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蹲在女儿房间的垃圾桶旁发抖。 那张揉皱的检查单上明晃晃写着“下体撕裂伤”，旁边还有张撕碎的银行流水单——上个月8号，她账户转出整整3万块给陌生账户。 三天前女儿突然搬回家住，28岁的人把行李箱摔得震天响，问她只说和未婚夫吵崩了。 亲家母昨天还打电话骂我：“你们家闺女倒贴20万彩礼都留不住男人，活该当老姑娘！”我抹着眼泪给女儿炖鸡汤，砂锅煨到第五个小时，听见她躲在阳台打电话：“那晚的事真不能报警，他要曝光视频......” 今天早上女儿未婚夫带着他妈闯进门，茶几上红木果盘被摔出裂痕。 “要么把婚房加上我儿子名字，要么赔30万青春损失费！”老太太攥着女儿去年送她的翡翠镯子，那是用我老伴的丧葬费买的。 女儿缩在沙发角，指甲把真皮沙发抠出五个小洞，我这才发现她手腕上全是淤青。 厨房高压锅还在嘶嘶作响，女儿突然尖叫着冲出去，防盗门撞在墙上的声音震得吊灯直晃。 她未婚夫临走前撂下一句：“装什么贞洁烈女？那晚在酒吧不是你主动跟我兄弟走的？”我摸着女儿落在玄关的高跟鞋，鞋跟断了一截，沾着地下室特有的青苔。 现在手机在裤兜里震动，女儿发来定位是市妇幼医院。 检查单背面有行小字：患者自述3月内遭受两次性暴力。 阳台上晾着她昨晚换下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不见了，领口裂开像张嘲笑的嘴。 我把检查单碎片冲进马桶时，听见客厅电视正在播：“我市破获新型婚恋诈骗案，涉案金额超500万......”水漩涡卷着纸屑打转，就像女儿二十岁生日那年，我们全家在游轮上扔下去的玫瑰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