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暗无天日的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仿佛是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这层层的阴霾。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腐朽与恶臭，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关押的皆是那些十恶不赦之人。
他们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回荡，如野兽在嚎叫，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他们的双眼更是散发着凛冽的寒意，那是对世界的仇恨和对生命的漠视。不可一世的杀气从他们身上喷涌而出，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
秦四五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让他顿时大吃一惊！
“这、这是何处！为何我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跟囚牛……然后就昏倒了……”
“难道是曹植？”
秦四五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想捋清思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算了，先出去再说。”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住眼前那冰冷厚实的牢门，将体内的力量渐渐汇聚于拳头上。他咬紧牙关，倾尽全身之力，猛地挥出一拳，带起一阵劲风。然而，牢门在受到这一击后，只是轻微地晃动了几下，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行，体力尚未恢复，看来我真的中毒不浅。”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什么声音！”
“他醒了！快去禀报主公！”
“是！”
秦四五心中一紧：“主公？莫非指的是曹操！”
时间一点一点地逝去，秦四五却始终不见曹操到来。
“来人呐！叫曹孟德（曹操，字孟德）来见我！！”秦四五按耐不住，大喊道。
“谁！是谁敢直呼曹公大名！”
秦四五猛地一掌拍向牢门：“是我！快叫曹孟德来见我！”
狱卒快步跑了过来。
“是你？一会儿给饭，先忍着！”
说罢，狱卒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秦四五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那狱卒的衣服。
“没听我说什么吗！叫曹孟德过来见我！！”
“你、你快放手！不然我就砍了！”
狱卒抽出了长剑。然而，秦四五丝毫没有要松手的迹象，反而更加用力了。
“混账东西！”
狱卒将长剑架在了秦四五的手臂上。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这手了！”
这时，曹操出现了。
“放肆。”
曹操缓步来到了牢门前。
“我来了，你该松手了吧。”
秦四五这才松开了手。
“主公！他、他……！”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待那狱卒离开后，曹操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曹孟德，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说我想怎么样？你说你有皮肤病，所以我给你安排了这暗无天日的牢房……”
“你看我对你多好。”
“哼呵呵呵呵……”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真是让我感到好意外。”
“哼，你不惜将曹植一同迷晕，也要将我抓起来，果然奸诈！”
“奸诈的是你吧，你让子建说谎，说什么遭遇了袁军……”
“而后，又常在他身边转悠，你究竟有何目的？”
秦四五没有说话，而是后退几步后，靠在墙上坐了下去。
“先是掳走了吕雯，现在又想对子建图谋不轨，你说我能饶了你吗？”
“哼，恐怕你还不想杀我吧？不然，你也不会在这臭烘烘的地方，跟我废话了。”
“哦？如何说？”
“若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我醒来？不要拐弯抹角了。说吧，你又是何目的？”
“就喜欢跟像你这种聪明的人聊天……”
“我很欣赏你的胆略和武艺，希望你能加入我的麾下。”
“我拒绝。”
“你也别急着拒绝，你看看这是什么？”
曹操从怀中拿出了秦四五留给吕雯的护身利器，袖白雪。
“你……！”
“你把雯儿怎么样了！”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何？”
“哼……”
“我平生最恨受人要挟，你找错人了！”
“呵呵呵呵，是吗？”曹操缓缓转身后，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明日处死便是。”
说罢，曹操径直走向了出口。
“等等！”秦四五猛然起身，来到了牢门前。“你给我回来！我有话要说！！”
“有话明日再说！”
曹操头也没回，径直走出了地牢。
秦四五握紧牢门，他的脑海之中开始不断地浮现出各种令人不堪忍受的画面：吕雯正被数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肆意凌辱着，她痛苦不已，生不如死。
“我怎么会如此担心吕雯……”
“我本该舍弃了这些没用的情感才是！”
“唔啊！”
秦四五双手抱着脑袋，轰然倒地，渐渐失去了意识。随后，秦四五（内心）的声音又开始回荡在了他的脑海里。
“嬴政，你承认吧，你仍深爱着阿房女。”
“闭嘴！”
“吕雯就是阿房女转世，你何必装作绝情呢？”
“给我闭嘴！”
“她此前经历过一次非人的虐待，难道你还想让她来一次吗！”
“我叫你闭嘴！！”
秦四五猛然惊醒，脸上挂满了一颗颗珍珠般大小的汗珠。
“喂！醒来东西了！”
秦四五吃力地挺起了身子。
“快吃吧！”
狱卒扔下吃的，转身就离开了。
秦四五双眼半闭半睁，慢悠悠地看向了那所谓的饭食。那饭食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甚至都无法被称之为“食物”。那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熬成的稀汤，显得异常浑浊，里面零星地漂浮着几根烂糟糟的菜叶子，毫无卖相可言。
不仅如此，这稀汤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那味道仿佛是多种腐败物质混合在一起，又经过长时间发酵后形成的，异常刺鼻。
“哼……”
“这是要折磨死我的节奏啊……”
“喂！给我肉，给我酒！！”
“别喊了！当这里是饭馆吗！有吃的就不错了！”
“这……还能叫做吃的吗！”
秦四五一脚踢翻了饭碗。
听闻，狱卒快步跑了过来。
“你小子不想活了是吗！信不信我现在砍死你！”
“砍我？你也配？”
“你、你！”
狱卒拿着长剑，却不敢动手。
“去叫曹孟德来见我。”
“曹、曹公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去告诉曹孟德，就说我答应他！快去！！”
146
官府之战前夕
不久后，秦四五被带到了客房。几名侍女在房内等待多时，她们轻柔地为秦四五沐浴，然后细心地为他换上干净整洁的衣物。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便被带去见了曹操。
“来，坐在这里。”
曹操招呼秦四五坐下。
“秦黄，是吗？”
秦四五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边是荀彧。”
曹操指着一旁的荀彧说道。
“在下荀彧，字文若。”
“秦黄，字四五。”秦四五淡定地说道。
“来，我们先吃酒。”
三人共同举杯，喝尽了盅中酒。
“曹孟德，我事先声明，你必须要保证雯儿平安。”
“呵呵呵，那是自然。”
“秦黄，你应该叫主公。”
“荀先生，难道你的主公不叫曹操？不叫曹孟德吗？名字本就是让人称呼的，我又有何错？”
“这是礼法。”
秦四五的目光转向了曹操。
“哼，我只是答应帮你们，没说过要遵循礼法。”
“好，好，叫什么无所谓，只要你为我攻城拔寨就好。”
“是，既然主公认可了，我也无话可说。”荀彧看向秦四五，继续说道：“秦黄，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对付的人，是谁吗？”
“袁绍。”
“那你可知袁绍的兵马比我们多数倍乃至数十倍之多？”
秦四五点点头：“若以兵马计算，曹军绝无胜出可能。”
“那你是否有良策？”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伺机毁掉袁军的粮草才是关键。”
“这我们也知道，只是不知如何去做。”
秦四五喝一口酒后，说道：“若我能让曹军战胜袁军，你们是否可以放了吕雯。”
曹操与荀彧对视一眼后，说道：“若真如此，我便答应你。”
“好。”
说罢，秦四五站了起来。
“将我的佩剑给我，还有准备些钱粮。”
“你不会就这么跑了吧？”
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穿着较为邋遢的人。
“秦黄，他便是郭嘉，郭奉孝。”曹操说道。
郭嘉，曹操的重要谋士，著名的《十胜十败论》就出自他手。
“你若是就这么跑了，去投奔袁绍，还不如在这里直接杀了呢。”
“信守承诺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信不信由你们，做不做由我。”
“那你叫我等如何信你？”
秦四五不说话，而是重新坐了下来。
“郭先生，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没有你，我主亦能战胜袁绍。”
“哦？奉孝，你有何良策？”
郭嘉坐下来后，说道：“主公，且听我一言，公有十胜，绍有十败。”
“哦？何为十胜十败？”
“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慑，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八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九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十也……”
“公有此十胜，绍有此十败，必胜矣。”
“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顿时大笑起来，随后喝尽了盅中酒。
“我有奉孝，何惧袁绍！”
“哼，说得好听，却不切实际。”
郭嘉转头看向秦四五，问道：“哦？如何不切实际？”
“分析敌人，不能一味地贬低他，要看到他的优点，而不是死盯着他的弱点……”
“曹孟德也有很多缺点，你们若不及时更正，也是必败无疑。”
“哦？秦黄，你觉得我有何弱点？”
“你声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你的疑心从来没有断过，有一丝风吹草动，你就会启疑心……”
“你以后若是不改掉这个毛病，将会吃大亏的。”
曹操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了口酒。
“好了，何时出兵记得告诉我。”
说罢，秦四五立即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主公，此人很特别。”郭嘉笑着说道。
“哈哈哈，而且武艺还很不错，只是……”
曹操欲言又止，再喝了几口酒。
“他若能真的助我们战胜袁绍，那么功成之时，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荀彧看出了曹操的意图，于是如此说道。
曹操与郭嘉对视一眼后，三人共同举杯，笑着喝尽了盅中酒。
秦四五返回到房间之后，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双腿盘坐。就这样，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房门轻轻打开，然后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他想趁着夜色，去探寻吕雯的下落。
“我不信曹操会好好对待吕雯……”
“先去地牢探寻一番！”
秦四五灵巧地翻过曹府的高墙，依靠着自己的记忆，十分顺利地抵达了地牢前方。接着，他凭借着极其敏捷的身手，迅速将看守敲晕，成功进入到了里面。
然而，他一路仔细寻觅，却连吕雯的影子都没有发现。于是，他迅速离开地牢，返回了曹府。
回到曹府后，秦四五先来到了之前关押过吕雯的房间，然而依旧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曹操究竟把雯儿关押在哪里了……难道？！”
秦四五悄无声息地来到曹操的房间，接着纵身一跃，轻轻地落到屋顶后，小心翼翼地挪开了砖瓦。
“那、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