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给老板发消息:馋你。
刚发完,老板电话就打了进来。
「滚进来!」
1
早上闹钟响,本想再睡五分钟,结果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徐扒皮」的夺命连环Call将我吵醒我才猛地从床上爬起。
「林秘书,不想干提辞职报告,我秒批。」
「不不不不不,徐总,我在外面给大家买水果呢,马上就到!」
徐清野从电话头传来冷笑一声,阴阳怪气:「什么水果要林秘书亲自去买。」
「半个小时内没看见人就可以滚了!」
该死的徐扒皮!
要不是他昨晚硬拉着我改策划书改到半夜十一二点才下班,我能迟到吗?
更气人的是,他最后选择了毫无改动过的第一版!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马不停蹄朝公司赶去。
一个月加班三十天。
这班你就上吧,一上一个不吱声。
要不是看在年薪两百万的份上,这班我是一天也不想上。
地铁口看见摆摊卖甘蔗的,我豪爽地让老板给我切了两捆。
风风火火提着两捆甘蔗走进会议室,会议才刚刚开始。
新来的实习生小姜悄悄戳了我一下,小声说:「林姐,你放心,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我赞许地看了眼小姑娘一眼,挑了节中间部分最甜又好啃的给她。
「吃,最近大家都辛苦了!」
人手一节甘蔗派发下去后,我拿了两节,在徐清野身边坐下。
十分讨好地递给他一根,他阴沉着个脸没有接。
阴晴不定徐扒皮。
也不知道谁又招惹他了。
我讪讪地收回手。
两根我也不是吃不完。
会议开始。
他在上面吧啦吧啦地讲,我们在下面咔嚓咔嚓地啃。
徐清野:「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一下。」
底下整齐划一:「呸呸呸……」
徐清野脸黑得跟碳似的。
「林秘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会议结束,公司多了条新规:禁止在公司吃甘蔗!
我怀疑他又在针对我。
甘蔗多甜呀!
尝试都没尝试过,怎么就那么大意见!
指不定尝过就爱上了呢。
没错,我揣了一节准备带去办公室给他试试,试图改变他对甘蔗的看法。
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徐清野坐着办公椅上正看着文件。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文件,低头垂眸面容肃静,裁剪合体的高定西装,连头发丝都是一丝不苟的精致,浑身散发着矜贵又清冷的气质。
我握着甘蔗的手紧了又紧,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林秘书,把你的口水收一收。」
徐清野放下手里的文件,挑眉看我,目光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我面上一热,擦了擦下巴。
呵!花枝招展的男人。
又不是没尝过。
也就那样吧!
2
没错,我和徐清野谈过。
那时的他还不是现在这副阴晴不定的工作狂摸样。
那时的我加班最多只到八点。
在一个平凡的夜晚,我如往常一样正常下班。
夜晚的都市,车水马龙,写字楼依旧灯光璀璨。
路灯透过树枝叶缝,光芒撒在对侧的人行道上。
一只脱缰的二哈疾风直扑我而来。
这不是我收养那只间歇性走丢的二哈大壮吗?
「大壮,你又跑哪去了?我好多天没看见你了!」
我直接抱住尽情撸了一把,才从包里拿了一块鸡肉干出来。大壮开心得原地旋转跳跃,嗷呜嗷呜地叫,清澈的眼睛里满满的期待,嘴角直流哈喇子。
「快吃快吃,可别让黑妞发现我给你开小灶了。」
我揉捏了一把大壮的狗耳朵,才将鸡肉干给它。
后来徐清野跑来,非说狗是他的。
我也不想信啊,可是他有狗证。
我看着啃完鸡肉干,两只狗爪子抱着我腿不放,撒娇还要的大壮。
十分肯定地告诉他:「你这二哈不纯!」
徐清野拉狗的手一顿,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振振有辞:「纯二哈哪有这智商?」
间歇性走丢的背后真相,居然是轮流吃两家饭。
大壮每次从我这离家出走就去了徐清野那,从他那离家出走就跑来我这。
徐清野本来今晚带它出来溜溜,没想到它突然认出我挣脱绳子就跑了。
穿着一身休闲运动风的徐清野,阳光又帅气。
我见色起意,哦不,见狗起意。
我当即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收养了五十多只猫猫狗狗,徐清野是兽医,我们之间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长得帅气,声音好听,做饭还好吃,懂的又多。
我的质子大壮也在他手上,我简直恨不得天天往他家里跑。
后来,我们彻夜畅谈,十分契合,就干脆在一起了。
后来我工作特别忙,常常要加班,早出晚归,回家还要跟他酿酿酱酱。
导致每天上班鬼迷日眼,活像被妖精吸了精气。
业绩拉垮,季度奖金都飞了。
大半年的猫粮狗粮说没就没了。
我生气了,回家不说话让他猜。
他一只手擒住我的手覆上他的腹肌,另一只手抚着我的后颈,两人鼻尖微微轻蹭,温热的气息在我脸上萦绕,轻轻痒痒的。
「好漾漾,不气了,以后都听你的。」
我又羞又恼,奋力推了他一把。
他毫无防备,被我推得踉跄了几步。
「漾漾,怎么啦?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一脸茫然无措,双眸无辜又委屈。
该死的勾人。
但是这次我没有丝毫心软。
「你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有别的吗?能不能有点事业心?」
我撇过头不敢看他那一脸受伤楚楚可怜的脸,生怕自己会心软。
家里还有五十多只嗷嗷待哺的猫猫狗狗,外面还有源源不断慕名而来的小可怜,不努力挣钱真的养不起啊。
谈恋爱太影响工作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尽可能用平静的口吻说:「徐清野,我们分手吧。」
后来,公司突然换了老板。
徐清野来了。
我懵了。
他不是说他是兽医吗?
怎么摇身一变直接成我老板了?
我默默将他从黑名单里挪出来。
徐清野接手公司以后,更卷了。
不干兽医的徐清野事业心有多强?
这么说吧,以前我加班最多到八点,现在十一二点都是常事。
他将我调到身边兼顾秘书工作,年薪开两百万。
两百万?
给前男友打工有什么要紧?
姐能屈能伸!
我嘴都要笑裂了,我和我的猫猫狗狗很快就能住大房子啦!
工作的他一丝不苟,精益求精。
有时候一份方案要被他打回十几遍。
其实,钱给够,二十遍三十遍我也能改。
3
我心中默念一遍清心咒,定了定神。
扬起职业微笑看向我前男友……
哦不,我亲爱的财神爷。
「徐总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徐清野暼了我手里的甘蔗一眼,一脸嫌弃。
「给你带的,你尝尝。」我殷勤地将甘蔗递给他。
徐清野没接,眉头都拧了起来,直接婉拒:「你吃吧。」
安利失败,气得我当真啃了起来。
表情故作浮夸,边啃边惊叹:「啊,又甜又多汁。」
徐清野身子一顿,眼眸接连闪烁了好几下,突然起身站到我面前,神情扭捏,耳尖都泛起了红。
「真的吗?」
眼神清澈得跟大壮要鸡肉干一样。
这我哪顶得住啊?
直戳我心好吧。
我声音都跟着夹了起来,「你,你要吗?我去给你拿?」
徐清野突然两手撑在桌面,将准备出去的我禁.锢在前,垂眸不解地看着我,「这不是给我的吗?」
我看了眼啃过的甘蔗,脸上一热。
虽然他以前总是吃我吃剩的食物,以前毕竟是以前。
如今都分手了,还是我上司。
哪还好意思给人吃吃剩的啊。
「我吃过的。」
「没关系。」
徐清野俯身而来,唇瓣相碰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了。
他若无其事地将我胸前手握的甘蔗抽离放置一边,两人毫无阻挡地挨紧,我后腰抵着办公桌,两侧被他手臂包围,无处可逃。
起初他只是轻轻的浅尝,见我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便开始了强烈的深入攻略。
羽翼般的眼睫微微发颤,不知名的情绪似蠢蠢欲动的岩浆,不停在眼底翻涌,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喉结缓缓上下滚动着,清冽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漾漾……」
热.吻过后熟悉的叫唤,惊得我心头一颤。
我呆滞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我落荒而逃。
同事:「诶,林秘书怎么了?」
徐清野抿嘴低笑了几声,看着办公桌上被啃了几口的甘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应该是甘蔗啃多磕到牙了吧?」
「啊?」同事惊讶了一声,而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难怪徐总您禁止我们在公司吃甘蔗,原来是为了我们好。」
徐清野挑了挑眉,勾唇一笑:「以后会议都准备水果吧。」
其实徐清野刚来那会,半点没提起过往之事。
我只当他是放下了。
要说他待我与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那还是有的。
别的同事就算加班也不是天天加班,加班也是活干完就走。
唯有我,天天被他挑着各种毛病,文件各种打回,不管有时没事,每天要跟着他加班到半夜三更。
自从他来了之后,我的生活两点一线,在公司待的时间比在家里待着还多。
要不是加班费丰厚,工资一年比一年涨,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针对我。
手机消息噔的一声响。
【徐清野:跟你一样。】
【我:?】
【徐清野几乎秒回:又甜又多汁。】
……
甘蔗事件勾起了过往羞涩的回忆。
我感觉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直视甘蔗了。
我决定,一会就让小姜将【禁止在公司吃甘蔗!】打印最大字号贴到每间办公室。
我魂不守舍冥思苦想了一整天,还是不敢相信。
这厮不会是突然想跟我复合了吧?
嗯,脸好看身材棒还能干。
确实令人心动。
可我还是苦恼啊!
爱情这东西本就说不准。
办公室恋情一旦又分了多尴尬?
年薪两百万的工作我上哪找去?
最终,我还是决定顺从内心。
4
徐清野常年健身,遛狗一趟能遛十公里,大壮都愣是被他遛得一身腱子肉。
天天看着他春夏秋冬一成不变的黑西装捂得严严实实,倒还真有点怀念他露着条理分明的肌肉在家健身的模样了。
亲都亲了,再看点别的不过分吧?
我给徐清野发了条信息。
【我:做炮友吧。】
过了许久他才回我消息。
【徐清野:?】
我不乐意了。
问号是什么意思?
行就行,不行也得行!
【我:馋你身子。】
刚发完,徐清野电话就打了进来。
「滚进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徐清野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压着怒火。
我蹙眉反思,他是不误会了什么?
四顾无人后,我小声羞涩地回他:「倒也没这么急,那个,晚上……」
未等我说完,徐清野第一次咬牙切齿地喊我全名。
「林轻漾!」
声音震耳欲聋,吓得我手机都差点扔了出去。
离徐清野办公室稍微近点的人全听见了,纷纷朝我这边探脑袋,甚至有几个直接喊我。
「林秘书,徐总好像找你?」
「听起来挺生气的,林姐你小心点。」
我硬着头皮,在众人送我自求多福的眼光中踏进了徐清野办公室。
我刚开门踏进,徐清野一把踹关了门,伸手拽住我,一把将我摁在沙发上,冷峻的脸放大在我面前,姿势十分暧昧。
真是人如其名,确实野。
我面红耳赤,心跳都乱了节奏。
「徐,徐清野,你办公室隔音好像不太好,刚在外面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徐清野楞了一秒,脸色一沉,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戾气,抿着嘴死死得盯着我,像在隐忍些什么。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徐清野,一时还真让他给唬住了。
不知僵持过了多久,他突然轻轻的笑了,声音有些嘲讽:「馋我身子?」
我咽了咽口水,羞怯地点了点头。
徐清野眼底藴着不知名的情绪,眉头微拧,声音却缓和了些。
「只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