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进驻在山口小镇上,修了一座炮楼,卡住新四军的进山物资,同时以炮楼为据点祸害周围百姓。山里的周畈村村民深受其害。卖山货,买日用品都受限制。新四军没有重武器,打了几次,没有打下来。周畈村的木匠周老大带来村里的民兵决定自己造一门大炮,轰掉炮楼。
旧炮楼遗址
他们在上级的帮助下,晚上把炮楼边上的黄栗树锯掉拖走。炮楼里的鬼子小队长山本 要镇上的维持会长汪麻子去打探一下,新四军把黄栗木拿走要干什么。
这里暂且不说汪麻子派人打探消息。周老大他们把树拖回去,把枝杈清理干净,量了一下尺寸,比水桶粗一点,两丈来长。周老大一边让人请来找镇上铁匠李大锤,让他看看需要多少铁打铁箍。一边安排人把昨天拖树的痕迹清理一下,免得鬼子寻迹找来。
李大锤五十出头,在镇上打农具,镇子周围百姓的家什基本上都是他打的。他女人让鬼子祸害了,他恨不得与鬼子拼了,周老大劝住他等待时机,不会太久。李大锤说:“哪天打鬼子需要,随时喊他。”
李大锤来了以后,看看黄栗树,有些发愁:这栗木两丈多长,从头箍到脚起码要二十多道。而且比水桶粗,一道就七八斤铁,他的铺子里只有几十斤铁,鬼子也搜刮铜铁,差这么多铁一时不好找。
周老大胸有成竹:“你的表弟不是在汪麻子的油坊里吗?”
李大锤一听这话,马上开窍了:铁箍有了!问周老大:要多长时间?“越快越好!”
汪麻子派出来的人开始还从地上树的拖痕追寻,到了岔路口,地上痕迹两边都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毕竟是本地人,隔了两天,打探清楚了是周畈村里的民兵拖走了大树。
镇上的汪麻子突然接到管家的报告,油坊里一二十个油饼箍被人偷走了。汪麻子也奇怪,油坊里其他东西不偷,拿些铁箍子干啥?
鬼子进村
汪麻子把黄栗树被周家畈民兵拖走了,及自己家油坊里油饼箍被偷走报告给了山本小队长。两人也奇怪拿这些东西干啥?当下,汪麻子决定再打探一下。
东西备齐了,周老大他们开始动手造炮。他们把树先锯成两半,再挖槽。周老大在最后半圆用碗检测 ,用圆刨仔细修。再用自制的砂纸打磨,二十年的木匠,挖个半圆槽,还是小菜一碟。李大锤和他表弟搞来铁箍,融化后按照黄栗树的尺寸重新打制铁箍后,还剩下不少。没多久,大炮造好了。闪亮的铁箍从后膛到炮口箍了十来道。为了伪装和搬运,树皮没有剥去。
可如何把运炮呢?大伙用做一个四个轱辘的炮车,用牛拉着走。下炮的时候,八个汉子用扁担抬起来。准备一些麻袋,架炮时,在当地挖土装进麻袋,堆好,当炮架。
周老大他们在造炮时,一些村民都在边上看热闹,有些还是外村来走亲戚的,还有货郎担子。
周老大看见有陌生人观看,心里不禁一动。
密探打听到了周老大造炮的事,回去报告给了汪麻子。汪麻子又报告给了山本。
山本哈哈大笑。汪麻子不解地看着山本,山本笑够了才说:“木头造炮,不行的。自己的”他五个指头一捏,再散开,表示了爆炸。
汪麻子忙说:“山本队长,您可别小看木头炮,一样厉害,只是装火药麻烦些。”他把中国火药枪与木头炮的原理说给山本听,虽然装火药铁砂子慢,短距离内威力比步枪、机枪都厉害。
山本脸上笑容不见了,小鬼子年轻,脸上凝重:“汪的,你的说,怎么办?”汪麻子依靠日本人财源滚滚,他一门心思替日本鬼子着想:“山本队长 ,那门炮肯定对我们大大不利,我们先去把木头炮捣毁,那门炮重的很,移动不方便的。”
“好的,明天,周畈村找炮的干活。”
第二天佛晓,山本小队长在汪麻子派人带领下悄悄来到周畈村,快接近时,突然刺耳锣声敲响了:“噹噹噹噹”。山本意识到被发现了,吼了一声,要部下快进村。可是山路只有一条,“啪”一声,前面带路汉奸被打伤手臂。山本命令机枪架起来,掩护冲锋。
打了一阵,村里抵挡不住鬼子的火力,在村里人躲开后,民兵也跑了。
山本进村后,一门心思找土炮,一个鬼子兵来报告:土炮被烧了。山本过去一看,一段套着铁箍的木头正在燃烧。那个受伤的汉奸说,这就是木头大炮,估计带不走,放火烧了。
山本一阵狞笑,命令手下:把周畈村房屋全部烧掉。
周老大他们在山上望着着火的家园恨得咬牙切齿。更坚定了打炮楼的决心。
与上级取得联系后,约定了打炮楼的时间。
汉奸
山本回到镇上,汪麻子不顾自己年纪比山本大一辈,谄媚地为山本摆酒接风,两人得意洋洋为焚毁大炮而高兴。正吃喝着,鬼子哨兵报告:外面有队伍来了。
山本招呼汪麻子一起回到炮楼,蹬高一看,望远镜里:十来个汉子抬着一段箍着铁箍的木头,木头上还缠着红绸。
山本狐疑,土炮不是被烧了吗,怎么又有了?汪麻子说:“山本队长,快开枪,别让他们靠近。”隔着千多米,鬼子开枪阻拦。抬炮的人一下隐入山沟,时隐时现朝这边前进。
汪麻子对山本说:“不能让他们把炮架起来!”鬼子的机枪、小炮对着土炮开火。
周老大与山里来的张连长在炮楼另一个方向架起来那门黄栗炮。两仗长,小缸粗,口径有小水桶那么大,里面灌了火药五十斤,外面填了两口袋称锤、碎犁铧片和鬼子电线杆子上拿来的瓷瓶。装好了药捻子,大炮离炮楼只有几十米远隐蔽荆棘丛中。
周老大一声令下:“点火!”“轰隆”一声巨响,一条火龙直喷炮楼,青砖砌成的炮楼下部被轰了桌子大的一个洞,炮楼摇晃一下。炮楼里被击中的鬼子被打得血肉模糊。
炮楼里的鬼子汉奸被这打击懵逼了。“冲啊!”张连长带来的队伍十来个人冲上去了。山本顾不得烟尘呛人,用日语嚎叫道:“打呀,打呀!”炮楼里又吐出枪弹。
周老大快速把炮抬下来又把两口袋火药连袋子一起塞进大炮里,这样做是因为炮筒里烫,用一桶水冲了一下。
在张连长他们与鬼子对射时,大炮抬到第二个发射阵地。又把四乡搜集来的称锤、铧犁片、炉条装进炮口。
大炮轰击
山本亲自操纵机枪,朝外射击。“轰隆”又一声。炮楼摇晃一下,一下垮了下来,鬼子汉奸二十多人被压在炮楼里。枪声一下消失了。
抗日军民都跳起来欢呼雀跃。
周老大担心鬼子来破坏,黄栗木炮又重,转移不便,就用泡桐树做了两门假炮,迷惑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