩子去祭司的宫中询问献祭事宜,没注意到峥儿,等我...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已经溺亡了!”
我呆呆看着许兰烟,耳内如雷般轰鸣,
“兰珍,你杀了我吧,就当是我为峥儿偿命!”
许兰烟一边磕着头一边哭着,
我惊惶推开她往棺材里面看去,只见我的峥儿,紧闭双眼睡在里面。
4.
峥儿双眼紧闭,眉眼间还残留着一抹痛苦,
瞬间,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我却眼尖的发现,峥儿的身上有一些被打过的痕迹,
脖子上也有一道青紫色印记,
这不是溺水的印记!有人害了我的峥儿!
我红了一双眼抓住许兰烟。
“告诉我,峥儿身上为何会有青紫的印记??”
“他脖子上为何会有勒痕?!”
许兰烟吓得白了脸,惊惶躲在苏承焕身后。
“兰珍,太医说过了,是——”
“许兰烟,你是不是打过我的峥儿!”
“你是不是勒死了我的孩子!”
许兰烟惨白了一张脸,
“我...”
“兰珍,”苏承焕拦住了我,
“兰烟当时想让峥儿叫她娘亲,可峥儿没叫,反而言语顶撞兰烟,”
“本王当时有些生气,便用家法惩罚了峥儿...”
“但勒死孩子这件事,是万万不可——”
“你们为什么没照顾好我的孩子,为什么!”我厉声问道。
可她就是不说话,只是一直哭!
“许兰烟,我同你无冤无仇,而你为了一个男人居然害死了我的孩子?”
“不是我!是他自己……”
许兰烟这时候还在狡辩,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心脏好疼……血控制不住的从我口中喷出,吓坏了爹娘和苏承焕。
苏承焕眼中满是愧疚,他想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兰珍,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下去,”
“但你要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是啊兰珍,你别太难过了,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呀!”
娘又哭了。
我笑出声来,笑得撕心裂肺。
对他们而言,许兰烟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她和爹都不在乎。
那从头到尾,我算什么呢?
“苏承焕,我现在只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眼瞎爱上你!”
“你背叛承诺与我和离,害死我的峥儿,我还敢再信你吗!”
“兰珍,我……”苏承焕想来抱住我,被我狠狠推开。
“你们走啊!你们都走!都给我滚!”
他们走后,唯我一人搂着峥儿的尸体呆坐了一夜。
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苏承焕还是娶了许兰烟,
轻而易举打破了承诺。
他心善有佛缘,为了苍生夙夜难寐,可他渡世不渡我,
为何不可怜可怜我和孩子呢?
我抱着峥儿离开了王府,
一路踉跄来到了凤隐寺,跪在了佛像面前。
当年苏承焕在凤隐寺被大师点播,说他心怀天下,获得了至善的称号。
如今我倒要问问大师,难道至善之人,就一定要伤害自己的妻儿吗?
我跪在地上,大师被我问得叹了口气。
他给了我一本往生经,并且亲自给我超度我的峥儿。
我一夜未睡,大师也一夜未睡。
第二日,峥儿被埋在了寺院后方的一片土地中。
我继续跪在佛前咏唱往生经,希望我的峥儿能早日投胎。
我不知道跪了多久,隐隐约约有大师劝我休息,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米水未尽,眼前昏昏沉沉的。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了峥儿在我耳边的笑声。
听见了苏承焕以往在我耳边对我说的爱意呢喃。
还恍惚听见了打雷声,轰隆隆的!
是幻觉吧?大旱成这样,怎么会下雨呢?
而下一秒,我便听见寺庙外的街道上,有百姓欢呼下雨了!三年大旱结束了!
下雨了吗?
我迷茫抬起头,感受到了雨的湿润,
偌大的雨点打在我身上,打湿了我的衣衫。
啊,真的下雨了啊……
“下雨了?”我迷茫喃喃道,
是许兰烟献祭了吗?
“大师,下雨了,我的姐姐献祭了,”
“那我的苦难,是不是也结束了?”我抬起头,双眼模糊地看向大师,
可大师却皱眉,眼中难得带有一丝疑惑,
“施主,贫僧幼年时,曾与那六和观的道长同修行了几年,道长曾赋予贫僧卦象之技,”
“贫僧前些日听施主说起自身经历,偶感蹊跷,莽撞卜卦,却发现其中并未像施主所说的人生诸多苦难,”
我被大师的话说得一愣,“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大师指着我的额头,
“你天庭饱满,是富贵之相,面带红光,有气运钵满之兆,按理,不该遭受如此苦难——”
大师沉吟片刻,
“施主,可否让贫僧看看施主手相?”
我面带疑惑,伸出了手,
大师看了我的手相后,眼含惊讶,双手合掌直呼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此乃龙王妻之命格,是大富大贵之相!”
龙王妻?我是龙王妻?
“大师!”我抓住了大师的手,
“您刚刚说的...龙王妻?莫非,我才是那个龙王妻?”
大师点点头,
“贫僧不会看错,你手相上方,有一处纹路形似龙鳞,却呈元宝之状,”
“此乃大富大贵的象征,”
“可为何祭司说,我姐姐才是龙王妻?”
我浑身颤抖着,问出了口,
“此事,必不可能!”大师摇摇头,眼中满是肯定,
“一家不出两位龙王妻,且龙王妻万年一遇,定是那祭司错算!”
5.
我脑袋越来越疼,好似有什么东西从鼻中而出,
我才是龙王妻...
祭司算错了,我才是龙王妻...
也就是说,我才是那个能让大旱解除的人?
“哈哈哈,我才是龙王妻!”
哈哈哈可笑啊!
原来我才是那个能解旱的龙王妻!
我笑得歇斯底里,嘴中的血慢慢溢出,
我的胸腔几乎要被一股腥甜撑满,
好疼啊...
简直荒唐!
苏承焕,爹,娘,你们害得我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