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那个偏远的小山村,有我终生难忘的一位朝鲜族姑娘

草根知青 2024-02-08 04: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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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人世间没有完美的人生,不完美的才叫人生。对于这句话我深有感触,因为我的人生中也有缺憾,当年没能和一位漂亮的朝鲜族姑娘牵手一生,成了我心中的一大遗憾。

每当和知心好友说起我心中的这个遗憾时,我的几位好友都说我烧包,都说我不知足。其实,我应该知足,我的人生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完美的,我的爱人虽然脾气不那么好,可她很勤劳很顾家,我家的生活条件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说起我心里所谓的缺憾,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缺憾。

今天把我的知青往事和人生经历给大家分享一下,也算是对我走过的人生路做一个总结和回顾吧。特别是在朝鲜族村落插队落户的那段日子,也是我人生中最留恋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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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五十四年,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我和同学们是1969年4月上旬在彭浦火车站乘坐火车离开上海的。历时四天三夜,我们来到了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境内的延吉县(后来改为龙井县),我们十三名(七名男生六名女生)上海知青被分派在了长财大队第五生产小队,三间朝鲜族草房和一个农家小院成了我们上海知青临时的家。

长财五队一共二十多户人家,只有三户人家是汉族,还有一户满族和一户回族,其余的都是朝鲜族。村里的乡亲们都很热情,提前就把我们居住的房子打扫干净,烧热了火炕,就连院子里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走进暖嘘嘘的房子,我们顿时就有了家的温暖。

第一顿晚饭很丰盛,帮我们做饭的是一位朝鲜族大婶和一位朝鲜族姑娘。那位大婶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非常和善,跟我们说话时,汉语中夹杂着朝鲜语,我们听起来似懂非懂。那个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比电影里的演员还漂亮,她很少说话,脸上始终挂着灿烂迷人的微笑。

吃过晚饭,送走了帮我们做饭的大婶和那个姑娘,前来看热闹的乡亲们也都回家去了,我们七名男生关好房门,把各自的被褥铺在了宽敞的朝鲜族大炕(地炕)上,大家虽然都感到很疲乏,可谁也睡不着,我们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七嘴八舌地谈论起帮我们做饭的那个姑娘来。

到了很晚,我们都打起了哈欠,却还在意犹未尽地谈论着那个姑娘。大家都说那个姑娘也太漂亮了,整个大上海恐怕都很难找出这么漂亮的姑娘来。

第二天我们还没起床,院子里就传来了说话声,原来是那位大婶和那个姑娘又来帮我们做饭了。我第一个起床,顺手把被子卷起来,就要去开门。其他同学也都慌忙穿衣起床,起床慢的同学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等一会开门,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等我把房门打开的时候,那位大婶和那个姑娘已经去了女生居住的房间。过了一会子,那位大婶才来到我们房间,开始帮我们烧炕做饭。早饭很简单,没有菜,吃的朝鲜族泡菜,泡菜是那位大婶从她家端来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帮我们做饭的那位大婶是金队长的媳妇,那个姑娘是金队长的女儿,叫金春花,当年十八岁,和我同岁,我比她早出生四个月。金队长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姑娘,姑娘就是金春花。儿子叫金成国,比金春花小五岁。

金大婶(金队长的媳妇)每次帮我们烧火做饭的时候,她就用朝鲜语夹杂着汉语对我说:“阿达利(孩子),你过来,妈哒卖(婶子)教你烧火做饭。”

在金大婶的指导下,我们很快学会了烧炕(朝鲜族是地炕,烧火要跳到灶坑里去),学会了贴饼子蒸窝头,也学会了熬大酱汤和炖菜,几名女生还跟着金大婶学会了用干萝卜条拌咸菜。

到了月末,我们基本学会了烧火做饭,金大婶娘俩就不帮我们做饭了,春耕春播马上就要开始了,金大婶和金春花也要下地干活挣工分了。之前金大婶娘俩帮我们烧火做饭都是义务工,队里不给记工分。

春耕春播生产开始以后,我们也和乡亲们一起干农活,挑粪拉粪,拉犁耕地,耙地播种,什么活都干。我们在学校时虽然也参加过支农生产劳动,但我们只干过一些简单的农活,真正当了社员,所有农活都要从头学起,金队长就像我们的家长,耐心教我们干各种农活,他还让我跟他学习使唤牲口耕地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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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春播生产劳动是比较苦累的劳动,每天都要起早贪晚下地干农活,一天下来累的浑身酸痛,下午收工回到家,连做饭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到这个时候,金春花就会来到我们知青居住的地方,帮我们烧火做饭,有时还给我们送一些咸菜辣椒酱啥的。每当看到了金春花,我们就不觉得累了,大家都动手,有烧火的,有抱柴,有去挑水,帮不上忙的也围着金春花,看着她面带微笑地帮我们做饭。

就这样,我们慢慢和金春花熟悉起来了。金春花说汉语比她妈妈好,还会用汉语唱“打靶归来”和“红太阳照边疆”这两首歌。她的声音特别好听,不光是我们男生听得如痴如醉,女生们也都听得心旷神怡。有时金春花还教我们学说朝鲜语,大家对学习朝鲜语非常感兴趣,好几个同学直接喊她金老师。

那年秋天我们去地里割谷子的路上,走在我身后金春花突然小声喊我:“王松江,我家的李子熟了,酸甜酸甜的,给你尝尝。”我刚回过头来,金春花已经把几个李子塞到了我手里。那一刻,我心里怦怦乱跳。还没等我说声谢谢,李寅生突然从后面跑了过来,抢了我手里的李子就跑。等李寅生跑远了,金春花又从衣兜里掏出几个李子塞给我,快步去追赶前面的那几个女生去了。

秋收结束后,地里没什么要紧的农活了,金队长带领我们打了几天烧柴,就让我们自由安排时间了。那天金春花到我们知青集体户(那时我们已经住进了新盖的房子里)给我们送咸菜,她把我叫到外面对我说:“王松江,我阿伯基(爸爸)让你去我家陪他下棋。”我笑着点点头,进屋拿了外套,就去了金队长家。

金队长喜欢下象棋,全生产队的社员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我和他旗鼓相当,难分胜负。那天下完棋我要回知青集体户吃饭,金队长拉住我说:“我磨了豆腐,今天在我家喝酱汤。”

那天我是第一次在金队长家吃饭,酱汤的味道我不喜欢,可金大婶做的辣白菜炖豆腐很好吃,还有土豆饼,我也特别爱吃。时间过去了几十年,我还没有忘记辣白菜炖豆腐的味道。

后来金队长家挖菜窖,我给他帮了几天忙,又在他家吃了几顿饭,慢慢也就习惯了酱汤的味道,酱汤里的土豆块特别好吃。

下雪以后,金队长又带领我们上山打柴,用雪爬犁拉柴很方便,也省力气,有时还能捉野兔,我们感到很快乐,一点都不觉得苦累。十几天的时间,我们备下了足够烧大半年的烧柴。那个冬季,我们跟着金队长学会了下套子套兔子,还学会了好多句常用的朝鲜语,

第二年秋天的一天晚饭后,我去金队长家借磨石,马上就要割谷子了,我们提前要把镰刀磨好了,镰刀锋利了,割谷子的时候才不费力气。

刚走到他家门口,只听金队长对他媳妇说:“王松江这孩子挺不错,我很喜欢他,以后我想让他做春花的女婿,不知他能不能愿意。”“这孩子是不错,春花也经常夸他,我看王松江也愿意和春花在一起,他应该没啥不愿意的。”金大婶的声音虽然不大,我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像跑进来一只兔子,怦怦直跳。那一夜,我几乎一夜都没合眼,一闭眼睛,满脑子都是金春花俊美的脸庞,我做梦都想,到时候能娶一位像金春花这么漂亮的朝鲜族姑娘做妻子该有多好啊。

从那以后,我感觉金春花对我更热情了,有事没事总找借口和我说话,秋收的那段时间,她差不多天天都给我送李子吃。

那年秋收结束以后,就在我沉浸在无比快乐的时光里欣喜若狂之时,大队书记朴东奎突然找到我,让我去公社参加征兵体检。

那次和我一起去公社参加征兵体检的还有二队的一名知青,我俩也熟悉,他是初中毕业生。我俩都通过了体检和政审,最后就我一人穿上了绿军装,离开了长财大队。那次我们大队就一个征兵名额,我沾了高中毕业生的光。

离开长财大队那天,我去金队长辞行,金春花看到我,一句话也没说,抹着眼泪躲到屋里去了。金队长拉着我的手说:“我原本还打算以后让你娶春花呢,看样子我们是没这个福气了。你到部队一定好好干,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以后有机会就回来看看……”金队长话没说完,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带着对第二故乡的留恋,带着对金队一家人的不舍,我踏进了军营,成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我参军不到两年,就听说了金春花结婚的消息,当时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淌了下来。

八年后,我转业回到了上海,被安置到公安局做了一名警察,后来和一位大我一岁的大学老师结婚,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原本以为大学老师一定很温柔,没想到我的爱人却是个女汉子,很敬业也很霸气,一点都没有女性的柔美。我家的姑娘也随她,高中毕业考了军校,散打功夫比我还厉害。

退休后,我和几名同学回过一次长财村,看望了老队长和乡亲们。当时金春花已经去了韩国,我没能见到她,心里挺失落的。

后来老队长老两口都去世了,我就没回过长财村。

目前,金春花和她弟弟都在韩国生活,我们也就没有了联系。

影视剧照(图片来源网络)

几十年来,我经常会想起金春花,每当想起她,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忧伤。曾经的美好已经成为了回忆,时光不能倒流,我也只能把这份情谊埋藏在心底了。朋友们都说我,你有一个顾家又疼爱你的好妻子,就不应该再想金春花了。想想也是,妻子大半辈子都在为家操劳,我理应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作者:草根作家(根据王松江先生讲述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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