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四十三分,K865次列车徐徐离开太原站,一个小时零二十四分后,我将会抵达平遥这座历史名城。火车在向南行驶,也许是周六,车上旅客很多,拥挤的过道上摩肩接踵。不知他们是否也是去古城,悠闲的觉得很轻松。平遥古城不会都那么在意,也许就我对它充满着憧憬。车窗外是夏日的柔和,映衬着车厢内的绿野萍踪。我很欣慰,也许我对平遥古城的憧憬源于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很想知道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古城,古城对我不陌生,今年去了好几个地方,慕名而去都是因为古城。先去了忻州古城,后来又去了岢岚古城,然后又奔大同古城,回太原又两次去了太原古县城。每一座城墙之上都留下我的足迹,那脚印不是千步万步,而是几万步。任谁也不会那么执着要走完整个的古城墙,也许站在城墙之上能目空一切,会高张远瞩的,一览无余的去凝视一座城。
早晨走出平遥站,古城在平遥站东南一点四公里,沿顺城路向南不远再向东就是平遥古城。一路直奔南城门,那儿是又见平遥的拍摄地方,张艺谋王潮歌的印象平遥栩栩若生,情景交融。一个镖局的风云变幻再现了历史的另一面,它不是说的汇通天下,而是汇通的影子,艰难的行走。那不是汇通天下的故事,而是二百三十三个生命,换回一个王姓。二百三十三个人命换来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血脉的延续,而是诚信的传承。这些话语紧紧扣住又见平遥的主题,平遥人做的不是生意,而是人的徳、行。
我走近迎薰门,到那儿要绕过半城,平遥古城墙设有六道城门,形状像是一座龟城。南门迎薰,北门拱辰,东边的是太和门、亲翰门,西边的是永定门、凤仪门。平遥古城的七门分别又以南门、北门,上东门、下东门,上西门、下西门、小南门誉之。南门为龟头,北门为龟尾,六个文雅的名字,读之古味闲雅,品之则意味深长。薰风南止与紫气东来有异曲同工之妙,迎薰隐含着祥和与美好、喜庆大吉的深意。拱辰寓意北辰环拱,太和门意为保和太合,乃利贞。语出易经·乾卦,元亨利贞。亲翰门、翰本无意, 而通捍就有了捍卫的意思,亲捍暗指抵御与戎守。永定门则寓意江山永固,凤仪门寓意凤凰磐涅,萧韶九成,凤韶九成又寓意有凤来仪。
我从迎薰门登上城墙,一周遭走了六千一百六十二米七。走完了六座翁城,步下城楼走进翁城,看到了北辰环拱,四省通衢。也看到平遥古城的雄伟。走下南门的城墙,走在平遥古城的中轴线上,南门内是南大街,整个的平遥古城四大街八小巷七十二个胡同里都是石板铺成的甬道,青石板磨成光滑的街面显示着古城的古老,我该去哪儿呢。南北大街与东西大街的中心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阁楼,上下几层飞檐走壁,吞云吐雾,那儿被誉为市楼金井。它的巍峨无与伦比,四个方向各有千秋。南大街的迎面有口井,有个美丽的传说,也是市楼金井的缘由,也是平遥的八景其一。古人有诗誉之,揽山秀于东南,挹清流于西北。相传那井内有一只金马驹,因而天 气晴朗时,那太阳照射在井里,那水都幻化成了金色的绿波,是金井边的市楼成为平遥古城的最佳一景。写满山西人的自豪,那【古陶胜境】旁边的楹联是:五行气正名生遂,百尺竿头物象雄。南曰【金井古迹】,楹联是;朝晨午夕街三市,贺凤桥台井上楼。平遥古城以汇通天下而闻名于世,也许在山西的晋商,平遥古城的日升昌记蜚声中外,雷履泰创办了日升昌记票号,它就是中国银行的前身。汇通天下岂仅是汇通华夏,他把生意做到了恰克图,甚而国外的许多地方,那儿都有他的票号,在他的票号可以随意支取货币银票,而且健全了一套防伪标痣。余秋雨用他的散文里娓娓地描述了平遥古城车辙的深痕,解读了汇通天下的丰功伟业,让那些外国人迓目惊叹,让日升昌记誉满神州。而张艺谋又以又见平遥那样的印象见证了平遥的骄傲,平遥八景没有显示汇通天下,然而南门外的古钱币却能那样的写满山西人的自豪。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日升昌记票号,又怎样走近雷履泰的故居,看到了一个神秘的商人的大度。他的做人以及伟业就是以他精深的见解而履行,治家格言也许都在读,谁会以它为人生的座右铭。在日升昌记看到那位抄写汇票的书法家,他的笔力是那么雄浑潇洒,小字珠圆玉润,中笔挥洒自如。平遥见闻不仅让我看到历史的文明,也看到勤学勤书的妙用。难怪古人曾那么教人,广读胸中有本、勤书草下生花。
走过的那条街被誉为书院街,一条街上不尽然是古韵,而是现代文明充盈着一条街。我看到那儿的店门两侧楹联,显示着它的风流。【古墨半浓评砚谱、 新泉初沸補茶经】,一个天然居茶楼也满是文采风流。走近平遥县衙,那儿的威武不是在公堂之上,而是那听雨楼与观凤楼,那儿透着公堂之上的偏听偏信的愚昧,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聪明与才智。平遥南大街是平遥最为繁华的地方,我去了武庙,又去了文庙,也许古城的街道布局文武兼备。平遥古城由城墙、店铺、街道、寺庙民居组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群,以市楼金井为轴心,以南大街为中轴线。 形成左城隍,右衙署,左文庙,右武庙,东道观,西寺庙的封建礼治格局,被誉为研究中国古代城市的活样本,无不显示着明清时期的文明。遗憾的是没有去凤鸟栖台,那儿已荡然无存,没有去于仙药迹,因为那儿离古城太遥远了。一天的时间逛古城根本转不过来,那儿也许荡然无复一树,更别说那些花花草草。只留清代平遥县令王绶的那首诗,还不是很完美,缺一个字就读不出韵味来。尽管这样我还要把它附于文字间,也许以后会找回失落。
【于仙药迹】清代
山通百谷花草香、采掇应存辟谷方,
(青)枣安生携海国,丹砂葛令贮穷荒。
(徊)纡鸟道悬飞迹,钩注龙潭秘灶房,
可许疲癃回大药,不遗名字祝琴堂。
括号里面是我暂时拟用的,不管对与否,勉强读之,总比那四六不通好一些,只可惜那前人遗失的文物。恳请读过我的文字的朋友不要责怪,我也勉为其难。平遥古城的武庙文庙我都去了,武庙是关羽,文庙是以孔子为尊的先师。平遥文庙是迄今保存最为完整的庙宇,那些楹联可谓是集锦于文庙。【和易以思】、【万仞高墙】、 楹联是这样写的,【古今来许多好事无非积德,天地间第一人品还是读书】。文庙就是文明的象征,只可惜走近城隍庙已经快五点了,城隍庙的景点已经关闭,只有旁边的小门允许游客走出来,我只好又沿着城隍庙街走回南城门。南城门的广场甚是空阔,城廓下的护城河清澈的流水。蓝盈莹的水面上飘着那大叶的水草,叶片肥硕,那些大叶的水草有着别样富贵的身姿,别名水葫芦。它没有根须,不似浮萍,却有着一身的执着,它永远那样绿肥红瘦,深深的颜色。点缀着城廓之间空阔,装扮着迎薰门前护城河的喜乐。迎薰门广场的五级台阶上坐着夏日纳凉的游客,也许她们是为着平遥古城的夜景,默默地在那儿等着。我也想看看那平遥的夜景,又怕耽误了火车去往介休的那个车次。
告别了平遥的古城,乘晚上的火车赶到介休,没有下榻时尚的房间,而是找了一家普通的酒店倒头就睡。舒适的大床房,洁白的传单,躺上去反而睡不着,想着刚刚结束的平遥之行。平遥到介休仅仅一站路,二十分钟。浑身疲惫的坐在那儿打开微信,没有想到一天的行走,竟然走了四万三千多步。古城的故墙千年的剥蚀,那些砖块的脱落见证了平遥昔日的昌盛。南北大街,东西小巷,窄小细长的胡同里尽显露着这市井中的繁忙,可以想象到它的昔日会是什么样子。
思维叠涌,灵感来袭,就想把一天的游走纪录下来。该怎样去写从哪儿戏笔,也不是游戏于笔墨。想想还是从迎薰门开始,汇通天下的古钱币,在城南的广场上显得那儿独具魅力。黎明之前写下此文,又酣然入睡,也没有想过这洋洋洒洒的文字是否有趣味。不去管它,这是写自己,纪录的是真实的一面,真正的古城古街·古色古香,古味的平遥。明清时期这儿的街商铺林立,现在依然·依旧。
悠然随笔~介休站佳盛 宾馆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