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性方面的问题,我喜欢从进化论/进化心理学角度去思考。为什么远古时期的人们要有“贪”这样的人性呢,我想在远古时期“贪”的人应该会储备更多的食物,即便手头已经有充足的食物了,他可能还会不停的去收集食物,而这样的人生存几率肯定更高,哪怕接下来一连好多天打不到猎物,他和他的家人也不至于饿死,而那些只要手头有些食物,就懒于狩猎的人,那么被饿死的几率就会大很多,然后经过数百万年的发展,那些不“贪”的人基本都被饿死了,剩下的我们都是“贪”的。
那么人性为啥是“嗔”的呢,是因为不“嗔”的人死亡概率更高,因为当有人抢他的食物,欺负他的时候,他都不敢发威,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那些不敢发威的人都被别人欺负死了,所以,留下的我们都是容易发火的一群人,就像那个东北段子:二人路上相遇,一人看了另外一个人一眼,被看的人就发威:你瞅啥,对方回复,瞅你咋滴,于是两人干一架。那么人性为啥是"傲慢"呢,不傲慢的人应该是很没有自信的人,可能ta很难找到配偶,所以,ta的后代留下来的几率就变低了,假设每一代不傲慢的人有千分之一概率找不到配偶,繁衍10000代后会怎么样呢,0.999的10000次方是几呢,大约0.000045,何况人类不止繁衍了10000代。所以,不傲慢的人,被进化消灭光了。人性中需要“疑”很好理解,如果在远古时期,有个陌生人到你住的的山洞里跟你说,兄弟,我在那边打了只野猪,你帮我抬回家,我分你两只猪蹄,然后你也不“疑”他说的是真是假,大概率你活不过25岁。所以,那些好傻好天真的,基因也流传不下来了。那么现在的人们还需要贪嗔慢疑吗?我觉得可以去掉大部分,才符合现代人类的自身利益,可以让自己做事效率更高,活的更幸福。“贪”如果太多,考虑问题就容易以自我为中心,而不考虑客观事实和他人的利益,他人不是傻子,所以最终你如意算盘还是打不成,因此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痛苦,因为你觉得你的如意算盘是你理应所得的,但是其实不是。再比如,在股票投资中,你由于大众的情绪化,可能导致股价过高,情绪过后,又大跌,如果你认为股价高点你没能卖掉,那是你应得的,那你就会陷入痛苦,并且影响你后续的操作,你后边就会变得在股价涨了一点点的时候就想卖出,所以贪婪让人看不清问题的本质。当然不排除在极端高估的时候是可以卖出一部分的,但是这个操作频率应该是很低的。“嗔”太多了,也就是你常常对别人凶,常常发火,怨恨他人,最大的问题是过的不开心,不幸福。现代社会其实安全性是非常搞的,你不太可能常常碰到来自他人对你的生命形成威胁的事件。“慢”太多了,无法开放思想,难以进步,总是认为自己得想法是对的。曾国藩说,人生之败,非惰即傲。《易经》中最特殊,最吉利的一挂就是谦挂,怎么谦都不为过,可见“慢”的毒性之深。批判性思维的中的几大要素就包含了,思维谦逊和思维勇气,也是认为人要获得进步的第一步是要有思维的谦虚和思维的勇气。王阳明也极其重视“慢”的问题,他给他的学生打了个比方,有个院子,中间种了一棵大树,在院子空地上种上一些庄稼,上面的阳光和雨水都被大树吸收掉了,下面土壤的养分被大树根都吸收掉了,这样的庄稼怎么长的好,傲慢如同这颗大树,必须连根铲除,庄稼才能成长,也就是人才能进步。“疑”太多,那就无法进行团队协作,你对团队成员不信任的情况下,成员怎么可能全心全意投入工作?这样的团队必定产生巨大的内耗。不过,对于陌生人,新认识的人保持适当的“疑”是有必要的。那么如何评估自己得“贪嗔慢疑”是否过度?由于这些东西来自于人性,所以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是“贪嗔慢疑”的重度患者,需要不断反思,不断修习才能有所改善,而且这项工作基本是终身的,因为进化已经制造了我们这个“硬件”,我们只能通过修习改变我们的“软件”,毕竟软件是在硬件之上运行的,所以我们能改变的东西比较有限,需要长久坚持,即使王阳明这样牛人,在晚年的时候还会犯了“贪”这样的毛病,我指的是他后悔没有买老农那块地。如果你分析,你的“贪嗔慢疑”是恰到好处的,那可能你比王阳明的觉悟高,修炼时间更长,这已经是不具备批判性思维的逻辑性了。谁让我们天生带有“贪嗔慢疑”这些原罪的,是自私的基因,它只想着让我们多复制它,它可不考虑我们是否幸福,这些“贪嗔慢疑”是让我们不幸福的原因,是基因让我们变成这样的人,所以,既然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就不应该再按照基因的意思去活,我们要做自己,幸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