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家丢失多年的千金,无意间因养猪致富而登上报纸后,我被爷爷老王发现了。
王家豪宅中,我看着二十七岁不婚主义且喜当爹的小王总,嘿嘿一笑,心想:也许有个英俊多金的老爸也还行。
我面带微笑,冲着英俊多金的小王总甜甜的喊了声:「爹,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
1
老王坐着村长家拖拉机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房子后院打猪草。
今年刚买的几只母猪争气,一连下了六十多只崽子,我笑得晚饭多煎了个鸡蛋。
村长在门口喊了一声,我把手里的镰刀和猪草放在背篓里,连忙应声。
「来了,来了。」
「啥事呀?村长」
我打开门,看到村子旁边还站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小鹿,这是镇上又来了个记者,要采访你咧。我瞧见就顺便载他过来你家了。」
村长脸上的笑根本收不住,看得出来,他是真开心。
我瞄了眼他拖拉机上的一箱酒。
好家伙,这记者买了村长喜欢的那款死贵死贵的白酒。
他一下子就跑村长心口了。
前段时间,我卖了几只猪给镇上的大饭店。
阴差阳错,市里退休回老家养老的某个大人物吃了几筷子猪肉后赞不绝口。
陪大人物吃饭的都是人精,饭后就从店家那里打听到了我。
我这个小小的养猪户就靠着「有机猪肉养殖」这个名头生意红火了起来,也有幸登上了县城的报纸。
我看向那个记者,并没有发现他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光亮。
我毫不怀疑他的身份,心里暗暗吐槽「这年头,记者也挺不容易,这么大年纪还拼业绩呢。」
2
我给两个人倒了一杯茶。记者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录音笔,开始和我唠嗑。
「你全名是叫李鹿是吧?」
「嗯」
「你就讲讲你从小到大的生活,我这次来是要做期励志人物专访。」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给他竖起个大拇指。
好家伙,姜还是老的辣。
乡村孤女到养猪致富的奋斗旅程,这话题度杠杆滴的呀。
看在村子的面子上,我把我前十九岁的经历一一告知。
我从有记忆力以来就在福利院长大,七岁的时候被村里养猪户老李领养。
老李拉扯我到高中毕业,遇上了车祸,人没有救回来。
我高中毕业就继承了老李的养猪事业。
记者陆陆续续又问了我几个问题,诸如福利院名字之类的。
村子长在院子里抽了许久的水烟,采访也进入尾声。
记者加了我的微信,发了五百块钱红包给我,算是素材费。
我乐呵呵的收了,有钱不要王八蛋。
我这个人就是无钱不欢,路上捡到一块钱我也能乐半。
继而村长就开着那寿龄十余年的拖拉机,在一阵轰隆轰隆声中把人送到了村口的车站。
3
半个月之后,我在家门口又看见了那个记者。
此时的他,穿着考究,一副有钱人的样子,身边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大墨镜魁梧大汉。
我:……思索片刻,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cosplay?」
眼前人眉头皱了皱,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尽力做出一副慈祥的样子。
「乖孙女,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孙女,快喊爷爷呀~」
我……石化状态。
这年头,记者居然也是个高危职业了吗?不远千里跑到乡下肝业绩,压力大了精神失常。
我的良心在这一刻呼唤起我为数不多同情心。
同是天涯沦落人,打工人也不比我这个养猪户轻松。
我看了看沉浸于慈祥老爷爷角色的记者,决定装一回孙子。
下一秒。
一道甜滋滋又充满葫芦娃对爷爷的敬爱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爷爷~」
4
「啥玩意儿?」因为无比惊讶,我几乎是小声喊了出来。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你确实是我王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当年因为家族斗争,绑匪绑架了你爸,利用科技技术非法产生了你。」
「他们想要用孩子威胁夺权,夺取王氏集团的实权。」
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我在福利院生活了七年,因为个子矮小,性格软弱,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
好在被老李领养,这些年,在他身边受到熏陶,脾气也硬气了点,遇到不讲理的人也能吵上几轮。
这些年,我一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父母是因为有什么苦衷才不能陪伴我。
现在突然告诉我,我是豪门的孩子,而且是不被人期待中产生的。
虽然我知道给老王家当孩子肯定有好多钱,可是姐有自己的底线。
虽然底线不高,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想从心而活。
我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直想着把几人打发走。
「你认错人了,我家老李头说过,他去过我亲生父母的家,只是平凡人家。
老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叹了口气。
「孩子,这么些年让你受苦了。你爸爸不知道这事」
「在警察救回你爸后,我也派人调查过,一直没有结果……」
「为了保护你爸,这些年我一直瞒着着他。」
「你也别怪他……行嘛?"
我再次沉默……
「我不怪你们,希望你们也别来打扰我。」
老王脸色苍白,手捂着胸口,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我被吓了一跳。
「没事吧?我马上打急救电话,你们先把车开到村口。」
旁边一个保镖熟练地从西装外套口袋中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盒。
眼疾手快给老王喂了一颗白色小药丸。
过了一会,老王的情况逐渐平稳了下来。
「你们快把他送医院吧」老王摆摆手,
他嘴唇发白,但是仍然盯着我看。
我瞧着这快六十岁的倔老头,最后还是带了一个背包,陪着老王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拿着新鲜出炉的片子,看了我一眼。
「老爷子心脏去年刚做过搭桥手术吧,你们家属要让病人心情愉悦,别让他情绪起伏过大。」
我只能点了点头,再本子上疯狂记录医嘱。
回到病房,老爷子状态明显好多了,我刚想开口,他就眼巴巴的看着我。
想到医生的叮嘱,我把本来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坐在椅子上给老王倒了一杯温水。
「我可以陪你回去,但是我不能保证会常住,毕竟他也不一定会接受我吧。」
「当然,这你放心,你爸的思想工作我负责,只你要愿意回去就行。」
老爷子瞬间开心,他立刻让人安排回去的事宜。
离开之前我把养猪的活全权交给我唯一的员工大壮。
5
第二天,我看着眼前的直升飞机目瞪口呆。
好家伙,我想过王家有钱,可是也没想到这么有钱啊。
三个小时后,我来到了京市富人别墅区。
随着黑色轿车驶入顾家,我的心情大起大落。
人家的房子比我们整个村都大,光是前院就开了十多分钟的车。
贫富差距堪比珠穆朗玛峰,我现在一整个状态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状态。
「欢迎小小姐回家!」
门口站了几个佣人,最前面带着个老花镜的男人在带领众人喊了口号后立刻迎了上来。
许是看出我的茫然无措,位于前列的男人向前几步。
「小小姐,您好。我是王家的张管家,您以后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电视剧里的精明能干的管家在现实中更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老张,快快快,让厨房准备好吃的,我带小鹿看看她的房间。」
我拥有了一个粉嫩无比的房间,吃了许多没有吃过的美食,在散步消食的时候,我想,孙女不孙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伙食嘎嘎好。
自此,我开始了在王家生活的第一天。
6
我留在王家豪宅的第三天,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爸爸。
王家花园,我正蹲着给三只小白兔喂萝卜草,这萝卜草还是我从偌大的花园里找了大半天才得来的。
刚站起来就看到了一个穿米色大衣的男人。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啧啧啧,标准霸道总裁长相。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仔细看着不像商人,倒像是个儒雅的大学教授。
他挑眉看了看我手里的兔子草,薄唇轻起。
「李鹿?」
我点了点头。
「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从我父亲那边知道了。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很抱歉。」
哦豁,看来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也没有那么差劲。
我以为他会怒气冲冲的赶我离开,把我当做自己的耻辱柱呢。
原本只是想等几天老王身体平稳一点就离开,没想到离开之前还见到他。
「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王镜斯递过来一个文件袋给我,里面有着厚厚的一沓资料。
我看着印着「财产赠予」几个大字的合同皱眉。
心里暗暗咋舌,果然像电视剧演的一样。
他下一秒就应该这种说:「给你一百万,离开我的家。」
我激动地搓了搓手,很好,拿点钱我就开溜,回家继续养我的小猪仔。
「这是给你的一部分补偿,弥补你这么多年受的苦。」
「老板放心,我拿了钱一定离王家远远的。」
两到声音同时响起,我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对劲啊,这剧情偏差了呀,他不是应该以我为耻吗?
王镜斯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少看点狗血电视剧。」
「你不生气吗?」
我直视他,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我倒是要看看掀开眼前这个矜贵的豪门大少的窗户,看看葫芦里买什么药。
「我为什么要生气?」王镜斯不解。他干脆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是你在屈辱之下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我甚至于还比不上一个私生子。你们豪门不是最在乎脸面了吗?」
「脸面吗?你可能对豪门存在一部分的误解。」
「所谓的私生子,在我看来,他们生来并没有错,错的是父母。」
「至于你,很抱歉我不能为你提供一个温馨的家庭环境,你需要清楚的是我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的耻辱。」
「因缘际会,我们产生了独特的联系,我不能完全保证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我会履行作为你生物学上父亲的义务与责任。」
「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所以,作为豪门子女,我该做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什么的同时也会失去什么。
「两件事,第一给你安排了个学校,复读高三,考上大学,不管什么专业,你总得继续读书;第二,多陪陪老王,算是替我尽孝。」
王镜斯给递过一只钢笔给我,示意让我签字。
我想了想,这波不亏,唰唰地全部签上了「李鹿」两个大字。
总的来,我这个便宜老爸给了我京市的两套房子,还有一些铺子的分红,林林总总怕是得有一个亿。
我现在也是个富婆了,而且还能继续读书。
王镜斯走后,我抱着兔子仰天大笑,兴奋的一晚没睡。
7
三天后,我被安排到京市最好的私立高中——清河一高。
清河一高最好的班级一班教室:
我努力睁开困顿的眼皮听老师在讲台上兴致勃勃地讲解微积分。
学渣本渣的我完全死机,老王家终究还是高看我了。
我高中毕业顶天了考个普通本科,现在上的课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困难模式。
我估计老王可能给学校捐了一栋楼,不然以我的成绩怕是早被学校开除了。
这不,周测成绩排学校倒数第六。
班级里一个短发女生看到了我的成绩,阴阳怪气开口:「一颗老鼠屎,弄坏一锅汤。」
这个女生我倒是印象深刻,她家是干房地产大户张家的独女张微微,在本地还是班级出名的,她还是数学老师的侄女,平时带着几个交好的小女生在班级上耀武扬威,专欺负老实人。
课间活动时间,班级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我没有搭理她,没想到愈发刺激到她,张微微走过我的桌子旁边,故意碰倒了我的书。
我咬了咬后槽牙,心中默念:爱与和平。
我弯下腰要捡起书,洁白的书面却多了几个脚印。张微微在我饿书上狠狠踩了几脚,嘲讽的开腔。
「山鸡就算变成了凤凰也还是一只山鸡,考了倒数的人怎么好意思赖在一班呀。」
我抬头看她,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脸皮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麻烦把脚挪开。」
张微微更生气了,脸也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招呼着几个她的小姐妹想教训我。
几个巴掌往我身上砸,我脸瞬间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几脚踹倒了她们,把人治的服服帖帖。开玩笑,那些年我按猪杀猪锻炼出来的力气还能制不住这几个小女生。
班主任很快就把我们几个人带到了办公室,询问了前因后果,双方家长在半个小时内也来到了现场。
我脸上被抓了一道,隐约冒着细微的小血丝,几个女生被我踹了几脚,现在也是疼的龇牙咧嘴。
几个家长自然宝贝自己的孩子,嚷嚷着要开除我。
「谁要开除我的女儿?」一道淡漠的声音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