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哑巴还恋爱脑,治好也流口水!重活一世,丫鬟我不伺候了!

玄水文化 2024-08-12 14:04:11

小姐出嫁那日,我被姑爷捆到柴房下令打死。

后来,我被打得呕了一地的血,快昏死过去时。

我看见她泪眼朦胧地扑在那人怀里。

她用手打着手语,轻轻扯着夫君的衣袖示意。

「她已经得到教训了,赶她走吧。」

谢君邈揽着她,轻慢地抖了抖袖袍。

「若儿真是心善,罢了,把她扔出去!晦气的东西,净伤我们夫妻情分。」

寒冬腊月里,我歪倒在雪地里染红了一片新雪。

但比起身上的刺骨的冷,心寒犹胜天寒。

我为了小姐,为了步家,不惜得罪姻亲世家,却落得如此下场。

可是小姐,若我死了,你就真的能和如意郎君相爱相守一生吗?

1

今日是小姐大婚。

但老爷夫人脸上一个笑影都没有。

因为小姐已经有了身孕,失了清白之身。

为了让谢家顺顺当当娶了小姐,老爷不得已答应了谢家漫天要价的陪嫁。

东街最旺的几间铺子,郊外上好的水田,这些庄子田亩算下来,是步家每年六成的岁收。

可为了唯一的女儿,二老点头答应了。

闺房里,步伊若伸手指着新娘子的凤冠要我为她戴上。

我踉跄着步子上前替她梳妆。

铜镜中,她眼神得意,轻蔑地撇了我几眼。

用手打着手语,「就算你搅和了我和谢家的婚事,我还是能嫁给他,做谢夫人!你就少从中作梗,白费心机吧。」

我苦笑一声,低垂下眉眼。

膝盖上的伤,是她前日有孕回府时责罚的。

从前,我最得她心意,她一个眼神我便能说出她心中所想。

可也是这样,在谢家提亲时,我刻意略过她殷切的眼神,开口替她回绝。

一个家道中落的世家子,突然甘心娶一个商贾之女,还不计较她的口疾……

为了什么,不是昭然若揭吗?

但不管我如何解释,她都不听不信。

哪怕她厌我恨我,我也以为我起码帮了小姐的。

可谁知第二日,她就与谢家公子私奔。

回来时还有了身孕。

我没能阻止她,木已成舟。

我只能盼她命好些,嫁入谢家有娘家撑腰,不至于吃太多苦。

傍晚,我跟着迎亲的队伍去了谢家。

可一入府,就被人堵了嘴,丢去了柴房。

2

昏暗的柴房里,我缩在角落害怕极了。

我心知自己被谢家人恨上了,也许少不了一顿苦头。

如今只能希望小姐早点发现我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被人从外推开。

我急切地抬头,是小姐!她一身喜服被下人簇拥着前来。

我往前爬了几步,膝盖下一片洇红。

呜呜着求救的话。

「哼,贱皮贱肉,来人呐,动手!」

我才升起的希望就被随之而来的谢君邈击碎。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小姐。

她神色自若,仿佛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下人。

原来…我被捆到柴房,小姐是授意的。

慢慢的我知道,我错得离谱。

她何止想关住我,心里更是恨不得我去死。

在谢君邈吩咐下,有人拿起板子、藤条,狠狠往我身上招呼。

明明才半炷香,却好似一年那样漫长。

我渐渐无力反抗,地上呕出的血越积越多。

在失去意识前,我看见小姐不忍的神情。

小姐,你终是心软了吗?

她闪着泪花扑到夫君怀中,牵着他的衣袖撒娇。

手上比划着简单的手语,「夫君,她已经得到教训了,咱们把她赶出府吧,我害怕……」

谢君邈揽住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好,听若儿的,来人,把她扔出去!晦气的东西,敢伤我们夫妻情分,这就是下场。」

寒冬里,我被人拖着扔出了谢府外。

身上的血染红了积雪。

3

今年江城遭了灾,很多人食不果腹。

城外的流民就更多了。

小姐她如果真的存心想留了我一命。

就不会任我一身伤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我哆嗦着身子爬到一张破草席下避寒。

隆冬的雪还在下,不知是不是走马灯。

我不禁想起,刚入府的时候。

一堆小女孩里,夫人只选中了我,从人牙子手中买下。

「瞧着这小丫头眼神亮晶晶的,机灵鬼儿一样,留她陪着若儿希望会好些。」

夫人说得没错,后来她的女儿真的如她期盼的那样,渐渐活泼明艳起来。

夫人的女儿是江城富商独女,步伊若。

可惜生下来时得了口疾,口不能言。

也因为口疾,每次受了什么委屈,总是说不清楚。

所以没有人能为她做主。

久而久之,步伊若整个人性子沉闷下来。

直到我被送到了她身边。

第一天,我就替小姐发落了偷首饰的刁奴。

她感激地掉下眼泪。

那时我以为,哪怕身为奴婢,我也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

我庆幸自己到了步家。

甚至可以像从前的玩伴说的那样,以后做个主人家身边得脸的亲信。

哪知一次踏青,就都变了样。

江城有名的谢氏公子捡起了小姐掉落的丝帕。

小姐从此对他死心塌地。

4

那人刻意的偶遇,在她眼中是天赐良缘。

哪怕知道他府中早有美妾通房,也只拿最在乎的正妻名分辩驳。

柳府,与我交好的春红曾说过,谢家才是最污糟的地方。

从前被买进谢家的人大都苦不堪言。

主母苛待,治家不严。

纵使银钱账目混乱,管事们中饱私囊,甚至还有主子们还打死过丫鬟。

这样的人家,外表光鲜,却远不如步家简单安适。

身患口疾的小姐,家世低微又个性单纯,若嫁进谢家无疑自寻死路。

可无论我怎么劝,她都固执己见。

慢慢的她与我疏远了,和谢君邈出府相见也避开我。

也许有人会说,步家区区商贾与谢家联姻,是水涨船高。

可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谢家能低娶一个商贾之女,一定别有图谋。

我不能眼看小姐泥足深陷,不能看步家被这样糟心的姻亲拖累。

于是,在谢家人上门提亲时,我替小姐开口拒绝了。

碍于女儿家矜持的颜面,她强忍着没有挽留媒人。

可事后,她罚我去挑水砍柴,做粗使丫鬟。

自己竟然背着包袱,与心心念念的情郎私奔了。

5

再度见到小姐时,她初显孕肚,只能穿着宽松的衣裙才能遮掩。

我跪下恳求她「小姐,若他真的对你好,为何要你怀着身孕回府,他图谋的一直是步家的家业啊!」

她扶着肚子,愠怒地瞪着我。

情绪激动着比划手势「你懂什么?他是为了我腹中孩子的名分,谢郎那样好,却被你平白污蔑,我看你才是别有预谋……」

我颓然地跪倒在地,眼看她和谢家下聘,纳吉。

有时候我私心里会想,若我陪着她嫁去谢家。

像从前那样护着她,是不是也能万事太平。

渐渐地,我不再说这些惹她生气的话。

因为大婚在即,她紧张时还会悄悄问我新娘子要如何敬茶,讨好婆母。

除了在气头上时,偶尔责罚我。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样亲密无间的日子。

思绪回笼,我笑自己比深陷假情假意的步伊若还要傻。

明知自己得罪了谢家,却还敢陪嫁进来。

可小姐,我终归从七岁起就跟着你了……

因为我妨碍了你的姻缘,就要陪你一条命吗?

是了,这次我怕真的要赔给你了……

恍惚间,我看到有人向我伸手。

6

车上下来一位女子,声音清凌凌的好听。「阿檀,把人扶上去。」

有个力气很大的姑娘应声,小心地避开我的伤口,把我抱上了车。

马车上,蒙着面纱的女子轻声嘱托我「会有些疼,忍着点小姑娘。」

我其实被冻得已经不怎么疼了,微微点了点头。

她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些许药粉,便止住了血。

「你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

我被她所救,决意不再隐瞒。

将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便问恩人姓名。

「我叫慕容烟。」

我惊讶一瞬,慕容家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

「多谢慕容姑娘救命之恩,言心无处可去,愿跟着姑娘,为您所用。」

她将我扶起来,把一瓶药剂给了我。

「好,言心姑娘,我念你为人赤诚,若你能分辨出这药方,我便留下你做我必安堂的药师,给你一月期,如何?」

闻言,我不顾伤痛,跪在地上道谢。

原来老天真的看我可怜,所以派了一位心善的仙子来搭救我。

此后,我便跟在慕容小姐身后,学医辨药。

一切从头开始,我寸步难行。

但我能活下去,能有朝一日得到小姐的认可。

我乐得不知疲倦,夜里翻来覆去把医书啃了好多遍。

一月后,步伊若的丫鬟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必安堂多了一位药师言心。

7

那日,我在医馆捣药。

有个姑娘急匆匆来医馆找郎中。

我询问之下,才知是谢府的人。

她说,她家的少夫人跌了一跤,可是月份不大,孩子和妇人都岌岌可危。

少夫人…步伊若。

我带了药箱随着谢府的马车去看诊。

马车上,小丫鬟悄悄打量我,却不敢不恭敬。

因为江城,能在必安堂坐诊的大夫,不论男女一定是医术颇高的。

才入谢府,就听到女子的惨叫。

步伊若她居然能说话了……

此刻她痛得六神无主,汗湿了全身。

就在看到救世主那刻,怔住了。

「啊——言、言心……你,你是人是鬼!」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立刻把了脉。

将止妇人血崩的药要喂她灌下去。

她拼命摇着头推搡,还不停大喊着。

「救命啊!有人谋害谢家主母了!来人啊!」

这时,有位美貌女子走了进来,口吻轻巧。

「真是失心疯…大夫不必听她胡话,医治便是,若死了,本夫人重重有赏~」

听下人的称呼,我才知,她是谢君邈的贵妾萧姨娘。

也是府里主事管家的人。

此时,床上的步伊若全身紧绷起来。

拼尽全力和她对骂「萧玉娘,你这个贱人!等夫君回来,他一定会杀了你……」

我不等她继续骂,紧紧捏住她的下巴把药灌了下去。

又拿布塞着了她的嘴。

「咬着吧,再耽搁,你真的会死。待会要生下这个死胎,会有些疼。」

闻言,她的泪水决堤,再也无法强撑下去,拼命摇头。

8

孩子月份还不大,只能勉强保住母亲的性命。

两个时辰后,我背起药箱,起身告辞。

帘帐中,步伊若颤抖着伸出了手阻拦。

「言心,是她害了我的孩子……」

我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面色无波地看着她。

我不知是什么让她觉得,我和她还有主仆的旧要叙。

「夫人没有预料到吗?我记得我似乎和您提醒过,谢公子成婚前已有一房娇纵的妾室。」

她强撑起身子,委屈地看着我,扯住我的衣摆。

就像从前受了委屈,要我替她出头那般熟悉的神情。

「言心,我好怕,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

可不可以留下……帮我调养好身子,我是正妻,必须要为谢郎生下儿子的……」

可惜,这样的神情在我一次次的噩梦里早已变得可怖而又陌生。

我冷笑一声,甩开了她扯住的衣袖。

「您实在抬举在下了,夫人名门贵眷,想必请位妇科圣手为您调养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踏步离开。

片刻后,屋里响起一阵悲怆决绝的哭啼。

9

回医馆的路上,那位健谈的小丫鬟和我说起府里的热闹。

「大夫方才受惊了吧,谢府里萧姨娘最是得宠,府里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呢!

可谁让人家仗着公子呢,哪怕正妻也得缩在偏院生孩子……」

她告诉我,有不少人看见是萧姨娘推了夫人,但无人敢开口。

毕竟这也不是萧姨娘第一次不敬了。

这位萧姨娘可是在大婚之夜都能把人抢去的。

还次次拿哑巴来讥讽夫人,有次竟把夫人气得都能开口说话了。

我笑着闭口不言,扭头看向马车外的风景。

还记得被赶出谢府时,我拖着一身伤爬过这条街,遇见了慕容小姐。

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不得不说,命中注定的事非人力可改。

步伊若自己挣破头也要去吃的苦,旁人又怎能劝服。

回到医馆后,我继续着每日坐诊看病的日子。

靠着诊金,我买下了甜水巷一间宅子。

我终于不再是仰人鼻息的奴仆。

曾经忠心的豁出命去,反而不得善果。

往后我更只为自己而活。

红日西沉,我下值回了家。

宅子外,谢府的马车正停着。

步伊若掀开车帘,对我粲然地笑着。

「言心,萧氏终于被我除掉了,我想你了,你可愿意随我回府?」

10

我冷漠地没有丝毫停留。

步伊若见我要走,急急忙忙下车拦住我。

她告诉我,如今自己的谢郎有多宠她。

「言心,谢郎允我管理中馈,还把萧氏那个贱人赶去了庄子。」

她兴致勃勃说着自己就差调养身子,为她的郎君诞下麟儿了。

「那夫人拿了什么换来的恩宠呢?调养身子,江城的名医不少,夫人拿银子去请便是了,何须傍晚等候在这?」

说完她猛然变了脸色。

因我说中了,她确实用了东西来换。

谢家账目不清,几万两的亏空,她早就用嫁妆填平了。

如今又去了娘家讨来几千两,又全数给了夫君,才换来他几日和颜悦色。

又哪里拿得出银子去请比必安堂更好的大夫。

可是错过了调养的日子,萧氏那个狐狸精再得了宠,自己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于是只能来求昔日的旧人,可自己还曾经那样对她。

这才难以启齿。

我见她半晌不说话,就要闭门谢客。

她焦急地求我,甚至挟“恩”图报。

「言心,我是对不起你,可是若没有我,你早就被打死了不是吗?

我也算给了你一条活路,如今也给你报恩了吧?」

11

我未曾料到她如此厚颜无耻。

「恩?你不知道那时四处饥荒,流民无数?你美其名曰赐我生路,实则将一身重伤的我赶出去,任我自生自灭,你确定是给我活路吗?」

她面色一僵,转眼又开始装可怜。

「言心,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把手里的铺子银钱都给了谢郎,我是真的没有傍身钱了,若再调养不好身子,他一定不会再看我一眼的……」

我无奈地闭了眼,心里却没有多大波澜。

「你可还记得你是步家的女儿?老爷夫人把最要紧的生意给了你,你却拱手奉给他人,他日若有灾祸,你置步家于何地?」

她支支吾吾说谢家是姻亲,如何会袖手旁观。

可那样勉强的口吻,大概她自己也猜得出答案。

我没空和她纠缠,一挥手,门口的家丁便开始不留情面地赶人。

「走走走!小心到官老爷那儿告你私闯民宅。」

步伊若无可奈何,愤恨地离开了。

再后来,是我就听说步家倒了。

我不放心,打算亲自去看望。

时隔三年,因为怕惹了两家不快,我从没回过步府。

不知道,夫人和老爷还能不能认出我。

一进步府,就看见一行人搬搬抗抗的。

拦住一问才知,步家的生意倒了,正四处典当筹措银两。

12

我进了正厅,就见钱庄的掌柜正大喇喇坐在主位上。

「我说步老爷,好歹这么多年也是江城有名有姓的人物,怎么区区六千两也拿不出来啊?」

步老爷和夫人惊慌失措,老爷更指着他大骂。

「你胡说,欠条在哪?我步家是不如从前了,可断不会赊账不还!」

掌柜面色不善地从怀中掏出字据。

「你们东街的铺子,谢家人早就抵押了,还有你步家老宅也抵给了我,字据都立下了,可是你女儿写的,休想抵赖!」

二老这下慌了神,若这祖宅也没了,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掌柜见人真的拿不出钱,就要派手下把人赶出去。

我拦住了掌柜的动作「慢着,欠的六千两我来还。」

三年没见,夫人苍老了许多,眯着眼想认清我是谁。

忽然音色一颤「言心!你是言丫头,是不是若儿让你来的?」

我牵住老人的手,拿出帕子替她包扎手上划破的伤口。

「不是,我如今做了医馆大夫,与她没什么干系的。」

我没有提起以前的事,不想二老再雪上加霜。

随后,让人去取了银子还清几千两的债。

又把二老接去了甜水巷。

13

步夫人看着眼前的宅子,老泪纵横。

「言丫头受了不少苦吧,你一个没入奴籍的女儿家还能行医济世,攒下基业,必定十分不易的……」

我感慨她和从前买下我时一样的温柔和蔼,睿智豁达。

见到我过得很好,步伊若会想如何算计利用我。

而夫人却会心疼我这些年的苦。

这一刻,我一点都不后悔还债救人。

我摇了摇头「不苦,言心一直铭记夫人老爷对我的恩情,这里你们就安心住着,我会派人贴身伺候,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步老爷连连摆手「言丫头是我们步家的恩人,来日老夫一定要为你设答谢宴!」

夫人打了他一掌,「老匹夫,还说大话!」

我笑着与他们调笑。

我们都识趣地闭口不提步伊若的事。

身为女儿,为了一个把自己和娘家都只当作钱庄的夫家,竟然把全家都搭了进去。

想来二老一定是很寒心的。

几日后,我出远门去了大凉山,陪慕容小姐采药。

待我再回来时,甜水巷却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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