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男人离婚后都会后悔吗?我老公也是这样,但是我不复婚!

含书文化 2024-05-13 09:04:13

谢伶总爱摸着我耳朵上的痣,轻声的说“我爱你。”

婚后的第七年,我才知道原来我像他死去的爱人,我们的耳朵上都有一颗红痣。

谢伶喝醉时说过“她啊,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笑,原来谢伶口中的那个她,不是我。

是他死去的爱人。

1.

见到陈萱照片时,谢伶刚好接回谢希原回家。

“希原,萱。”

我垂下眼看着手里的照片,希原萱,连孩子的名字都和陈萱有关。

谢伶笑着上楼喊我,可看到我在书房时脸色马上变了,他恼怒地问我,“为什么到我书房?”

我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他,“是因为她吗?”

我的手颤抖不止,照片掉落在地上,谢伶急忙捡回,像世界级珍宝那般护在手里。

他轻轻皱眉,这是他要发脾气的前奏,可我如今什么也顾不上。

我像个泼妇一样一直捶打着谢伶,“谢伶!你对得起我吗?”

“我做了你七年的妻子!你现在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谢伶动都没动,就站在原地任我发疯,直到我停下,他才冷声问我,“疯够了吗?希原还在楼下等你吃饭。”

我抹了把脸,看着他的眼睛,“谢伶,你爱过我吗?”

谢伶的眼皮微颤,一句话也没有答,哪怕是骗骗我,哄哄我都没有。

可我怎么记得,平日里谢伶最爱抱着我,轻声的告诉我,“我爱你。”

可我怎么记得,平日里谢伶最喜欢撒娇了,会在不高兴的时候咬着我的耳朵,撒娇的说,“要是没有宝宝,怎么办呀?”

而如今,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做戏。

2.

我推动箱子要离开,谢伶跟上,语气愤怒,他些许是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和死人做比较吧?

他质问我,又是质问。

“你为什么非要揪着她的事情不放呢?”

“她已经死了!对你构不成任何影响了!”

“再说了,你现在离开,你让希原怎么办?”

我依旧固执的要走,谢伶气红了脸,他大吼,“难道你就没有藏在心里的人吗?”

“张怀伊,别揪着这个不放,行吗?”

我回头,红肿着眼睛看着他,“有。”

可那个人就是谢伶。

第一次见到谢伶,是在医院的顶楼,那天我爸去世了,我站在楼顶吹风,谢伶走近我,递给我一张纸,坐在我的身边。

他柔声问我,“天冷吧?”

我摇了摇头,声音早就发不出声音了,我就静静的坐在他身旁。

“想亲人的时候就看看天空,最亮的那颗就是你最爱的人。”

他指了指天空最亮的星,“在那呢。”

我转过头时看见了他的眼泪。

原来第一次见面,是因为陈萱的离世,那天他也想过殉情,但看到我在天台上时,他最后选择了坐下陪我。

3.

“谢伶,我动过最不该动的心思,就是你。”

我流着泪,可我知道,这点眼泪根本流不到谢伶的心里。

那次医院见面,我第一次知道“心动”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魂牵梦绕都是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谢伶,可那时的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空有着一颗想念的心。

第二次见面,是在三年后。

那次我妈逼迫我相亲,她说我再嫁不出去就没人要了。

可就那一次,我和谢伶重逢了。

我以为,这就是缘分。

谢伶见到我的第一眼愣住了,他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眼泪挂在眼眶里,我以为那时他认出了我。

我以为是我们心照不宣,都没有再提到过那天在天台上两个狼狈的彼此,都很默契的将那件事藏在心里。

我以为,一直都是我的以为。现在才知道,谢伶根本没有记得过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们只见过两次,可当谢伶问我“你愿意跟我结婚吗?”的时候,我却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

那年,我真以为这就是我的良配。

婚礼简单,也没有什么人来,只有双方的父母,没有朋友的祝福,一套纯白的婚纱,我就这么嫁给了谢伶。

那天在婚礼上,谢伶说过:“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可这个“她”,究竟是我张怀伊还是死去的陈萱呢?

4.

我第一次觉得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这么陌生。

“回家吧,就当今天这事从来没发生过,嗯?”谢伶上前要搂我,他又用在公司和下属说话,命令下属的语气来命令我。

我退后两步,拉开了我和谢伶的距离。

谢伶不悦,“你还想怎样?难道要离婚?别闹了,行不行?”

我点了点头,回复他,“是,离婚。”

“那希原呢?”他问我,又上前了两步,摆出平常撒娇的表情,“那我呢?我们怎么办?”

若在平时,我肯定早就心软了,会不管不顾的让谢伶高兴。

可今日,我却再也不想这样了,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了那么多年,相濡以沫的丈夫,从来没有真心爱过自己。

而连我们之间有着血脉关系的孩子,都是以他死去的爱人名字命名的。

“我心里有你的,怀伊。”

他握住我的肩膀,一脸真诚的望着我,“我心里有你。”

“我算什么?”我问他。

“妻子,我女儿的妈妈。”他回答的很快,丝毫没有犹豫,这个或许是正确答案,但也不是答案。

“可我不是你的爱人。”我轻笑,“谢伶,我爱了你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谢伶抿着嘴不说话,我拉动行李箱便离开。

离开前我听见谢伶的话,“我爱她不止十年。”

5.

我庆幸我用自己的积蓄在外给自己买了套单身公寓,钱这些年我一点一点慢慢攒的,当时买房的时候,谢伶还笑过我,“小没出息的,你老公我赚这么多钱,你都不用,用自己存了那么多年的小金库买了那么小的房子?”

那次我怎么说来着?

哦对,我说“万一以后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意外,我也好有个退路。”

啧,当初随口一句话,如今成真了。

“姐?是你。”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回过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

我在脑海里搜索了许久,都记不起这个人,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是?”

“你忘记啦?上个月你开车撞到我了,我就是那个人啊,周礼啊?”

我这才想起来,上个月去墓园看我爸后,怎么也联系不上谢伶,幼儿园的老师催我们去接希原了,我只好自己开车去接她,而我很久不开车,一点都不熟练,路上才意外撞到了周礼。

可我现在才知道,联系不上谢伶的那天,他正在陪他的“一生挚爱”。

“你也住这?”

“我以为你结婚了呢?怎么也住这儿?”他反问我。

我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嗯,结了,马上要离了。”

周礼笑道,“那一定是对方不懂珍惜。”

6.

我笑,“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三十秒。”

周礼瞬间懂得了什么意思,他挠了挠头,嘴笨的不知道如何安慰我。

图书馆三十秒,是谢伶陪在我的身边看的,那天我哭的很惨,我说“辜负真心的人吞一万根针。”那天谢伶还搂着我,赞同我的话,为我擦着眼泪,告诉我“每一个辜负真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可如今,我和谢伶就身处在差不多的情况下,我更惨一些吧,我结婚了还生了孩子。

但愿谢伶说过的话,会传递到他自己的身上。

周礼递给我一包纸,见我发愣还往我眼睛上晃了晃,“姐,这个给你,别哭嗷。”

我被他的语调逗笑,“噗嗤”一声笑出,我笑着接过,“为渣男哭泣不值得了,还有小屁孩,我叫张怀伊。”

“好的,姐。”周礼对我行了个礼,我不太懂现在年轻人的梗,笑着跟他道了别。

进屋前,周礼还对我说了句,“姐,我住319,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还有,房门进去后记得反锁。”

我笑,换在前几年遇见周礼的话,能有谢伶什么事啊?谢伶没有有趣的灵魂,只有领导架子。

我这小屋定期有人打扫,住进来也不难整理,刚坐在沙发上,消息铃响起,是谢伶发来的。

我先是取消了置顶,才点开语音听。

“妈妈,你去哪里啦?希原好想你。”

“爸爸,你跟妈妈说说话呀!”

是希原拿谢伶手机发的,谢伶没有说过话,可希原会发消息也是受过他准许的。

我骂道,“心机男。”

7.

自从搬到这个公寓来,周礼三天两头跑来找我嘘寒问暖,还真有点不适应。

“周礼,我请你吃个饭吧?”他帮衬了我这么多,我也是不好意思的。

他放下手中的瓜子,拍了拍手,“好啊好啊,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川菜馆,我们去吃。”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小碎步声,我回头看到希原蹦蹦跳跳的朝我这走来,下一秒就从拐角处看到了谢伶。

“妈妈!”希原抱住了我的腿,“妈妈,宝宝好想你呀!”

我将希原抱起,她依偎在我的身上,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脖子,我有点儿内疚,那天以后,我几乎是很少见到希原了。

周礼惊喜的看着希原,“我去,姐,你孩子都这么大啦?哥哥抱抱!”

希原害羞的缩在我的胸前,偷偷看着周礼,两个小孩在那一来二去的玩闹。

我抬头看向谢伶,果然,他的脸已经黑了。

他冷声问道,“年纪这么大了,还想着吃嫩草吗?”

我没回应,周礼听到他的话后,脸色都变了,“有些人年纪大了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怪难听的。”

我拍了拍周礼的手臂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我将希原放到周礼的怀里,让他们回屋去玩。

“张怀伊,这就是你要跟我离婚的理由吗?”

8.

当谢伶一脸怒气的看向我时,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好笑,他怎么还敢问我“离婚的理由?”

我看向这个和我一起生活了七年的男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这么陌生呢?

“你笑什么?”谢伶眉头紧促,“我不同意离婚,张怀伊。“

这七年里他极少喊我全名,而这段时间里他喊了无数次。

“谢伶,如果我不像陈萱,你会娶我吗?”我轻声询问道,但其实不用谢伶的回答,我也知道答案。

谢伶沉默了片刻,“不会吧。”

我笑,“你看呀,这就是结果。”

谢伶着急开口,“可我们已经结婚了,怀伊,我们还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你真的舍得放下一切吗?”

我看着他说道:“谢伶,从始至终,我放下的只有你。”

“找个时间把手续办了吧,孩子你随时可以来看,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希原。”

谢伶怒道,“我说了我不同意!怀伊,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心里也慢慢有了你,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可以吗?陈萱已经死了,我也不会出轨。”

谢伶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萱为什么去世?”我问道,“如果陈萱还在世,你和我结婚了,就能出轨吗?”

“你忘记了吗?那天我离开家,你在门口说过,你爱她不止十年。谢伶,你现在要再说爱我,是不是就太对不起你自己了?”

“谢伶,你知道吗?其实你最爱的不是陈萱,是你自己。”

9.

谢伶的眼神一瞬悲伤,他哑着声回忆起陈萱。

“她自杀的。”谢伶说道,他捂着脸难过,“她的童年不幸福,患有严重抑郁症,我陪伴她多年,终于有好转了,可那天我们争吵了。”

谢伶的话停住,我问,“然后就自杀了吗?”

“我跑出了家,把手机关机了,我受不了陈萱疯癫的模样,她质疑我对她的爱,一直要我给个解释,我就跑了,可我不知道她会来找我…我不知道…”

“她找不到我,光着脚在大街上晃荡,然后被一名喝醉酒的流浪汉给…”

谢伶的眼猩红,这是他最痛苦的回忆吧。

“如果那天我早一些回去认错…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他垂着脑袋,眼泪滴落在地板上。

短短几句话,描述了陈萱最后的模样,我开始可怜起陈萱这个姑娘,“陈萱没错,你也没错,我更没有错。”

“谢伶,这个世界不会围着你转的。”

“你知道吗?但凡陈萱的事情,你从最开始就告诉我,我们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幅模样。”

谢伶低着头,重复着那句话,“可是怀伊,陈萱影响不到我们的。”

“谢伶,真的影响不到吗?”我接着说,“你可以怀念你的挚爱,但为什么要我和我的孩子买单?直到那天我看见你书房放着的照片,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你不让我进书房的原因,但我看见陈萱的名字时,我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坚定名字一定要叫希原。”

可是谢伶,我不是个大度的人。

10.

谢伶还是同意离婚了,应我的要求将孩子给了我,连带着他最贵的车和我们常住的那套别墅。

离婚那天谢伶迟到了,听秦助理说谢伶已经半个月没有去公司了,电话也很难联系上。

谢伶杂乱的头发,下巴的胡渣随意生长,皱巴巴的西装外套,我皱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谢伶迷茫的抬头看我,“一定要离婚吗?”

我愣住,这不是已经谈好的吗?

“没有回头路了。”

他的眼睛如同那日谈起陈萱时那般猩红,他声音嘶哑,“如果没有陈萱…”

我打断了他的话,“没有陈萱的话,我们不会结婚,谢伶。”

我耸了耸肩,问谢伶,“你还记得上回你喝醉吗?”

谢伶摇头。

他忘记了,可我还记得呢。

那日他醺红的脸,亲昵的躺在我的腿上,嘴里轻轻的念着,“她啊,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那天我很高兴,红着脸让旁边起哄的朋友住嘴。

而我现在才知道那个“她”,说的不是我。

他怔怔地说,“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伤害了陈萱,伤害了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最后一次并肩。”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和谢伶从夫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工作人员问我们“真的想好了离婚了吗?”的时候,我和谢伶转头对视了,上一次到这里时,我怀着激动的心,与谢伶拍下来那张娇羞的结婚照,那张两个人靠得很近,两个人都笑着。

那年张怀伊不会知道七年后与谢伶会离婚。

当离婚证拿到手的时候,我轻轻松了口气,我笑着看向谢伶,“再见啦,谢先生。”

谢伶垂着眼看着离婚证,低声说道,“再见。”

11.

离开民政局的时候,周礼正站在马路对面等着我,手里还拎着一袋东西。

我挑眉,“你怎么来了?”

周礼举了举手中的袋子,“希原说妈妈和爸爸今天在一起,我猜应该是来这儿了。诺,你上回说很难排队的生煎包。”

我笑着接过,“谢谢,刚好没吃饭。”

周礼喊了我一声,“姐,考虑考虑我呗?”

我错愕的看向他,“周小屁孩,你跟我差了七八岁,别闹了。”

周礼不以为然,“哪有怎么了?现在流行姐弟恋,而且我很会照顾小孩的。”

我失笑,“这样的话,我得照顾两个小孩,算了吧。”

“我学的学前教育,你信不信?希原这样的小朋友我拿捏了好吧?”他跟着我的脚步一蹦一跳的。

我要再年轻个几年,没生下希原的话还能疯狂一回,可我如今都三十了,过了那个疯狂的年纪了。

“你考虑考虑我吧?”周礼拉了拉我的衣袖,“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我恨不得多让你撞几回车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周礼,你这样挺像七年前的我。”

“那行不行啊?”

“姐姐,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我将钥匙丢给周礼,“再说吧。”

12.

见到怀伊的第一面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娶她。”

因为怀伊长得好像陈萱,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上相似的红痣,连讲话时的神态怎么都那么像呢?

当我问出那句“你愿意嫁给我吗?”的时候,怀伊居然没有一丝犹豫,笑眯眯的点点头,很认真的跟我说道,“我愿意呀。”

陈萱和我说过,她讨厌很多人的婚礼,她只希望有一身洁白的婚纱,还有证婚人就够了。那日我不知怎么了,我就按着陈萱的想法办了我和怀伊的婚礼。

她没有一丝怨言,穿着比她尺寸还大些的婚纱,就这样嫁给了我。

我和怀伊说了一遍又一遍“我们好好生活。”

是对我们说的吗?不,从头到尾都在提醒自己,陈萱已经死了,站在我面前的是张怀伊。

不顺心的时候我总喜欢摸着怀伊的耳垂,轻轻揉捏着那颗红痣,就像以往陈萱在我身旁那样。怀伊和陈萱有一点不同,怀伊更温顺,她会耐心倾听我的每一句话,有怀伊在的地方就有情绪稳定的我。

怀伊从来不对我发脾气,无论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比如什么呢?比如怀伊父亲的忌日和陈萱在同一天,我总是以工作忙给推脱了,都是让怀伊一个人去看的父亲,而那时候的我,都会陪在陈萱的身旁整整一天。

那日怀伊出了车祸,等我手机开机的时候,她却只是松了口气,笑着对我说“还好你没事,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吓死啦。”句句都是对我的关心,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车祸的事情。

又或者什么呢?生希原的那天,我无法面对最后陪在我身边生儿育女的不是陈萱,我选择了逃离这里,怀伊即使有委屈有难过,可当看到我的时候,还是笑着朝我招手,“谢伶,你过来呀,你看,我们的小孩好可爱,这么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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