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深秋的桂林街头,一个戴草帽的中年女人攥着相机四处张望。 她总在榕树荫下停留许久,手指轻轻摩挲着斑驳的砖墙,像在寻找什么失落的记忆。 直到某天宾馆前台突然喊出她的名字,她才惊觉自己二十年的忐忑竟像个笨拙的玩笑。 事情要倒回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冬夜。 台北殡仪馆昏黄的灯光下,白先慧发现父亲的墓碑朝着西北方向——那里是广西桂林的方向。 雨水顺着花岗岩上的"白崇禧"三个字蜿蜒流淌,她突然想起父亲弥留时总念叨:"桂林的桂花糕该上市了。" 这声叹息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此后的每个清明,她都会在台湾家中摆上桂花糕,可总觉得缺了泥土的芬芳。 直到1986年夏天,她在报纸上看到《血战台儿庄》的电影海报,画面里父亲策马扬鞭的模样,让她连夜翻出褪色的家书,那些泛黄信纸上反复出现的"象鼻山"、"漓江水"突然鲜活起来。 她瞒着家人往行李箱塞了五件灰布衫,学着农妇用头巾包住烫卷的头发。 从台北到香港转机时,她躲在候机厅角落啃冷馒头,生怕被熟人认出。 当飞机降落在桂林两江机场,她差点被舷窗外的青山撞出眼泪——原来父亲念叨的"叠彩山云雾"真的会缠绕在睫毛上。 在七星岩旁的青砖小楼里,李宗仁夫人李秀文拉着她手直笑:"傻姑娘,现在街边阿婆穿的的确良都比你这身时髦。"这话不假,第二天她混在游客里逛正阳路,发现姑娘们穿着碎花连衣裙,小贩推着冰棍车吆喝"两分钱一根",早不是父亲口中战火纷飞的模样。 最让她破防的是象山景区门口卖桂花糕的阿婆。 白发苍苍的老人听她说普通话,特意多包了层油纸:"姑娘从北边来的吧?带回去给爹妈尝尝。"她捧着温热的油纸包,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父亲从战区回家时大衣口袋里也揣着这样的桂花香。 那天夜里在榕湖饭店,服务员端着搪瓷杯送来红糖姜茶,轻声道:"白小姐,您房费免了。"她手里的茶杯差点摔碎,却见对方指着墙上泛黄的抗日将领合影——父亲骑马的照片旁,赫然贴着台儿庄战役示意图。 原来整座城市的记忆里,都留着父亲年轻时的身影。 临走那天,她在老宅门前抓了把红土,机场小哥主动拿来铁皮饼干盒:"用这个装,防潮。"铁盒盖上印着的"桂林三花酒"字样,恍惚间和父亲书桌上的旧酒瓶重叠。 舷窗外的漓江缩成一条绿丝带时,她忽然笑自己傻——哪有什么"潜伏",分明是游子归家的路,早被惦念着的人铺满了灯火。 当乡愁化作一捧故土,你最想替哪位亲人完成未了的心愿? 评论区聊聊那些隔山隔海的牵挂吧!
1985年深秋的桂林街头,一个戴草帽的中年女人攥着相机四处张望。 她总在榕树荫下
明月看历史
2025-03-19 01: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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