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德尼恩：一些自由主义者批评民主，尤其是他们所谓的“旁观式民主”，实际上

帕特里克·德尼恩：一些自由主义者批评民主，尤其是他们所谓的“旁观式民主”，实际上是在指责自由主义本身创造的公民参与度低下的畸形民主。他们认为，这需要进一步将民众排除在政治之外，转而在私人领域满足他们的需求，由距离他们十分遥远的富人和官僚来为他们提供保障。一些鼓吹公民教育的自由主义者忽略了问题根源在于自由主义本身。他们无法想象限制联邦政府权力，支持地方自治。那些指责公民对公众事务漠不关心或无知的人，实际上是在加强民众对自由主义国家的认同，这只会进一步损害公民身份。我们不该对一个已经衰落的公民群体想要挣脱开自由主义秩序的桎梏感到惊讶，尤其是在该秩序的成功本身已经造成了公民在政府、经济、科技和全球化力量面前感到无能为力的病态现象的情况下。但是，一旦公民素质下降，他们就不太可能像托克维尔所期望的那样克制自己；可以预见的是，他们的反应将是含糊不清地呼吁强人来控制遥远且无法治理的国家和市场的力量。自由主义本身可能会促使民众渴求一位非自由主义的独裁者，承诺保护人民免受自由主义本身的反复无常所带来的困扰。自由主义者害怕出现这种情况是情有可原的，但他们却固执地无视自己在自由秩序本身催生非自由一事上扮演的帮凶角色。（《自由主义为何失败》，pp.187-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