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来时,全家人都围着她哭。
她身上没一块好肉,被我的父母打成了躁郁症。
为了报复,她故意摔我的礼物,撕我的衣服。
甚至把自己送到小混混的怀里,污蔑我下药。
我恨极了她,直到家中失火,她撞开房门,将我从火里抱出来。
而一直偏爱我的哥哥,却伸手把我们一起推入火海。
这时我才知道,我们双方的矛盾,一直是他在从中作梗。
再睁眼,是真千金回家的第一天。
1.
“诗诗,我很抱歉。”
和任淑兰一起被哥哥推落火中,我们放下成见,坦白曾经做过的错事。
明明很多时候只是误会,却落到这场下场。
"如果初见时能相互理解一些,或许,我们也能成为好姐妹。"
被烧毁的房梁坍塌下来,尖锐的钢筋刺穿我的大脑。
“就算我们带了兰兰回来,妈妈也不会不爱你,好不好?”
再睁眼,妈妈正用纸温柔擦拭着我的眼泪,眼中几分愧疚。
兰兰,任淑兰?
她没有死?
猛地低头,我这才发现身上没有火焰。
我竟然重生回了任淑兰被接回家的那天。
见我依旧脸色不好,爸爸收起笑容,捏捏我的手。
“行了,下午我们就去接兰兰,你可不许再任性!”
前世,我没办法接受自己并非亲生,跟爸妈闹了很大的脾气。
而哥哥趁机挑拨离间,故意让任淑兰穿我最喜欢的裙子,刺激任淑兰的病情砸我东西。
导致我和任淑兰的关系越来越差,他倒是美美隐身,坐山观虎斗。
想到这,我一抹眼泪。
“下午接兰兰回家,我也要跟着去!”
妈妈一愣,随后笑道:
“那地方又远又偏,你跟着干嘛呀。”
“如果当年没有搞错,她现在过的日子就该是我来过,你们想要我接受兰兰,就应该让我亲眼看看她生活得怎么样。”
看我一脸严肃,爸爸同妈妈对视了一眼。
随手他哈哈大笑几声,大手用力地拍拍我的头。
"不愧是我家宝贝,好,就听你的,带你一起去。"
哥哥在外地工作回不来,爸妈便只带了我一个人,一路颠簸地开到了乡下。
等进了村,能过车的就一条窄道。
任淑兰站在家门口,旁边则是李海燕和刘志高。
我的亲生父母。
李海燕看我们开的车这么洋气,顿时呲着大牙乐起来。
“大姐啊,兰花在我这可一点苦头没吃,你要想带她走,不多给些钱,我们可舍不得。”
兰花是李海燕随便取的名,只是为了敲诈抚养费。
在这之前,她跟其他女孩一样,名字叫招娣,平时大都唤贱狗。
妈妈明显不愿在这久待,拿了装钱的袋子,问她要多少。
“不多不多。”刘志高一看妈妈如此爽快,笑得愈发猥琐。“也就八十万吧。”
妈妈拿钱的手愣了愣。
虽说这对我们家来说只是小钱,但凭这里的生活条件,抚养费二十万都算多,更别说八十万了。
但想着花钱消灾,妈妈便只是皱了皱眉,继续了拿钱的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任淑兰。
她全身上下都是伤,疼得当场将我推开了。
任淑兰推得很用力,直接让我摔倒在了地上,在泥地里发出咚的一声。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被我抓住的衣服扯出一个大口,露出底下的皮肤。
她身上全部都是伤,一块青一块紫,手上还有血淋淋的新伤。
刘志高一看事情败落,气得抬手就往任淑兰脸上招呼。
“贱狗!这点小事做不好,老子喂的饭都给猪吃了!”
任淑兰吓得马上抱头蹲下,尖叫着爸爸我错了。
所有人都还处于惊惧中时,我已经冲了上去,用身体护住了任淑兰。
刘志高发起疯一点情面不留,硕大的手掌对着脸扇,只是这么两下就让我疼得流出了眼泪。
“你再碰我女儿试试?!”
正当下一个巴掌即将落下来的时候,爸爸一脚踹开了刘志高。
“没事吧,妈妈马上带你们去医院。”
妈妈护上来的瞬间,我立马扑进她怀里,边哭边告状。
“兰兰伤得更重!身上都流脓了!”
气得妈妈直骂,“还敢要八十万,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报警!”
“误会啊!误会!”
李海燕慌忙想上前解释,被妈妈直接一嗓子吼了回去。
“误会什么!这我们亲眼看到的,真以为我们好欺负是吧!”
2.
惊动了警察之后,妈妈带我还有任淑兰立马去了医院。
医生说,她有比较严重的躁郁症。
前世,她被爸妈直接接回了家,而我因为赌气离家出走,晚于哥哥与她见面。
他先是让兰兰穿了我新买的礼服,又故意约我的男友上门。
导致我一回家就看到他们几人和和美美,气得上前就掀了桌上的东西。
兰兰本来回家就情绪紧绷,因我激将当场发病,撕了衣服不说,还摔了男友特意为我带的茶具。
而妈妈本来对兰兰就愧疚,刚见面也不好管教,只能把我痛骂了一顿,逼我给兰兰道了歉。
梁子,从这时就结下了。
“妈妈,家里没有兰兰的衣服吧,我去给她买两件。”
想到这,我照旧如哥哥所愿,故意未跟妹妹一起回家。
“兰兰,你回家先借着我的衣服穿,除了几件崭新的,其余都能穿,你要是不确定,问哥哥就行。”
任淑兰自从衣服被扯坏,就一直只披着外套,不方便行动。
看我如此体贴,感激地冲我点了点头。
随后,我便给邵奇逸打了电话。
“哥哥是不是约你来我家做客?”
“是呀,”邵奇逸拖长声调,“他电话才挂,你就又打来一个,怎么,这么急着见我?”
“少来,给我动作快点过来,我在路上等你。”
前世,邵奇逸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人心隔肚皮,要我最好防着点任良才。
但我觉得都是一家人,且哥哥一向照顾我,便未将邵奇逸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再回顾之前的事,便觉得他处处都是算计。
到家刚一开门,就看任淑兰正按哥哥的要求整理着衣服,因礼服裸露的后背正对门口。
丢下邵奇逸,我直接走到任淑兰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谁让你穿这件了!”
看我如此生气,任良才的嘴角顿时有了弧度。
他以为我会同他所想般,和任淑兰大吵一架,最后引来妈妈的责备。
可惜,我随后便脱下外套,披在了兰兰身上。
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我跟没跟你说过,这是我下周舞会用的礼服,那么多衣服,成心挑这条?”
任良才的窃喜顿时僵在了脸上。
但不等他寻思过来,任淑兰就已经跟着我的节奏,眨着眼睛装起可怜。
“我就说这条看着贵,拒绝了好几次,哥哥非要我穿,诗诗,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我借机发起脾气,用力地将包摔在了沙发上。
“什么意思啊,任良才,觉得我配不上这衣服,兰兰不要还不行,非给她穿?”
一时间两个女孩都瞪大眼睛看他,任良才察觉事态失控,立马正色辩解。
“怎么会呢。”
“我就是觉得,这件礼服太露了,舞会不合适,想给诗诗新买一条,这件便暂时给兰兰凑合用了。”
我挑着眉打量他几眼,随后摊出手。
“新买的裙子呢?”
任良才咬牙,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我转了一万。
他抬头正要继续说话,就被我再一次挽住了胳膊。
“哥哥——”
“兰兰这刚刚回来,吃住都要和我一起,钱这方面,总不能还是我来操心吧。”
任良才本来以为买条裙子就行了,没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对啊,”邵奇逸也跟着来了一句。“任少爷最近不是赚了不少钱嘛,这兰兰刚回来,怎么也得给个几十万生活费,省得别人还觉得,我们任少爷看不起农村来的妹妹呢。”
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
任良才转头,右边是我的星星眼,左边是任淑兰可怜巴巴的委屈脸。
正前面,还有邵奇逸拱火般的微笑。
强行被赶鸭子上架,任良才气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发出几声干笑。
但随后,我的手里就被直接塞进了一张银行卡。
“我算是发现了啊,你们几个合起伙来试探我呢。”
眉毛仅是皱了几秒,任良才以极快的速度藏好情绪,伸出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放心,诗诗和兰兰都是哥哥最宝贝的妹妹,差钱直接说就行,密码发你号上了,带兰兰去把手机衣服都买好哈。”
抱完我,他随后同样伸手,轻轻摸了摸任淑兰的头。
仅是这一言一行,就让任淑兰顿时没了方才略带的那丝不满,反而当即红了脸。
“诗诗不生气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见我依旧眉头轻皱,任良才满脸愧疚,再一次真挚地道歉。
真能装啊。
我忍住心里的恶心,抬头冲他甜甜一笑。
越是这种人,我反而越想看看,看他彻底崩溃的时候,会死得有多难看。
3.
任淑兰因为一直在农村,所受的教育跟我们完全不能比。
最后很可惜,未能跟我上同一所大学。
但在不同的学校,她也相处得还算融洽,回家还同我说,班上有个男生对她很好。
“他叫毛川暮,不仅主动帮我占座位,别人欺负我,他还帮我说话呢。”
我知道。
他之后还会送很多奢侈品,最后向兰兰告白。
一切,都是任良才早就安排好的。
他知道任淑兰从农村来,见识短见,一点小恩小惠便能勾走她的心。
便专门派毛川暮到她的身边,慢慢占据她的心后,再将她骗至酒吧失了身,还把责任怪到了我的身上。
当时妈妈气得红了眼,用棍子狠抽我的腿。
爸爸也对我失望,断了我所有的生活费,对任淑兰愈发宠溺。
前世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和任淑兰彻底决裂。
我认定是她自导自演这场恶心的戏码,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爱。
可现在回头看,分明是哥哥约我去的那家酒吧。
“你说毛川暮要约你去酒吧?”
这一次,我率先纠正了任淑兰的爱情观,让她并未对毛川暮爱得死去活来。
“是啊,我明明跟他说过几次,我不怎么喜欢去那种地方,但他说这次有聚会。”
任淑兰有些苦恼,被我轻笑一声拉入房间。
“那就去呗,我陪你一起去。”
帮她化好妆,我叮嘱道。
“我就跟你在一家酒吧,你有什么事,直接就给我发消息。”
毛川暮邀任淑兰去的,是个非常乱的场所,来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
同前世让任淑兰失身的分明是同一伙人。
眼看任淑兰被接二连三地灌酒,我给她发消息让她去了厕所。
随后,我跟她换了衣服。
装作喝醉的样子,我再一次回到了酒桌。
因为我和任淑兰长得很像,酒吧灯光又异常昏暗,毛川暮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兰兰,别喝了,我扶你去休息下吧。”
毛川暮看我迷迷糊糊地没有反应,上手直接抱起了我。
其余那些小混混,也跟着他一起,慢慢摸上了楼。
“这可是任家的小妞,真不知道她爸妈为了掩盖这场丑事,会给我们多少钱。”
“哥!别废话了,我忍不住要尝她的滋味了。”
在感觉手放到衣服上的一瞬间,我抓住毛川暮的手,直接拧断了他的手指。
“知道我是任家的千金,还敢打这种主意?”
毛川暮疼得惨叫一声,这时才彻底看清我是谁,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任语诗!你怎么会在这!”
看我笑得一脸开心,他叫得更大声。
“还愣着干什么!一不做二不休,给我把她打晕了!继续——”
我没等他说完,就抓住他的头,直接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与此同时,门发出吱呀一声。
邵奇逸带着酒吧的老板,连同上十个酒保,黑着脸出现在了门口。
“靠!你们!”
毛川暮满脸是血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正调整戒指位置的邵奇逸。
邵奇逸弯曲了下手指。
“你们也知道这里没监控,到时候发生点什么,都凭一张嘴来定夺。”
比起邵家,得罪任家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毛川暮一刻犹豫都没有,当即抹了鼻血,讨好道。
“邵少,你看我这,就是喝多了。”
“嗯?”
邵奇逸加重了声音。
毛川暮顿时慌了,二话不说直接出卖了主谋。
“都是任良才叫我这么做的!要不是他,我哪敢招惹任小姐啊!”
邵奇逸微微一笑,转身冲外面道。
“任少爷,你说呢?”
在我殴打毛川暮的时候,任淑兰听我的安排,偷偷找了个人多的角落躲了起来。
我要她注意门口,只要任良才进来了,立马架好手机录像。
她虽不解我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还是乖乖听话,老老实实举着手机,将任良才进酒吧的所有举动都拍了下来。
其中,就包括他往我包里放药的片段。
任良才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
“邵少爷误会了。”
毛川暮也没想到任良才居然也在这,愣了一会,更大声地叫道。
"就是你!是你叫我去讨好任淑兰!说是只要能让她失身,就给我一百万!你现在想把责任扯到我一个人身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任良才拔高声音喝了一句,神情已经不受控地出现了慌乱。
随后他努力装出委屈又愤怒的样子。
“真不好意思啊,兰兰,诗诗,让你们受了惊吓,我现在就找人去把这几个疯子给押到警局去!”
毛川暮更崩溃了,被酒保带走时还一路大喊。
“就是你!任良才,你害自己的亲妹妹,你不得好死!”
但我只当没听见,还假惺惺地牵住任良才的手。
“我怎么会怀疑哥哥呢,虽说哥哥突然发消息约我来酒吧,还往我包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但我相信,哥哥一定不会害我的。”
任良才的笑容濒临崩溃,喉结已经反复上下了三次。
“所以,”我笑得更开心,“哥哥到底往我的包里,装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