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女同学家按麦场,母亲气的两泪汪汪,6年后她家帮我圆了梦想

沮三友 2024-08-18 22:32:53

1986年,高中毕业那年我18岁,回到了生我养乡的故乡。

那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们区在镇驻地兴办的高中,不知是教师教的不好,还是学生们不愿学,学生的学习成绩没有多少特别好的。

就拿我们学校来说,四个高三班,一个大学也没有考上。

那年,我们村有两个高中毕业的学生,我和村里的一个女生叫巧云。

高中毕业后,我在家里赋闲了起来,除了帮助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我就帮助家里人放骡子。

我们家的那头骡子是分地时抓阄抓来的,价值800多元。

抓到手时,父母哭了两三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钱给生产队,但又不忍心放弃让给他人。

好在我们有三门好亲戚,我的两个姑姑和大舅,他们的家境比较我们家,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他们三家闻讯我们家的情况后,纷纷出手相助,借给我们家1000元才买下那头骡子。

按照母亲的意思,从生产队里牵回家,养段时间,等农忙季节,不论赔钱赚钱把它卖了算完,毕竟我们一家人没有一个会喂牲口的人,父亲想想也是。

我们家人口众多,我们兄妹6人,父母,还有一个老奶奶,一共9口人,大哥才十七八岁。

人不少,能干活的没有几个,家里9亩承包地的活都是父母来做,有了这头骡子,父母倒省了不少力,大凡出力的农活如往家拉庄稼,往地里运粪,送肥,按场都是骡子出力在前。

骡子能干,值钱,父母拿它比自己的命都值钱。

在饲养过程中,父亲向原队里的饲养员请教饲养技术,还让我放学以后,星期天和放假时间去村外荒滩放牧,放风。

夏天怕它热着,父亲经常给它冲水去热,有时还给它扇扇子,冬天到了,父亲怕它冻着,用玉米秸搭成了一间小屋,让骡子住着。

骡子在父亲的精心饲养和我的放牧下膘肥体壮,毛皮光滑有光,身上的毛象梳子梳过的那样。

冬去春来,一年后的麦季即将来临,有人找到父亲,要1000元钱买下我们家那头骡子。

也许父亲同骡子有了感情,也许是他使着顺手,他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不卖了。

我们家的那头骡子不仅为我们家出力,村里的乡里乡亲有人经常借去使用,父亲怕别人使用不顺手,他也不放心,便同骡子一同去给人家干活,村里有数的人等干完活时,或者给父亲两包烟,两瓶老白干酒以示谢意。

巧云和我年龄般大,高中毕业那年都是18岁,吃大锅饭时,我们是一个生产队,我们不是居住的邻居,但却是种地的地邻。

巧云家有5口人,父母和他们姐弟3人,有5亩承包地。

巧云的父亲自分地以后,就开始出去同南方人在一起鼓捣煤炭,他一年到头很少在家里,地里的活他根本没有干过,家里的地都是巧云他妈一个人干。

据村里人说,巧云家是我们村里少有的万元户。

麦儿黄,麦飘香,家家户户备收忙。

那时的麦收不象现在,交上钱,联合收割机进地,个把两小时就能把庄稼收完,不想存放的,拉到收粮点就卖。

那个时候的麦收首先第一项事情是按场,场按好了,割下麦子拉进场里,进行晒打。

按场可不是简单事,先在地头上留出二三分地,然后把地里的麦收割下来,然后拔掉麦茬。遇到下雨天,雨后,有人为了省事,直接把麦连根拔下,撒上麦糠,开始用碌碡碾压。

条件好的,有人用小型12马力拖拉机拉着铁滚子按场,条件差的,就用牲口拉着碌碡按场,条件再差点的,家有劳动力的,就人拉碌碡按场。最苦的就是没有车,没有牲口,没有人力的,看着人家按场心里着急。

巧云家那年就是那种情况。

往年巧云家按场都是她舅家的人开着拖拉机来帮忙,可今年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来过。

眼看人家的场都快按好了,自己家的麦场还是没有头绪。

因为有了骡子,我们的麦场按的相对比较容易,按了三四遍就大功告成了。

当家的没在家,巧云娘俩望着无法按下场,只能望着整好的地唉声叹气。

一天,只有巧云一人在地头看着整好的地,一点也没有主意。

我走了过去,同她打了招呼,便按起了她按场的事。

她告诉我:“往年都是父亲找好的人开着拖拉机给他们家按场,今年不知怎的,车没有来,人也没有信息”。

我说;“再过几天,麦都要进场了,你们家没有场可是个大问题。”

她说;“谁说不是呢。”

我接过她的话说:“要不然,用我们家牲口给你们用一下按场。”

巧云满腹疑惑:“你说话可当真,不怕你娘骂你。”

我振作精神,拍着胸脯说:“行,俺娘还没有你那么小心眼。”

我牵出骡子,安上碌碡,给巧云家按起了场。

一个小时左右,麦场的雏型便按了出来,虽然不是很板正,却也为下步按场打下了坚强实的基础。

好事不出门,万事行千里,才一天的时间,我给巧云按场的事被人看到,便在村里传开了。

有人说我企图对巧云图谋不轨。

有人说我没有骨气,给仇家人当下家。

也有人说我的爹娘。

而巧云一家人对此没有一点反映。

娘知道以后,把我喊到跟前追问,我向娘坦白了一切。

娘听了,气的两眼掉泪,泪水汪汪。

娘对我说:“你不知道,娘跟巧云她妈连腔都不搭,你这样做,叫娘出去怎么见人。”

我有些弄不懂,对娘说:“芝麻粒的事,你怎么小题大作起来。”

娘和巧云她妈年龄相仿,原来就在一个生产队里一快干活,关系也不错。

他们的矛盾缘于一次小小的事情。

三年前,秋季抗旱种麦,巧云家没有浇水工具,便向我们家借浇水管子和电泵。

电泵是我们家的,管子是庄上刘大嫂的。

娘想也没想,就把浇水的电泵和管子一块交给了巧云妈。

谁知道巧云妈用过后,又被地邻李大哥借去。

刘大嫂浇水用管子,娘带着刘大嫂到我们家找到巧云妈,当刘大嫂听说巧云妈借给李大哥使用时,气的脸色铁青,愤怒地看着娘竟自个回家了。

娘知道刘大嫂生自己的气了,她追到刘大嫂家中,好话说了一台筐,尽向刘大嫂赔不是,才取得了刘大嫂的谅解。

娘和巧云妈都不知道,刘大嫂和李大哥是一对仇家。

娘是脾气暴躁的人,她听顺话惯了,哪里吃过别人说道的气。

她风风火火赶到巧云家,把巧云妈劈三砍五地说道了一顿,一点闸也没留。

打那以后,他们两个人互不搭理,干活碰面各走各的。

如今娘听说我给巧云家按场,气的她两眼抹泪,泪水汪汪。

娘生气对我说:“村里人都知道,我和她连说话的来往都没有,你还帮她们家按场,你让娘的脸往哪搁。”

我看着娘伤心的样子,说:“咱和她是地邻,她们家没按上场,帮她们一下又何妨。”

父亲赞同我的做法:“过去的事怎么老记在心里,你也不嫌累的慌,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咱们家的麦收好了,他们家的麦因为按不上场,收不好,咱脸上也不好看。”

娘听了父亲的话,一声不语。我们知道,娘是认为我们说的有道理。

父亲怕我没把巧云的场按好,他又到场上看了看,又牵着骡子拉着碌碡趁着湿气未干,又给按了两遍。

场干以后,光亮如镜,场上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那年巧云家的麦收的特别好,颗粒归仓。

年底,巧云父亲回家,他和巧云妈到我们家非要请我们一家人下酒店表示感谢。

吃饭桌上,巧云妈因为当年事,向娘赔不是,娘说:“我这个人小心眼子”

打那以后,我们两家和好如初。

我毕业后的第三年,我们乡里面在全乡范围内招聘中学代课教师,要求条件是高中毕业。

我和巧云都报了名,通过专业考试,我们都顺利过关,被分到了中学担任教师,我教语文,她教英语。

和孩子们在一起,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我知道,只有当上了公办教师,三尺讲台才是长久工作的地方。

那时的我有一个梦想,奋发努力,成为一名公办教师。

代了两年的课,区里办了一所教师进修学校,民办教师考上进修,毕业以后可参公,转为正式教师。

我和巧云又同时考上了进修学校。

报到那天,巧云喊我同去。我支支吾吾说:“家里拿不出那些钱,我上不了进修学校,5000元钱是笔不小的数字。”

巧云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我有办法了”,说完跑步离我而去。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毛头妮子,她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我不解其意。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正在家里发呆,因为家里没有钱,我可能上不了进修学校,命中注定该在家种地。

就在这时,巧云妈出现在我们家人面前。

她对我们全家人说:“孩子考上进修学校,我听说没有钱上,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了这个店。

听说孩子为学费发愁,不愿去上,那可不行,我给他带来了5000元钱,明天带上钱就去报到。”

我这才明白了巧云说话的那个意思。

娘接过钱,泪花闪闪,向巧云妈千恩万谢。

我和巧云去了教师进修学校学习,冬去春来,我们两颗心走到了一起。

三年毕业后,我成了镇中学的公办教师,三尺讲台上,我用奋斗书写着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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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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