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军欲对新38师缴枪!孙立人:告全师遇袭击,立即还击,无需请

当口哨吹起的时候 2023-03-28 13:53:59

孙立人脱离了杜聿明的指挥后,按照史迪威的命令,带领着新38师掉头向西,往印度境内英法尔方向撤退。

撤退的前一天晚上,孙立人与副师长齐学启、参谋长何均衡研究退兵之计。孙立人想到,此时,英军装甲第7旅尚在伊洛瓦底江右岸,撤离之前,如果与英军联合行动,主动出击,打击敌人气焰。这样,我们可以从容撤退,敌军不敢穷追。想法固然很好,但是英国人干不干呢?参谋长何均衡说:“我看英国人没这个勇气。装甲第7旅所以没开走,是因为通向印度的道路堵塞。一旦道路畅通,他们就要和我们‘拜拜’了”。孙立人说:“我看未必。

英军装甲第7旅过去在非洲和中东是打过一些硬仗的,在缅甸我们解救过他们。和我们联手打一仗,对他们撤退也有好处。”齐副师长却摇头:“英国人靠不住。”果然,当夜接到英军通报:装甲第7旅开始撤退。孙立人不甘心,天明后,驱车追赶,好不容易追上了英军,见到了亚力山大将军。这位英军统帅于撤退途中,依然风度翩翩,从容镇定,黑皮鞋,白手套。听完孙立人的陈述后,他不慌不忙地说:“敝军油料不足,战车能不能开回印度尚成问题,实在无法与贵军配合作战。”说完,他钻进汽车,一挥手,果真给孙立人留下一句:“Good-bye

孙立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亚力山大将军指挥大部队撤退果然有方。在缅英军不仅有随时撤退的思想准备和周密的行动计划,而且撤退的道路早就准备好了。英军工兵部队早在3月以前,就修通了一条从曼德勒至印度的应急道路。现在,亚力山大将军领着他的大队人马,迅速从曼德勒以西地区脱离战场,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新38师部队此时尚分散在一百多里长的战线上。其中第113团,在北侧的卡萨地区正与从八莫南下的日军交火,一直在南侧为中英军队担任后卫的第112团,在温藻被日军咬住不放。

孙立人决定亲率第114团折回温藻,先解112团之围,后向西渡过钦敦江,脱离日军追击。同时,命令齐学启副师长率第113团继续在卡萨阻击日军,掩护师主力撤退。5月10日,孙立人率领第114团两个营返回温藻。12日,在温藻火车站与日军接火。围攻第112团的日军荒木部队,苦战三日,精疲力竭。现在,侧后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荒木部队立即乱了阵脚。日军抵挡不住我军两个团南北夹击,撤围而去,向南溃逃。孙立人领着第112、第114团,乘隙迅速撤出温藻,沿着公路,向西而去。

荒木部队摸不清我军底细,不敢追赶。通向印度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被遗弃的枪支、弹药、战车和火炮,正是英军装甲第7旅的装备。想起撤离曼德勒时亚力山大的那个“Good-bye”,孙立人心中极为愤慨:和英国人做盟友一起打仗,没有不败的道理!新38师部队官兵,沿着公路整齐有序地向西开进。孙立人坐着吉普车从后面驶过来。师参谋长何均衡与他同车。何均衡:“缅战打成这个样子,心中不甘啊!”孙立人:“说什么也晚了。现在只剩一个念头,赶在日军合围之前,赶紧将队伍带出去,全师为上。”何均衡:“是的。只要保全队伍,就有办法。师长,只是去印度的这条路,我们从没走过啊!”孙立人掏出英军军团长斯利姆送给他的地图,递给何均衡,感慨地说:“真没想到,斯利姆给我的这张地图真的用上了。你好好看看路线。”何均衡接过地图,研究了一番,说:“师长,沿着这条公路,翻过明京山脉,渡过钦敦江,不远就到缅印边境,再往前走到达印度英法尔。

行程200余公里。”孙立人:“加紧走吧!”何均衡对司机说:“加油。”司机加大油门,吉普车加快速度,超越行军队列,奔驰而去。16日,部队到达刊蒂,这是明京山的一个隘口。路面上,英军遗弃的物品越来越多,罐头盒、废报纸、烟头、女人照片、枪支弹药遍地都是。新38师官兵走在公路上,不时踩着英军扔下的废弃物。士兵看到地上的罐头盒,生气地抬脚踢了出去,骂道:“简直是一群畜生,一路走,一路撒。”一位士兵捡起英国人遗弃的枪支,一看是新的,舍不得扔,背了起来,骂道:“这枪,挺新的,咋就扔了呢?”队伍来到隘口,路面横摆着几辆装甲车。英国人把这些装甲车当成路障,堵住隘口。我军官兵围着英军装甲车骂开了。“装甲车都不要了?英国孬种!”“他娘的,好好的装甲车,用来当路障。”“英国佬自己跑了,还要把路堵上。缺德!”士兵们一拥上前,费了很大工夫,总算把英军装甲车弄到路边。官兵们用了两天时间,终于翻过明京山。

5月18日,部队来到旁滨。这里是钦敦江的一个渡口。钦敦江是缅甸西部的一条主要江河,由北而南,缓缓流淌。部队只要渡过这条大江,就可以摆脱日军的追击。江面宽阔,水波茫茫。突然,几艘日军汽艇从下游溯江而上,疾速驶过,平静的江面骤然笼罩着紧张气氛。看来敌军的追兵已尾随而至,再看渡口附近的村子里,有不少当地百姓模样的人在走动,行迹相当可疑。前有江河,后有追兵,形势十分危急。然而孙立人师长心中有数。他一面命令部队布置警戒,构筑火力点,虚张声势,做出扎营应战的态势,迷惑敌人,一面派兵伐树砍竹,制作木筏竹排,准备渡江。当天夜里,月色微明,江面弥漫着白雾。我军官兵不敢停留,乘着夜色,分批渡江。

拂晓时分,日军炮艇赶到,村里的缅奸也都露出了真面目,穿着白色长袍,亮出武器,从村子向渡口猛扑过来。一时枪炮齐鸣,震耳欲聋。江面上,最后一批渡江的我军第114团3营官兵,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加紧划动竹筏。已经渡过江的我军在西岸集中火力,向敌军汽艇射击,掩护正在渡江的部队。敌我激烈交火。江面水花四溅。江中我官兵顽强作战,奋力前进。有人中弹落水。江水一片鲜红。终于,最后几只竹排全都靠了岸,士兵们跃上江岸,摆脱了日军。

炮艇上,日军军官眼看着我官兵脱身而去,气得要命,狠狠地打了缅奸一个耳光。孙立人师长率师主力渡过钦敦江,摆脱了日军追击后,开始进入缅印边境那加山脉热带丛林。在丛林中,日本兵是摆脱了,但公路也没有了,只能用指北针判别方向。偶见当地土人西去的痕迹,如扔下的纸屑、瓜皮、果壳,部队便循迹而往。也有不少路段,部队和难民挤到了一起。难民们拉家带口,扶老携幼,饥渴交加,情形十分可怜。我军官兵有的主动把水壶中的饮水分给难民解渴,有的将囊中的干粮省下,救济难民。有一位老大娘,途中得了重病,行走困难,官兵们抬着她一直走到印度。

部队官兵警卫曼德勒时,上街打扫卫生,清除垃圾,蒋委员长为此发放了若干奖金,余款尚有数千卢比,孙师长将其分发给难民,补贴途中费用。在莽莽苍苍的丛林中,我官兵跋山涉水,忍饥挨饿,日行群山之巅,夜卧草莽之中。千难万险,艰苦备尝。经过近十天的长途跋涉,5月27日,部队终于走出丛林,进入印度境内,来到普拉村。普拉村是印度东北部边境的一个小村寨。附近全是山地,一座大山耸立在印缅边境。大山东侧是缅甸,丛林密布,群峰叠嶂。西侧是印度,山势平缓,绿草如茵。刚刚从一场劫难中挣脱出来,站到印度的土地上,新38师官兵的感觉是从地狱进入天堂。

这里的山比缅甸的美,水比缅甸的甜,空气比缅甸的清爽,甚至太阳也比缅甸的明亮。但是,这里毕竟是国外,是印度,是英国的领地,不是中国,不是自己的家乡。孙立人命令部队就地宿营,构筑工事,擦枪抹油,整顿军容,剪发洗身,缝衣补裤,休整待命。同时,派出联络官,前往英法尔与英军接洽交涉。英法尔是印度曼尼普尔邦首府,驻印英军东方警备军团司令部所在地。英法尔城外是一片开阔的丘陵地。四处散布着农田和村庄。山顶有英军的兵营和炮兵阵地。路口有岗哨和工事。

时至5月下旬,边境公路上,从缅甸逃回的英军士兵仍源源而至。这是一支被彻底打败的队伍,和难民没有区别。衣衫破烂,胡子拉碴。有的干脆光着膀子。大多数士兵两手空空,没有武器。有的伤兵拄着拐扙,一颠一颤。印度和缅甸士兵胡子蓬乱,身上又脏又臭,简直和土匪一个模样。路口设置的接待站里,备有饮水、食品和药品。从缅甸逃回的英军士兵,狼群一样,一拥而上,抢吃的,抢喝的,见什么抢什么。英军东方警备军团司令部设在英法尔城内的一座豪华建筑物内。军团长艾尔文这时正在接待新38师派来的联络官。

新38师联络官诚悬地向艾尔文中将介绍有关情况。他说:“中将阁下,中国远征军新38师部队,奉命从缅甸向印度撤退。现在,我部已进入印度境内,目前在边境普拉村待命。”军团长艾尔文中将,是一个既傲慢又神经质的家伙。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中国联络官的陈述,时而看看指甲,时而梳理鬓发,派头十足,神气活现。听说是一支中国军队从缅甸退到印度,要求接济,艾尔文脸上露出蔑视而厌恶的神情,就像一个富豪遇上了乞丐。从缅甸败回的军队是什么样子,他见过。

前些天,他到英法尔城外巡视,看到一批批从缅甸败回的英军。那不叫军队,是祸水。士兵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指甲老长老长的,衣冠不整,枪械不齐。沿途抢劫虏掠,饿狼一般,扰得四邻不安,鸡犬不宁。英国皇家军队尚且如此,中国军队就更不用提啦。听完中国联络官的陈述,艾尔文问:“你们奉了谁的命令进入印度?”联络官:“史迪威将军。”艾尔文:“喔,是那位美国将军?可是,这里是印度,是英国的属地。明白我的意思吗?”联络官:“我们是盟军。在缅甸我们和英军一起战斗。在仁安羌……”艾尔文粗暴地打断:“啊,知道的,我知道。”联络官:“好极了。”艾尔文:“你们现在要求回报?”联络官:“我们需要接济。”艾尔文:“啊,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挨饿了。前几天我看到从缅甸撤回的英缅军队。他们也饿坏了,更不用说你们啦。”联络官在等待他的下文。

这位英国将领慢条斯理地说:“这里是大英帝国的领地,绝不能容许外籍军队进入。不过,你们是盟军,从人道主义出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但是,只能是收容。”说到这,艾尔文直起腰来,以一个施主的目光,注视着中国军队使者惊诧的神情,比画着重复道:“是收容,懂吗?”联络官:“将军,你是说要缴我们的械吗?”艾尔文:“完全正确。”联络官:“将军,英国军队可以这样对待一支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友军吗?”艾尔文:“你说的没错。正因为我们是友军,才收容你们。否则,我们将会以另一种方式处理这件事。请回去告诉你的长官,我们同意收容你们,是收容,懂吗?”中国人懂,你这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的英国佬!联络官回来报告交涉经过,平时温文尔雅的孙立人此刻也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孙立人:“没说我们是中国远征军?”联络官:“说了。”孙立人:“没说我们是从缅甸打过来的?”联络官:“说了。”孙立人:“没说我们是新38师?”联络官:“说了。”孙立人:“没说仁安羌之战?”联络官:“说了。”该说的都说了。可是英国人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们的信条是:只有永久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

孙立人勃然大怒!和这些帝国主义光讲道理是不管用的,关键时刻还得拳头硬!于是下令:“全师集合,准备战斗!”子弹上膛,无论遭到哪方袭击,立即还击!无需请示,坚决消灭!“的的的哒……”中国军队的军号,在这块无情的土地上威严地震响。“英国人敢缴我们的枪,我们就和他拼!”刚刚结束了同日军殊死搏斗的中国官兵,又拿起武器,准备对付英军的无礼行为。把中国军队的使者打发走,艾尔文仔细一想,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于是,向新德里请示。驻印英军总司令韦维尔上将接到电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时,从缅甸败退回来的亚力山大恰好也到了新德里,他认为艾尔文这家伙把事情弄拧了。

他对韦维尔说:“在缅甸战场,华军对英军安全撤退起了很大作用的。新38师在仁安羌为英军立了大功。如果反而缴了他们的械,那么,英军在盟友中的形象就太糟糕了。”他还说:“仁安羌战斗后,英王已宣布,将向孙立人将军颁发‘帝国司令’勋章,现在帝国军队缴‘帝国司令’的械,岂不荒唐?”韦维尔听着,摁灭手中的雪茄,生气地说:“艾尔文这家伙,乱弹琴!”前不久从缅甸退回的斯利姆军团长,此时正好在英法尔英军医院治病。听说冒失鬼艾尔文要缴新38师的械,他生怕闹出乱子,扶病会见艾尔文。这一天,在英法尔英军医院病房内,斯利姆用完精美的早餐,站在窗前,欣赏窗外景色。一位女护士进来:“长官,您的客人到了。”斯利姆:“请!”一会儿,艾尔文在医生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艾尔文:“斯利姆将军,你好啊。”斯利姆:“你好,艾尔文将军。”艾尔文:“你对这里的一切还满意吧?”斯利姆:“十分满意。简直是天堂。”艾尔文:“那么,你就好好享受这里的阳光、空气和精美的早餐吧。将军,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斯利姆:“将军,听说,昨天有一支中国军队到了英法尔。他们是新38师,对吗?”艾尔文:“是的,是他们,一支中国人的队伍,必须缴械。”斯利姆:“啊,不,不,将军,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不能这样对待他们。”艾尔文:“可是在大英帝国的领地,一支外籍军队没有容身之地。况且他们现在相当狼狈,要吃的,要喝的。”斯利姆:“这支华军是能打仗的,在仁安羌,我见过他们。”艾尔文:“你有什么建议吗?”斯利姆:“不信你去看看再说吧!不然,会闯祸的!”艾尔文:“那好吧!”

新38师在普拉村安营扎寨,严阵以待,准备和英军见个高低。可是,一连几天,不见什么动静。英军既不肯供应粮秣,也不来收缴枪械。好在这一带人烟稠密,盛产大米。又是印缅边境,两国货币都能通用。部队尚有少量缅甸卢比,可以买到粮食,暂时维持。官兵们寄居异邦一隅,百倍警惕,抓紧操练,静观局势变化。这一天,艾尔文来访。孙立人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有一条,军人与军人没有别的语言,唯有实力。艾尔文未到,孙立人先派出仪仗队,在营门列队待命。不一会儿,几辆英军轿车开过来。到了营门,孙立人师长和几位主要军官迎上前去。车门打开,艾尔文中将下车。孙立人上前敬礼,用英语高声说道:“中国远征军新38师师长孙立人中将向你致敬。”艾尔文还礼:“你好,孙将军。”仪仗队队长手持卡宾枪,正步上前向艾尔文敬礼。队长:“中将阁下,仪仗队列队,请你校阅。”孙立人:“请。”艾尔文在孙立人的陪同下,检阅仪仗队。艾尔文暗自吃惊。好家伙,想不到一支败军,还能拉出一支仪仗队!200名精壮士兵,往营门一站,就是一堵墙壁,一列山脉。那些士兵,个头儿虽不比英军高大魁梧,可是结实,小铁墩儿似的,挺胸收腹,双腿绷直,目光炯炯,精神头十足。他们撤入印度,休整数日,洗了澡,理了发,刮了胡子,补好战袍,况且印度大米好吃呀,煮在锅里,白花花,香喷喷,哪顿不吃个斤儿八两的。都是些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又经过缅甸战场的大灾大难,有这白米饭喂着,三天能长一圈肉。如今恢复元气,又是一条龙。军装是破了点,但枪支是锃亮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仪仗队前头,还摆着两门小钢炮,四挺重机枪。

艾尔文对此大为惊异。他知道,从缅甸撤回的英军,在那加山脉什么都扔了,战车、大炮、机枪、冲锋枪、手枪、图囊、电台,甚至连被子、蚊帐、衣服、裤子都不要了,只穿件裤衩跑了回来。而中国士兵,把钢炮和重机枪都扛了过来,这是为什么呢?艾尔文走到队伍前头,问那机枪手:“如何把重机枪扛过来的?”中国兵“叭”的一个立正,大声回答:“武器是我们的生命。人在武器在。”“顶好!顶好!”艾尔文听完,竖起大拇指。他明白了个道理:武器是中国士兵的生命,你要缴他的枪,能答应吗?孙立人领着艾尔文参观营房。帐篷里,军毯叠得方砖似的,有棱有角。厨房井井有条。连厕所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垫了一层细细的白沙。在操场上,孙立人特意安排了军事表演。步枪射击,百步穿杨;白刃格斗,龙腾虎跃;尤其是徒手擒拿,扑朔迷离,眼花缭乱。艾尔文看了一路,赞不绝口。他也是从英国皇家陆军学院毕业的。《步兵操典》、《营地管理条例》他背得滚瓜烂熟。要照着去做,平时可以,打了胜仗时也行。而大败之余,也能章法严明,方寸不乱,太难了。艾尔文问自己:他们能叫败兵吗?不!这是真正的铁军!艾尔文走了。第二天,英军开着汽车,把大米、白面、蔬菜、牛肉、罐头、香烟、茶叶送来了。并且,按着中国官兵人数,代发了两个月的薪饷。中国官兵的衣袋里,于是有了“沙沙”作响的印度卢比。由于第113团的归建,新38师部队得以重新聚拢。此时清点兵员,全师尚有6000余人,部队建制完好,基本还是囫囵个。

新38师在普拉村的营地继续休整待命。他们有英军供应给养,士兵们放心地修补军装,擦拭武器,养精蓄锐。中国军队进入印度的消息,很快在印度报纸上广为刊载,在民众中引起热烈反响。新38师在缅甸战场勇敢作战,救援英军的战绩,以及他们在进入印度后的优良表现,得到广泛传扬,在盟国中也得到由衷赞赏。始终注视着缅甸战场的美国罗斯福总统,看到在这场败仗中,也有某些表现不俗的部队和出类拔萃的人物,当新38师进入印度不久,罗斯福总统给孙立人打来一封电报,以示祝贺,全文如下:中国孙立人中将:于1942年缅甸战役,在艰苦环境中,建立辉煌战绩,仁安羌一役,孙将军以卓越之指挥,击退强敌,解救被围之英军,使免被歼灭。后复掩护盟军撤退,于万分困难中,从容殿后;转战经月而达印度,仍军容整肃,锐气不减,实是难能可贵。其智勇双全,胆识过人,足为盟军之楷模。为了提振士气,印缅战场盟军总部决定,6月14日,在印度首都德里举行盛大阅兵式,邀请驻扎在印度的11个国家军队代表参加。中国远征军部队也在邀请之列,新38师奉命派出一个步兵排参加阅兵。此时,中国远征军总司令罗卓英将军正在印度德里。

5月初,入缅部队开始总撤退后,罗卓英带领长官部部分幕僚乘坐火车向后撤退。不久火车脱轨,无法继续前行。后来,经蒋介石批准,罗长官乘坐盟军飞机,飞往印度。他是最早进入印度的中国远征军高级将领,并奉命留在印度,负责协调盟军接应中国远征军部队有关事务。印缅战场盟军总部邀请罗卓英出席德里的阅兵式。新38师接到参加阅兵的命令后,官兵们极感振奋,纷纷报名要求参加。可是名额只有一个排,30人。部队于是开展严格的选拔,百里挑一,要求参阅士兵五官端正,身高17米以上。人员选定后,开始严格训练。受阅士兵天天走队列,踢正步,站军姿。还要准备装具。军装要补好,武器要擦亮,钢盔水壶掉了漆的全要补上。大家都抱着一个信念,要为国争光;要让盟军看到,走上国际战场的中国军人不含糊,走在国际阅兵场的中国军人“顶呱呱”。阅兵那一天,德里的阅兵场上,阳光灿烂,旌旗飘扬,阵容严整,军乐齐鸣。各国参加阅兵的部队整齐排列,等待出场亮相。按照排列,中国远征军受阅分队继美、英之后,是第三个接受检阅的单位。分列式开始后,每支受阅分队走过检阅台时,全场都报以热烈的欢呼声。当中国远征军新38师的队伍走来时,全场一片欢腾。人们知道,这是一支了不起的部队,在仁安羌,在缅甸战场,他们打得十分漂亮。而今天在阅兵场上,他们的表现也十分出色。他们头戴钢盔,脚穿草鞋,军装虽然简朴,但是精神面貌极其振奋。阅兵式结束后,印度总督韦维尔将军做简短讲评,他对中国军队的表现给予很高评价,他说,今天的阅兵式上,华军代表队精神最饱满,步伐最整齐,军容最严整。这位一向挑剔的英国将领,对中国军队竟毫不吝惜地一连说了好几个“最”字。英国人对中国军队刮目相看,新38师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

6月20日,新38师奉命从普拉村临时营地,移驻印度北部阿萨姆邦马格里达镇。英军按月向中国官兵代发军饷,供应伙食。中国官兵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新38师喜事连连。这一天,亚力山大将军到访。见了面,亚力山大握住孙立人的手,说:“将军,恭喜你。”孙立人不解地望着亚力山大。亚力山大递上一份请柬,说:“尊敬的孙将军,鉴于贵部在仁安羌的出色贡献,英国女王决定给你颁发一枚‘帝国司令’勋章。韦维尔将军受女王委托,明日亲自向你颁发勋章。”次日,授勋仪式在英军司令部礼堂隆重举行。礼堂布置得富丽堂皇,正面悬挂着英国女王画像。画像下放置一把座椅。座椅装饰着华丽的图案。椅子上放置一顶王冠,象征女王亲自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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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口哨吹起的时候

简介:钻研历史,深挖二战,科研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