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军失利后史迪威当面斥责蒋介石,其军队改革方案却未能实施

史海撷英 2024-10-20 20:41:30

一场境外的抗击日寇的战争,由于意见分歧、指挥失误,以及参战国的利益不一致,导致数万名中国将士捐躯在异国他乡。

中国驻缅甸远征军对日作战失利后,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6月的一天,奉中国战区统帅蒋介石之命,指挥此次作战的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带着对失败的深思,怀着错综复杂的心情,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来到了蒋介石的黄山官邸。

早已接到报告的蒋介石夫妇,降阶迎接这位美国总统罗斯福亲派的战区参谋长的到来。

在客厅落座后,笑容满面的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率先开言道:“史迪威将军,你竟然在缅甸败北后步行到了印度的英帕尔,太了不起了!当时,我担心死你了。如果你有个好歹,我是难辞其咎的!”

蒋介石见正吸着雪茄烟的史迪威没有回应他的热切“关怀之情”,就又说道:“你们虽然最终失利于缅甸战场,被迫撤退到印度,但还是给了日寇以有力痛击。不管怎么说,我们中国军队,在你史迪威将军的指挥下,在域外的缅甸战场上,是大大彰显了中国国威的!”

约瑟夫・沃伦・史迪威

蒋介石这样评述、总结缅甸战事,似乎是在赞扬战争的“总指挥”史迪威将军和他“指挥”的中国远征军。

史迪威听了,却冷笑着接过话题说:“委员长阁下,你无须故作姿态地安慰我、赞扬你的军队。实际情况是,中国远征军的对日军事行动以惨败告终,这是毋庸置疑的!”

蒋介石闻听此言,不由得眉头紧皱,沉默不语了。史迪威则从宋美龄递过来的糖盒里,选了一块美国产的巧克力,无所顾忌地咀嚼起来。

片刻之后,表情阴郁的蒋介石又开口了:“我军入缅作战的失败,首先是因为英国军队胆怯懦弱,拱手让出了西部防线,导致日军重创我军右翼。不过,即使作战指挥上存在什么问题,责任也应该由我这个统帅来承担。”

蒋介石的话音刚落,心头之火再也压不住的史迪威,便声色俱厉地吼起来:“如果你的远征军听从我的指挥,缅甸之战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你既然授权我指挥中国远征军队,可你为什么又瞒着我直接给你的军队下达各种命令?我下令围攻同古时,英国方面的坦克部队都已集结到位了,可你却亲自命令你的军长、师长,乃至团长,按兵不动。随后,又让他们全部撤离缅甸。请问,你如此行事,我建构起来的作战指挥系统还有什么用?我还怎么指挥本就不怎么信任我的远征军?是的,我认为,你蒋委员长确实对缅甸战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史迪威的“坦率”,令蒋介石面红耳赤,窘迫难耐。

蒋介石夫妇迎接史迪威

一旁“观战”的宋美龄完也全没想到,这位美国陆军中将的修养如此差劲,他竟敢这样对蒋介石说话。他根本不像中国官员那样“委婉”、讲“心计”,根本不考虑蒋介石的感受。

蒋介石夫妇虽然已经受不了了,可怒火未熄的史迪威还没有结束,仍在继续着他的“发泄”式陈述。

作战过程中,英军为了自己的利益,擅自过早退往仁安羌,对战争的进行确实造成了极其不良的影响、不应有的损失。但是,参战的第五军军长杜聿明要求军队主动放弃重地同古、第六军军长甘丽初一见日军就跑,致使日军长驱直入,斩断了中国远征军的退路,掌控了整个缅甸战场的局势。

当溃败的中国远征军撤过伊洛瓦底江后,史迪威命令杜聿明尽快率军赶赴缅甸密支那地区,保障退路畅通时,杜聿明却忙着收集、抢运英国军队败退时舍弃的坦克、大炮、枪械等物资,耽误了整整三天的宝贵时间。于是,日寇抢先占领了密支那地区,阻断了中国军队的回国之路。

这种情况下,杜聿明被迫把残部开进缅甸北部的野人山,造成了严重的非战斗减员。

鉴于此,史迪威建议蒋介石枪毙畏敌如虎、临阵脱逃的第六军军长甘丽初;把不服从命令的杜聿明送交军事法庭审判。

约瑟夫・沃伦・史迪威

对于参战的中国士兵,史迪威认为,他们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人相比,毫不逊色。他们作战英勇顽强,勇于面对艰难困苦、流血牺牲。只要管理、领导得当,他们是可以创造出任何奇迹的。可惜的是,他们的长官们的官僚作风、错误指挥,常常使他们无辜地丧失宝贵的生命。

壮烈牺牲的戴安澜将军以及新22师师长孙立人等将官给史迪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也令他疑惑不解——同样是中国军队的将领,他们为什么能识大局、顾大体,能带出素质优良、战斗力强的队伍?

这些将领的气节、胆识、智慧、才能,令史迪威十分赏识。他还主动向美国陆军部为戴安澜将军申请了勋章。

在史迪威的暴风骤雨般的指责、数说下,气愤至极的蒋介石恨不得冲上去,拳打脚踢这个外来的、自以为是的战区参谋长。这样蔑视他蒋介石和他的军队的人,他第一次遇到!

不过,蒋介石忍住了。英国人已经靠不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但对“出租物资”的美国人,无论如何得网开一面。眼前这个“发飙”的史迪威得罪不得,因为,他手里攥着罗斯福总统授予的、美国援华物资的分配大权。故而,蒋介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并努力保持笑容,还不时冲着史迪威点头,表示自己认可他的“训话”。

发现了蒋介石的“强颜欢笑”后,史迪威稍作停顿,然后,以低沉、冷静的语调继续说道:“委员长阁下,我直率地讲这些问题,是想让你真正了解你的部队,以便中国能更好地抗战。因为,我知道,你的部下、僚属是绝对不敢对你这样讲的。我觉得,你应该根据我所说,切实考虑一下如何去变革你的军队。否则,他们将难以完成抗日重任,美国的军援会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蒋瑞元

说罢,史迪威凝视着蒋介石。蒋介石立即微笑着回道:“是的,是的,将军所说极有道理。我们是要认真总结缅甸作战的经验教训,进一步整训军队。”

史迪威见蒋介石如此表态,赶紧把自己在印度时就起草好的“军队改革方案”交给蒋介石。

接着,他向浏览“方案”的蒋介石解说其中的内容——部队必须做到满员足额,坚决杜绝吃空饷现象;选用有真正有能力的军官,淘汰无能之辈;任用一个可信的、有能力的军事总负责人,全权指挥对敌作战;利用美国的军援,优先装备精锐军队……

蒋介石大体上浏览了一下史迪威的“改革方案”的汉语内容,又听了参谋长的阐释后,似乎是有苦难言地说道:“好吧,我们将根据这一‘方案’,好好地商讨一下‘军改’的事情,但不宜操之过急。史迪威将军,你近来太辛苦了,要注意保养身体,不可太劳累!”

约瑟夫・沃伦・史迪威

之后,史迪威将军在蒋介石的“关心”、“抚慰”下,心有不甘地离开了蒋委员长的黄山官邸。

返回住地的途中,史迪威强烈地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地制定的那份整整六十页的“改革方案”,有可能成为一摞废纸。

事后证明,除了涉及“美援”的绝大多数内容,没能“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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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简介:历史不在神坛,也不在地狱,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