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老总好女色，老板应酬时特意给安排了有陪酒小妹的商务会所。
没想到，陪老板应酬时遇到的陪酒女，竟是我多年前的初恋白月光。
01
第一眼看到江一灵的时候，我整个人愣住了，浑身血液都快凝固，怔在那里无法动弹。
虽然在一众试台的陪酒女中，她站的位置不算突出，甚至有些角落，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烫染了一头亚麻色的性感大波浪，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深V长裙，胸前两团柔软的雪白呼之欲出，开叉开到大腿根，衬出雪白的大腿柔美的曲线。
我蓦然想起当年，她一头黑长直，清清爽爽绑条马尾，粉黛未施的清纯模样。
莫名的觉得心里一痛。
说来可笑，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场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这不就是操蛋的生活么？
满眼的花花绿绿，莺莺燕燕，我的目光始终在江一灵身上。
甲方的周总打趣道：“哟，小徐，这是看上哪个妞了？眼神就没下来过。”
今晚陪老板应酬，听说甲方好这口，特意找了个商务会所让他逍遥一下，没想到遇到了我的初恋。
我心头郁闷，强笑道：“见笑了，周总先挑。”
这个周总挺着个七八个月孕妇般的大肚腩，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我多看他两眼都想吐了。而且一看就是个老色鬼，好死不死，似乎一直色眯眯的在江一灵身上瞟来瞟去。
我连忙抢着道：“3号、4号你俩过来，把周总陪好了。”
3号4号扭着屁股就来了，一人坐了周总一条腿，周总左右开弓，两只手都没闲着，迫不及待的伸进3号4号的领口里……
我却松了口气，然后看向江一灵：“88号，你过来，坐我旁边。”
江一灵默默走过来，坐到我旁边，端起酒杯说：“我敬你一杯。”
我苦笑，真没想到时隔多年，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心里一阵苦涩。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周总已经说：“哟，小徐，挺有眼光，点的这个挺有料啊。”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愣愣的在江一灵半露的胸口瞟来瞟去。
老板在我旁边使劲咳嗽了几声，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示意让我把江一灵让给周总。
但是对于我来说，不可能。
我宁愿不在这个老板手下做事了，也不可能把亲自把江一灵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一想到她在其他男人怀里喝酒撒娇被揩油的样子，心里就痛得要命。
周总没安好心，一直灌江一灵喝酒，我一杯一杯的全给她挡了。
周总都懵逼了，估计他觉得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土鳖，把一个陪酒女当宝。
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必须得这么做，我这辈子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杯觥交错间，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最后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02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宾馆。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隔着若隐若现的玻璃门，我看到了江一灵玲珑有致的身影。
虽然看不清脸，但隔着磨砂的玻璃能看到大致的轮廓，那身材和身段我瞄一眼就敢肯定百分百是江一灵。
她的身体我如此熟悉，熟悉到或许永远都忘不了。
当年的她是如此清纯又善良，在那个破旧的30块开的小旅馆里，她就把第一次给我了。
如今的她却游刃有余的驰骋在灯红酒绿的场所里，任由那些油腻男在她身上揩油。
我曾经发誓这辈子非她不娶，却还是被现实和岁月打败了。
我躺在床上，往事如潮纷沓而至。
我头很痛，心乱如麻，记忆好像断片了一样，完全想不起来我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又是怎么来的宾馆。
而且我一眼瞥见我只穿了条内裤，江一灵此刻又在洗澡，难道昨天我们……
我左望右望，垃圾桶里没发现什么，却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杯蜂蜜水。
以前我每次喝醉，江一灵都会给我准备一杯蜂蜜水，没想到她到现在还记得。
她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的贴心。
贴心得我有种错觉，仿佛我们从没分开过，一直都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过了这么些年。
03
认识她的时候，我刚19岁，她18岁。
我老爹是个赌鬼加醉鬼，每次输了钱就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打我妈，我妈不堪其辱，在我三岁那年跑了。
我靠爷爷奶奶捡破烂把我拉扯大。
于是我早早的没念书了，成天无所事事，整天在我们镇上的大街小巷游荡。
那天晚上我刚从网吧出来，就看到巷子口一群小混混围着一个女生。
那是18岁的江一灵，扎了个马尾，清清纯纯的样子，被那几个小混混围着调戏，小脸涨得通红。
其中一个小混混甚至动手动脚，伸手在她胸前薅了一把。
她当时吓得发抖，眼里含着泪，快哭了，莫名的就让人有种保护欲。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随手拎起路边的啤酒瓶就朝那个咸猪手小混混砸过去。
当然了，我还是有点理智在的，没直接砸在他脑门上，故意砸偏了，砸在巷子的墙上，主打起一个震慑的作用。
“你他妈谁啊？在这多管闲事！”咸猪手小混混指着我骂。
我一把把江一灵扯到怀里，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她，很Man地说：“她是我女朋友，你们赶紧给我滚，别逼我摇人！”
江一灵把头埋在我胸前，眼泪把我胸口都打湿了。
说真的我当时也有点害怕，但她那种柔弱的样子让我没有理由退缩。
我掏出手机装作打电话：“喂，二舅，我这边有点事，你找几个弟兄过来一趟呗。”
那几个小混混估计觉得调戏了人家女朋友理亏，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麻溜的润了。
第二天，她为了感谢我，要请我吃饭。
一来二去的，我们熟了起来。
我了解到她的家庭情况也不好，她爸去世得早，她还有个哥哥，她妈在菜市场支了个小摊卖水果供她和她哥，去年高考落榜了，她又复读了一年。
说真的，我挺心疼她的，虽然我自己都过得不尽人意，但我还是看不得她受苦。
那年的七夕，她主动约我到江边看烟花，我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在璀璨的烟火中，我吻了她，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04
正式确定关系后，我寻思我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我得努力和她有个未来，于是我联系了一个我老家南下打工的亲戚，跑到深圳进了电子厂。
进厂后就是枯燥的两点一线生活，日复一日的流水线，我每天都在想她，我努力的攒着每一笔工资，想回去的时候去她家提亲。
那天晚上，我都睡了，却迷迷糊糊接到她的电话。
电话里她一直在哭，声音都哭哑了，含糊不清的说了好久，我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上次调戏她的那些小混混知道我走了以后，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又开始时不时对她毛手毛脚的。
今天晚上她回家比较晚，一到楼下又遇到了那个咸猪手。
咸猪手看着四下没人，把她压到了楼道里，差点就把她侵犯了。
幸好遇到了物业过来抄水表，她才逃过了一劫。
她在电话里一直哭着对我说：“你回来吧，别在外面打工了，快回来吧。”
听到她哭得发颤的声音，我心里真的难受极了，可是，我跟她什么也没有，没房没车没钱，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可以不为将来考虑，我作为一个男人不考虑这些怎么行？
我们老家那个小镇，根本不好找工作，经济也不发达，留下来的年轻人很少，基本没读书都出去打工了。
我对着电话叹了口气：“可是回来我做什么呢？”
她第一次吼了我：“要是今天我被人强奸了，你挣再多钱有什么用！你不回来就算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们也没必要谈下去了！”
她哭着挂断了电话。
我再也受不了了，第二天就去找主管辞了职。
回去那天她来车站接我，远远看到我就直冲我飞奔过来，一头扑进我的怀抱。
其实我知道，她那天说分手只是气话而已，她只是气我不在身边陪她。
那天我们心照不宣的去镇上的小旅馆开了房间，我俩轮流去洗澡，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我第一次占有了她的身体。
她甚至不让我做措施，说想真正完整的成为我的女人。
05
在老家待了一段时间后，钱花得差不多了，我正在发愁找个什么事做，江一灵找到我，说自己不打算念书了。
我问为什么？
她轻轻叹了口气：“高考结果出来了，还是没考上，复读一年也是白搭。还有——”她停顿了很久，才说：“我大姨妈推迟了两周没来。我、我怀孕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怎么说呢，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我忐忑、不安、欣喜……好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是挺想和她有个家的，但我现在两手空空，还把人家闺女的肚子搞大了，拿什么去见未来丈母娘啊？
我踌躇不已，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那句话：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但事已至此，我不想也不能退缩。
我硬着头皮回到家，找到年迈的爷爷奶奶，把江一灵怀孕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爷爷很生气，抽出皮带揍了我一顿，奶奶气得抹眼泪，但他们毕竟还是疼我的，打完、骂完老两口东拼西凑掏出2000元给我，让我先拿着钱安抚安抚女方家长。
这点钱想要搞定丈母娘还要生孩子是杯水车薪，但我知道，或许是爷爷奶奶的全部积蓄了。
我拿着钱，给江一灵她妈买了两盒阿胶、两盒红枣、还有一箱牛奶和两三个水果礼盒，拎着大包小包壮着胆子去她家拜访了。
事实证明，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那种善解人意的丈母娘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她妈见到我简直比猫见到老鼠还要气愤，浑身寒毛都快炸了，我指天发誓，说我会一辈子对江一灵好，以后就算沦落到去要饭，也会让她和孩子先吃饱。
她妈直接让我滚，把我买的礼盒全部扔了出去，还指着江一灵的肚子大骂她怀的是野种。
江一灵当场就哭了。
那一刻我觉得我真他妈不是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这种委屈。
她妈二话不说，把我连推带搡撵了出来，“砰”的一声大力关上门。
我在门外默默捡起散落一地的礼盒，听着里面江一灵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快碎了。
隔着门，我嚎啕大哭：“阿姨，我求你了，你给我个机会吧，我一定努力让江一灵过上好日子。”
她妈隔着门说：“就你这游手好闲的，拿什么让她过好日子，快滚吧你！”
我哭着说：“我改，我一定改，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我就算去工地上搬砖或者抬钢筋也不会饿着他们娘俩。”
她妈说：“行啊，你先给我拿10万块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半个月以内，你要是拿不出，我就带她去做人流！”
我咬咬牙：“好，我一定想办法凑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