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白月光拿着她的私密照勒索我,开口要上千万。
回去的路上我们意外出了车祸,撞到一个盲人。
身为顶级律师的老婆帮着白月光做了伪证。
坚称我是这起交通事故的元凶。
我含冤病危时,提出想见她最后一面,她一脸不耐烦:
「真是晦气,要死就死远点,别再来祸害我们阿远。」
后来真相大白,她却抱着我的骨灰发疯般道歉。
1.
我死了,死于车祸后的内脏出血。
或许是因为执念太深,我的魂魄还留在人间。
我飘啊飘啊,终于在私立医院的顶层vip病房找到了我的妻子,宋依然。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满眼的红血丝,精致的套装上还沾着血污。
她紧紧握着病床上顾远的手,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心和爱意。
原来一向有洁癖的老婆,也会为别人失魂落魄。
宋依然疯狂翻找手边的包,最终在夹层找到了一块通体翠绿的无事牌。
她小心翼翼地给顾远戴上,喃喃道:「阿远,你千万不要有事。」
我瞬间瞪大了眼,涌起一股剧烈的心绞痛。
这是我当年在大雪天踏过几千级台阶登上寺庙为她求来的啊!
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为另一个男人戴上。
宋依然当时收到这块无事牌时随手一扔,嘲讽我是封建迷信的文盲。
我还安慰自己,老婆是律师,自然更理性一些。
今天看来,她日常对我的冷漠和理性,
只是不爱罢了。
病床上的顾远悠悠醒来,装作虚弱地问:「然然,我还好,傅立恒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名字后,宋依然刚刚温柔的眼神立马有了怒意。
「别管他!要不是他胡乱吃醋,怎么会出车祸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到时候我按着他向你赔罪。」
顾远露出一丝得意,又试探道:「那……警察结案了吗?」
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打来的正是警方。
对方说行车记录仪被撞坏了,车祸还有几个疑点,想要询问顾远。
不等对方说完,宋依然绷紧了身体,拿出打官司时杀伐果决的语调。
「这起车祸的肇事者就是傅立恒,和顾远毫无关系!」
顾远一脸心虚地缩了起来,宋依然立马轻柔地拍了拍他,继续面不改色地陈述。
「当时我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我可以作证,傅立恒在主驾,顾远躺在副驾。」
「开车撞人的是傅立恒,请以后不要来骚扰顾远,他受伤了需要休息。」
警方又提到了那位被撞的盲人想要谈谈赔偿金问题。
宋依然满脸不耐,「那就去找傅家家人啊,找我干什么?」
警方迟疑道:「可是……您不就是傅立恒的妻子吗?」
「我没空,我还要照顾病人。」
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轻抚着眼前的白月光。
「你放心,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我气得魂魄都颤抖了起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顾远才是最大的骗子,是车祸的元凶!
是他开车撞到了人,是他把昏迷的我拖到了驾驶位,搬起石头砸碎了行车记录仪。
撞伤的路人又是个盲人无法作证,仿佛老天爷都在帮他。
布置好这一切后,顾远没有拨打120,反而按下了我老婆的电话。
宋依然成了唯一的目击证人。
她心甘情愿地跳入白月光编织的陷阱,作了伪证。
我的妻子,亲手把我钉死在肇事司机的耻辱柱上。
我用尽全力冲向顾远,想要狠狠扯下那块刺眼的无事牌。
可是魂魄只能空荡荡穿过他的身体,带不起一丝风。
我想用力摇晃老婆说出真相,却只能无力地呐喊,发不出一丝声音。
绝望之际,宋依然的电话再度响起,来电显示是我唯一的家人,姐姐傅颜。
2.
父母早逝后,我几乎是姐姐一手养大的。
恋爱结婚这些年,她看着我卑微讨好,遭受冷暴力后委屈求全。
姐姐忍不下去替我出头,却被老婆阴阳怪气,「你是他姐又不是他妈,想教训我,让他地下的妈上来啊。」
宋依然在我这里骄纵惯了,连带着也不尊重我的家人。
姐姐忍受不不了她这么侮辱我们的母亲,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就此断交。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打来电话的。
宋依然浑然不觉,接起电话开启嘲讽模式:
「呦,大姐怎么想起来给我这个弟妹打电话问候了。」
对面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愤怒,一连串的质问劈头盖面。
「你还知道自己是小傅的妻子,我问你,他车祸做手术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被下病危通知书的你又在哪里,他内脏大出血死了你知不知道!」
宋依然愣了一下,好像并不相信我的死讯,冷笑回道:
「你们姐弟俩别跟我演戏,怎么我一来照顾阿远他就死了,整天胡乱吃醋他是不是个男人啊。」
「我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可看着他只是昏了,一点外伤都没有。反倒阿远浑身是血,我在这里照顾是替傅立恒赎罪,他能不能懂点事!」
姐姐咬牙切齿回击,「小傅是内脏大出血,我说他死了,马上要火化,你明不明白?!」
宋依然看敷衍不过去,耐心用尽,皱起眉头语带厌恶:
「真晦气,要死就去死好了,等阿远恢复好了我就去跟他办离婚!」
听完后,我早就不能再跳动的心冷得彻底。
原来在生死攸关的大事面前,她还是能轻飘飘地说出「离婚」这个词。
姐姐气急了,一字一顿道,「你会为今天这些话付出代价的,你别后悔。」
宋依然不想再听,挂掉电话将手机狠狠扔进了包里。
顾远脸上闪过一瞬胜利者的微笑,立马又装作愧疚地开口:
「然然,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小傅吧,别因为我破坏你们俩的感情,他为了你的关注连自己的死都敢瞎说呢。」
「哎阿远你就是太有同理心了,他那种人晾几天就会乖乖认错贴上来的,不用理他。」
顾远演技越发精湛,带着哭腔说道,「我只是不想再被他骂是破环你们婚姻的第三者。」
宋依然急了,连忙抱着安慰,「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等我办完离婚,我们就光明正大在一起,我看谁敢说!」
真可笑,三两句绿茶话术就让我们六年的感情轰然倒塌。
我原以为宋依然对我是冷漠,是疏离,可至少有一些夫妻情分在。
可我现在看清了,她是不在乎,是厌恶到恨的地步。
我是不被爱的丈夫,是这场婚姻的失败者。
3.
我似乎被困在了宋依然的身边,魂魄哪里都去不得。
顾远在她的照顾下一天天好转,私立医院顶层病房几十万的花销她刷起卡来毫不眨眼。
我想看看宋依然能付出到什么地步,直到她带着出院的白月光住进了我们的房子。
顾远穿着我的拖鞋,换上我的睡衣,用着我们新婚礼物的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俨然一副男主人的享受模样,嘴上却装作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然,要不我还是走吧,不然傅立恒回家看到我会生气的……」
宋依然满脸不悦,一把把他按回沙发。
「他哪来的脸生气,最近连电话都不敢联系我,八成躲到他姐家去了,你放心住这养病。」
「这个家,我说了算。」
这个家确实是宋依然说得算,这是当初结婚时我给出的承诺。
不过她工作忙,一个接一个的案子总是让她深夜才回家。
家里的布局和摆件,都是我一点点亲手布置的,为的是她待在家为数不多的时间也能舒服一些。
再次看到这些熟悉的家具,彷佛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宋依然的话给了顾远底气,他开始大刀阔斧地改动我的房子。
仿佛在玩找茬游戏,誓要一点点抹掉我曾经生活的痕迹。
客厅里我组装的乐高城堡被丢进了杂物间,卫生间的香氛从木质调换成了花香调。
书房被改成了游戏房,阳台上的绿萝全部被丢进了垃圾桶。
宋依然完全没有察觉出家里的变化,下了班像个真正的妻子,要为顾远下厨做饭。
我无力地垂下头,心底苦涩。
从恋爱到结婚,她还从没有给我做过一餐饭。
顾远借着打下手的名义,停在冰箱前久久不动。
那上面贴满了我写下的便利贴,记录的是宋依然全部的饮食喜好。
工作日要饮食清淡,周末偏爱泰式酸辣的菜式。
冬天爱喝暖暖的排骨汤,夏天要鲜榨的西瓜汁。
还有一年四季必备的消肿冷萃茶。
她口味挑剔,时刻变化,我便边听边记,贴满了大半个冰箱。
顾远脸上闪过坐享其成的窃喜,挨个拍照后,不怀好意地发问:
「然然,这些便利贴好碍事,我帮你整理扔掉吧?」
宋依然忙着炒菜,连头都没回,「你随意吧。」
舔狗该死!舔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