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太后做成油灯为阿姐报仇,可真正的凶手声称自己只是想回家

伏天故事会 2024-01-22 13:38:50

阿姐是京中晓瑜的福星,她奉旨为太后掌灯祈福。

大殿长灯骤然暗淡,失了面子的太后,下令烧死阿姐以人油入灯。

三年后,我进宫,一心想点一盏,以太后入油的长灯。

可我没想到,让阿姐身死的,还另有其人。

我更没有想到,此人借刀杀人,为的是诱我进宫,杀死她。

01

听说太后殿中,千盏长灯总是忽明忽暗。

太后为此大发雷霆。

我低着头,将一盒小小的灯油倒进一盏灯中,瞬间,青灯亮起,虽不及阿姐点的亮堂,却不再容易被风吹灭。

一个小宫女见了,立刻破口大骂道,“你这贱婢,这里岂有你出风头的地方?!”

“我告诉你,太后身边已有了贴心人儿,那便是兰时姑娘。”

“兰时姑娘会做的新奇玩意颇多,主意也颇多,是你比也比不上的!”

话音未落,她就下旨被太后杖杀。

我佯装害怕,哆嗦着双手,把青灯呈了上去。

太后这才平息了怒火,她的目光定在我身上,“看来,你也是个有福之人。”

我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大声辨白道,“奴婢并非有福,只是略懂一些点灯之道。”

“是太后娘娘的礼佛之心感动上天,这才使得殿内的青灯长明,古佛长在!”

耳边传来太后的轻笑。

正当我以为我能留在太后宫中时,那个名叫兰时的宫女忽然开口问,“光会点灯,怕是入不了太后青眼,可有别的本事讨太后一笑?”

我望向窗外,见树叶中凝结水珠,又扣下头去,“太后,奴婢还会算卦。”

“太后潜心修佛,才引得明灯重现,而太后所求的风调雨顺,也将实现。”

话音刚落,殿内立刻下起了大雨。

太后喜笑颜开,对我也有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我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太后,奴婢名叫槐序。”

我抬头,发觉兰时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她的目光很热切,又满含泪光。

我这才察觉,是她一步一步,在引诱我,说出了我本不想说的事。

太后手中端详着那盏明灯,漫不经心问道,“你是和谁学的手艺?”

我垂眸,回道,“不过是有些许阅历,自学成才罢了。”

太后大喜,允我在宫中做了掌灯宫女。

太后不会知道,我这掌灯的本事,是我阿姐所传。

而福星掌灯能使青灯长明,本就是个谎言。

02

阿姐不是我的亲姐,是把我捡回村里的恩人。

她的手很巧,会制灯油,让灯长明不灭。

村子里的人多习得算卦,便给阿姐按了福星的噱头,只为了有朝一日晓瑜京城,能够在宫中有我们村的一席之地。

窥探天命,让他们陷入无尽的欲望之中,他们一次又一次为阿姐算卦,一次一次改变凶相,只为了把阿姐送进京城。

阿姐的灯制的越来越好,福星的名头越来越大,村里人人都高兴,只有我不高兴。

我开始抗拒学算卦,开始逃学,开始与村子里的孩子斗嘴,我开始讨厌这里的一切。

村民们说我是朽木不成调,说我是天煞孤星,要把我赶出村去。

“我们算过了,你和这个贱丫头的命格相生相克,她,她会害死你的呀!”

只有阿姐把我护在身后,那是她第一次同村里的长辈撕破脸,“你们要我做福星,要我进京,我别无他言。但阿序是我妹妹,她可以什么都不学,因为我会养她一辈子。”

“为了这个村,我可以信命,但我妹妹,随她欢喜便是。”

阿姐挡在我的身前,明明小小的我看不见前方,却总觉得那是一片光明。

阿姐不恼,她告诉我窥探天命会让欲望膨胀,会迷失在黑暗里,我不肯学没关系,她会教我制灯,教我走到光亮里去。

她偷偷教我制灯,教我熬油,教我她懂得的一切。

可村里的人渐渐为名利迷了双眼,他们把阿姐捧到天上去,也将她拉入深渊。

有福星之名的阿姐为太后掌灯时,竟惹得大殿内的青灯暗了大半,唯有阿姐手中的那一盏璀璨生辉。

太后多年潜心修佛,如何看得一个乡野女子抢了她的风头,打了她的脸。

“这灯不够亮堂,哀家倒要看看,以福星入灯,可否长明不灭?”太后淡然一句,使得阿姐烈火焚身,只直一滴一滴人油凝成一小罐,才被抬出宫去。

阿姐一日一夜的饱受酷刑,只换来太后轻描淡写的一句,“也不过如此。”

听闻阿姐被下令焚烧时,不哭不闹,只求行刑的宫女们替她捎句话给她的妹妹:

【长夜漫漫,掌灯长明。】

自此,慈宁宫里有了一盏长明的青灯。

那里住着一个小小的阿姐,和我的一颗死去的心。

03

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与皇上的年岁相差不过十几。

皇上对待太后是极好的,年年请高僧大师入宫讲经,让寺庙主持以血抄经,又令绣坊以青丝入画。

好到宫墙内有闲话,说皇上对太后,多的是宠溺之情。

太后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细眉微蹙,整日吃斋念佛,但这些都仅是表象罢了。

太后私下结党,甚至与家世显赫的贵妃小产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实在不是善茬。

“皇上驾到——”大太监的一嗓子,逼得我直直跪在了地上。

皇上快步向前,紧紧扶住在风口提着灯的太后,微微皱眉,“太后怎的站在风口,也不当心身子。”

太后少有笑容挂在脸上,她把灯提给皇上看,“安儿,你看,这灯当真是点的好,如此明亮。”

“宫里的奴才蠢笨,哀家倒是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青灯了。”

皇上笑了笑,挥手命下人呈上了一对瓷器,说是恭祝太后得偿所愿。

两只小小的比翼鸟依偎在一起,浓情惬意。

我感到一阵恶寒,寻借口去了殿内,替其余青灯替换灯油,没成想撞见了大宫女兰时正在殿内鬼鬼祟祟!

“你在干什么?!”我一把抓住兰时的手,一把剪子从她的袖中滑落。

我瞥了一眼燃着的灯芯,有一盏的比其他些的更短些。

“你这样堂而皇之地把灯芯剪短,是为了让太后怪责我?”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要害我?”看她的模样,不像是第一次做。

那么,阿姐进殿掌灯那日,殿中青灯暗去半数,是否和她有关?!

可为什么,初见我时,她竟是满含热泪,仿佛期盼已久?

兰时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语气却嚣张至极,“你有证据吗?你若是向太后告发我,你看太后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不是会算卦吗?怎么不算算自己接下来的路好不好走?”满宫上下,许是太后都未对我算卦这事上心,她倒是三番五次提起。

我松开了她,头也没回,“太后叫你去把皇上送的贺礼好生收起来。”

那我便要让你尝尝,失去信任的滋味。

04

兰时小心翼翼将比翼鸟瓷器端出正殿,送去偏殿的展柜里保存,我途经她的身边,故意绊了她一跤。

比翼鸟狠狠摔碎在了青石路上。

“低劣的手段。”

“就靠一对瓷器,就想扳倒我?”兰时轻蔑的神色,倒让我多了几分好奇。

她是哪里来的自信,坚信自己不会输?

不过,我这样做,可不仅仅是因为兰时。

不远处的殿外,几个宫女又围作一团,悄声说着皇上与太后的秘闻。

【皇上给太后送比翼鸟是什么意思啊.......】

【这也太奇怪了。】

【皇上与太后可真是感情深厚啊.......】

我快步走去,扎进几个宫女中间,悄声道,“姐姐们怎么在这儿说闲话呢,小心被太后听了去。”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后,“我们去那里吧,那儿好说话。”

自从我上次间接救了她们的性命,她们对我倒也不算排斥。

“你们还不知道吗?刚刚皇上赠的那对比翼鸟,被摔碎了。”我故意漫不经心地提起来。

几个宫女叽叽喳喳,“太后娘娘摔碎的?”

“也难怪,太后对皇上总是忽冷忽热的......”

“要我说,虽说不是亲生母子,但太后娘娘有时对皇上连应尽的关怀都没有......”

宫女们聊得火热,我却悄悄溜远了。

当我看到皇上从殿内出来,途经假山时,脸色一下就变了。

是啊,好心好意来送个心意,现在情也碎了,还落下一堆闲言碎语。

这在两人之间是偶有矛盾,可皇上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怎能容忍他人践踏他的真心?

“来人。”皇上气得嘴唇直哆嗦,“把那几个,通通拉出去割了舌头。”

他一挥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想,大概在很长一段时间,皇上都不会来了。

05

接下来,该想想如何面对太后那边的问责了。

太后召我进殿。

她微阖双眼,手里盘玩着佛珠,见我来了,只说了一句,“你可知罪?”

“哀家从未让兰时来收东西,是你假传旨意,就算是兰时摔碎了瓷器,也少不了有你的手笔。”太后的眼睛闭着,心却如明镜。

兰时竟什么也没对太后说。

我跪在地上,三叩大礼,“太后息怒!奴婢的忠心日月可鉴!”

太后浅笑,朱唇亲启,“日月可鉴?好啊,接下来有的是时日,让哀家看看你的忠心。”

皇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而前朝也传出,太后一党大伤了元气。

前朝后宫,本就是沆瀣一气。

慈宁宫的人儿没等来皇上,反倒等来了当朝的贵妃——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

贵妃嚣张跋扈是真,行事蠢笨也是真,她拿鞭子抽打有罪宫女时,还时常会伤了自己。

宫中都称她是笨蛋美人。

“瞧瞧这慈宁宫,和冷宫似的——”

“哎呀,臣妾说错话了,误把太后当作妃嫔了哈哈哈——”贵妃这嗓门儿大的,隔着一个寝宫能都听见。

贵妃身着大红色华服,满头珠翠竟比殿内长灯更加璀璨。

贵妃和太后,向来都是死敌。

且不说贵妃的母家身居高位,与太后一党在朝堂上缠斗不休,便是当年贵妃小产,也与太后有脱不开的关系。

当年的贵妃宠极一时,有了身孕时被太后邀去看马戏,谁知那马发了性子,冲破了围栏,直直地向贵妃奔去。

发了疯的野马大抵是被香味所吸引,马蹄踹到了贵妃肚子上。

这荒唐事不仅使得贵妃小产,还使得贵妃时至今日,再无身孕。

兰时拦着贵妃,不允她进殿打扰太后。

贵妃拿着鞭子将兰时抽开,大摇大摆地入了殿,“太后娘娘,今时不同往日,您若向上天祈求再多,也得不来皇上的信任了。”

她放肆地仰天长笑,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样,“臣妾的五阿哥的祭辰快到了,想请太后为我儿绣一副观音士图供奉于台前.......”

“噢,最好是以青丝入画——”贵妃向来蛮横娇纵,便是对太后,也多有忤逆之时。

可我却看上了她,宫中不缺阴毒狠戾之人,最怕的,就是有人扮猪吃老虎。

贵妃娘娘,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太后身份尊贵,岂能以作画?贵妃娘娘也太大胆了吧?!”我故意冲上前去,与贵妃在殿前对峙。

贵妃一鞭子抽来,笑得狠辣,“太后不会管教下人,那臣妾来管,来人,给我拖回钟离宫!”

我一把抓住鞭子,倒让在场的人都有了几分震惊之色。

原是被打了脸面的太后,此刻却只是冷笑。

满宫都瞧见太后身边的奴婢被贵妃拖走。

贵妃一路骂骂咧咧,似乎是在刻意张扬,要昭告整个后宫。

贵妃将我扔进寝宫,把所有人撵了出去,正当鞭子实实在在要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时,我开口了。

“贵妃娘娘,奴婢会算卦,想在死之前为你算上一算。”

贵妃笑笑,“如何算?”

我匍匐于地,沉声道,“娘娘并非骄纵之人,此行种种不过是为了护佑母家。”

“娘娘大闹慈宁宫,也有皇上的意思。”

“前朝清理党羽,后宫便由娘娘来警醒。”

贵妃扔下鞭子,端坐在榻上,鼓起了掌,“小小宫女,竟有如此本事,能算得此卦。”

卦象当然算不出来,但我会胡诌,也算是本事。

她勾起唇角,敛了笑意,语气变得高深莫测起来,“看来我没选错人,若你真的只是个爪牙,倒是白费了我这一出戏。”

我继续叩头,“只要娘娘留我一命,槐序愿为娘娘分忧。”

贵妃一改往日笑得猖狂的模样,只是静静饮茶,“你这样聪慧,应当知道太后早已对你动了杀心。”

“你为她出头,表了你的忠心,却会死于我手;你若不表,她便会杀你。”

我抬头望向贵妃,两人有了心照不宣的答案。

只是她在试探我,我亦在试探她。

良久,她轻轻开口,“那本宫就挖你一双眼睛,如何?”

我微微敛眸,“奴婢还有一计,能全了娘娘和奴婢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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