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漫谈】白毛神仙

骏河 2023-06-30 23:12:11

虽然现在灵异的事情被人们谈及少了,问人们鬼长什么样子,一般人肯定会想林正英恐怖片里的那些形象。要是神仙呢?人们往往会以为庙里那些土偶木梗,高冠博戴的样子,其实这是不对的,神仙的姿态各种各样。按某些道家理论,神仙必须是脱离了肉体凡胎的存在,如精灵成仙,一百年开智,三百年成人型,五百年可渡劫,若成功则离地三尺,肉身化作齑粉,可视为地仙;再修行千年功德圆满,可入海外仙山登封,等仙位出现空缺,才可正身为神仙。

庄子说,神仙是凝气而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当然这是正牌神仙,他们似乎是超脱了三维的存在,早没有了骨血肉这些物质载体。但是我们民间所称呼的神仙,大多还是山精鬼怪幻化的低阶形态,尤其是东北仙家,很多还没有达到地仙的级别。

我们老家传闻说,有的家宅神仙是浑身长白毛的,我猜测这就是属于精灵的一种。这类神仙跟开堂口的仙家也不一样,有的仙家开设堂口是需要上千兵马的,比如四梁八柱,胡堂、黄堂、常堂(包括蟒、蛇、杂仙)和清风堂坐镇,扫、看、串、护、通天、归地、关碍、探病八个组织机构缺一不可。

我今天说的故事更偏向于独立修行的保家仙,通常是与弟马签订契约,守护其一脉嫡传后人。有的保家仙心善,不折腾弟子,只要家里不进恶灵凶煞,很少感知到他的存在。我们村子里一户尹姓人家就是这种情况,他家儿子跟我同岁,小时候一起在村里生活,也没觉得跟其他人家有什么不一样,可是最近却发生一件让他毁三观的事情。

我们村离市里近,村官贪污腐败严重,很多人拼命挣钱,买房搬到市里住楼房去了。我这个同学在山东上的大专,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好工作,又不想赖在家里被爹娘骂,于是跟父母分开住,一个人在乡下,平时跟着装修队给人测量家具,挣点户口的钱。

去年的时候,口罩问题比较严重,我们这有了病例,挨家挨户封村。施工队有小半年接不到活儿,于是我同学就借了台破电脑,靠打游戏卖装备挣点过日子的钱,一连有两个月没有出家门。

冬天的一个中午,他在里屋刚刚打完副本,胯下一阵尿意袭来,也没穿厚衣服,披着一个破棉服就冲院子东南角上厕所。手忙脚乱之时,就听着像是有人在耳边吹了口冷气,从左耳朵根有股凉气顺着凉到了尾巴根。我同学没多想,就只觉得心慌,像是刚刚跑完3000米一样,眼前有点黑,头晕目眩。

然后也没有提裤子,寒冬腊月的天,就踉踉跄跄冲回了屋子里,一头栽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同学形容,当时就跟感觉有人掐着自己脖子一样,晚一秒就被窒息,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而且封锁在自己家,想到根本不会有人看到,这才大胆地光腚乱跑。

他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打通宵太累了,身体吃不消,就干脆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睡了起来。意识模糊的时候,总觉得,也不知道为什么闭着眼睛能觉察出来,自己家院子中间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恍恍惚惚看不清细节。那个黑影死死盯着屋子,想要进来,又进不来的样子。

我同学形容,很怕,这时候才怕起来。明明没有看到,但是就觉得黑影不是好东西,而且想要对自己不利。恍惚间,客厅的门开了,我同学听到一声清脆的呵斥,不像是人类,像是虎豹之类的低沉嘶吼,而且声音不怒自威,像是警告,也像是愤懑。

然后,没有征兆,血气上涌,大脑瞬间恢复清醒,脑袋也不晕了。心里的压迫感也随着声音消失无影无踪,我同学马上趴到门前去看,院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事后求证家里人,他爹说他奶奶当年其实与一位仙家结了缘,奶奶助他修行,他答应保自己家三代平安。但是奶奶很忌讳跟别人谈起这事,事实上也很少真的主动出手帮人看事,导致村里人都不知道奶奶是弟马。

他爹猜测,当天老家肯定是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从上厕所时就盯上了他。幸好保家仙出手,才把邪祟给赶走。我同学是无神论者,现在也是,但提起这桩事情,总是想知道那声低吼到底是哪路仙家才能发出的声音,也很想知道奶奶当年是什么跟仙家结的缘。

我同学他爹也想感谢一下,但家里没有仙家的神位,于是只好去坟上给他奶奶烧了不少纸钱。

我还听村里的老人讲过一个更邪乎的。

六十年代的时候还没有电灯,油灯打出来的光就是一颗小小的豆子,根本看不清东西,人们晚饭吃的早,到了晚上油灯只能用来看清房间里东西的大概轮廓,而且油灯燃烧会产生一股股的黑烟,弄得房子顶上全是灰,但是油灯贵啊,穷苦人家晚上是不点灯的,油灯基本算是家里的宝贝。

尤其是村里通电了之后,随着电灯普及,晚上怪事越发少了,有传闻说是惊动了家里养起来的神仙。比如六十年代有的老人信这个,家里安上电灯了不用,偏偏就要用油灯,有一天老人让自己的儿子去厨房拿碗筷,叮嘱说只能打着油灯去,拿了碗筷赶紧回来,儿子不明白,这个老人就说咱家里的大仙住在厨房,这个点是他老人家休息的时候,要是惊动了大仙,轻则家道中落,重则家破人亡。

他儿子已经在村里上学了哪还信这个,早就跟着教员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了,于是点着油灯走到厨房,借着月光还能看清楚地面,在碗橱里摸索,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筷子,后来儿子没办法了就选择了开灯,突然看见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人坐在碗橱的上面,恶狠狠地盯着他。

等老人发现儿子的时候,儿子倒在地上已经晕厥了,他们家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正值壮年的儿子被吓丢了魂,每天都蹲在门前对着过往的行人傻笑,不干活却知道吃饭,有人说这孩子是装出来了,因为亲戚过来串门的时候他会抱着亲戚的腿不然人家走,就跟抱住了下半生的救命稻草一样。

随着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不能养他一辈子,于是老人也尝试找了四里八乡的先生帮忙叫魂,每个先生都说儿子的两魄被仙家收走了,要是仙家不解恨,谁也叫不回来。后来,这家老两口接连去世,大家都以为傻儿子会饿死在家里。后来,这傻子还是蹲在家门口傻笑,一连又活了三四年。

闹红卫兵那几年,有不信邪的欺负人,闯了傻子家门,把人按在床上暴打。后来听说傻子家的扫床笤帚成精,把几个闹事的打的鼻青脸肿,之后在没有人敢进傻子家了。

傻子是冻死在自己床上的,正巧赶在邻村的亲姑妈来串亲,发现时人还没僵直。姑妈说傻子是个好人,活着没给别人添麻烦,死的时候也痛快,要不是年轻人惹恼了仙家,指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这是我们村最后一个见过真神仙的人,自他死后,我们村就再没有传奇和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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